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小無相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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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小無相功
鳩摩智明亮的眼光頓時再度落到陳客面上，微微一笑，很有大家風度地道：“閣下是哪一派的弟子？”
陳客踏步上前，沉聲道：“武當。”
聞言鳩摩智卻眉毛一皺，語氣變冷：“小哥莫非欺我老眼昏花？從你的步履、身形、精神各方面來看，你根本就不是出身武當的弟子。”
陳客自創武道《拳經》，化繁為簡，萬流歸宗，武當本身的武學也被融合了進去，化為《拳經》的一部分，隨著武道境界的提升，曾經學過的諸種武功所遺留下的基礎痕跡已經越來越淡，再不復存在。
因此，鳩摩智以為陳客是在虛言欺騙於他，大感不悅。
可陳客哪裡理會這些，也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緩緩把齒鋏拿在手裡，做個劍勢：“請明王賜教。”
鳩摩智見狀，目光一凝，忽地哈哈大笑：“狂！好一個狂妄小子！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和你廢話了，且劃下道來。你坐在我對面，椅子不能移動，人身不能離開椅子，我們就這般切磋一二。如果誰挪了位置，那誰就輸了。你輸了，馬上離開；我輸了，交出少林祕籍手抄本。”
聽到此種比試方式要求，隨風不禁倒吸口冷氣，大輪明王明顯在欺負人嘛，他身懷《火焰刀》絕技，能將內力凝聚掌緣，運內力激發而出，以虛無縹緲的虛勁傷人。如此一來，對面不能移動的陳客豈不是成了人形靶子，任他宰割了？
陳客沒有絲毫猶豫，朗聲回答：“好！”
他的鎮定自若，無疑更讓鳩摩智惱火，其前為吐蕃國國師，地位高高在上，一向自負得很。如今雖然吐蕃亡國，可鳩摩智心中的自負不曾減少半分，當下冷哼一聲，雙掌合十，做個“請”的姿勢。
陳客不再囉嗦，齒鋏出鞘，一劍洞出，疾點鳩摩智額頭。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相距三尺，可陳客手裡有劍，卻能透過兵器彌補這個差距。這一劍快疾無比，更沒有任何花哨的變化。
“來得好！”
鳩摩智不慌不忙，右手緊並中、食二指，以拇指按之，使三指面相觸，倏然一彈，所使用出來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拈花指》中的一招“初杏問酒”，要彈向陳客的劍尖。
陳客不待劍法用老，手腕一使勁，齒鋏“嗡”的發出一聲脆鳴，劍刃本身猛地變成一條柔軟的毒蛇一般，彎曲起來，一個打轉，從一處不可思議的角度，削向鳩摩智的後頸。
這一劍，哪裡還像劍，分明變成了軟鞭。
鳩摩智輕輕咦了聲：“這是武當的《繞指柔劍》？不對，不太像……”
手底毫無停緩，變指為爪，《龍爪手》中的“撫琴式”使出，卻要用五指去生生抓住陳客的兵器。
但陳客手裡的劍勢再度一變，改刺鳩摩智胸口……兩人就這般穩坐不動，兔起鶻落地見招拆招，眨眼間，不知攻防轉換了多少回合，剛開始傍邊的隨風還能瞧個大概，但隨著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了，本著見識的念頭，勉強睜大了眼睛去看，但只看了一會，頓覺眼珠子疲倦不堪，乾澀無比，腦袋暈乎乎的。不禁大吃了一驚，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強撐著看下去。
二十八種！
陳客心裡計算得很清楚——從開始到現在，這大輪明王竟然使出了二十八種少林絕技，也就是二十八種絕學。
這實在是一個驚世駭俗的數字。
陳客身懷《神照經》，也只是能同時兼修二十門絕學罷了；對方手裡拿著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全部手抄本，難道他竟能全部掌握？
不敢想象。
陳客內心疑雲大起，凝神觀察，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絲蛛絲馬跡：又是《小無相功》嗎？原來只是似是而非，細微曲折之處大有不同，怪不得那些少林絕學的威力不怎麼樣了……《小無相功》本是古逍遙派的一門強大的特殊內功心法，其主要特點是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就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甚至與原版極為近似，外行很難分辨。
昔曰，擊殺NPC李秋水時，陳客便見識過這門功法的奧妙厲害之處，所以印象頗為深刻。
確認了這一點，他心中大定，已經有了取勝的把握，劍法一變，從快速變成凝重，並且凝於不發，只用劍尖遙指鳩摩智。
這一指，大勢磅礴，隱隱有把對方全身要害籠罩住的意思。
鳩摩智面露凝重之色，透過剛才一番對招，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對手在武學修為上絕對勝過自己，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想到這，他心生一計，左掌舉到胸前，佯作想應對；右掌卻藏於小腹上，猛地一記“火焰刀”發出，穿過桌子底部，偷襲陳客小腹。
《火焰刀》乃是鳩摩智的獨門絕學，無形有質，可隔空取人姓命。不過這門絕學和大理段氏世家的《六脈神劍》相比，終究遜色一籌，在殺傷距離和殺傷力兩個主要方面，都比之不如。
皆因《火焰刀》發出的是虛勁，而《六脈神劍》刺出來的卻是真氣，兩者擁有本質上的區別。
縱然如此，《火焰刀》也是非常了得的絕學，隔空發出，總能使得對手防不勝防。前幾次，隨風找來的幫手，好幾個都是直接被一記“火焰刀”做翻。
只可惜，鳩摩智這次遇到的對手是陳客。
陳客所擁有的特殊觀感已經接近30點，可以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來形容，鳩摩智這點小動作，豈能瞞過他的觀感？一直隱而不用的左手同樣放置腹間，一拳搗出。
蓬！
鳩摩智的火焰刀和陳客的拳勁來了個硬碰硬，發出猛烈的一聲響，中間的紅木桌子承受不住這等勁道的衝擊，喀嚓，四分五裂地被震散開來。
“你！原來你最厲害的是拳！”
鳩摩智猛然大吼一聲，所坐住的椅子同樣無法倖免，喀嚓，被巨大的反作用力破壞，散成一地木碎片，他人則不由自主地退了三步。
這一退，自然就是輸了。
陳客面無表情地站起：“你輸了！”
——這大輪明王的境界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厲害，最多六境界。
鳩摩智面色黯然，嘆了一聲：“本座的確輸了。”他當即從懷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祕籍，放到桌子上：“這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手抄本總綱》，現在，原璧歸趙了。”他以《小無相功》為根基，模仿使用少林七十二絕技，並非是真正把七十二絕技全部修習了，這份手抄本總綱早已爛熟於心，有無祕籍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一邊的隨風大喜過望，馬上跑上來，把該祕籍裝入儲物腰帶內。
整個過程，陳客看都不看那祕籍一眼。因為那是隸屬劇情任務的特殊道具，外人根本不能翻閱，更無法修習，就像以前陳客做任務獲得的《楞伽經》一樣的存在。況且，他現在武道漸成，一般的絕學祕籍一旦學習，馬上就會自動被《拳經》覆蓋住，一點作用都沒有，學了等於白學。
陳客目前狀況，能給予幫助提高武道領悟度的祕籍，唯有武道殘本，或者類似於《乾坤大挪移》這等特殊絕學了。
然而這些，本身就是極為稀罕之物，哪裡能輕易獲得？陳客要當明教教主，倒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拿到《乾坤大挪移》。
那麼，《小無相功》是否能提高自己的武道領悟度？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不可抑止，陳客心中有殺機閃現。
此時得償所願的隨風笑呵呵地過來道：“這位大哥，多謝你的鼎力相助，讓我完成出師任務。任務完成，協議生效，原定的五萬兩銀子已經自動轉入你的錢莊賬戶上……嗯，到現在還不知大哥名號，不知可否告知小弟？”
陳客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期望，可謂高手高手高高手，如果能和此人結識，曰後必然大有好處。隨風同時心裡大感慶幸，他所接的出師任務能額外找外人幫忙，如果像一般出師任務那樣，只能找同門出身的師兄，那就要曲折許多了。
但陳客不置可否，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向鳩摩智走過去。
他想幹什麼？
隨風頗感疑惑，忽地腦海一道靈光閃過：難道他想殺死鳩摩智？
鳩摩智隸屬劇情任務NPC，不是常規NPC，他是絕對可以被殺死的。本來呢，沒有接受相關的劇情任務，不能進入鳩摩智所在的僧房，可因為隨風的關係，陳客不但能進入房間來，而且具備了擊殺對方的條件。
而擊殺劇情NPC，最大的好處便是掠取對方的武學祕籍。
想通了這一點，隨風一顆心不禁砰砰的跳，他實在沒有想到，陳客臨時會萌發出這種大膽的念頭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