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居然是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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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居然是鴉片
樂隊指揮突然用力一揮指揮棒，樂曲的風格立刻發生變化，變成了激揚的進行曲。 聽到外面樂曲變了，左邊休息室的選手們明白該他們出場了。
負責點名安排選手出賽的遙控板拿著名冊一個個的點名叫號，被叫到的人就到小門旁集合，人到齊後，門邊的警察就把門開啟，門外的可樂做引導員，領著他們繞比賽區一週，選手們按照序號和球檯編號的對應順序，跨過檔板，站在球檯邊開始活動手腳。
觀眾們手掌都拍紅了，歡呼聲始終沒有停過，親友團們高聲的叫著場上選手的名字，選手們也激動的向看臺上揮手迴應。
選手們上了場，對他們的指揮權就交到了各球檯的裁判手上，選手保持一定的興奮度有利比賽，但是興奮過頭也不好，所以要適時的打斷他們，叫到自己面前擲硬幣決定發球權。
記者們老老實實的呆在媒體區，正對比賽區的中間位置他們很有默契的留給了速寫師，文字記者分處兩邊，所有人手上的筆都在飛快的移動著，記錄下場中發生的點點滴滴。
擲完硬幣，強調一點規則，各組選手重新回到了球檯邊，發球。
有選手開始交手了，全場迅速安靜下來，樂隊也停止了演奏，能聽到的只有球在球檯上打來打去的聲音和裁判報分的聲音。
乒乓球正式上市不過兩個多月，愛好者們目前還都是外行的水平。 就算是比賽，選手們打來打去地也都是最簡單的“豆子球”，全是直板握拍，唯一的區別就是打球的力度，除此之外，沒有再技巧性的東西。
但就是這樣枯燥無聊的打法，看臺上的觀眾還是很給面子地齊聲加油。 剛才第五名教他們的加油口號一遍遍原樣重現，叫得嘴幹了就帶上杯子出去買杯茶。 順便再帶回來幾包零食，外面地茶攤生意興隆。
裁判除了計分，還要提醒選手們注意時間，半小時內要打完三局每局21個球，時間上的壓力非常大，平均算下來二十來秒鐘打一分，這個嚴苛的規則就算是太陽系的職業選手都不一定能做到。
不過話說回來。 就是這種緊張激烈，比賽才更有看頭，選手們為了能儘早得分，每打一球的力度都很大，打得比較凶狠，而速度過快的球不好接，因此只要相持兩三個來回就有人得分。
五號球檯最先完成比賽，順利晉級的選手忘了跟裁判握手。 只顧興奮得在場地裡連蹦帶跳又吼又叫，看臺上地觀眾們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紛紛起立鼓掌，文字記者趕緊往賽場外跑搶佔最佳位置等待採訪。
輸掉的那位選手頹喪的倒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氣喘如牛。 兩名警察迅速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攙回休息室交給醫生。 看到自己的對手被送走了，這位贏家才想起來跟裁判握手道別。
受了這組選手的影響，另五張球檯的比賽一下子變得更加激烈起來，在兩分鐘內陸續完成比賽。 贏家自然手舞足蹈，輸家卻上演了一出出的人生百態。 教養好地，跟對手和裁判握手後安靜退場；教養差一點的，有扔拍子的，有踢桌子的，在趴在地上捶地罵孃的，這時候就需要警察把他們帶下場。
坐在主席臺上的艾比克和特維深深覺得找警察來維持秩序實在是個明智地決定。
樂隊指揮七竅玲瓏。 選手們全部下場後。 不用吩咐，舒緩輕柔的音樂就從樂手們的樂器中流淌出來。 情緒激動的觀眾們漸漸的安靜下來，奏完一個簡短的小夜曲，指揮的指揮棒在空中劃了個圈，曲風立刻發生變化，進行曲再度響起，休息室裡的第二批選手正式上場，這其中有兩個就是先前被鼻菸弄得差點棄權的年輕人。
這個上午一共有72名選手進行比賽，每次上場12人，每場半小時，再加上每兩場之間五分鐘的休息時間，上午這六場打完就到了十二點半。 前幾場還能聽到氣勢巨集大地加油助威聲，到了後半場，觀眾們都累得沒有力氣喊了，一些帶了孩子來地家庭連第五場都沒看完，先帶孩子去餐廳祭五臟廟。
給觀眾服務的餐廳地開放時間跟選手餐廳一樣，都是11點到14點，進門先按人頭付清餐費，不準浪費食物，否則就得照選單上的標價二次買單。
不管是不是經常上餐館的人，在第一眼看到取餐區那條長餐桌上的食物後，都收了要放肆大吃的心思。 食物的擺盤很漂亮，而菜名旁邊的標價更為耀眼，想想一旦沒吃完所要付出的代價，沒誰還敢故作豪氣的拿一堆食物去位子上吃。
十二點半以後，餐廳里人頭暴增，坐得滿滿的，全是來吃飯的觀眾和記者們，至於在賽場上辛苦工作了一上午的警察、樂隊、裁判和管理員們則都去廚房吃飯，他們人少，廚房地兒大，不用擠來擠去那麼痛苦。
第五名照例是跟艾比克和特維坐在一起，結束了這頓輕鬆的午餐後他倆去外面走走，第五名跟坐在身邊的遙控板耳語幾句，遙控板點頭表示瞭解，從衣兜裡拿出把鑰匙交給第五名。
第五名接過鑰匙隨之起身向外走，經過武松身邊時武松也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兩人走出廚房，身後五步遠的地方跟著安塞爾隊長。
第五名和武松自顧自的往前廳走，在中庭遊蕩的記者們看到了他們卻沒有上前打擾，覺得他們好像是去做正事的樣子，而對於後面跟著的安塞爾隊長記者們直接無視。
第五名和武松走上二樓，找到遙控板和可樂休息地房間。 用鑰匙開門進去，幾秒鐘後安塞爾閃身進入，反手將門關上並落鎖。
房間裡只有兩張床、兩個衣櫥、一張圓桌和兩把椅子，第五名站在圓桌邊上，武松站在窗臺邊上，三人都沒說話，安塞爾進門後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 沒有發現可疑分子，他才走近第五名。 同時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來四個紙包放在桌上。
“這些是那些年輕人身上帶著的鼻菸樣品，告訴我你們的答案。 ”
第五名把紙包一個個開啟，清淡幽香的氣味散發出來，是高階鼻菸的清香，第五名能聞出來裡面有花草的味道。
武松走過來，每個紙包裡只有一小撮各色系的黃色地極細粉末，他把四個紙包都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仔細的嗅了嗅。 向第五名搖搖頭：“聞不出來異常。 ”
第五名瞅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安塞爾，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伸出右手小指在最kao近自己的那包鼻菸上沾了一下，然後把蘸有少許鼻菸粉的放進嘴裡tian了tian，末了還咂巴兩下，無聲的指指桌上，示意武松也嚐嚐。
武松照做，研磨得極細的粉末一入嘴就被唾液融化。 舌苔上糊糊一片，各種奇特味道溢滿口腔，他眯起眼睛，放慢呼吸，仔細感受和分辨這些味道的細微差別。
在武松品味地時間裡，第五名把剩下的三包鼻菸都嚐了一遍。 安塞爾很注意看他的表情，卻什麼也解讀不出來，他發現對方比自己更擅長隱藏心事和情緒。
武松使勁的咽口水把嘴裡的東西衝進食道里，睜開眼睛目光堅定的注視著第五名，兩人肯定的點頭：“鴉片。 ”
安塞爾的臉毫無預警地擠進了第五名和武松的中間，深褐色的眼睛在第五名和武松的臉上左看右看：“鴉片是什麼？”
鴉片的漢語發音，安塞爾講出來像“壓扁”。
“一種花汁，使用得當就是良藥，用過量就是毒藥。 ”
“平時做什麼用的？”
“鎮痛。 ”發現鼻菸地成分中含有鴉片已經讓第五名夠吃驚，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鴉片認識多少。 所以他只講了最顯而易見的那個療效。
“你用過？”
“長年在外旅行受傷是常事。 比如骨折什麼的，在最初的頭幾天睡前用一點。 夜裡會比較安穩。 ”
“用過量會怎樣？你見過用過量的最糟糕的情況是什麼？”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死。 ”
“什麼？！”安塞爾瞪大了眼睛。
“這種東西一旦用過量就會上癮，每天都要大量使用，時間一長會損傷身體，最後虛弱而死。 ”
“能治嗎？”
“沒見過治癒的例子。 ”第五名不想在毒癮治療的問題上講太多。
“照你估計，這鼻菸裡含有多少鴉片？”
“看那些年輕人地表現已經是鴉片上癮，能上癮地劑量，一般不少，而且這都是高檔鼻菸，不知道配方的研究者加入鴉片地用意是什麼，有必要徹查全市銷售的所有鼻菸。 ”
“全市目前至少有上千種鼻菸，要一個個的查並不容易。 ”安塞爾攥緊兩個拳頭很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宣洩心中的怒火。
“隊長在祕密查這案子？”
安塞爾像被踩中尾巴的猛獸凶狠的瞪著第五名，“謝謝你們的幫助，還請保守祕密，不要洩lou出去。 ”
“我會的，用我商人的信譽做保證。 ”第五名平靜的注視著安塞爾，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以我美好的願望來說，我希望加入鴉片的人只是單純的看中了鴉片的獨特氣味。 但以我的經驗來說，如果配方研究者知道鴉片的特性而故意摻入其中的話，這個案子就會變得很難查，甚至帶來危險，隊長千萬小心。 ”
“你對鴉片還知道什麼？”
“我說了，這東西吃多了會上癮，不信你回頭讓人問問那幾個年輕人，看他們現在服用的劑量。 再比對正常人每日鼻菸地服用劑量就知道了。 ”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上癮的程度不斷加重，他們服用的劑量會越來越大，直到身體承受不了而死，是嗎？”
“就是這個意思。 上癮後，就會越來越依賴鴉片給予的刺激，只要有一個人上癮。 在他死之前，他會給賣家帶來豐厚的收入。 ”
“現在只是在鼻菸裡摻鴉片。 劑量有限，暫時危害不大，但是案子要儘早破，否則要是等以後發展到直接服用鴉片，那麻煩就大了，以他們積累的毒癮來說，平時用來鎮痛地安全劑量根本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 ”武松補充道。 他可不想到這個城市將來到處都是大煙館。
“要怎麼破？千餘種鼻菸，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難道讓警察像你們剛才那樣用嘴嘗嗎？那等我們試完自己不也上癮了？”
第五名和武松面面相覷，這事跟他們沒關係，他們可以撒手不管，可是這東西畢竟是鴉片，不管配方製作者到底清不清楚鴉片地危害，現在的事實是已經有年輕人染上了毒癮，如果再不加以控制。 鴉片將會氾濫成災，而隨著化學提純技術的進步，可卡因海洛因那些東西也會相繼出現，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你們有辦法吧？你們周遊世界多年，見多識廣，一定聽過或者見識過。 是不是？”
“安塞爾隊長，您能告訴我們，您是怎麼開始查這個案子的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局長交待的案子，說國外有人因為吸食鼻菸染上了很奇怪地病，而國內最近發現也有人染上同樣的病，所以希望暗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聯絡，會不會是什麼可怕的傳染病。 ”
“國內染病的人是不是上流社會的年輕人？年輕人的好奇天性會驅使他們嘗試一切新鮮的東西，有錢人家的孩子行事更無顧忌。 出手大方。 喜歡刺激，如果有人故意**地話。 很容易上當。 ”
安塞爾搖頭：“這些都不清楚，不過有可能是這樣，恐怕就是有哪位大人物家的孩子上癮了，又不好明說，才下令暗查。 ”
“根據我道聽途說的一點經驗，這個癮不好戒，您見過幾個成功戒掉酒癮的？這比酒癮還厲害。 重點得本人有強烈的意志力這才有可能成功，僅kao外力的強制性，一旦對方拖離監視，會有很大概率又重新吸上了。 ”
“你親眼見過這種花嗎？知道習性嗎？你第一次聽說地時候是在哪裡？我們這塊大陸的其他國家你有見到過這東西嗎？”
“花我沒見過，我第一次接觸到的就是成品的藥丸。 那是在別的大陸，我們穿過一個三國交界的邊境，隊長您也知道各國邊境都是罪惡世界的地盤。 在那裡我們被捲入了一場衝突中，很不幸的受了傷，送到醫院後醫生怕我們夜裡休息不好就一天給我們一點鴉片丸，讓我們在最初的幾天裡能睡個安穩覺。 出院後，有人找到我們住的旅館，當面賣我們鴉片，他們以為我們在醫院裡享受到了鴉片地好處後出院還會想要。 事實是我地確從他們手上又買了些，那些藥在我們後面的旅行中地確發揮了很大作用。 但我保證我沒有把這東西賣給別人牟利，用完之後也沒想過再買，我一向是個合法商人。 另外，我也不知道這塊大陸上有哪些國家知道這東西，就算有人家肯定起的是別的名字，沒看到實物之前不能下結論。 ”
第五名撒起謊來真是不打一點草稿，表情還非常誠懇，安塞爾一點都沒懷疑這是臨時編出來的，聽上去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安塞爾的冰山臉崩了一半，像困獸一樣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見鬼的案子，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這東西帶進國內的，我一定親手幹掉他。 ”
“安塞爾隊長，我知道你急於破案心情焦急，可是這事真的急不來，想必你會到這來維持賽場秩序的原因也是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人吸食這種問題鼻菸。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您已經打草驚蛇了。 他們幾個用鼻菸的時候雖然記者們都在賽場裡，外面都是您的人，可是幕後主使說不定已經猜到這東西曝光了，畢竟我在報紙上白紙黑字的寫著‘禁止攜帶鼻菸’，這在知情人眼裡很可能會把這個看成是一種警告。 能幹出這種事來的都不是傻蛋，就我個人而言，我一點都不認為對方加鴉片的用意是單純的，這東西的害人程度沒親眼見過的人沒法想像。 ”
安塞爾的臉剎那間黑得跟鍋底似的：“也就是說幕後主使很可能已經停止供貨，就算我們查到了市面上的問題鼻菸，也抓不到供貨人。 ”
“有點耐心，這東西能帶來暴利，他們耐不住太久，總會又lou出馬腳。 ”
“這個不久是多久？沒有有效的檢測方法，他們就算捲土重來我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
“這就要看你們的決心了，是不是要在國內徹底消滅這東西，有些事如果沒有上面的准許，下面的人會很難辦呢。 ”
“如果確定這東西會帶來大危害，我們當然要消滅，這是無庸置疑的！”
“危害是肯定的，但要徹查全市鼻菸工作量很大，沒有上面的允許你們很難進行，就算提供了行之有效的辦法都沒用。 ”
“第五先生，您有辦法？”安塞爾第一次正經的叫了第五名的姓。
“我正在籌建一個實驗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些樣品我先拿走，就當是給我那些可愛的化學員們的第一個研究專案好了。 ”
“沒問題，如果不夠我讓人立刻再去買一點送到你廠裡？”見第五名肯幫忙，安塞爾臉上的冰山全部崩塌，第五名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是會笑的。
“不用，這些就夠了。 ”
第五名向武松勾勾手指，武松把這四包鼻菸重新包回原樣揣進自己口袋，第五名轉身邀請安塞爾去外面走走，下午還有比賽，散散步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