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解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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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解脫（下）
第703章 解脫（下）
醜陋？
屈辱？
那個人頓時怔住了，回過神來，他就要用力張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張泉卻比他的速度更快，一塊沾著血汙的布直接被塞進他嘴裡。
他拼命地扭動身體，對著張泉“嗚嗚嗚嗚”地亂叫。
“看來這就是你的要害。”
張泉的目光審視著他：“害怕嗎？被我做成小丑模樣，或者刻意將你的身體殘缺、醜陋，還有更加羞辱的措施。”
“嗚嗚嗚嗚……”
“希望我給你一個痛快？”
張泉冷笑：“那是不可能的，冒昧問你一生，你喜歡男人嗎？”
那個人扭動的更加厲害了，眼睛裡面充滿怒火。
“很激動？大概是喜歡吧。我幫你安排一下，怎麼樣？渾身髒汙的老頭子，清潔廁所後，或許能把你當做無聊的消遣。或許比不上女人，但是也有可取之處……”
張泉當著他的面自問自答，笑吟吟地說道。
那個人扭動的更加瘋狂。
張泉伸出手，“啪”地一記耳光扇的他臉龐紅腫起來。
“不願意？我知道你這種天生沒有人性的東西有一種優越感，你乾淨衛生，從容優雅，喜歡搞一些精巧精細充滿藝術感的東西。我看得出來，殺人是你的樂趣，處理人類的屍體，你也能夠得到製造藝術品一樣的滿足。”
張泉說到這裡，舉起劍來放在這個人的腦袋上，頭髮油光閃亮。
“嗚嗚……”被綁著的那個人露出如釋重負的眼神，以為張泉終於要殺死他，給他一個解脫。
張泉卻並未動手，一隻手按住他腦袋，緩緩地用劍刃割掉他一大塊頭髮。
稀稀疏疏的頭髮凌亂地落下來，那個人嗚嗚地叫著，忍不住流下屈辱的淚水——他終於忍不住了，再也不能在張泉面前保持從容。
他是一個支配者，以為自己直到死亡，也應該是一個支配者。
這一點，眼前的這個敵人殺死他的身軀，也絕不能改變。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深深地明白，自己不可能保持自己支配者的地位，他被別人支配了。
張泉微微笑著，抽回劍來，將上面的頭髮用一塊布慢慢擦拭下去。
“哭？流淚？你這頭畜生也會感覺屈辱和難過？你頭上抹的油脂，並不是什麼化妝品，而是你殺死人後獲得的。你既然會哭會流淚，為什麼殺人的時候不能有身為人類的同理心？”
他說著話，後退兩步，伸手拎著葉嫻雯的脖子把她粗暴地拽起來。
“還害怕嗎？仔細看他的模樣。”
葉嫻雯有些恐懼地抖著身體，仔細看向眼前的這個人。
“楊毅？”
她下意識地看向他禿了一塊、像是被狗啃掉頭髮的腦袋，終於提起了勇氣，說出兩個字。
那個人朝著嗚嗚直叫，也不知道“楊毅”這個名字是他用的化名還是真實姓名，以他喪心病狂的程度，這個名字說不定還真的是他的真實姓名。
“好玩嗎？”張泉開口問道。
葉嫻雯下意識地掙扎一下，實在是張泉的手上力氣太大，讓她感覺脖子有些火辣辣的疼。
看著那塊像是被狗啃掉一塊頭髮地方，她似乎漸漸也恢復了自己的力氣。
“好玩。”葉嫻雯鼓起勇氣說道。
“自己也去剃一塊。”張泉笑著說道。
葉嫻雯深深吸了一口，手上提著石斧朝著“楊毅”走過去。
“楊毅”掙扎的更加厲害，臉都紅了，額頭上青筋一條條地乍起來。
張泉懶洋洋地將那塊布塞得更緊，以防他咬舌自盡——雖然咬舌自盡並不是那麼容易死去，一旦被得逞，“楊毅”估計也就會重新取得“達到目標”的心理優勢。
對於這樣瘋狂的傢伙來說，失去心理優勢比殺了他都難受，如果讓他得意洋洋地死去，那對於他簡直就是一種獎賞。
葉嫻雯小心翼翼地按著“楊毅”的腦袋，石斧貼著他的頭皮，割下來一小綹頭髮。
手掌接觸到的是溫熱的面板，頭髮一點點落下來。
葉嫻雯的神情漸漸奇異起來。
曾經那個如惡魔、如野獸一樣瘋狂形象崩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被綁著的、四肢全都被折斷、腦袋頭髮被割掉兩塊的仇人。
“張泉先生……我可以動手嗎？”
葉嫻雯的理智回來了，說話少有的沉穩。
“可以，請你隨便發洩。”張泉微笑著後退兩步。
葉嫻雯舉起了斧頭，對著被綁著的“楊毅”劈砍下去。
“楊毅”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痛楚，嘴角流露出歡欣愉快。
可憐的小玩具……連給人最大的懲罰都不會啊！
難怪我會被這個張泉先生抓住，要被殺死，而這個小玩具就只能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最後報仇發洩，也不過就是用斧頭殺死仇人，真是可笑。
我雖然死在你手中，卻並未敗給你。
我雖然敗給張泉，卻比張泉更強，沒有他那種照顧弱小的可笑心態。
來吧，迎接我的死亡，我沒有輸，沒有敗……
然而，疼痛並未繼續傳來。
他疑惑地睜開眼睛，葉嫻雯對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我忽然感覺，把你交給張泉先生來處理才是最好的辦法。”
不——
“楊毅”絕望地瞪大眼睛，被充滿醜陋、羞辱的未來徹底擊潰，瘋狂地扭動著身體，眼裡不由自主地流出眼淚來。
他絕不要要變成那樣，絕不要——
噗！
一柄劍突兀地冒出來，貫穿他的腦袋。
在葉嫻雯驚異的目光中，張泉緩緩收回“劍士職業的劍”，看著“楊毅”死前臉上的恐懼與絕望，滿意的點點頭。
“這種垃圾畜生，早殺了早好，只不過看他死的時候太得意也不好，讓他這樣帶著絕望死去，我心裡就舒服多了。”
“畢竟，我也不是惡魔，不可能真的做出那種突破人性底線的羞辱行為。對吧？”
葉嫻雯看著“楊毅”的屍體，呆呆地點點頭，然後發瘋一樣舉著斧頭又衝上去，瘋狂咒罵著劈砍起來。
這才是正常的發洩，經過這件事後，葉嫻雯大概也會漸漸正常起來吧？也將從這件事情的陰影中真正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