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相逢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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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相逢不識
【我發誓,女主不會再受到一絲一毫傷害啦,讓別人還她的吧。要不是讀者發信息給我,其實我真沒注意到寫的越來越偏了。抱頭慚愧,這本實在是太對不起咱家編輯咱家讀者了……ORZ,這本快完結了,下月開新書,下本我會好好寫的,求原諒求包涵……】
這一夜,對西門東柳和林若素來說,是個掙扎的一夜。
西門家的使命從來都不是保護什麼人,當初鎮國寶藏之所以有西門家一份,也只是因為形勢所逼,必須得由當時的三大家聯合保管。而誰也不知道,這份寶藏其實是唐家的。
西門東柳不知道鎮國寶藏的事情,卻被靳寂下了通牒說交出三份地圖,便能幫他為女兒報仇。而實際上,太子登基成為新帝,已經對東柳山莊起了防範之心,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削弱東柳山莊勢力的行為。
“相公,那三份地圖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靳寂要我們交出來?”林若素想起那寒冷的聲音,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從喪女的痛苦中走出來,卻無比堅定了要替女兒報仇的決心。她不會忘記,她的女兒全身筋脈盡斷的可憐模樣,而這一切都是當今皇上造成的!
西門東柳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自己眉頭卻先蹙了起來:“我確實不知他要的三份地圖是什麼,不過……我記得瑩兒生前曾提過一次,說是靳寂為的就是什麼寶藏。莫非,靳寂要的就是寶藏圖?”
“我們知道。”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兩人轉身看過去,同時叫了出來:“爹,娘。”
西門一浩和衛夢秋同時攙扶著走來,給人的感覺是短短几月老了十幾歲。原本西門東柳和林若素以為女兒慘死,爹孃都不會太傷心的,畢竟沒有什麼感情,何況上回女兒又說了那樣不可思議的話……但他們想錯了,爹孃甚至比他們更傷心,讓他們心裡也就更加難過了。
“藏寶圖在我這裡,但不是三份,是兩份。”西門一浩嘆了口氣,渾濁的眼裡似乎有一些晶瑩:“如果你們考慮好要替瑩兒報仇的話,就將藏寶圖給靳寂吧。”
“爹……”林若素頭一次在西門一浩面前不顧形象的哭了起來,她是想替女兒報仇沒錯,可她更害怕賠上整個東柳山莊,那豈非是為了已經去世的女兒再賠上活著的人?她相信以女兒的善心,不願意她這麼做。
西門東柳剛想說些什麼,卻攸地長臂一撈將妻子護在懷裡,緊接著眯了眼盯著門口進來的兩人——特別是那個低著頭的女子。為何覺得……她有些熟悉?
冰瑩抬起頭來,明顯的看到了西門東柳眼裡的失望。她目光清澈的瞟了在場四人一眼,抱住了靳寂的胳膊。
“藏寶圖是三份,一份在西門家,一份在鳳家,一份在在冷家。現在,應該都在西門家。”靳寂冷聲說道,卻讓身邊的冰瑩微微抬頭,覺得他現在話語有些多了,不再是‘一句式’。
不過,語氣還是那麼寒冷徹骨,一點也不討人喜。
“鳳家那一份,我沒有拿到。”西門一浩語氣稍軟,大概是不想惹怒靳寂,使東柳山莊遭到滅頂之災。不過,他仍然存在著疑問:“鎮國寶藏的事情,只有寥寥數人知曉,你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靳寂微頓,緊接著冷嗤一聲:“皇帝叫它‘鎮國寶藏’,它卻並非鎮國寶藏。寶藏,是被奪走的寶藏。”隨即他不願多談此事,直截了當的朝西門東柳問道:“鳳王爺臨死前,曾交與你一封書信,你可還記得?”
西門東柳經他一提醒,倒也記起來了:“不錯,確有此事。不過那封書信裡什麼也沒有,唯有一張白紙,水浸、火燒都試過,只是一張普通的紙。”
“要用這個。”靳寂拿出一顆夜明珠,輕輕放在了冰瑩手中。
冰瑩將夜明珠舉起觀看,覺得其光芒十分柔弱,不像上一回在擂臺上那一顆那般耀眼。但是她有些迷惑了,那夜明珠似乎有些秀色可餐的感覺,她忍不住伸出舌頭去|舔了一下,結果夜明珠驟然放出異彩,刺得在場五人都睜不開眼,除了靳寂。
“誰讓你亂動的?!”靳寂一聲喝斥,奪過她手中的夜明珠便放進了口裡,雙手開始運功。好一會兒他才收了功,而他口裡的夜明珠似乎也不見了蹤影。他轉頭見冰瑩離他有些遠,便看著她。
冰瑩被他那一聲喝斥嚇了嚇,此刻見他恢復冷靜便慢吞吞的靠了過去。她啞聲開口:“奇、奇怪的……珠子……”隨後雙手繼續勾住他胳膊。她不自覺的朝他口裡看去,心想那夜明珠難道會認主人不成?別人碰了,會殺人麼?
“它識女人。”靳寂似乎咳嗽了一聲,才這麼說。隨後他轉向西門東柳,又恢復了冷然:“藏寶圖給我,鳳寒龍我來對付。”
西門一浩心裡一驚:“你要弒君?”不管皇上身為太子時是否對不住他們西門家,但弒君這種事情他們西門家不會做。他原本只想著,皇上能給瑩兒一個名分就好了。
“為了江山,他可以犧牲女人,亦不會放過東柳山莊。”靳寂一語中的,使得西門一浩等人驀然間慘了一張臉。隨後靳寂伸出手:“畫出來,我會讓他不敢動東柳山莊分毫。”
西門一浩和衛夢秋驚訝的互視一眼,沒想到靳寂連他們這點事情都知道了,真是個太可怕的敵人了。當初他們得到了冷家那一份藏寶圖,聽從了冷容的父親之言,將西門家和冷家的藏寶圖都毀了,只是默記在了心中。倘若他們死去,那麼這份鎮國寶藏就會永遠被塵封。
但是,靳寂既然知道,又為何不直接找他們?莫非靳寂神通廣大的算到,他們是不會受任何脅迫將那兩份藏寶圖畫出來?當初他們發了毒誓,就算是有人用他們其中一人威脅另一人,也絕不會將藏寶圖給奸人。至於這靳寂……雖然他們現在希望與他合作,但鎮國寶藏隨便交給人,豈不有負先人重託?
“你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脅迫我們,為何沒有?”衛夢秋知道鳳家遭滅門就是眼前這個面具人所為,禁不住有些懷疑他怎麼會對東柳山莊手下留情。
靳寂自然不會說出真實原因,便將冰瑩往懷裡一攬:“有妻子的男人,總會收斂一些。”而實際上,靳寂一直未對東柳山莊做出敵對之舉,也確是因為冰瑩。冰瑩是開啟密道的鑰匙,而他一旦動了東柳山莊,只怕不會那麼容易得到她的幫助了。
“沒想到,你這樣的男人也會娶妻。”西門一浩心中一動,驀然想起了當日在擂臺上,靳寂實際上已經是東柳山莊乘龍快婿的事情。想想自家孫女的絕代風華,再一看眼前這個柔順的平凡女子,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靳寂會娶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子為妻。
林若素此刻卻突然上前來,看著冰瑩一眨不眨的說道:“我喪女幾月,心中痛苦難當,而姑娘的眼睛實在很像我的女兒,不知道我能否冒昧摸摸姑娘的臉,以解思念之苦?”
西門東柳卻明白了自己妻子為何有此一求,他也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不敢肯定。現在若素這般請求,必定是想趁機確認一下這女子是否易過容。
“嗯?”冰瑩仰頭看向靳寂,見他許久不動後便朝林若素燦爛一笑:“莊主夫人有令,小女子冰瑩不敢不從。”說著,她便拉起林若素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去。
冰瑩……那四人均是身軀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冰瑩。而林若素則不斷的摸著冰瑩的臉,企圖找出一絲一毫易容過的痕跡,然而她卻失望了。憑她的本領,天下凡易容過的人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更別說這樣摸了大半會兒。
“紅了。”靳寂出掌,林若素跌進西門東柳懷裡。眾人這才看見,冰瑩左臉上已經被林若素摸的有些微紅了,摩擦所致。所以說,這個女子是以真面目出現的,並不是易了容。那麼——她也就不是西門冰瑩。
西門東柳好不容易止住激動,平復了心情:“為何她也叫‘冰瑩’?”
靳寂沒說話,冰瑩則低笑:“他說……他想紀念……一、一個人……”微微咳嗽起來,她繼續靠在靳寂懷裡喘氣。先前吃了藥了,可嗓子還是拼了命的與她唱反調,火辣辣的。
正廳裡頓時沉默了好久,各人想著各自的心事,讓冰瑩愜意的眯眼,享受著難得的清淨。真是奇怪,好多人為她傷心,她卻一點都不感動。
“藏寶圖明日來取,我們和你聯手。”西門東柳做出決定,不管這女子是不是他的女兒,他也希望能在她面前展示父愛。如果不是她,就讓他少一份罪孽;如果是她,就讓他多一份償還吧。
如了靳寂的願,他就知道帶上冰瑩一定能讓西門東柳做出最後的決定。他默默轉身,帶著冰瑩離開,在西門東柳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是不是她’的時候,頓了頓身形殘忍的斬斷希望:“不是。”
一個死了的人,怎麼還可能復生?就像他一樣,永遠也不可能是唐玉了。
在靳寂走後,林若素又瘋狂的哭了一場,所有家人陪著她,連她一向畏懼的公婆也是。或許西門一浩和衛夢秋是喜歡自家孫女的,只不過他們肩上的責任讓他們過早放棄了親情,可惜等到察覺的時候,為時已晚。
“皇上駕到——”
誰也沒想到,當今天子會駕臨清平鎮這個小地方,而且一臉焦急。進了東柳山莊正廳,沒等西門東柳等人見駕,皇甫正龍已經急急開口:“瑩兒呢?瑩兒是不是沒死?她在哪兒?朕要見她!”
他永遠不會忘記,他美麗可愛的瑩兒,是如何在他懷裡承歡……他也更忘不了,他說只會有她一人時她臉上的燦爛笑容……他最忘不了的,卻是她臨死前一瞥,那包含了太多他不能承受的情愫,似怨似泣似無助似絕望。
“草民等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剛剛哀痛過的兩對夫妻跪了下來,聲音平板無波。四人都在心中不齒:既然如此在意,為何棄瑩兒於不顧,讓她慘死眼前?他能有今日,焉不是東柳山莊之功,瑩兒之功?沒有瑩兒沒有東柳山莊,何來今日之帝?這一筆賬,總得要算算!
皇甫正龍平靜下來,恢復了帝王之勢。他擺手道:“平身吧,朕是要問瑩兒的下落,不是來看你們下跪的。”
“回萬歲的話:瑩兒四月前已經摔死鳳山斷崖,屍骨無存。”林若素無所畏懼的抬頭,迎向皇甫正龍的眼睛,如是答道。但這麼說一次,她自己的心也被扯的生疼,滴血不止。
皇甫正龍怒氣驟然爆發,狠狠拍向桌面:“朕早知道你們還在怪朕!可當時情景朕已經解釋過了,朕無論選誰都會有傷亡,朕只是來不及救她而已!”發洩完畢,他腦子裡又出現了皇后整日的尖厲叫喊——‘你就是為了權勢!你不愛她,你只愛你自己!’
用力的甩了甩頭,他再次逼問:“說!那個像瑩兒的女子現在在哪兒?”他就不信,瑩兒在京城現身之後消失,就不會回了這東柳山莊!他現在已經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了,他有能力保護她了。只要她回到他身邊,他可以廢后再立她為後,誰反對他就殺了誰!
似乎……還忘了靳寂。
“她並不是瑩兒,不過她也叫冰瑩,是靳寂的妻子,現在剛離開東柳山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西門東柳突然開口說道,他倒想看看,皇帝和靳寂——誰更厲害三分。
西門東柳話音剛落,皇甫正龍已經像一陣風一樣追了出去。隨後跟上的是柳元辰和葉冰,一行人像來時一樣匆匆消失在東柳山莊。剩下四人卻看著門口久久未能回神,心裡均有種風雨欲來的預感。
卻說皇甫正龍以絕頂輕功往不同方向追出去幾里後,終於在西南方向將緩慢散步的靳寂和冰瑩給追到了。緊接著柳元辰和葉冰也相繼趕到,因靳寂的存在而提高了警惕。
“他們……”冰瑩微微蹙眉,將頭靠在靳寂肩上,狀似不解。那道目光太熱烈,灼燒的她渾身不舒服。只可惜,已經沒了心動或心痛的感覺,只有漠然。她真是搞不懂這些男人,為何對她窮追不捨的,明明……西門冰瑩已經死了,不是麼?
“不用擔心。”靳寂握住她的手,十指緊纏,面具下的冷漠話語讓她安心。
皇甫正龍緊盯著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睛,仔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神情,緩緩開口:“瑩兒,當日是我不對,一念之差放棄了你。我承認自己的罪行,也願意被你懲罰,。但是——你是不是跟錯了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你怎麼可以恨我而不恨他?”
冰瑩脣角綻開一個笑容,配上那平凡的面容並不足以震撼人心,但卻十分的可愛。她低低的笑著,然後在皇甫正龍的注視下仰頭對靳寂抿了抿脣,笑道:“原來……你也……喜歡那個、那個女子……”
聲音沙沙啞啞的,完全不似女子嬌聲,反倒像是男人的粗嘎聲,並且帶著結巴十分吃力。在這夜裡迴盪著這種聲音,多少有些詭異的感覺。可卻更讓人相信,那是從地獄裡滾爬了一圈之後,才會有的語氣。
“她不是西門冰瑩。”靳寂在她的眼神央求下,冷冷的開口:“她只是個青樓女子,我見她眼睛像極了西門冰瑩,便娶了她。”說完,靳寂有些後悔。這豈非是——變相承認他喜歡西門冰瑩?喜歡一個女人麼?絕對不可能!
但那夜晚降臨時,莫名其妙的期待……又算什麼?
可惜,皇甫正龍|根本不信,畢竟世界上這樣的巧合少之又少。他嗤道:“我不信,除非她走過來讓我看看她。如果她真的不是瑩兒,我一定能夠分辨的出!”
回答他的,是靳寂一掌,卻被葉冰擋了去。
葉冰吐出鮮血,抬頭卻見冰瑩似笑非笑的眼眸,心中一緊。他總覺得,冰瑩不喜歡他太過忠心。此刻她眼裡並沒有什麼其他情愫,可他就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他感覺到了……
“我……讓他看。”冰瑩輕吐四字,走了幾步沒見靳寂阻攔她,便繼續踏著沉穩的步子朝皇甫正龍走去。
原本打算靜靜的面對他,她突然發覺了自己的荒謬。她能做到對他視若無睹,但那是一個青樓女子能做到的麼?她慢慢的靠近曾經愛過的男人,心裡已經轉過了千百回。青樓女子……見到英俊瀟灑的公子哥兒……會怎樣?
“公子……”冰瑩笑臉吟吟,仰頭看他,眼裡有一絲崇拜,彷彿在驚歎造物者的神奇,將面前的男人生得如此英俊。
皇甫正龍忍住對那崇拜目光的厭惡,伸手去輕微用力摩挲她的臉部肌膚。片刻後已見血紅,他眸子一黯——真不是她。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甩她耳光,卻突然被她眼裡那抹來不及掩飾住的驚愕所震懾,他還未收手,卻有人讓他收了手。
“要不是……”靳寂震退皇甫正龍,抱住冰瑩的腰身立於不遠處,話沒說完又轉了個彎:“再動她,我不再客氣。”
男人帶著女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而女人心中則一直在想著——他說‘要不是’,要不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