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白芷：浴火涅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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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白芷：浴火涅槃（一）
我在南天門看到了月湖與九諾，看到他尋找珞河，拿到了倉木花與千年曇花，看到了他在為了月湖而奔走；更看到了夜深人靜時候他喃喃喚我的名字，看到他的寂寥與孤獨。
我忍不住的落下清淚。
“對不起，九諾哥哥。對不起，我也想念你……”
我低低的說著。
“他們的生活還在繼續，誰都看不到未來，別想那麼多了……”
清風上仙說道。
我點點頭。他們帶我到冰魄就可以完成任務了，而我也沒有道理在沒完沒了的拖延。
“等等……”
突然，那麼叫重樓的將軍又喊住了我。
“剛才，映象裡的人，是你的朋友？”他問。
我點點頭：“是。”
“清風上仙，上林上仙，你們不覺得那個人很像天旭？這個姑娘，明明就是很像蘭若的。也許，他們就是天旭和蘭若的轉世……”重樓道。
清風上仙點點頭：“我看那個人也像極了天旭將軍的。只是，當時她們二人轉世落入輪迴的時候，王母娘娘就曾下令，不許再提起這樁事。而且，白芷是狐族，九諾也是魔君，皆不是人之正道。按照當時玉帝的處罰，天旭與蘭若應該都是進入人道的……”
上林也點頭附和著。可是，前世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知道我是白芷。
重樓搖搖頭：“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我看映象裡的九諾，極像天旭的。那舉手投足的氣質，那神情都很像。他們七世的劫難，也大抵早是到時候了。可偏巧他們七世未盡，就也許是有可能某一世不是在人道的。若是蘭若就死關在冰魄死了，那麼天旭也就不可能再回天庭了……”
重樓說著我似懂非懂的話，神色很著急。
“似乎也的確是過去了一千多年了，七世的輪迴還沒有到結局也卻是可能有疏漏。不過，當年王母娘娘也的確是想他們就不歸天庭了……”
清風也皺著眉頭道。“可是，王母要懲罰白芷，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
“我去求求觀世音，你們手
下留情……”
重樓將軍道。
“白芷只不過是受些苦楚，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重樓將軍快去快回吧。不過，重樓將軍，王母對此事很是忌諱，你也要有些分寸。”
清風上仙道。
我跟隨著清風上仙等人在雲朵裡穿梭，浮雲繚繞，分外的溫柔，天外的景象，也是異常的美好。
這也許是我最後看到的世間了。
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冷。我不由得抱著肩膀。清風上仙看了我一眼，微微嘆息：
“咱們這是到了極北了，不過，距離冰魄還有一段距離。你這樣怕冷，在冰魄，恐怕是更難以承受了。”
我沉默迴應。
“為了人家的愛，值得嗎？”
上林上仙問道。“那些小情小愛，就真值得命都不要了？”
我沉默著，不說話。
“當年，五公主得不到天旭，就遷怒於蘭若，在御花園責罰蘭若，才激怒了天旭將軍打了五公主。也許，是你的前世……如今的白芷姑娘卻為了他人的感情犧牲自己，遠較五公主善良更多。卻遭此厄運，也是命運的不公平吧……”
清風上仙道。
“玉帝的女兒和觀音的侍女，差別極大的。如何就公平了……白芷姑娘，我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我們都同情你，可是也幫不了你。你不要怪我們。”上林上仙道。
我點點頭。
這裡太冷了，我只顧縮著脖子抱著雙肩，牙齒打顫，已經說不出話了。
“這裡就是九重天極北之地，冰魄就在這下面。我將你推出，你就在這裡受雷霆烈火之刑吧，三日之後，你會被關入冰魄，直到魂歸飄渺。”
上林上仙道。
他是一個慈悲的老人，說著這樣的話，似乎也很是艱難。
我點點頭，緊咬著嘴脣，已經說不出話。
儘管我冷的哆嗦，他們倒都是神色如常。到底是仙人與我這個小妖的體質不一樣。
突然，上林上仙長袖一擺，我就被扔到了冰冷的冰面。
周身，
一下子更冷了。
我凍得哆嗦，全身蜷縮著，想站起來，卻又被光滑的冰面滑倒。
突然，一道閃電襲來，一下子擊中我，我倒在地上，疼痛難忍之下，不停的哆嗦著。
疼痛如潮水一般的襲來，我再難以忍耐，忍不住的呻吟著。我不停的打滾，咬著自己的袖子，手四處的抓著，在光滑的冰面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跡。我淚流滿面，已經沒有意識思考，然後，力氣也越來越微弱。再也沒有力氣掙扎著站起，沒有力氣打滾，最後，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很冷，冷的快要死了一樣……
我放棄了所有的抗衡的努力，想著，就在這無邊的疼痛與寒冷之中死去吧。
我閉上了眼睛。
然而，似乎我剛剛平靜的接受這樣的酷冷之後，突然，我的身上竟然起了一團火。
我被火燒的很痛，冰冷的身體與血液又一下子沸騰起來，神智也清醒過來。
我連忙想撲打著身上的火，更害怕火燒。然而，這火撲不滅，也不會燒到我，我只有被燒的感受，可是，身上的衣服，身體都完好無損。
我努力的翻滾著，想用冰冷的冰面減少被火燒的疼痛感覺，可是，絲毫不起作用。
我翻滾著，掙扎著，直到再也沒有力氣。火燒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的思維也漸漸的模糊了……
就這樣，往往復復的雷霆烈火加錯加諸在我的身上，時而如火，時而如冰，我被折磨的異常痛苦，氣力全無，我恨不得睡過去，甚至就此死去，沒有意識才好。然而，似乎就是因為這樣冰與火的交錯，讓我不能昏迷。
疼痛讓我麻木，我都感覺不到自己了。我在地上翻滾著，衣衫凌亂，髮絲散落，目光也變得迷離。
生不如死，大抵就是這樣的感受。
“住手……”
我突然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喊聲。
烈火自我的身體倏然變沒，我跌倒在地上，雖然冰面有些冷，但是不痛苦，到底不是那麼難受。
我沒有來得及看來人，就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