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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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還珠
白夕冉感知到憫生珏在翠心暖體內的變化，並未有任何不妥，讓他放心不少，但也不清楚原因，想了想：“我覺得是你肉身的關係，肉身是主要原因。這一次你的肉身形成原因不明，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見那位念念姑娘，興許她知道什麼。”
“是那位風念晴風姑娘麼？”
“應該是的，不過也可能是轉世。關於肉身，你沒有印象，說明在你意識完整前，已經形成了，之前在冥界，那位念念姑娘說認識你，口氣熟稔，但你對她毫無印象，那她認識你應該也是在你意識完善前了，而且談及你修煉，她似乎十分放心，對你實力有信心得很，所以她很可能知道的。”
“好。”去冥界，她怎麼覺得怕怕的。翠心暖拿著玄坤珠擺弄：“這就全了？好像沒怎麼變大啊。”換個話題。
白夕冉玩著她的髮絲：“恩，差不多。”有點心不在焉。
“然後是不是要給鬼堂優，讓他還給那個元靈上仙？”翠心暖接著問。
“不，我親自去還，有些事情，要問清楚。”
翠心暖轉頭看他：“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我要跟你一起。”
“知道了。”白夕冉笑，“餓了。”語氣有點撒嬌。
“恩，我給你做飯去。要不要喊楠木師傅一起吃？”
“不要！”覺得自己回答太僵硬了，想了想，“他累了，讓他自己吃了早點休息。”他也不想刺激他。翠心暖在這方面還是少根筋，不過也好。
次日，白夕冉帶著翠心暖跟鬼堂優去玲瓏界。看著鬼堂優在一片森林裡召喚出一道無邊的石壁，翠心暖覺得很驚歎。進到玲瓏界，不由更驚歎，空間疊加，居然有這樣匪夷所思的效果。
“跟著我，不要亂跑。”白夕冉牽著她的手，笑著囑咐。她以前來過，只是不記得了，沒關係，反正早無所謂她記不記得以前，就當帶著她來玩兒吧。
元靈並不意外白夕冉的到來：“看來是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翠心暖，並未在意。
“是的。不過前輩，我想問個事情。”
“我不會拿這玄坤珠作亂天下，找回我的東西而已。如果你要問這個。”元靈看著白夕冉，“不過，我做什麼，你又能怎麼樣？”
“晚輩總要盡力一試的。”白夕冉一笑，又問道，“前輩離開玲瓏界後有何打算？”
“完全集齊玄坤珠，你們只收了四分之三而已，不過已經可以了。然後，便去找朋友聊聊。”有些賬該算算了。
“晚輩可不可以問一個冒昧的問題？”
“你說。”元靈的目光停留在白夕冉臉上，神色複雜。
“當年我父親過世，玲瓏獸蒼壽奇牽扯其中，可以說是他的貪心導致我父母的死亡。我想知道，那時上仙是否知道此事？”
“白凌跟你說了什麼吧。”元靈的笑容有些悲涼，“我嫉妒你的母親，因為我愛你的父親。我跟他早就認識，如果不是你母親的出現，我們不會有那樣的結局……我恨天青色不假，作弄過她，但從沒想過要她的性命。當年你父親聯手白凌，將我打成重傷，我療傷期間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是後來鬼秦的異樣讓我發覺，不過那時你父親已經死了。”事實上，她就是準備出去
問問白凌，玲瓏獸是至情至性的神獸，它們之所以在神界待不下去，一方面是力量弱小，心脈金血的珍貴，另一方面是因為它們的性子。她不信蒼壽奇會背叛鬼秦，鬼秦對蒼壽奇有救命之恩，以玲瓏獸的性子，實在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憫生珏雖然是仙器，但對於神獸而言，並沒有那麼珍貴。不過這些，她懶得對白夕冉說。
“我說的話隨你信不信。老實說，我不喜歡你，你太像你的母親，而後來你父親又那樣對我，所以當年看你重傷才沒有出手相救，後來還是翠心暖救了你。要不是指望你幫忙收集玄坤珠，當時我就會殺了你，現在麼，看在你完成任務的份兒上，便不再計較了。”
白夕冉聽完：“謝謝前輩。前輩，您知道香秀山麼？有一塊玄坤珠落到那裡，對於香秀山的形成和維護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關係數千妖靈的性命，這次他們也願意將玄坤珠歸還，只是希望前輩能夠照料香秀山一些。”
元靈看了一眼鬼堂優，鬼堂優上前一步：“那倒的確是個好地方，盛產珍奇藥物，靈香苑和仙秀苑兩派都不乏高手。若這麼沒了或散了，也確實可惜。”鬼堂優點到即止，他希望元靈能收服香秀山，把那裡作為另一個基地。他知道元靈跟白凌的衝突在所難免，遲早的事，玲瓏界的玲瓏獸才多少，而且玲瓏獸避世多年，對外界紛爭無感，若有香秀山眾妖靈的支援，元靈才有了跟境達幻境抗衡的資本。但白夕冉是白凌的侄子，有些話在他面前不方便說。
元靈低頭想了想，點頭：“我會照料一二的，你放心吧，回頭我會親自去看看，商量一下怎麼比較好。”
能商量就好，白夕冉衝翠心暖點頭，翠心暖將玄坤珠取了出來。聽這元靈說她當年見死不救，對她更沒有好感了，抬手，衝她臉上扔了過去。
玄坤珠到元靈面前，自動停了下來，慢慢落入她手中，元靈臉上露出笑意，眼中隱隱淚花。太多年了，白悠先，你真的害得我好苦，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是放不下他！她說她想殺白夕冉，當年她下不去手，現在、以後怕都下不去手吧。
“那晚輩告辭了。”白夕冉帶著翠心暖，跟鬼堂優離開。
出了玲瓏界，鬼堂優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元靈她性子直了點，不過人不壞，也是可憐人，為情所困。你信她說的。哎，也是我不好，當時為了治療自己的痼疾，心急了，要是不殺蒼壽奇，興許還能查到些什麼。”
“我信她說的。”白夕冉一笑，拍怕鬼堂優的肩膀，元靈不屑於騙他的。“你知道她出去後要找誰麼？”
鬼堂優不言語。白夕冉也不再多問，帶著翠心暖，先去了香秀山。
將情況跟熙月講述了一遍：“我估摸著元靈會來的，你們商量一下，看樣子她不會白白幫你。”白夕冉將自己對元靈的瞭解講述了一遍，還有元靈、白凌、白悠先過去的糾葛。
瞭解清楚後，熙月便請來紅玉和兩苑幾位長老，大家一起商量。
事關香秀山的未來，也是個極為**的選擇，白夕冉並不方便多說，便帶上阿垚一起，三人回清瓊域去了。楠木見白夕冉回來，便回去覆命了。
回家後，翠心暖能察覺白夕冉的心緒低落，於是默默抱住他，卻不說話。
懷中的人兒軟軟的、暖暖的，讓他感到安定，白夕冉閉上眼睛。
兩人都靜默，氣氛卻很溫馨。
“我從沒見過我娘。”許久，白夕冉幽幽說了一句。
“恩。”
“我見過我爹，叔叔給過我一張他的畫像。”白夕冉繼續說。
“恩。”翠心暖不知道說什麼，輕輕拍他的背，安撫。
“我只看過兩次，第一次是叔叔給我的時候，第二次是我們成婚前一晚。”
翠心暖手下一頓，一陣心酸。
“我想我爹太愛我娘了，我娘死後，他自己也不想獨活，要不然以他的修為，不會死在蒼壽奇手裡的。”頓了頓，“他一點愛都不願給我，我突然有些可憐元靈了，他對自己的兒子尚且如此，何況外人。”
白夕冉直了身子，低頭看翠心暖：“你想見見他麼？”
“可以麼？”
“當然，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白夕冉笑了，牽著她往書房去。
慢慢開啟畫卷，翠心暖看到一個俊朗的男子，白夕冉的眉宇間還是很像他父親的。畫的左上角有三個字：白悠先。翠心暖心裡一動，這個名字她見過的，在哪裡呢？
“怎麼了？看呆了？雖說他是我父親，但你這眼神，我還是有點意見的。”白夕冉斜著眼睛戳她。
“我公公麼，難得一見，總要多看兩眼。”翠心暖笑笑。
“那晚我對他說，我找到自己愛的人了。”
“恩，我也愛你，只愛你。”翠心暖仰面，臉紅了，但還是說出來了。
白夕冉笑得燦爛，把畫放下：“以前你混得很，我都懷疑你對我是不是有感情，後來找了你五百多年，你那時連記都不記得我了，現在能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
“以後一定不離開你，要找也我換找你。”
“算了吧，你不離開我就行，不用你找我，除非我閉了眼。”那五百多年的荒蕪，他不想她也經歷。
“你瞎說！”翠心暖皺眉，“不能瞎說。放心，我現在乖著呢，功夫也好了，以後我們還要遊歷天下，還要隱居過日子呢。”
“是啊，好日子在後面。”白夕冉摟著她，“明炎那傢伙也爭氣，我估計這次泛海之後，玄風門就能躋身前二十，隨著他修為再上去，以後我傳位於他，爭議也少點。”
“你要傳位給明炎啊？”翠心暖驚訝不已。
“是啊，我想來想去，明炎很聰明，從他治理玄風門就能看出來，而且我也想找個跟你親的人，以後就算我不是尊主，這清瓊域還能幫上你。”
“你都不當尊主了，我跟清瓊域就更沒關係了，不指望它什麼。”
“有個後盾，以防萬一麼。”
翠心暖笑笑，白夕冉經歷多了，難免想得多，尤其在她身上，總想萬無一失。勾下他的脖子，一點點吻他，心裡滿滿的，真好。
元靈靜靜坐在那裡，玄坤珠浮在她面前，柔和的光籠罩全身。傷已經痊癒，禁錮卻仍在，讓她出不了玲瓏界的界域。白悠先，你就這麼不想見我麼！
憤怒已經變成了無奈，但還是放不下，元靈要去找白凌，白悠先的死，他應該清楚內情，還有一件事也要一起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