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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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對手
三個回合，竟然盡數失敗，不管是顧博歆的認輸還是司暉的兩名手下的慘死，都是秋拂梓心中所想，在他認為，既然沒用了，那麼棄了就是了，省得礙事。這個觀念和斂情殤倒是竟然的一致。
秋拂梓魅惑了文時，讓她跳血池自盡，雖然和她已經失去了使用價值，而程幽更有用有一點的關係，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第四場，是他和東方一冉的對決，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天知道他多麼心癢難耐等的多麼痛苦，也只有天知道，他是多麼期待兩人之間的鬥爭。
在他心裡，已經將這一場的生死較量，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兩人的正面對抗。
這麼多年了，從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就已經期待著這一天了，這一天來的太早，還是太晚，就是他秋拂梓都說不清楚，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卻又一次次的迴避這一天的到來，每次緊張的捏著拳頭，看著東方一冉從自己眼前晃過，他的心就開始糾結，開始猶豫。
終於等到了，秋拂梓微微仰起頭，閉起了眼睛，似乎在享受這決鬥前最後一刻的寧靜，多麼幸福啊，這一切結束了，不管是誰還站在那平臺上，他都將徹底的解脫。
東方一冉看著對面神情迷離的秋拂梓，紅色的瞳孔更加的明亮，秋拂梓讓他興奮，勾起了他好戰的血液，沸騰燃燒著他的身體。他一直想要和秋拂梓決一高下，但是每次，都被秋拂梓順利的推脫，這讓他有時候也會迷惑，既然兩人如此能勾起對方的好戰慾望，為什麼秋拂梓會在關鍵時刻選擇了迴避呢？
秋拂梓層出不窮的詭計，曾經有一段讓東方一冉認為秋拂梓這個卑鄙小人，想要讓他卑微的死在那些不入流的小人物手中，但是當他發現一次次在關鍵時刻，秋拂梓竟然收手，甚至是出手，這又讓他茫然不明白他的意圖。
如果不是秋拂梓平日裡思維謹慎，東方一冉都會認為他是腦殘了。
五年了，五年的煎熬，東方一冉眼中興奮了起來，這種時刻，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戰意，熊熊燃燒的眸子，更是明亮的看向了閉著眼睛享受這戰前平靜的秋拂梓。他不信，這種時刻秋拂梓會逃避，他更不信，秋拂梓會像是顧博歆一樣選擇認輸。
這絕對是一場能夠決出勝負，戰出生死的決鬥。
秋拂梓猛地睜開眼睛，頓時精光暴漲，本就魅惑能力強悍的秋拂梓，那眼神掃過，立刻就多了幾張呆滯的臉。
程幽偷眼看去，竟然從秋拂梓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的柔情，程幽微微一愣，已經被秋拂梓眼眸中不經意間釋放的殺氣驚得後退兩步，靠在了牆上。這時東方一冉已經走上了狹窄的通道，秋拂梓嘴角一彎，也同樣走了上去。
百十平米的平臺上，兩人對峙，周圍安靜異常，只有那岩漿翻湧的聲音，成為這個即將到來的血腥場景的背景音樂，低沉中帶著一抹的憂傷。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秋拂梓打破了沉寂，好聽的聲音帶著一點興奮的沙啞，“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一想到你，心中就不停的跳躍，飛揚。”
東方一冉勾起一個迷人的笑意來，說道：“其實我們不用等這麼久，我們以前有很多次機會。”
秋拂梓搖頭，說道：“我等的是真正的生死相搏或者是一方屈服於另一方，我不認為以前的是機會，反倒是會讓我們的決鬥參雜了其他的因素，現在，卻是絕好的機會！”
東方一冉掌中的黑色毒煙霧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慢慢的逸放了出來，這幾乎是打鬥的禁忌，因為這樣會耗費靈力，在這種高手間的決鬥中，每一絲靈力的控制，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東方一冉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身上開始籠罩了淡淡的迷霧，將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看著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的東方一冉，秋拂梓少有的露出一抹的迷離神情來。
偶落凡間的天使，秋拂梓全身白衣飄飄，在紅色燈火的映照下，更像是染了一身血腥的墮落天使，而東方一冉全身都籠罩在淡淡的黑色煙霧中，更像是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魔鬼。
“你恨我麼？”秋拂梓的聲音輕柔細緻的傳了過來，透過那淡淡的黑色煙霧的時候，竟然吹開了一個缺口，東方一冉深吸一口氣，答道：“不恨，只是一直在期待！”接著那黑煙再次瀰漫了全身，更加濃厚了一層。
“每次，我派人去殺你，我的心，都在糾結，我每次都問自己在做什麼，明明不想讓你死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忍不住要去做。”聲音渺茫，躊躇的情緒，讓人的心都不由的被這種矛盾所感染。
“這就是你會在某些關鍵時刻出現的原因？”東方一冉問道。
秋拂梓的每句話，都像是一股小風，將東方一冉籠罩的黑色煙霧點點的吹散，但是很快，就會再次恢復原樣。秋拂梓沒有絲毫的著急，他擅長的是魅惑之術，面對精神力出眾的東方一冉，他的這個絕技很是手限制，於是他選擇了循循善誘，一點點的讓東方一冉淪陷，只是東方一冉興奮警覺下，周圍飄起了一層警戒的煙霧，每次只是侵蝕少許一點，卻也被東方一冉及時的補齊了。
秋拂梓卻並不著急，等了那麼久都等了，何必差這麼一會，而等了那麼多年，誰都不願意選擇提把菜刀過去互剁這種速戰速決毫無浪漫，哦，不，是技術含量的比斗方式。
“你就是我心裡的一根刺，看著會讓我心神不寧，但是殺了你，我卻會覺得心裡難過。”秋拂梓毫無表情，甚至這句話也帶著一抹的冰冷。
東方一冉微微一顫，身上的黑色煙霧竟然也跟著一顫。
秋拂梓心中微微一鬆，暗想，自己的這個辦法還是對的，東方一冉已經開始心緒波動了。
“看到你，我的血液都開始沸騰。如果是我想要得到的，都可以依靠著我的迷惑之術得到，而你，卻偏偏對此不屑一顧。多少次，看到你神色清明的從我身邊走過，你知道我的心裡什麼感覺麼？”秋拂梓輕輕的笑出了聲音來，魅惑的像是在講訴一個故事。
“我很欣賞你，竟然還開始嫉妒你，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種想要佔有的慾望。”秋拂梓激動的說著，看向東方一冉的眼神更加的炙熱。
“每次這個時候，我就興奮，興奮的無法做任何事情。東方一冉，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興奮如斯的，只有你，只有你一個人！”秋拂梓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黑色的煙霧微動，但是謹守著的東方一冉卻神情寧靜，明亮無波的紅色眸子看著秋拂梓，冷靜的像是無風的池水，只是明亮美麗的讓人窒息。
“我一直在忍，你知道忍得有多辛苦麼？”秋拂梓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因為期待那種興奮的感覺，我一次次的找你麻煩，甚至是派人殺你，竟然只是為了和你牽起一點點微薄的聯絡。”
依舊是平靜無波，但是程幽卻坐不住了，因為秋拂梓主要是針對的東方一冉，所以周圍的人都還很清醒，只是兩人的對話卻是小小聲，或者還被秋拂梓用了隔音效果，所以這些周圍的人都聽不到，只是看到兩人站著，只是這麼對視。
唯一能看到交手的就是東方一冉周圍那瀰漫的黑色煙霧時不時怪異的波動。
高手見的對抗，的確不是普通人能夠看的懂的，程幽心想，不是動作飛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要不就是這種，相互間的磨鬥。看著兩個大男人你來我往的深情對視，雖然兩人都有著天使魔鬼般的容顏和氣質，但是終歸是有點那個啥……
打了個哈欠，抬頭就看到東方一冉那黑色的煙霧開始激烈的抖動……
“我的父親曾經告訴過我，無法魅惑是因為愛！”秋拂梓冷靜的一句話，竟然沉重的像是一座大山，狂亂的像是一股颶風，就這麼朝著東方一冉颳去。秋拂梓守著自己心中的清明，眼神中堅毅的像是一彎倔強的湖水。
“我曾經懷疑過，困惑過，排斥過，但是我失敗了，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於是我開始恨你，恨你，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是你，是你魅惑了我，縱然擁有魅惑之術的人是我。是你，是你破了我的魅惑之術，讓我無所適從，你該死！真的該死！於是我開始發狂的想要你死，但是每次，每次，我卻又無法控制的去阻止，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次次的派人殺你，卻又一次次的跳出來救你！”秋拂梓說的很快，東方一冉周圍的黑霧也激烈的抖動了起來。
“東方一冉！東方一冉！動手啊，你在幹什麼！”悠遠的像是從天際傳來的聲音，東方一冉那波動的心忽然就因此而平靜了下來。
是啊，我在做什麼？等著被秋拂梓魅惑，變成他手中的奴隸麼？
身上暴起一團的黑霧，將一切都隔絕了開來，東方一冉再次睜開了眸子，眼中清明一片，秋拂梓卻臉色微微有點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