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醫華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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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醫華佗
陽光明媚，和風徐徐，時有鳥兒枝頭歡叫，草廬外，一個老人揹著籮筐慢慢走著，繞了一圈終於推開了草廬的院門，然而，在見到正在前院翻晒藥草的年輕女子時，老人溝壑縱橫的臉上卻不自禁lou出一抹驚喜來。
“咳咳。”老人左手空握成拳，放在嘴前乾咳了幾聲，那年輕女子馬上回頭，見到他忙不迭的上前替他卸下背上的籮筐。“怎麼突然想到來看看我這糟老頭子了？”
年輕女子賠笑攙過他，“師傅，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這年輕女子正是黎昀，而她口中的師傅正是神醫華佗。
華佗冷哼了聲，很自然地躺在了院中那把老舊的竹製躺椅上，然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嘴裡還不忘吩咐，“今天中午我想吃荷葉雞、糯米雞、叫花雞、白斬雞——”
黎昀面lou苦色，小聲道，“師傅，雞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恩哼？”華佗馬上皺起眉頭，嘩的坐起身，“老頭子一年到頭難得吃幾回雞，叫你做就去做，哪那麼多廢話！”
黎昀馬上噤了聲，她怎麼忘了，華佗師傅脾氣最是古怪，從來不喜歡人家反抗他的意思的。她暗自嘆息了聲，轉身去了廚房，華佗於是重又躺回竹椅上。
乖乖，你們這些個徒弟，一個比一個沒良心。以為出了師就沒事了嗎？哼哼，難得來一趟，自然要給老頭子做頓好吃的。哎呀呀，沒有徒弟在，老頭子做的飯食實在是豬都不吃啊。雞吃多了不好？哼哼，徒弟不在，老頭子哪來的雞吃！
黎昀在廚房忙碌著，其實她這次回來，早就想著要好好給華佗師傅做頓好吃的，這不，食材都帶來了，兩隻山雞還是她特意在杭州郊外親自抓的。不過，她沒想到華佗會報上一串菜名來，還偏偏都得用整雞做。
其實要她馬上去現買兩隻雞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她太瞭解師傅了，嘴上想吃就說，可真的滿桌子的全雞宴，恐怕他又吃不下了。
黎昀繞著兩隻山雞轉了一圈，大拇指和食指分開託著下巴，很認真的想事情。然後，她突然就想起自己最初拜入華佗門，第一次給華佗做全雞宴時的系列菜色。
“好類，就這麼辦！”黎昀打了個響指，熟練地把兩隻山雞拔毛解剖，開始忙活起來。
雞骨煲參、雞柳炒丁、啫啫雞腳，然後一盤白斬雞，還有糯米藕、素火腿、涼拌黃瓜和冬瓜荷葉湯。每盤菜的分量都不多，黎昀特意挑的小碟子裝，可擺出來也是滿滿一桌了，看的華佗連連點頭。
黎昀給華佗盛了滿滿一碗飯，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這才坐到旁邊開始慢慢吃起來。兩個人到底冷清了些，黎昀輕嘆口氣，曾幾何時，這一桌是坐滿了四個人的。她抬頭看看華佗，師傅總是一個人住，一定很孤單吧。
華佗翹著鬍子吃菜，那是食指大動，每吃一口，他都會陶醉得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樣。黎昀看著卻覺得些微心疼，一代神醫啊，如今看著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孤老頭。
“師傅，其實您也可以再收幾個弟子，那樣不就天天有人給你做飯了嗎？”
華佗眼睛一瞪，然後開始不住的搖頭嘆氣，“寧缺毋濫，寧缺毋濫啊。好歹，你們幾個在江湖上也都小有名聲，沒丟我的臉。”他別眼看看黎昀，欲言又止，“那事兒，師傅不怪你們了。”
看著華佗一臉彆扭，黎昀莫名其妙，什麼事兒啊？接觸到華佗意味深長的目光，黎昀渾身一激靈，哎喲，想起來了。
華佗門是神醫門，專司醫藥，門中弟子不得擅自用毒。可是她跟師妹悠悠，相繼違反門規，甚至互相用毒對付對方，華佗一怒之下幾乎要逐她們出師門，最後還是師兄司空求的情。只是那以後，三人都很少回草廬了。
“醫毒本一家，著實分不太清。”華佗嘆口氣，“以前是我太嚴苛了。只是為師仍然希望，爾等儘量不要用毒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切記切記！”
黎昀心一酸，幾乎又有落淚的衝動，“師傅，以前是徒兒不對。只是近一年來，徒兒每每反省自過，總覺得對不起師傅的教誨。從醫之人的確不該有為害之心。”
這一天，黎昀又是做好吃的，又是給華佗捶背捶肩，還幫忙晾晒草藥，研磨中藥，總之一切身為徒弟身為晚輩該做的事，她都做了。到了晚上，飯後她還跟華佗促膝長談，受益非淺，是夜，留宿在了草廬。
至於跟上邪約好的那頓中飯則推到了第二日。
又在草廬呆了一上午，黎昀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去會賓樓見上邪。
“昀昀，今天我跟笙蕭可是特意為你來的杭州城啊，感動不？”
上邪長的很漂亮，眉梢眼角都透著小女人的風情，可偏偏聲音軟糯，十足一個小女生，她小鳥依人地kao著墨笙蕭，一個勁用眼角瞟著黎昀，怎麼看怎麼好象是拋媚眼兒。
黎昀看著她直搖頭，本來挺凜冽一女人啊，怎麼結婚之後就成這樣了呢？
“你老公還在邊上呢，別勾引我！”黎昀送她一個白眼，自顧自夾菜吃，“我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只是華佗師傅真的很可憐嘛。”
上邪不置可否，“誰可憐？我還可憐呢。反正你心裡有夜斥，有華佗，就是沒我！”
這鬧的哪門子脾氣，黎昀看著墨笙蕭古怪的臉心中直樂，曖昧吧曖昧吧，反正當的你老公的面，我沒損失。可惜她比誰都清楚，墨笙蕭認識她們時間也不短了，絕不會在這上面有誤會。
“最近有什麼活動沒？”言歸正傳，黎昀問起了正事。
上邪跟墨笙蕭對視一眼，搖搖頭，“有也不跟你說，反正你就想著你家老公，哪裡還管我啊。”
黎昀看他們表情就知道有事了，她扔掉手上正在啃的雞骨頭，拍拍手，“說吧，有什麼我幫的上忙的。老呆家裡也膩味了，不如出來做點事兒。”
的確是有事兒，墨笙蕭接到一個大任務，危險度不定，上邪想著帶上黎昀這個大醫師或許會有幫助。原先還沒打算說呢，隨便帶個高階醫師就算了，誰想黎昀主動送上門來。
說到醫師，黎昀猛然醒悟，她好象是答應七喜，這兩天下午都在醫館坐診的。哎呀，看起來昨天她不只是放了上邪鴿子，還放了七喜鴿子，更放了廣大求診病人的鴿子！這事兒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