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說什麼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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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說什麼勉強

‘咣~~~咣~~~。’午夜時分，慶賀新年到來的鐘聲由町內神社擴散開來，『蕩』漾在寧靜祥和的夜空下。新舊交替時刻，沒有什麼外星人入侵，沒有要毀滅世界的大魔王出現，也沒有要統治全人類的科學怪人，平淡的一年就這樣過去，未知的新一年也在大家期待中開始。

日頭尚未中升起，淡白微青的天空還嵌了疏疏的幾顆星星，天邊小山皆還包裹在銀紅『色』的曉霧裡，大有睡猶未醒的樣子。東方開始發白，黑『色』的天空漸漸在褪『色』，峰尖浸著粉紅的朝陽，大地與天空的分界處淡淡地拖直了一條『乳』白『色』的狹帶，像要將這所有的山峰束合在一起。一種酒醉了似的緋紅渲暈著，接著又是一抹沉重的灰『色』濃雲...。

某座山頂上，大年夜趕夜路爬山專為等待這絢麗一刻的水輝臉上浮現出盈盈笑意。

“哇~~~，一片雲都沒有，今年真是幸運哦。”臉上笑開花的陽光男孩，一邊在包裹裡翻找相機，一邊開心地自言自語：“好的！要把這最美的一刻帶回去給青葉看。”

‘滴滴滴滴...。’剛把鏡頭調整好，還沒等水輝按下快門。不懂得體諒陽光男孩辛苦的相機不知趣地叫了起來。[電池電量不足請充電]的字樣讓陽光小子興沖沖的表情僵在臉上。

‘嚓~~。’沒等水輝有所反應，能量不足的相機自動關機，前端調整焦距地部位也不講情面地縮回來。

應著絢麗朝陽的山頂上，籠罩在蕭索氣息中的少年孤孤單單站在那裡，一道拉的長長的影子向遠處延伸。山頂的冷風捲著幾片殘雪飛起，仿若在述說著陽光小子被拋棄，悲傷，蒼涼的命運。呃，敢對第一女主角抱有非分之想的傢伙，連老天都要懲罰他啊！

[賀正]幾乎每家門前都要貼的字樣。括號，大概跟中國貼福字，或者春聯有相似的意義，括號完。幫老爹貼好字，佈置好宅前的柱連結門竹，一身新衣的和樹隨意喝了些雜煮，丟下老爸老媽，向月島家遊『蕩』而去。

月島家門前，所有成員都穿戴整齊站在這裡。

“那麼我們去新年參拜了。”一葉姐跟終於穿上長袖的東家大哥微笑著告辭。

“一路順風~~~！”

“那我們也要去新年參拜咯！”小丫頭紅葉拉著個跟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笑嘻嘻跟眾人告別。

“路上小心~~~！”

“我們也出去了，家裡就麻煩你們了。”雙手並在身前柔柔鞠了一躬，若葉拉著呆頭呆腦，嘿嘿傻笑的光消失在街角。

想去找和樹作新年參拜的青葉正準備說些什麼，已經拉著老婆移動到門口的老實人清次抓住最後的機會卻搶先一步開口。“我們去樹多村家喝酒了！”說罷，不等女兒有所反應，拉著老婆‘吧唧吧唧’小跑出畫面。等一副歡送表情的青葉反應過來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喂喂！”突然發覺自己一個不小心新年必須看家的青葉柳葉細眉跳動幾下...。

“真是的！到底是怎樣一個自我中心的家庭啊！”對電視節目沒什麼興趣的少女從櫃檯拿出一兜子代幣移動到打擊中心。

因為新年月島家休假的關係，整個打擊中心空『蕩』『蕩』的，獨霸所有打擊區的少女深吸一口氣，舉著球棒興奮地大叫：“哦~~~，真寬敞啊！”

月島宅前，‘梆’和樹正要砸門時打擊中心方向傳來清脆悅耳的擊球聲。應該沒開張才對啊？男孩子歪著腦袋看了片刻，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全國人民都休息娛樂的時候，還會揮動球棒練習的大概也只有小青了...。

聽到正門粗暴的砸門聲，知道某人來了的青葉丟下球棒跑來開門。

“新年好。”和樹笑嘻嘻打招呼。

“不去神社作必勝祈禱嗎？”鼻尖帶著細汗的青葉將和樹讓進來，重新鎖好門後，領著他朝空無一人的打擊中心走去。

“只靠祈禱就能獲得勝利的話，誰都不會那麼辛苦了。”‘梆’流暢自然的動作有著說不出的優雅，看似隨意的一揮，角度力道卻恰倒好處，擊球毫無偏差地擊中紅『色』靶心。仰著臉，鼻子變的老長的和樹瞄了青葉一眼，得意洋洋道：“再說有我這個無所不能的天才在怎麼可能會輸掉嘛！”

“不知道去年夏天哪個無所不能的天才在甲子園輸的一敗塗地。”雖然嘴上不坦白，但其實青葉對和樹打球十意氣風發的樣子最喜歡了。

“......。”

‘梆’擊球又一次精確打中紅『色』靶心。對一般人來說已經很誇張的120km直球，和樹卻可以輕鬆自如加得意地打出全壘打，雖然丫的很囂張，卻不得不承認他有囂張的本錢。

‘梆’‘鐺得得鐺！’又打完一輪，和樹把球棒架在肩上，回頭看了看坐在走道椅子上邊喝熱巧克力，邊欣賞自己完美打擊的青葉，腆著臉說：“多漂亮的全壘打，快把獎品獻上來。”

‘啪’盛熱咖啡的紙杯直接被青葉捏扁，少女教一般女孩粗些卻很耐看的眉『毛』橫了起來：“真是厚臉皮，免費讓你練習就不錯了，竟然還想著要獎品！”

“真小氣。”向機器裡塞了幾枚代幣，和樹面向投球機，重新架好打擊姿勢。“話說回來，畢竟是元旦，沒其他事要作嗎？小青...。”

少女歪歪嘴，將變形的紙杯丟進垃圾桶，拿起立在一旁的球棒走進和樹旁邊的打擊區。“你有立場問我嗎！！到是你怎麼想起跑來我家，怎麼不去和什麼愛麗莎啊，小茜啊，由美的約會。”

“小青，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目視前方的和樹突然問道，只能觀察到的側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認真。

“你說，你說。”給和樹鄭重其事的語氣弄的身體不大自然，平時打擊力不俗的青葉竟然對著剛100km冒頭的直球揮了空棒。

再次將球掃向靶心，和樹幽幽嘆了口氣，細嫩的手彈灰般虛拂幾下：“小青認為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嗎？”

別看青葉烽烽火火像個野小子，可少女畢竟是少女，跟喜歡的人說這些話難免會感到害臊。聽了和樹似有所指的話，青葉點點頭，精緻的臉上浮起一層動人的紅暈，細弱蚊聲道：“當然，追求幸福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那小青也很想追求幸福吧！”把沒羞沒臊當作人生準則的和樹竟然一副扭捏害羞的表情，爬在間隔打擊區的鐵網上，見少女羞答答地點頭，用青葉剛好能聽見的音量說：“告訴你一個很小很小但很重要的祕密。”

本就紅撲撲的臉上泛起更加明顯的紅光，青葉低著頭像個新婚小媳『婦』似的湊過來，嗅著和樹身上那股讓人『迷』醉的熟悉氣息，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賊兮兮的眼珠子溜溜直轉，和樹『奸』笑道：“那個...不好意思瞞了你這麼久，幸福其實就是我的小名。”

不動聲『色』退後兩步，臉『色』鐵青的青葉點點頭：“呃，小狐狸，新的一年你和去年一樣，真無恥！”說罷，小手隱蔽的『摸』向球棒。

和樹“啊”了一聲：“小青果然厲害，連我的『乳』名都知道呀！”

‘嗵’是球棒擂肉的聲音，對於和樹不知死活的調笑棒球少女以揮動的球棒作出迴應。

打著打著，青葉突然丟開球棒，意興闌珊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嘟起嘴，俊俏的臉蛋轉向一邊，嬌小的身體散發著憂傷的氣息：“反正我就是除了棒球之外沒有別的長處。”

“不是挺好的嘛，全國有這個長處的女生又有幾個。”眼角夾淚，頭頂粘著巨大ok繃的和樹安慰一句，接著正『色』道：“看著吧，今年我會取下那面深紅『色』優勝旗的。”

“不會再讓我失望吧。”青葉原本有些暗淡的表情活絡不少。

“放心吧，一定能的...。”

天『色』將黑的時候，在外面瘋了一天的月島家人都陸續回來，也到了和樹該回家的時間。和樹出門時給老爸催促的青葉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出來送行。

殘陽從西面斜『射』過來，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黃昏夾著習習涼風飄然而至，冬日昏黃『迷』朦的晚霞雖然沒什麼熱力，卻也不會讓人覺得特別冷，迎著夕陽餘輝的少年少女在安靜祥和的街道上拖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小青今年打算怎樣呢？”走在前面的和樹突然問。眨眨朦朧餘輝下越發『迷』人的眼睛，青葉不解地看著和樹，一時弄不明白他想說些什麼。

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少女，和樹說：“是今年三月吧，日本女子代表的選拔。”

“啊？你怎麼會知道的？”隨著選拔日期臨近，漸漸感覺有些難以抉擇的青葉吃驚道。為了不給和樹增加不必要的負擔，貌似她沒有像周圍的人透『露』過啊？

“去年我也有去看那場女子棒球比賽。”和樹淡淡笑道：“比賽後哪個兼任女子日本代表隊監督的大叔找你談話時聽到的。”青葉為了他與星秀棒球社已經付出太多太多，儘管希望青葉親眼看著自己奪冠，但不管少女如何選擇和樹都會全心全意的支援她。以小青的實力而言，不能登上正式的舞臺實在太可惜了，也許只有在那裡，青葉的才能可以更加充分的發揮出來吧。再說當時的小青分明很開心呢。

“是小青的話一定可以擔任王牌吧。”

這麼長時間了，和樹竟然還記得這些事讓青葉覺得心頭熱乎乎的。少女拉拉額前的留海，笑『吟』『吟』道：“不要說的那麼輕鬆。那可是日本代表隊，是全日本的哦！”

“不要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說這麼虛偽的話。”和樹對青葉的謙虛嗤之以鼻：“除了你我不認為有其他女生能讓我認真揮棒。”

切！棒球少女撇了下嘴，接著收起笑容，大而明亮的眼眸子直視和樹，閃耀著堅定的光芒：“我是星秀棒球社的社員，要是不小心成了代表隊成員，合宿跟練習比賽之類的事到夏天結束前一定會塞的滿滿的。我有對你說過那個夢想吧，在親眼看到你舉起深紅『色』優勝旗前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胸腔給一股暖流塞滿的和樹鼻子有些發酸，張張嘴，有些顫抖的聲音將他難以平靜的情緒暴『露』無疑。“這樣的話...可是不能站在投手丘上...甚至連休息區都不能坐。”

“在觀眾席看著也不壞啊。”青葉抿著脣，漂亮的眼睛注視著和樹，輕聲道：“再說，你不是在投嗎？”

借用我的身體站在甲子園的投手丘上...嗎？何必為了我付出這麼多...。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勉強自己，小青。”和樹嘆了口氣，上前兩步，環上青葉彈軟纖細的腰枝輕輕貼著對方的額頭。“換做是我就會去努力爭取，比起明知無法上場的甲子園，我會以真正屬於自己的榮譽而努力。”

“說什麼勉強...。”翻手環住和樹的腰，雙頰飛霞的少女害羞地閉上眼，嗅著男孩身上好聞的味道，喃喃道：“我不是正向著自己最嚮往的地方努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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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果然遲了。要趕緊想辦法結束啊！還想寫本大劍呢！都已經七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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