節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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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他的名字叫原野
三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裡亂逛了幾個小時，終於捱到中午。
段九果然履行諾言，領著陸飛兩人來到了西大第三食堂。
食堂此刻已是人滿為患，下課後的學生們拿到飯盒全在打飯視窗排隊，隊伍都排到外面過道上去了。
“靠，請我們吃食堂，食堂裡能有個什麼好鳥？”雷鳴找了張油膩膩的餐桌坐下。
段九猛拍胸膛：“雷哥，飛哥，你們不要客氣，小炒啊、好菜啊、啤酒啊，隨便點，不要給我節約。”
陸飛笑道：“這麼大方？”
段九唾沫橫飛：“那當然，大家兄弟一場嘛，錢算個鳥呀。”
雷鳴咽了口口水：“那好，我可就不客氣了，恩，我要一份紅燒肉，一份糖醋丸子，一份蒜泥白肉，對了，你看見沒有，這食堂裡有那種油炸雞腿，對，我要三個，對了，再打兩個大份的米飯來，還有，另外給我買瓶冰凍的山城啤酒，這天氣怪熱的。”
陸飛道：“既然這樣，我也和你一樣好了，都相同。”
雷鳴驚訝道：“呀，阿飛，想不到你也能吃呀。”
陸飛懶洋洋道：“能喝能醉。能吃能睡。滿足腸胃。不吃浪費。”
雷鳴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段九早就聽呆了：“你……你們。吃……吃得下。這麼多嗎？”
陸飛道：“你還不快去排隊。難道還要我們自己去啊？”
“是是。我。我這就去。”段九戰戰兢兢地回答。心裡暗自發誓再也不敢請這兩頭牛吃飯了。
排了老半天隊。段九終於耍魔術一般地託著三個大食盤迴來了。
雷鳴忍不住笑道：“這小子，真懂事。”
他話一說完，旁邊過道上就有個人撞了過來，“嘩啦”一聲，啤酒瓶摔地上碎了。
段九立即就跳了起來：“我靠，你長眼睛沒？”
對方居然半點反應也沒有。
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那人望去。
這是陸飛第一次見到原野。
一直到後來很久，原野給陸飛的印象都是“邪”，他不但長相邪氣，全身上下透著的氣質也是邪氣凜然，就連在C中，他的那些戰術，那些槍法，都邪門得不可思議。
他也許真是個“邪”派天才，只可惜從一開始就和陸飛他們結了冤。
原野冷冷的把段九看著，段九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寒顫，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有著如此冰冷古怪的眼神。
原野看著段九，就好像看見蚊子撞上了蜘蛛網一樣。
然後他就做了一件驚呆了在場所有人的事情。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段九臉上，由於太過突然，段九竟被這一耳光給扇蒙了。
再抬頭看原野，他仍然冷冰冰的站在那裡，半點表情也沒有。
他雖沒有表情，但眼神卻很漠然，彷彿這種事情理所當然。
這種眼神還沒讓陸飛和段九怒氣發作，雷鳴突然起身，重重一拳打在原野野鼻子上，原野當場被打飛了出去。
雷鳴是何許人也，這條東北大漢身高一米八，渾身彪悍的肌肉，站在那裡猶如天神一般。
食堂猛的大亂起來，有女生開始尖叫，有也男生開始起鬨，人們都圍了過來。
原野鼻子被打出了血，從地上爬起來時，他身邊就多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男生，看樣子也是一個寢室的。
“野哥，沒事吧？”
“野哥，這不是這小子搞的你？”
“弄，上！”
一群人架勢十足，捋起袖子就衝了上來。
第一個衝上來的小子一拳就被雷鳴兜翻在地。
這一下，不光旁人驚呆了，連陸飛和段九都驚呆了。
雷鳴同樣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氣定神閒，只是那雙拳頭看上去有沙鍋那麼大，再不識貨的人也看得出，這雙拳頭揍在人身上，那滋味絕不會好受。
現在那個被打翻的小子就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哼哼著。
雷鳴冷冷道：“誰敢上來，老子就宰了誰。”
“宰了誰”那三個字說得無比冷靜，整個食堂一下子就安靜了。
所有人當場被震住，瞧著雷鳴那雙拳頭，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
有幾個還有些不甘心，躍躍欲試的樣子，原野緩緩的站了起來，揮了揮手：“算。”
“野哥，就這麼算了？”這群人顯然不甘心。
原野看了看雷鳴，轉過頭道：“扯平了。”
雷鳴冷冷道：“欺負老子兄弟就是死路一條。”
聽到這句話，段九頓時有種想流淚的感覺，這個東北大漢真是梗直得讓人感動。
原野輕輕笑了笑，道：“走。”
陸飛忽然發現邱野說這句話，目光竟不是向雷鳴望去的。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陸飛一下子就看見了鳳凰戰隊那五個女生正走進食堂，帶頭的正是於曉。
陸飛心裡一動，假裝沒看見，轉過去拉段九。
段九卻在那裡激動：“雷，雷哥，我，我去買冰啤，你要多少，今天老子全包了。”
一看段九還是嬉皮笑臉的，雷鳴心裡一寬，笑道：“媽的死小子，那你還不去買。”
段九飛快的竄出去，於曉卻不緊不慢的向這邊走來。
人群一下就散了，但陸飛卻避之不及。
於曉沒開口，倒是林雪先哼道：“開學第一天，上午逃課，中午打架，哼哼。”
陸飛忍不住笑了：“這位同學，請問哼哼是什麼意思？”
於曉也笑了：“沒什麼意思，就是真巧啊。”
陸飛笑道：“是巧啊，謝謝了。”
這句話回答得莫名其妙，雷鳴很是不解。
令他更不解的是於曉徑直就往陸飛對面一坐，其他四個人也跟著坐下。
林雪就坐在雷鳴對面，美麗的容顏距雷鳴不到一米，令人呼吸為之一窘，雷鳴立即低下頭去，不敢正視。
這人也是憨厚得可愛，剛才面對幾個五大三粗的人他臨危不懼，現在看到美女居然還害羞。
不過於曉卻沒有笑，她只是向陸飛眨了眨眼：“你果然不簡單。”
陸飛笑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就不用裝了，是不是覺得剛才扇你夥伴耳光的那個男生有點奇怪。”於曉說道。
陸飛霍然抬起了頭，目光裡充滿了驚訝。
真如他預料一樣，這個於曉還真不是一般人。
那原野被雷鳴打翻的時候，陸飛就看出他不會就這麼算了，但那時於曉她們一群人一進來，原野就收斂了眼裡的那種凶光，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顯然是不想在於曉她們面前有**份，或許他早就認識她們，更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陸飛不願多想。
他倒是對原野興趣挺大的。
“那個男生是Cer吧？”陸飛這樣問道。
於曉意味深長的笑了：“我總覺得只有Cer敏銳的觀察力，才能看出這一點來。”
陸飛頓時明白了她的來意：“呵呵，其實我對社團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我打C不過就是娛樂娛樂而已。”
於曉笑道：“是嗎？但我覺得，你自己所謂的娛樂水平其實已經遠不止娛樂水平那麼簡單了。”
陸飛道：“所以你就認為我應該加入你們社團？”
於曉道：“現在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好事，你真的不妨考慮一下。”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思維跳躍得極快，硬是把旁邊的雷鳴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也隱約覺得，陸飛確實不簡單，他認為不簡單的原因就是陸飛相貌平平，好象也不是什麼有錢闊少爺，但對美女的吸引力卻是相當大，自己要是有這種本事就好了。
陸飛如果知道雷鳴此刻在想什麼，恐怕不氣得吐血才怪。
“我誠心邀請你加入，真的，你不妨考慮一下，如果有決定，今天晚上晚會上可以給我答覆。”於曉說完，就帶領著眾人離開。
段九買好冰啤回來恰恰聽到這句話，眼睛立即瞪圓了：“靠這種好事怎麼不叫我呢？你們太自私了。”
雷鳴也對陸飛的態度表示不理解：“是啊，阿飛，你為什麼不加入他們社團呢？”
陸飛目光落在遠處，像是在回憶往事：“一支優秀的C戰隊，不是一兩個社團和俱樂部就可以形成的。”
這話也不知道他在說給誰聽，雷鳴和段九拿著啤酒面面相覷。
第十章新生舞會
大概是打架的關係，匆匆吃過午飯，陸飛和雷鳴就回寢室躺下了。
段九則在外面晃盪了一圈再溜達回來。
一推開寢室門，段九就嚷嚷開了：“靠那小子的底細我打聽清楚了。”
雷鳴懶洋洋道：“誰啊？”
陸飛正躺在**翻著《反恐精英1.1操作指南》，似覺得興趣索然，不禁也翻了個身問道：“誰的底細？”
“靠就是和我們在食堂裡幹上的那傢伙。”段九忿忿道，“那小子叫原野，是管理系的新生，和於曉一樣她們，都是西三中考上來的，不過聽說那小子C玩得挺好的，以前在三中很有名。”
雷鳴冷哼道：“管他是什麼人？敢欺負咱們兄弟，老子一樣宰了他。”
陸飛笑道：“呵呵，包打聽的本事就是強。”
段九一把搶過陸飛的書：“靠，你們還在看書。”
“這有問題？”陸飛不解。
段九道：“今天晚上新生舞會耶，你們倆還躺在這裡不起來？”
陸飛嘿嘿一笑：“你小子一開口，我就曉得你翹的是什麼尾巴了。”
雷鳴大大咧咧道：“啥意思？”
段九擺出一幅老江湖的架勢，振振有辭的說道：“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一屆師兄說的，每一年的新生舞會就是盛大節日，百分之六十的新來女生就是在這場舞會中被人訂購的，你如果想解決你的終生大事，那麼就趕快起來，和我出去一起洗個頭，剪個頭髮，換件超帥的衣服穿上。”
雷鳴半信半疑道：“是嗎？”
“怎麼不是？自家兄弟怎麼可能騙你？”段九猛拍胸脯，“先下手的妻妾成群，後下手的光棍終生，沒聽過嗎你？”
“倒真是沒聽過。”雷鳴傻笑著搔頭。
陸飛已經看出雷鳴是經不起段九這小子連哄帶騙的。
不到三分鐘，雷鳴就被段九吹得春心大動，兩人動作神速的朝校外的理髮店閃去。
陸飛只好苦笑。
他對新生舞會沒多大興趣，他目前唯一的願望，就是琢磨著去哪搞一臺電腦來放寢室裡，將來校園內網一通，C將會戰得熱火朝天，也許他可以在內網裡認識不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傍晚。
陸飛三個人到達學校大禮堂時，舞會已經開始了。
能容納一萬人的大禮堂空前絕後的熱鬧，站的坐的都有，到處都是人。
朦朧的燈光下，一對對年輕男女在音樂聲中相擁而舞，氣氛顯得曖昧又讓人心癢癢的。
而舞臺上的音箱裡居然播放著《愛拼才會贏》，聽得三人差點沒吐血。
一曲播完，女生們紛紛回到座位上。
整個大禮堂頓時開始**，男生們一擁而上，向自己中意的目標發起進攻，一個個風度翩翩、口若懸河，表情之正經誠懇，言辭之大義凜然，場面之火爆誇張，恰如美國總統搞講演。
陸飛和雷鳴當場目瞪口呆：哇靠，好多人，多得就像是在煮餃子。
男生們一個個打扮得精神抖擻的，扮酷的、裝嫩的、故作成熟的、時尚前衛的、只要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你想不到的也有。
陸飛一直都覺得，段九絕對有打C的天份，因為他那雙賊眼實在太厲害了，不到十五秒中時間，他居然能從人海人潮中掃視到於曉一行五人的方位。
她們就坐在第二排靠右邊的位置上。
陸飛這種天生神目都沒看見，他居然能先發現，而且一發現就像猴子一樣竄了過去。
陸飛和雷鳴的臉頓時有點兒發燒，畢竟在女生堆中他們都很不好意思，但是段九卻不管這些，死活拉著他倆靠過去。
鳳凰戰隊的五個女孩子今天都顯得很漂亮，顯然也是經過精心的打扮。
尤其是林雪，穿了一條淺藍色的長裙，柔順的長髮紮成一條馬尾辮，粉紅色的曖昧燈光更顯她的臉上的柔和與美麗，她此刻看上去一掃平時的冷豔，倒像是個乖乖女。
雷鳴看呆了。
看呆了的還有陸飛，但陸飛卻不是驚訝於林雪的美麗，而是對段九佩服極了：這小子的臉皮厚得無敵。
也不知段九竄到幾個女孩子身邊嬉皮笑臉嘰裡咕嚕的說了些什麼，幾個女孩子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很是開心。
看到陸飛到來，於曉顯得很熱情。
她穿著T恤牛仔，雖然打扮很簡單，但看起來卻格外精神。
“呵呵，想不到你也來湊熱鬧了。”於曉友好的打招呼。
陸飛只有硬著頭皮在她隔壁的位置上坐下，中間居然還隔了個位置。
於曉見陸飛居然和自己隔了一個位置坐下，暗想陸飛居然還這麼害羞，都不敢和女生捱得太近，她不禁笑了。
她這一笑，陸飛更不好意思了，但看隔壁段九和幾個女生打成一片，膽子也稍微壯了些，於是他開口道：“恩，是呀，輔導員說的嘛，晚會都得來，大家同學相互認識一下。”
於曉笑得更厲害了。
她不是笑陸飛羞澀，而是笑陸飛一身裝束。
這新生舞會上，哪個男生不是一派表現自己的行頭？但看陸飛，他穿的是什麼：一件破舊的白T恤，一條發灰的牛仔褲，最糟糕的是還搭拉著一雙大大的舊拖鞋。
這是像來參加舞會的裝束麼？
於曉除了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她又總覺得陸飛這人很特別，倒不是他言行舉止奇怪，而是他總有種特殊的氣質，他總是一幅漫不經心的神態，那種神態中混合很多種東西，有沉穩、有冷靜、有熱血、有失落，就像蛟龍藏於大海，表面上風平浪靜，一旦到了某種時候，就會龍騰虎躍、波瀾壯闊。
這種感覺自從在“神網”見面後，每一次遇見陸飛，於曉就愈發強烈，她盤算著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陸飛告訴“她”？
她正出神著，倒是陸飛先開口：“對了，你知不知道校園內網什麼時候開通？”
於曉笑了：“西大從我們這一屆新生開始就會開通校園內部網路，這事現在都還沒幾個人知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你的訊息倒是很靈通嘛。”
當然靈通，陸飛是什麼人？別說這訊息，就連幾年後C的世界格局是怎樣的他都知道。
主動開口尋找了話題，那一點點的羞澀當然也就隨之煙消雲散。
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兩人三言兩語就把話題轉到C上來了。
“不過我們社團是不會把校園內網作為主要的活動平臺的。”看來於曉始終對陸飛不死心，千方百計也要遊說他來參加社團。
陸飛不禁笑道：“這是當然，C的交流要在網際網路上才能廣泛展開，將來的平臺會出現很多，都是網際網路有針對性的區域平臺，不過這些都需要從一開始在小範圍裡傳播才能實現。”他這話是深有道理的，後來的V、浩方、QQ這些娛樂平臺都顯得很成熟。
於曉盯著他：“我總覺得你好象對C懂得很多，如今C在中國不過剛剛起步，但你的水平和很多觀點都不是一個國內普通玩家所能達到的。”
陸飛不禁的愣了愣，隨即笑道：“我隨便說說而已。”
於曉道：“呵呵，隨便說說都能有這種深度，何不加入我們，結識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呢？把你快樂與更多的人分享呢？”
陸飛淡淡一笑，也沒有回答她。
其實他不是不回答，而是不想回答。
C這個極度男性化的遊戲不是辦家家酒、玩大富翁那麼簡單，他至少還是懂得尊重女孩子，這種傷自尊的話，他陸飛可以這麼想，但絕不會說出來。
於曉道：“其實加入我們有很多好處的，社團可以為你提供場所和硬體設施，有更多的路子去參加比賽，拓寬你的視野，提高你的技術，我想將來如果社團真的可以演變為俱樂部，它就可以產生商業上的價值，打入正規的職業聯賽，比如CPL啦，WCG啦，甚至還能為國爭光，還可以……”
說這些話的時候，於曉看著禮堂舞臺上那些五彩斑斕的燈光，各種美好的燈光在她那雙大眼睛裡旋轉，彷彿夢想中的舞臺就在前方不遠處，一眼便可看到。
陸飛又是好笑又是驚訝。
好笑的是，女生們都有個通病，那就是天真浪漫，喜歡幻想。
而他驚訝的是於曉這樣的小女生懂的東西還真不少，她是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屬於C的那一家人。
陸飛心裡一動，忍不住道：“這些都是你的看法？”
於曉謙虛的笑了笑：“那倒不是，這是我們隊長的看法，她對C的理解非常深刻，甚至連國外很多職業選手都不及她。”
陸飛頓時聳然動容。
他多少對於曉還是有點了解，於曉絕對不是那種喜歡說大話的人，畢竟在這一時期，別說對C的理解，很多國人對國外C一無所知，甚至連CPL聯賽為何物都不知道，但於曉卻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陸飛猛然想起這兩天在不同場合都與這支鳳凰戰隊有所接觸，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們的隊長，她們的隊長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有如此見解，難道她也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嗎？
一時間，陸飛對這位神祕的隊長又是驚訝又是好奇，他忍不住問道：
“你們隊長呢？她在哪兒？”
於曉神祕的一笑：“她很快就來了。”
第十一章她的名字叫艾琳
就在陸飛和於曉聊得愉快的時候，就在段九等人嬉笑打鬧的時候，舞臺上的電子螢幕忽然亮了，燈光也變幻為旋轉的晶藍色光線。
所有人的視線立即被禮堂舞臺所吸引。
舞會的主持老師和司儀的聲音傳來：
“今天的舞會，有一個特別的節目奉獻給各位同學，那就是由來自英語系的新生，艾琳同學，為大家獻上一首英文歌曲，名字叫《Prmiedn’meey》，請大家用掌聲歡迎她好不好？”
答案肯定是好，問題是掌聲稀稀拉拉的，根本不見得有多熱烈。
男生們此刻都在為終生大事而努力奮鬥，忽然來個節目插播，真是敗壞興致。
但是……
隨著這個艾琳緩緩的走上禮堂舞臺，原本微弱的掌聲一瞬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全場掌聲如山呼海嘯般的爆發，其中還夾雜著尖銳興奮的口哨聲。
整個禮堂嘩的一下炸開了鍋。
這種場面陸飛向來很有經驗，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就是美女上場，否則引發不了這麼強的轟動效應。
陸飛抬起頭，把目光往舞臺上落去。
儘管一直以來他對風花雪月的事並無太大興趣，但此刻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舞臺上，有個身高至少有一百六十八公分的女生緩緩的走上去，她身著一件紫色的紗裙，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上臺。
從陸飛這個角度看去，只有一頭披肩黑髮如流瀑般而微微彎曲，和一個美妙的背影在藍光下隱現，僅是這個妙曼的背影就足夠讓人遐想連天。
當她走上去的那一瞬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當她轉過身來這一剎那，全場更是沒有一個人失望。
陸飛實在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她，她是那種一看就會讓人喜歡的女孩，小巧的鼻子猶如天然玉石、粉嫩的臉微微透紅、標準的瓜子臉已趨於完美、全身上下透著一種成熟而又獨特的氣質……但用這些標準來衡量她真的太俗了。
她好象是在笑，其實並未有這樣的表情，只因她只是微微舒展了一下眉頭，全禮堂的人立即都感覺到，她彷彿在微笑，笑得真誠而甜蜜，她的美是一種因為可愛和溫馨才會產生的親近與動人，絕不是擺設一樣的高貴和冷漠。
僅此一點，便已足夠。
每個人都靜靜的看著她，於曉等幾個女孩子的目光更是無比崇敬。
看著全場期待的目光，艾琳走到舞臺前端，緩緩的鞠了一躬，然後伴奏聲響起，她輕輕開口。
這是一首感人的情歌，陸飛也知道它的中文名字——《諾言不易》，從艾琳那婉轉動聽的歌喉中傳出的聲音，娓娓到來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聽到如此宛若空谷的天籟之音，這一刻，全場安靜了、沉默了，每個人都沉醉於那歌聲中的世界，彷彿自己就是男主角：
Iuldvennlllngeremeingrng(我該明白，這一直是個錯)
Ijuneverredbeeeneline（只是不願這樣去想）
TenIeunedyndfundyunyuryLevingningbumyerbeind（直到有一天我才發現，你早已離我而去）
WnIdmeiuyu（我該怎樣讓你明白呢）
Prmiedn‘meey（承諾來之不易）
Buellmeifere‘ybringyubmey（如果你能回來）
WellI‘drmienyingyu（我願意把一切都給你）
I‘vebeenlin‘rundimyedngingdn（我孤獨的流浪）
Wndrin‘I‘mgnnd（不知如何是好）
Cueenyuledudr（當你離去的那一刻）
IneIneededyumreTnenenlingyu（我才明白，我是多麼的需要你，我不能失去你）
……
……
一曲完畢，起碼有好幾分鐘，整個禮堂硬是沒有人回過神來，連陸飛也聽呆了。
直到掌聲雷動，喝彩聲如潮，陸飛才發現舞臺上早已人去樓空，於曉等人也不見了。
惟獨段九拉起他和雷鳴的手，飛快的往禮堂外跑：“走，走，快走。”
“幹啥？”雷鳴不滿了。
“不走你要後悔。”段九隻顧埋頭往禮堂大門跑。
“靠，你小子是不是要去追那個艾琳。”雷鳴顯然也中毒不輕。
“哇靠，這你都看得出來，我真服了你了，你是怎麼知道的？”說這話時，段九已經拉著兩人跑到了禮堂外的花園邊。
此刻夜空晴朗，微風清爽。
隔著很遠，陸飛一眼就看見了鳳凰戰隊的幾個女孩子圍著一個人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這個人正是剛才登臺演唱的艾琳。
此刻的她已換下了紫色的演出服裝，穿著很普通的像於曉那種裝束的T恤牛仔褲，即使她衣著很隨便很簡單，但站在那群女孩子中，就連段九都覺得，原先冷豔驚人的林雪也不過如此。
走得近了，陸飛這才看清楚這個女孩子容貌。
他不敢作任何的遐想，因為無論任何一種遐想他都覺得是對這個女孩的褻瀆。
皓月當空，清風微拂。
陸飛不敢靠近，不過他雖害羞，但目光卻忍不住偏偏要往那邊一瞧，這一瞧就正好與一雙眼睛對視。
如一汪清泉，星亮、熱情、大方、真誠，隱隱中有一種深邃的東西在裡面流淌，說不清、道不明，這是男孩永遠無法琢磨的世界。
這也是艾琳的眼睛。
陸飛的心跳，蓬蓬直跳，他不敢看，但卻偏偏看了一眼。
兩個眼神相撞激盪而起的火花，就在這一刻，匯聚在西大校園的夜色下，凝聚在時光的長河中。
很多年以後，艾琳都沒有忘記那一雙充滿了羞澀、散漫、冷靜、充滿了各種變化的眼睛，當然，陸飛也永遠記得，那雙美麗、真誠、深邃而惹人喜愛的眼睛。
微風還在吹，這一切就像這微風一樣，那麼順其自然，沁人心脾。
本是美妙的一刻，關鍵段九這活寶以超越了猴子上樹的速度竄了過去，以最紳士的姿態伸出了手，然後道：“你好，你的歌聲太美了，我叫段九，也是英語系的新生，是於曉姐姐的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他特別把“於曉姐姐”這四個字語氣強調得很重，而且聲音還有點發嗲，陸飛和雷鳴頓時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試看當今臉皮，舍他其誰？
“這小子不但臉皮厚，而且膽子很大呀，泡妞真的太厲害了，趕明兒我可得好好學學，高手呀！”雷鳴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陸飛只有瞪眼的份。
還好艾琳一行人已經走了過來，於曉笑著介紹：“艾姐，這位同學叫陸飛，是個很不錯Cer。”
艾琳和陸飛的臉上同時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Cer這個稱謂可不是當時01年就有的，這種說法要一直到02年年底才會出現，陸飛心裡很是清楚這一點的，但於曉卻偏偏這麼說了，顯得C的見識很是超前，陸飛一萬個不相信她是穿越而來的人物，既然不是，那麼一切都與這個艾琳有關了。
艾琳微笑道：“你好，你的情況我已經聽曉曉說了，很高興認識你，陸飛。”
她很有禮節修養，從這微笑的神態中一眼便知。
一種混合著高品質薄荷香水的氣味迅速鑽進陸飛鼻子裡，陸飛只覺得自己都快醉得失態了，立即點頭道：“你好，艾琳，你一定是Peni的隊長對吧？”
艾琳驚奇的回過頭看了於曉等人一眼。
於曉點了點頭，她們兩人是何等默契，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內心的想法。
不過這點驚奇很快就消失，因為艾琳的目光在掃過陸飛的裝束時，就不經意的透出一絲失望。
陸飛這種不修邊幅、散漫隨意的形象，實在是讓艾琳對他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她怎麼也不相信，這就是於曉口中那個“很不一般”的Cer。
如果這也叫“很不一般”的話，那麼這樣的Cer在西京的街頭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她眼神的這一細微變化，怎能逃過陸飛的眼睛？
她雖出類拔萃、超塵脫俗，但在陸飛的感覺中，陸飛還是可以隱約感覺得出，這個艾琳出身高貴，她似乎很瞧不起自己這種毫無形象的人。
其實在中國C歷史上，太多為了電子競技的高手，都是那種所謂叛逆的、毫無地位的、出生於跟草根階層的選手。
他們身上的光輝足以讓世人敬仰，可是他們身後的陰影卻永遠有說不出的難堪。
陸飛是個很謙虛的人，從不認為自己就是高手，但他卻很**，尤其對艾琳這種有些怠慢的眼神，他還是感到了其中鄙夷與輕視。
只可惜其他人並沒有看出這一點，於曉熱情的介紹道：“陸飛，這就是我們Peni的隊長。”
段九這時更是不合適宜的竄上前打岔：“嘿嘿，艾琳同學，你的歌聲真是太棒了，給我籤個名吧？”
一旁的林雪鄙夷的看著他，但艾琳卻不吃他這一套，只是淡淡的說道：“對了，你們都加入我們社團了嗎？”
“加了，加了，你放心，我怎麼可能不加呢？社團有我31王子，將來就會打遍西大無敵手。”段九猛拍胸膛，儼然一代槍神。
“呵呵，31王子。”艾琳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對槍械的理解運用還停留在P5上，艾琳就可斷定段九絕不是什麼“很不一般”的Cer。
可憐的段九絲毫沒有發現別人正在把自己當小丑看，他還在那裡神吹亂吹，謝婷等其他幾個人都捂著嘴偷偷的笑。
“那你呢？陸飛。”艾琳轉過頭問道。
陸飛淡淡道：“我是菜鳥，不加也罷。”
他本來對艾琳這個神祕的隊長很是好奇，只可惜他難以接受艾琳這種隱隱中高傲的態度和命令式的問話方式。
年輕人的心，有幾個不是自尊而**的？
“噢。”艾琳失望的應了一聲，轉頭道，“那我們走吧。”
一群女孩子立即活躍起來。
“艾姐姐，你剛回來，我們今晚去哪兒給你慶祝？”
“要不要去我們以前的老地方‘雅園’？”
“我的別克開來了的，我去取車。”
……
一群人像小鳥一樣歡快的朝校門口走去。
陸飛和雷鳴愣在原地，好半天雷鳴才道：“聽見沒有，這些女生好象有點來頭也。”
那是當然，畢竟這一時期的大學，還是少有學生開著自己的車來上學的。
“咦，死小子哪去了？”陸飛發現段九竟不翼而飛了。
再一抬頭看遠處，段九居然跟在這群女生屁股後面飄啊飄的走。
“哇靠，這小子真是見了美女不知道自己骨頭有幾兩重，居然拋棄我們。”陸飛笑道。
雷鳴咬牙切齒道：“死小子……”
“見色忘友啊。”陸飛趕緊補充。
雷鳴的語氣忽然變了：“唉，真可惜，被他搶先一步。”
“恩？”陸飛只有睜大了眼睛把他瞪著。
第十二章怨家路窄
回到寢室，陸飛兩人就又躺下了。
好象大學寢室都是這個樣子，沒事做的時候就只有躺著。
躺了也不知多久，陸飛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這時段九終於歸來。
門被推開，段九跌跌撞撞的撞進來，興奮的大呼：“兄弟，這次我們發達啦。”
“你又打聽到了什麼？”陸飛懶得起床。
雷鳴卻一骨碌的爬起來：“聊聊。”
段九仰天大呼：“兄弟們，我跟你們說，我決定了，老子這回拼了。”
雷鳴愕然：“拼了？你要跟誰拼了？”
陸飛笑道：“依我看，估計是這小子準備啃四年的饅頭榨菜，下血本也要把今天那個艾琳給追到手，唉，你中毒了。”
段九激動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飛哥也，飛哥你太厲害了，這你都能猜到，請受小弟一拜。”他一激動，就竄到陸飛**去了。
“嘿嘿，你那點花花腸子，豈能瞞住我老人家的法眼？”陸飛擰了擰段九的胳膊，“快說，你又打聽到了什麼？”
段九道：“這個艾琳，可是個大人物。”
雷鳴道：“怎麼個**？”
段九道：“這種靚妹我就不多說了，今天舞會上你們也看到了，不過有一點你們就不知道了，就是這個艾琳家裡超級有錢，是個超級富豪女，你們說，就憑這一點，我是不是該下血本？”
“切……”陸飛和雷鳴立即就翻過身又躺下養神。
“慢著睡，聽我把話說完。”段九振聲道，“這些都不重要，我聽於曉說，她是一個非常厲害的C高手。”
“哦？”陸飛兩人興趣來了。
雷鳴道：“怎麼個厲害法？”
段九笑道：“她和於曉她們幾個人是好朋友兼同學，曾經也是西三中的學生，不過後來去了瑞典讀書，這次不知為什麼忽然回國來上學，聽說她在國外認識很多C高手，接受了很多C先進戰術的薰陶，所以她們鳳凰戰隊的女孩子才那麼厲害。”
這次輪到陸飛心動了。
瑞典。
作為一個Cer，如果不知道這個國家，就好比中國人不知道北京，江湖人不知道少林一樣。
強悍的戰隊就是從這個國家誕生的，現在才01年，從02年開始，NIP解散，無敵的橫空出世，在此後三年時光中，將橫掃全世界大大小小的C名隊，囊括多個世界冠軍，成為C歷史上一支真正的無敵之師，難道這個艾琳莫不成還接觸了Hen、Pi、Vln、edin這些傳說中的高手？
陸飛忽然覺得這太神奇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從前在西大的時候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難道穿越之後，歷史是可以改變的嗎？
陸飛陷入了神思之中。
他在那裡兀自亂想，段九就在旁邊兀自亂吹，又把雷鳴唬得一愣一愣的。
“明天，她們剛剛成立的花木蘭社團將舉行一個‘C朋友交流會’的活動，你去不去？”
雷鳴搔頭想了想：“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想就要敢，敢就要上，一有機會生米做成熟飯，世上沒有攻克不了的美女難關，兄弟我不會害你滴。”段九又開始煽動。
雷鳴的性情其實和陸飛很像，有時候不是很喜歡湊熱鬧，但是一想到林雪那種冰山般的冷豔俏美，他又猶豫了。
段九胡吹了半天，雷鳴還是沒表態。
這時寢室熄燈了，三兄弟只好各自洗洗躺下。
不知道為什麼，陸飛的腦海裡總浮現出那個艾琳的模樣，以及她那美妙的歌聲。
他不為這個美貌的女子而心動，只為那歌聲中蘊藏的愛情反思而感懷。
畢竟自己從前為了C而奮鬥，沒有愛情的他真的感到一種無奈，深深的無奈。這不是別的人可以懂的。
也許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那就是歌聲——承諾來之不易。
這一夜，陸飛想了很多……
……
不過當他和雷鳴醒來的時候，段九又不見了。
這時天早已大亮，週末的陽光格外明媚。
雷鳴把被子蓋在腦袋上，繼續矇頭大睡。
強睡了一會，他又睡不著，於是坐起來又拿著《反恐精英1.1操作指南》埋頭猛看。
這種書以陸飛現在的水平，其實根本就用不著看，書裡那些教條還不如他手動操作一把強，不過這是在01年，對雷鳴來說這書的威力簡直不遜於《如來神掌》，他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七八遍。
每看一遍就熱血沸騰一次。
許久，他把書往**一扔，振聲道：“我感覺自己對槍法又參悟了很多，咱們去神網搞兩把，你看怎樣？”
陸飛耷拉著眼皮：“恩，我就在等你這句話。”
雷鳴驚奇道：“哦？”
“我餓得不行了，但又不想動。”陸飛指了指桌上的5塊錢，“麻煩你給我帶碗炸醬麵回來，記住不要放蔥，我睡了。”
雷鳴：“……”
神網永遠都是那麼熱鬧，還沒進門就可以聽到“乒乒乓乓”的槍彈聲。
雷鳴這二愣子在外面猶豫了好一半天，**終於戰勝了理智。
他決定先進網咖過把癮之後再去給陸飛買面。
不過今天神網卻不是很熱鬧，那是什麼？是熱鬧翻天了。
網咖門口掛著一條大紅橫幅，上面寫著：
“西京大學花木蘭C社團交流會，歡迎C新朋友。”
“啊，網咖居然承辦學校社團的活動。”雷鳴驚訝極了。
再往裡面一看，除了平時戰得熱火朝天的場面外，網咖中央的空地站了一大片人。
一大堆男生都把鳳凰戰隊的幾個女孩子圍在中央，好象興高采烈的討論著什麼，其中段九的身影最活躍。
“原來那個什麼活動在這裡舉行，真希奇了。”雷鳴不解的搔著頭，向收銀臺走去。
“對不起，今天我們網咖暫停營業一天，給西大C社團提供交流場所。”回答他的居然是個中年男子，原先的收銀小妹站他身後。
雷鳴不笨，猜測這很可能就是網咖的老闆。
網咖老闆賠笑道：“不好意思，你有社團的會員卡嗎？”
雷鳴暗暗後悔：為什麼不聽段九的話去加社團呢？
他忍不住道：“這社團會員卡有什麼好處？”
網咖老闆道：“至少每次活動社員都免費。”
“我靠。”雷鳴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三個人中，就段九家庭條件好，他和陸飛很一般，要早知道免費，恐怕陸飛也蹦一蹦的來了。
老闆已經看出雷鳴不是社員，但雷鳴卻道：“老闆啊，我找個朋友，我找著了就走好不好？”
老闆顯得很隨和：“好的。”
雷鳴很快就在人群裡把段九逮了出來：“我靠你小子，你真不夠意思，這裡免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和飛哥？”
“冤枉啊，我也是才知道的。”段九無辜的說道，“這網咖的場子是這裡的老闆向於曉家裡租的，據說是給他減租金，他才免費開放。”
“靠，真有啊，這幾個女生果然不簡單。”雷鳴嘆息，他目光隨即落在了艾琳幾個人身上。
艾琳好象永遠都是那麼真誠而開心似的，一看到這麼多喜歡C的同學，也和大家打成一片。
當然，絕大多數人和段九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超級大菜鳥，但目標卻又無比的偉大，那就是厚著臉皮，死纏爛打，不顧自尊，饅頭榨菜，然後……
段九道：“你沒卡是吧，現在就加入她們啊，我去給你說說。”
雷鳴大喜：“狗日的真懂事。”
段九果然是這方面的天才，幾句話吹出去，於曉就過來了。
“哦，是雷鳴呀，你去收銀臺填張表吧，然後就可以領一張上網絡卡了，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於曉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納悶：乍沒看見陸飛呢？
陸飛正躺在寢室裡睡大覺呢。
雷鳴的動作非常神速。
老闆微笑的看著他心急火燎的填表模樣，感嘆年輕真好，如果自己再年輕些，或許此刻也可以上去拿起槍加入他們。
現在網咖的經營就靠C撐著呢。
但就在這個時候，網咖大門的塑膠簾子被掀開，又有幾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為首的一個人，雷鳴的臉色變了。
這人就是之前和他們在食堂發生過沖突的原野。
原野那種冰冷古怪的氣質讓雷鳴心裡頓時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表沒填完，他倒先跑回去喊段九。
但已經來不及了，原野幾人已經走到了艾琳面前。
“艾琳，於曉。”原野率先打招呼。
艾琳轉過身，表情略微有些驚訝，但很快恍然：“是你，想不到你也考來西大了。”
原野微微笑了笑：“你沒回國的時候，於曉就已給我說了，你們準備搞一個花木蘭C社團，今天既然開始組織活動，那我也來湊湊熱鬧，給你們撐撐場面。”
“呵呵，那我先謝謝了。”艾林笑道，“對了，你們隊長呢，我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水平又上升不少吧？”
原野苦笑道：“劍哥還是老樣子，自從迷上C後，天天都在苦練槍法，前陣子暑假到外地去參加一個什麼比賽，回來以後天天在家練槍，連報名都是我來幫他搞定的。”
只要是聽到有關C的話題，艾琳就笑得格外開心，男生們就看得更痴迷。
“哈，有意思。”艾琳興奮的說道，“等活動結束，咱們幾個老同學聚聚，順便把楚劍也叫上，大家切磋切磋，怎麼樣？”
“非常樂意。”原野目光中閃得一絲得意的光芒。
“對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H戰隊的兩個兄弟，王強和黃牛，今天來局域網裡耍耍，幫你撐場面，也讓大家都知道，花木蘭可不是打幌子，一樣多的是高手。”原野認真的說道。
艾琳還是很開心，但於曉就有點不滿了，心裡冷笑道：哼，你那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追艾姐追了幾年都不成，還說什麼高手，未必我們鳳凰戰隊沒有高手嗎？笑話。
不滿的又豈止她一人？
段九本來就對那次食堂發生的事有點窩火，現在這小子一來居然就擺出一副和幾大美女都熟得不得了的樣子，故意顯示他很了不起。
“靠你爺爺。”段九暗罵。
第十三章雞蛋碰石頭
寒暄了一陣後，原野終於發現林雪身邊的段九和雷鳴，他不由得皺下了眉頭：“艾琳，你們的社團是不是什麼人都招？”
於曉從他話裡嗅出了一絲火藥味：“什麼意思？”
原野打量著段九，又看了看雷鳴，心裡浮現出一句話：“上次在食堂沒和你們計較，這次最好別惹我。”
雷鳴此刻的想法比他更火爆：“媽的，這小子今天別在這兒搞事，他媽的再囂張的話，老子今天就把你就地正法。”
兩幫人的眼神明顯的不友善，別說於曉知道那天食堂的事，就連艾琳都看出原野肯定和段九兩個人有過節。
原野忽然道：“艾琳，你們搞C社團我是很贊成的，不過我覺得C團隊還是走精益求精的路線比較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混進來，我怕不是為了C，而是另有目的。”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是盯著段九兩人的。
這種輕蔑與不屑的目光讓雷鳴當場就火了：“你他媽什麼意思？誰是不三不四的人？”
原野傲慢道：“誰答應誰就是。”
“操。”雷鳴伸手就揪起了原野的衣領，“他媽的有種再說一次。”
場面頓時變了，幾個女孩子一看情形不對，馬上就要開打，全嚇壞了，本能的都退後了幾步。
原野任雷鳴把自己衣領揪起，他也不動手，只是更加不屑的看著雷鳴：“我提醒你一句，這裡不是食堂，你要證明你不是個不三不四的人，最好用本事說話。”
“靠，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雷鳴揚起了拳頭，但這個時候段九在背後拉了拉他，用眼神示意他，這麼多女生在這裡，別亂搞。
美女確實很奇妙，有人為了她揮拳流血，也有人為了她神魂顛倒。
傾倒眾生，大概就是說的這個意思吧。
雷鳴性格雖然火爆，但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當他發現林雪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一些害怕時，他放開了原野，冷冷道：
“我警告你，別跟我囂張，上次在食堂的那一巴掌，我可不是就跟你這樣算了的。”
“哼，是嗎？”原野整了整衣領，“艾琳，你也看見了，你的社團招的是些什麼貨色，難道說，你還喜歡和這些動不動就揮拳頭的下三流痞子交流什麼C技術嗎？”
這原野可真夠陰險的，一句話就切中了要害，艾琳的臉色變了變。
這次不光雷鳴又火了，連段九也忍不住叫了起來：“靠，你以為你誰啊，很了不起啊？”
原野冷哼道：“你來參加C社團，連我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好了，我就是H戰隊的副隊長，如果你非要問H是什麼隊，我也可以告訴你，新聞系的第一戰隊就是我們。”
段九惱怒道：“你什麼隊關我鳥事，你他媽中國國家隊，我也會送你一句話。”
他罵人可謂相當有一套，這句話一說出，幾乎每個人都忍不住想問：“你要送他一句什麼話？”
段九振振有辭道：“你聽好了，你去吃屎吧你！”
於曉忽然想笑，想大聲的笑。
但一個淑女是不能這麼笑的，她只能憋著，其實她對原野也沒什麼好感，不禁暗暗為段九這句絕罵喝彩。她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罵人和C也有相通之處，那就是痛快。
原野的臉色變了，隨即他又故意擺出一幅輕鬆的表情：“隨便你怎麼說好了，光靠嘴巴是沒用的，你有本事，拿槍證明給我看，我給你說，C這個遊戲，不適合你們這種角色。”
段九這下子又怒了：“靠，哪種角色？”
原野冷哼道：“回去吧，去組個戰隊了再來這裡玩，小屁孩，我不想和你廢話。”
如果說段九他們最開始沒有和原野發生食堂那次衝突，原野這傢伙看上去還真的有點憂鬱紳士的氣質，但一個人火氣上來的時候無論看誰都不順眼。
段九被他一激，想都沒想就道：“有種單挑，來不來？”
原野笑了，笑得陰惻惻的，他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
看見他那詭異的笑容，於曉頓時明白過來。
其實高中時候，她和原野等人就是一班同學，原野是個性格極其孤僻的人，同時也是個聰明的傢伙，從初中到高中，他就一直追求著艾琳，艾琳到瑞典去讀書，這也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被他纏得不耐煩了。
今天艾琳回來，原野自然不會錯過機會，這個聰明的傢伙絕不可能像雷鳴那樣沒大腦，在美女面前自損形象，所以他故意激得段九發火，到C裡去解決問題。
想到這裡，於曉暗叫糟糕。
段九可能還不清楚原野的實力。
“放心，兄弟我支援你，幹翻那小子。”雷鳴把手按在段九肩膀上。
段九緩緩的坐下，渾身不由得一陣緊張。
和別人單挑他不是沒有過這種經歷，以前那是搞怪、娛樂、好玩，但這次不同，這次的局面和情況都要求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容不得他再去“娛樂”一把。
旁邊有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尤其是艾琳、於曉、林雪，這三個人的目光都各不相同。
於曉是擔憂的目光，她知道以段九的水平百分之九十要輸。
林雪是驚訝的目光，她和段九交過手，她驚訝於段九挑戰原野的勇氣。
艾琳則是欣慰的目光，畢竟她剛回國，她想看看這些人的水平究竟怎樣。
C的世界其實很簡單。
當你坐在了電腦面前，外界就不覆存在。
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
一、生。
二、死。
每個人喜歡C的人都會選擇活下去，要活下去也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集中精神用手中的槍粉碎前面所有的敵人。
單挑的魅力就在於此——對C的專注和槍法的研究。
地圖選在De_Aze（吊橋）空曠的B區河岸兩端。
地圖是原野選的，就這麼一個選擇，艾琳很是讚賞，對C比較內行的人才會選Aze來拼槍，在瑞典，她的那些朋友們常常用這張圖來單純的較量槍法。
為了顯示自己大度，原野率先選做土匪，也就是把地形優勢讓給對方。
段九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還以為原野這傢伙選土匪是為了買A。
“他A可能有點強，小心點。”雷鳴在一旁囑咐。
段九點了點頭，螢幕重新整理三次，比賽開始。
他的噩夢也由此開始。
***
陸飛是被餓醒的。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12點了。
非但不見雷鳴回來，就連寢室外面一向熱鬧的走廊都沒半點聲音。
“靠，這小子絕對老毛病犯了，先去過癮，再給我帶面。”陸飛爬起來喝了幾口水，只覺得虛火上升，餓得頭暈眼花的。
他也懶得管了，穿了雙拖鞋就往樓下走去。
他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的兩個兄弟正在神網的某個角落裡，進行著一場艱苦的戰鬥，這是一場有關尊嚴的比賽。
去小賣部亮了個相，陸飛就端著一碗麵條殺到神網門口，他的遭遇和雷鳴來的時候差不多。
老闆擋了駕：“呵呵，這位小兄弟，今天花木蘭社團包了場，明天請早吧。”
“我跟你打賭，我朋友在裡面，我把他們揪出來就閃。”陸飛可不像雷鳴那麼客氣，端著麵條就往裡面衝。
老闆也拿他沒辦法，不過陸飛真的很可愛，尤其是端著一碗麵條來網咖，老闆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好象有種特別的氣質。
等陸飛好不容易找著段九的時候，他的眼睛又瞪大了：“靠不是吧，居然又幹上了，什麼時候的事？這才好一會？”
仔細看了看螢幕，再看了看段九和雷鳴兩人，陸飛終於發現，這一次出大事了。
原野用的是一個H|en的ID，這種ID的格式也是常用的戰隊標識，最要命的是原野對陣的居然是段九和雷鳴兩個人，也就是說，對方在吊橋這地圖上1V2。
1V2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但是原野給他的印象此刻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
沒錯，這傢伙確實是個扎手人物。
陸飛並不知道，段九第一場以3：17的輸給原野，比賽完了以後雙方又開始大吵，旁邊人勸都勸不住。
段九的血性完全被激發出來，理由就是原野贏了之後那態度太過囂張。
“你們兩個一起上吧，我一挑二，你們今天若是贏了我，我不但給你們道歉，而且你們扇我十個耳光都可以。”
這是原野的原話。
年輕人有幾個受得了這種狂妄自大的挑釁？
段九和雷鳴二話不說就又坐下了。
戰火再一次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