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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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第286章
我們這些人裡面,包括魏元梅他們五個,都沒有審訊高手。曹秋瀾之所以讓人把冒牌米興為送過來,也是為了利用趙清音的這個天賦能力,他懷疑卦象裡說的“有孚比之,無咎”,指的就是這個。曹秋瀾注意到,當看到孔良劍開啟展廳大門的時候,冒牌米興為的表情十分驚恐。
很快趙清音就和孔良劍一起從展廳裡出來了,她的手上沾染了一點化妝品的顏色,去洗了個手才在冒牌米興為的對面坐下。趙清音很清楚需要自己做的事情是什麼,不過她以前從來沒做過,也不確定自己能夠做好。雖說她當初似乎一見面就讓魏元梅中招了,可前提是魏元梅毫無防備。
冒牌米興為的情況卻不太一樣,在冒牌米興為的眼裡,她是審訊者,對她天然就保佑警惕,這這種情況下想要讓冒牌米興為敞開心扉,信任她可能會更困難一些。為了不給冒牌米興為製造心理壓力和緊張感,除了曹秋瀾他們幾個,其他人都沒有圍過來,而是在不遠處各做各的。
現場突然沉默了下來,趙清音其實也從來沒有主動運用自己的能力引導過別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說道:“米興為先生,你好,我叫趙清音,也許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名?”
趙清音也不確定直接說這麼**的話題是否適合,但她確實不會什麼審訊的技巧,也不會什麼話術,只能是用自己最自然的狀態面對冒牌米興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冒牌米興為面對趙清音果然不想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那樣尖銳和防備,雖然並沒有回答趙清音的問題,卻也沒有繼續保持沉默,而是問道:“你之前……在那裡面做什麼?”
趙清音覺得自己的任務與其說是審訊冒牌米興為,倒不如說是陪他聊天,因此見他不回答也失望,順著他的話題說道:“裡面?你是說展廳裡嗎?我在陪他們聊化妝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他們是誰啊?他們已經被關在這裡無法行動、無法和別人交流很久了,他們很寂寞。”
冒牌米興為神色一動,不由繼續問道:“你能和他們交流?他們現在已經自由了吧?他們不會傷害你嗎?”他果然知道的很多,並且對那些鬼魂十分忌憚和恐懼。
趙清音覺得冒牌米興為願意交流就是成功的開始,心情放鬆了很多,說道:“也不能說完全自由了吧,他們暫時不能離開展廳,不過可以在展廳裡只有行動了。他們現在的身體是蠟像,肯定沒有真正的肉身那麼方便,但也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了,你們的蠟像做的不錯。”
“至於他們會不會傷害我。當然不會了,他們都是知善惡、明事理的,我又沒有傷害過他們,他們為什麼要傷害我呢?你呢,米先生,我看你也不像大奸大惡之徒,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呢?”
冒牌米興為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我……看起來不像大奸大惡之徒?”
第281章 涇陽蠟像館(32)
趙清音篤定地說道:“我覺得你不是。你做過錯事,而且是大錯特錯,但我覺得並不是天生窮凶極惡的人。為什麼不跟我聊聊呢?你一定也很後悔吧,什麼時候悔改也不遲。”
冒牌米興為定定地看著趙清音,眼眶發熱,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哭得好像一個孩子。誰都沒有去打斷他,大家都知道,等他吃完,應該就是他坦白交代的時候了。雖說他做過很多很多無法挽回的錯事,萬死不足以贖其罪,但誰又能說他心底就沒有一絲身為人的柔軟和良知呢。
冒牌米興為哭了很久很久,涕淚橫流,哭到聲音都啞了才慢慢停了下來。說實話,這副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樣子,實在有些辣眼睛。美人兒哭泣,那叫梨花帶雨,別有一番美感,讓人不免心生憐惜。冒牌米興為長得就那樣,美這個字和他是沾不上邊的,只有普通醜和更醜。
魏元梅看不下去了,去擰了一條溼毛巾來扔給冒牌米興為,讓他把臉擦乾淨。
此時的冒牌米興為果然沒了一開始的對立情緒,甚至接過毛巾還對魏元梅道了聲謝。
魏元梅當然不會因為他的這種表情,就忘記了他做過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惻隱之心。不過她想到了曹秋瀾的卦象,心裡一動,又去到了一杯開水放在冒牌米興為面前,讓他喝點水潤潤喉。果然冒牌米興為喝了水之後,情緒變得更加放鬆了一些,尤其看著趙清音的表現像是看自己的摯友。
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啞,“我確實不是米興為,我的名字……好多年沒用過,幾乎都快忘了。我姓沈,叫做沈耀良。我是南方瓊州島上的人,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在種植園工作。他們希望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可惜我讓他們失望了。我性格衝動,做事不計後果,最終鑄成了大錯。”
“那是,六年前的事情吧。那時候我……”沈耀良搜腸刮肚,最後露出了一個苦笑,“那時候的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當時我大學畢業都有好多年了,雖然上的只是一個三流學校,但像我那個年紀的同學,基本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功成名就的也不是沒有。”
“而我呢,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沒有一個穩定的工作,快三十歲的人,連個物件都找不到,讓我的父母為我操碎了心。那一年的夏末,瓊州島遭遇一個強颱風,這本沒什麼稀奇的,我們那兒本來就是颱風的高發地,基本上每年都要遇上那麼幾次,大家也沒那麼當回事兒。”
“我也是,當時我剛辭了一份工作,窩在家裡玩電腦。我父母唉聲嘆氣的,我那會兒只覺得煩人。颱風天,原本是因為放假的,但那天他們突然跟我說,要去種植園加班。”
“我父母工作的那個種植園,不算是在海邊,但距離海邊其實也不是特別遠。我有點反對,但他們說也不是沒遇到過颱風,他們其實就是呆在值班的屋子裡,不會出事的。”
“我們家本來交流也不是很多,我父母這樣說,我想想也是,就沒有再說什麼。結果……結果那天他們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颱風正面登陸,我打他們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我後來看了新聞才知道,他們工作的種植園就在受災最嚴重的地區。種植園裡給員工休息的屋子比較簡陋,根本沒有扛過颱風。我打電話報了警,抗災指揮部派了救援隊過去。”
沈耀良哭得泣不成聲,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但他對父母的感情還是真摯的,“但是已經晚了,救援隊第二天才找到了他們的遺體。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抗災指揮部這邊一開始根本不知道種植園裡還有人。種植園的老闆,為了推卸責任,聲稱已經給所有員工都放了假,沒人加班。”
“我也是後來才想通了,他們……他們是為了我才豁出命去賺錢的。我們家不是有錢人,他又一直沒有穩定的工作,他們擔心將來他們老了幹不動了拖累我,大概也是為了給我多留下點東西,是我害死了他們。但我那時候只是恨,恨種植園老闆為什麼不搞點告訴抗災指揮部他們的下落。”
“我想著,如果他能第一時間說出真相,或許我父母就不會死。更讓我憤怒的是,之後的新聞裡都說我父母在臺風天外出,死了也是活該,還浪費了社會資源,讓救援隊的人冒險。”
“我不怪其他人,他們不知道真相,救援隊也盡力了。可是種植園的老闆憑什麼置身事外,在新聞上還一臉無辜的表情,明明……明明是他讓我父母去加班,他們才會出事的。”
沈耀良擦了把臉,表情冷靜甚至是有些冷酷地說道:“我一時衝動,就找到了種植園老闆的家裡。我一開始並沒有想要殺人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夠公開說出真相,還我父母一個清白。”
“但我不僅拒絕了,還辱罵我的父母和我。我一時衝動之下,就隨手拿起放在旁邊的花瓶把他給砸死了。恰巧這一幕被他的妻子和兒女看到了,我一不做二不休,就用他們家廚房的菜刀把他們也都殺了。殺了人之後,我知道事情不好,就收拾好東西,連夜出逃了。”
孔良劍登陸了特殊部門的內部網站,這個網站是和警方的資訊網路聯網的。
他很快就查到了沈耀良說的案子,語氣沉重地道:“查到了,六年前發生在瓊州島XX市的種植園主一家四口滅門慘案,因為種植園主居住的別墅比較偏僻也沒有安裝監控,至今還是懸案。”
六年懸而未決的滅門慘案的凶手,此刻就坐在他們的面前,眾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誠然也許事情正如沈耀良所說的那樣,他父母的死種植園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這個責任顯然並沒有大到需要他償命的地步,更何況他的妻子兒女絕對是無辜的。沈耀良的行為,與其說是在為父母報仇,不如說是在發洩自己的負面情緒,他只是需要一個轉移自己愧疚的物件罷了。
但此時,誰都沒有出言指責沈耀良,不能也沒必要。不能是因為他還需要讓沈耀良繼續往下把他知道的東西都講出來,沒必要是因為他既然已經被抓就到了他給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曹秋瀾的目光重新投向沈耀良,卻見他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和後悔,還有一絲愧疚。
沈耀良的目光難得地從趙清音的身上移開,看了說話的孔良劍一眼。
但很快,他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在了趙清音的身上。“原來沒人知道是我殺的人,也沒有人在抓我啊。”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在出逃的路上,恰巧遇到了一個外出打工的人,他以為我也是背井離鄉外出打工,就跟我攀談了起來。一來二去我也熟悉了對方的情況。”
“他就是米興為,巧合的是,和我長得還有些像,這也他感覺和我投緣的原因。而我,當時只覺得這是天賜良機。他和我長得這麼像,家裡又沒有什麼親戚了,即便不和過去的親戚朋友聯絡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那時候就有了殺了他,取代他的身份的想法,也確實這麼做了。”
“我殺了他,處理了屍體之後,就一直以米興為的身份生活,對誰都沒有說過我的真名。我和談學是在工廠裡認識的,有了米興為的新身份,我也不敢做太顯眼的事情,就在工廠裡找了份工作維持生活,當時談學也在這家廠裡工作。當然,人家和我不一樣,人家是領導來著。”
“其實那會兒,我和談學也沒什麼交情,他一個領導,我就是個小嘍囉,能有什麼交集啊?但不知道談學怎麼就盯上我了,他後來辭職離開廠裡的時候,專門來找了我,說要請我吃飯。”
“我當時也莫名其妙來著,我和他也不熟啊。但既然有人請客吃飯,那我當然不吃白不吃,就答應了他。吃飯的時候,談學就一副對我推心置腹的樣子,說一看就知道我是個角色,問我要不要跟著他幹,他保證少不了我的好處。其實我在工廠裡早就呆膩了,我就不是能安分工作的人。”
“談學想要我做什麼,我也明白,但是他給的好處多,我想想人我也殺過不少了,還有什麼不敢幹的,就答應了他。之後我也辭職跟他一起離開了廠子,來到了這個小城市。”
“剛開始也沒啥,就是拿地建房子。這地方原來就是塊荒地,也沒什麼拆遷之類的麻煩事,我基本做的就是打手的活計,幫他看看施工進度之類的事情。雖然事情不多,但待遇確實不錯,我開始也不知道談學哪來那麼多錢,但我也不關心這些,反正不少我的好處就行。”
面對趙清音,沈耀良可以說是推心置腹了,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卑劣和貪婪。
其他人也默然不語,他們本來對沈耀良就沒報什麼期待,這本質上就不可能是什麼好人。
但很快,沈耀良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後來我才知道,他到底是要搞什麼。”
“談學這個人,可是比我狠多了。”沈耀良下巴點了點展廳的方向,“裡面那些人,全都是他害死的。前期的步驟我沒有參與,但想要讓他們變成蠟像,卻是需要談學親自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