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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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風雨欲來
“他老了！他該回家養老去了！他不能再帶給我們勝利，我們需要新的能給我們帶來勝利的人！”高昌最好的飯店的一個雅間裡面，小肖老闆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大聲的說道。
他的話得到很多人附和，只是，那些掌握漢北經濟實權的人還在猶豫，比如司吾，比如任紅，比如許如山。
他們猶豫，是因為他們陪童軍走過風雨，他們知道，失敗對於童軍來說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童老大都能站起來，這一次呢？
任紅看了司吾一眼，小聲說道：“現在，他們都在等您說話。”
司吾冷哼一聲：“我說什麼？姓肖的年輕不知道好歹，如果他老爹還活著，肯定也會像我這樣不說話的。”
新生想了一下，湊過來說道：“也許這些後生說的是對的，畢竟，童軍年紀大了，這一次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許如山聽到之後，深深吸了口氣：“諸位別忘了，他現在還沒有倒下呢。”
小肖老闆馬上說道：“是，只要周巨集帶著二十多萬一線兵團的人回來，我們再扶他一把，他還能再站起來！可是，諸位真的扶他麼？他起來之後會做什麼？我知道他這些年給我們帶來很多東西，但是我想我們因該把目光放的更遠一些！最明智的做法不是扶他一下，而是推他一把！把他徹底推倒！然後再推一個人上去”
新生冷冷一笑：“若是推不倒呢？”
小肖老闆看著新生：“你的勇氣哪裡去了？當初慕容九成在高昌要抓我們，你第一個帶著商軍趕到遼東！現在呢？是不是年紀大了，做事情也瞻前顧後了？”
新生有些怒了：“當初我是響應你！那個時候，我們有一個遼東可以立足，我們有童子安支援我們！所以我敢向慕容九成叫板！但是現在我們有什麼？連商軍都沒有了，我們拿什麼和童軍叫板？”
肖老闆笑了：“好！這句話說的好，我知道各位都有這樣的擔心，我就在等這句話！”
說完，小肖老闆看著司吾：“叔父大人，周巨集，是您的乾兒子吧？”
司吾的眼睛一亮，馬上明白了他的意圖。
這個屋子裡面坐的沒有蠢人，周巨集帶著部隊回來之後，他們完全有能力把周巨集塑造成一個力挽狂瀾的英雄，周巨集本來在部隊的聲望就很高，如果他們再推周巨集一把，他完全能在部隊和童軍分庭抗禮。
加上他是呂布的女婿，那一班老將也很可能幫助周巨集，或者兩不相幫，形勢，還是有勝算的。
司吾的眼神不再像剛才那樣，而是也放出光芒來。童軍是頭老虎，以前這頭老虎可以帶著他們捕食，現在，這老虎老了，好像是該換一個了。
前些日子，這隻老虎說以選舉的形勢，將在今年把位置傳給那個馬日召，這個訊息曾經讓這屋子裡的人振奮不已。
如果真的像童軍說的那樣，首席輔政大臣的位置以後將由選舉產生，那麼對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是十分有利的。
可惜，後來馬日召出事了。
而童老大也自從馬日召那次事情過後，像是忘記了自己說過什麼一樣，再也不提選舉的事情，一心把位置留給那個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的蔡偉。
眼看著時限就要到了，童軍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些商人都在自己猜測著。
在這些人的心裡，如果童老大一開始就稱帝，他們也會贊成。但是當童軍說出那個對他們更有利的選擇之後，他們就希望童軍能履行自己的承諾。
周巨集剛剛四十多，如果他依靠這個屋子裡的人坐上了童軍的位置，那麼對這個屋子裡的人來說，好處，是顯然易見的。
司吾不說話，但是他眼神告訴所有的人，他對小肖老闆的提議非常有興趣。
四斤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關鍵是，以什麼名義？如果童軍不下臺，我們還是要再打一次麼？”
小肖老闆點頭：“這卻是很為難，如果能用選舉的方式來把事情做好是最好不過了。只是，童軍不會舉行選舉的，就算他去年說過今年秋天再選首席輔政大臣，但是隻要他說戰爭時期，選舉推後，我們根本找不到理由。我想，必要的時候，我們不惜發動戰爭。”
必要的時候，也就是沒有其他辦法的時候。因為對於這些商人來說，打仗非常好，但是打內戰就不好了。特別是他們參與的內戰，對手還是讓他們畏懼的童老大，更是能避免就避免。
小肖老闆所說的必要的時候，也是有他們認為的底線的。他們的底線就是童軍必須履行自己的承諾，首席的位置，必須是選舉的制度。
童老大可以一直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哪怕坐到死的時候。但是，童軍不能傳位給蔡偉，這個位置必須像童軍說的那樣，禪讓！
這是這些人的底線。
也就是說，假如童軍做出傳位給蔡偉的決定，他們不惜一戰。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這一段時間童老大的表現讓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他就是在替蔡偉看著這片江山，難道真的躲不開了麼？
他們都是生意人，當小肖老闆說出底線的時候，心裡都在盤算著有幾成的把握。
計算的結果讓這些人有些失望，他們怎麼算也算不到五成，也就是說，他們失敗的可能性很大。這讓屋子裡的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之中。
小肖老闆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繼續鼓動著：“我知道，如果打仗，我們很可能戰敗，但是諸位，如果我們不打，那就是舉手認輸了。拼一次，輸了結果一樣，贏了，我們將比現在更風光。”
他的話明顯打動了一些人，眾人正要表達自己的意見的時候，司吾卻忽然說道：“好了，至於是不是秋天要舉行選舉，不光童軍一個人說了算，諸位，是不是把一位大爺給忘了？”
眾人看著他，司吾笑道：“就是整天指點江山的那一位，咱們每天大把的錢養著他，不是讓他騙女人的，他也該真的出來指點一下江山了。”
劉協！屋子裡的人恍然大悟。
是，如果憑著這些人和童軍鬥，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能。但是，要是把現在他們手中掌握的力量交給劉協，那形式就完全不一樣了！
童軍一直扛著劉協的大旗，如果劉協說今年秋天選舉照舊，童老大會說什麼？什麼都不說把劉協直接幹掉麼？
當屋子裡的人全部支援劉協的時候，當他們真的說動周巨集，取得一定的軍隊支援的時候，劉協好像可以和童軍鬥一鬥的。
童老大剛剛接回了周巨集的部隊，看著這支衣衫不整，疲憊不堪的隊伍，沒有人相信他們就是幾個月前還威震四方的漢北軍主力兵團。
童軍慢慢走在佇列的前面，看著那一張張疲憊的臉龐，他知道，不能讓這些戰士現在就回營休息。
他伸手將一個士兵肩膀上的一根雜草拿掉，然後走向一處高臺，說道：“三十五年前，你們這支隊伍不叫漢北軍，叫朔方精兵，或者是幷州鐵騎！朔方精兵是我的，幷州鐵騎是前任首席呂布呂大人的。知道我們為什麼走在一起麼？因為我們輸了，我們在大漢輸的很慘，必須合成一股力氣，才能殺出一條生路。”
士兵們都不說話，這個故事，他們都知道。童老大接著說道：“我們來到草原之後，有一萬多人，可是後來，我們又輸了。輸的幾乎連朔方都丟掉了，一萬多人，只有一千多兄弟還活著。”
童軍忽然提高自己的聲音：“正是那活著的一千兄弟沒有放棄，所以我們才有了今天！才有了今天的漢北軍！”
童軍說完這話，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我現在想知道，你們呢？放棄了沒有！”
也許，是聽懂了童軍的意思，也許是被童老大感染，也或許是這些士兵機械性的回答，所有人都大聲喊道：“沒有！”
不夠整齊，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們說沒有放棄，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只要讓他們多說幾遍，他們就真的不會放棄了。
童老大接著說道：“這一次，是我的失誤，是我大意丟了朔方，導致你們在前線沒有補給，不得不後撤一步，結果中對方的詭計，我知道，如果我給你們充足的補給，你們一定能把對方擊敗！是不是？”
“是！”這一次，有些樣子了，童軍心中滿意了。
“我不會讓你們回去休整，因為戰爭還沒有結束！在漢北軍的軍規裡，只要人還活著，戰鬥就必須進行，直到我們，或者對手有一個人倒下！我希望你們能馬上投入戰場，我們將向那些用詭計打敗你們的人再次進攻，讓他們知道你們是打不敗的！你們願意麼？”
“願意！”二十多萬剛剛經歷了失敗計程車兵齊聲高呼。
周巨集不明白，童老大為什麼總是能鼓舞起士兵計程車氣？
他看向童軍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童軍走到周巨集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好樣的，記住，真正的名將，不是能打多少勝仗，而是能經歷多少失敗。真正的鐵軍也一樣，戰無不勝的不是鐵軍，打不倒的才是！”
周巨集點頭：“我知道，我們和羅馬打的時候，也輸了很多次，但是最後我們還是打贏了，這一次也一樣。”
童軍笑了，眼睛又看著周圍計程車兵，放聲說道：“對，周瑜如果認為重創我們一次，就可以慶功了，那他就大錯特錯！漢北軍能威震四方，因為我們始終秉承一個理念，那就是戰鬥的結束，只能是我們或者對手有一個徹底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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