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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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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芳辰

歲末時節,大雪紛飛。

又見滿天飛絮,令我不由記起了去年今日的光景。

彼時,我還在算計著怎麼從文武百官的兜裡撈銀子,此刻,我卻已將一切看淡。

不過,我仍是自然而然地惦記起那個算是特殊的日子——我這女皇帝的生辰就快到了,今年,這徐離老爺爺怎麼沒來主動請纓,問我打算怎樣操辦壽辰?

誰知我正如此思忖著,鬚髮皆白的老人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中。

“這麼冷的天,你跑來做什麼?”御書房內,暄帝正同徐離仁以及溫故離商量著些什麼,見我在程肅的陪同下赫然現身,他忙不迭迎上前來,一臉嗔怪地問我,“準女婿,你也真是的……”

“不要怪程肅,是我看雪看得無聊,硬拉著他出門玩雪來著。”我不慌不忙地阻斷了暄帝將矛頭指向程肅的行徑——雖說他也不會真的如何責怪。

“皇上。”這時,徐離仁與溫故離齊齊向我行禮。

“免禮。”我笑語盈盈地說罷,目光落在了白髮老人的臉上,“徐離愛卿好久不見,身體可還硬朗?”

“皇上……謝皇上關心。”老人家似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惆悵地注視著我略有憔悴的容顏,低眉微不可聞地嘆息。

鑑於我稱病不朝已有些時日,所以,憑藉他和暄帝、溫故離的師徒關係,他可能業已從兩人口中探知了什麼。

“呵……徐離愛卿一出現,朕就想起幾天後的生辰了。”我輕笑一聲,裝作什麼也沒注意到的樣子,自顧自地談笑道。

“皇上聖明,老臣……正是前來請示此事。”徐離仁微弓著上身,面帶笑意道。

“朕謝過愛卿一番好意,只是……朕近來一直身子不爽,想安安靜靜地過個生日,你們就不必費心了。”說著,我看了看暄帝,又瞧了瞧溫故離。

“這……”三人皆是有所遲疑。

“說起生辰,溫愛卿啊,你的傳家寶還在朕這兒呢。”我若無其事地扯開了話題,衝著溫故離微微一笑。

“臣……還是那句話……”溫故離啟脣說出了一個熟悉的開頭。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搶先一步,替他道出了當時那句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的理由,“朕都已經背出來了。”

“……”他默默無語地壓低了腦袋。

“你若是實在不肯要,朕就直接給出秀了。”我見狀,這就旁若無人地丟擲了殺手鐗。

“皇上……”他只得抬眼看我,面露少許無奈之色。

“就這麼決定了。”我好整以暇地眯眼笑著,無視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非議愛卿,說愛卿吝嗇、不上道,送出去的禮物居然還收回去。對吧?”

溫故離無言以對,我卻毫無預兆地咳嗽起來。

幾人聞聲俱是緊張不已,程肅和暄帝更是神色一凜,忙不迭湊上來噓寒問暖。

我咳了幾下,覺得也沒什麼,就連忙擺擺手,表示無事。

可是暄帝不幹了,硬是宣人備了轎輦,雷厲風行地要送我回寢宮歇著。他又是給我添披風又是往我懷裡塞手爐的,險些把程肅都給擠到一

邊去了。

我拗不過他,只好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然後被抬到了轎子裡,一顛一顛地回到了自個兒的臥房。

數日後,女帝二十芳辰,舉國同慶,一片歡騰——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主角所在的宮中,卻是一如往常,清清靜靜。

暄帝說,這是我們一家四口頭一回聚在一塊兒為我祝壽,再怎麼說,也該一道吃頓飯,好好慶祝一番。

我沒有拒絕,只是自作主張地加上了幾個人。

是以,當飛簷呆如木雞而出秀拼命搖頭的時候,大夥兒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他倆的臉上。

“皇上,皇上!這不成的!不成的!”不大不小的圓桌旁,我拉著出秀讓她入座,可她卻死守著主僕有別的理,一個勁地往後縮,把腦袋和手掌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什麼成不成的,朕讓你坐你就坐。”我鍥而不捨地拉扯著,奈何身虛體弱,一來一去愣是沒能拉動她,“飛簷,你坐。”於是,我只好暫時改換目標,將視線瞄準了看起來比較好勸的飛簷。

“皇上恕罪,飛簷不敢!”豈料他這大老爺們也被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給束縛著,不但一口回絕,還乾脆利落地衝我跪了下來。

“朕是讓你們來參加壽宴的,你跪什麼跪啊!”我直想扶額,沒料到他倆竟這般固執。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誰讓這一桌子坐著的,不是皇室中人就是當朝宰相。

尤其是對於飛簷而言,要落座更是難上加難——如果說出秀還有“右相千金”這一身份,那麼他就屬於完完全全同達官貴人沾不上邊了。

可他們不懂,此時此刻在我的眼裡,他們就僅僅是一直以來守護著我的友人而已。

“你們坐不坐?不坐朕就吐血了!”我瞪著他們,病急亂投醫。

出秀聞言臉色一白,飛簷則是一副雲裡霧裡的表情。

“飛簷,你不知道朕身體不好嗎?”我故作不滿地衝男子擠眉弄眼,“你若不遂了朕的願,朕一個不高興傷了身子,你……”考慮到“如何擔當得起”這話有點兒不夠朋友,像是在威脅部下似的,我急忙把它吞回腹中,重新改造,“你對得起朕嗎?”

這時,暄帝一家和左右丞相皆抱著極大的耐心等著開席——眾目睽睽之下,出秀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總算是如履薄冰地坐到了溫故離的身側。

這才像話嘛。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倏地將犀利的眸光投向還傻跪在原地的飛簷。

而眾人關注的焦點,不知怎麼的,竟看向了已然坐於席間的出秀。

這是在尋求“同僚”的幫助?

我循著他的目光,重新注目於女子,卻意外目睹了她臉頰泛紅、別過腦袋的畫面。

我納悶了:她莫名其妙地臉紅個什麼勁?

於是,我轉動脖頸回看飛簷,藉著亮堂的火光一瞧。

我怎麼覺著他也有些漲紅了臉?是因為燈光的緣故嗎?

正這麼奇怪著,我看見飛簷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總算從善如流地坐到了出秀左手邊那個空著的位置上。

然而詭異的是,他還沒靠近桌椅,出秀原本瞥向左側的臉

就猛地歸於原位。

我頓時覺得——有貓膩。

確切而言,是……“姦情”。

驀然意識到什麼的我在驚訝之餘,忽而曖昧地揚起雙脣,看向出秀右手邊的溫故離。

不曉得溫大叔有沒有注意到誒……

我噙著笑意,最後一個坐上了主位——程肅和暄帝的中間。

座位是我親自安排的,遵循的原則不是地位的高低,而是關係的親疏。

但實際上,能這樣圍坐在一起的,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了吧。

這一年的生日,最終如我所願,在一頓小熱鬧的飯局中和和美美地度過了。

其實我想要的,無非就是這樣的寧靜安詳罷了。

飯後,我回到臥房,換了身就寢的衣裳,抱著暖手爐坐在窗前發呆。

“冷不冷?”留下陪我的程肅突然走到我的身後,伸出手臂替我關小了窗戶。

“還好。”我正這麼回答著,就看見他坐到我的身邊,握住我的手背摩挲起來。

“手那麼涼。”他微微嗔怪著,不厭其煩地用手掌輕輕揉搓著我的雙手,“坐到**去,那兒離炭火近。”

我點點頭,順從地藉助他的外力起身,隨他一起走到床邊,而後與之相繼坐了下來。

“今天高興嗎?”我靠進他的懷裡,開口打破沉默。

“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他啞然失笑,攬著我的肩膀柔聲道。

“我當然開心,所以不需要問了。”我強詞奪理地作答。

“好吧,你高興,我就高興。”他的語氣裡沒有一絲無奈,相反的,聽起來倒是確有幾絲欣喜。

“對了,我今天還發現,呵呵……”我故意頓了頓,算是賣個關子,“發現有人暗送秋波哦。”

“暗送秋波?”他不解地動了動身子,恰逢我抬頭對上他詢問的眼神。

“當然不可能是已婚的那兩個啦。”我笑眯眯地說道。

他很是配合地思考了片刻,探問道:“莫非……是你的侍女……和暗衛?”

我咧開嘴,笑逐顏開道:“答對了。”

他聞言莞爾一笑,並不似我這般熱衷於挖掘旁人的曖昧。

“他們兩個人都不錯的,雖然飛簷以前是殺手,但本質上卻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斂起了些許笑意,同時亦想起了那個名為“冷紅”的女子,“若是他們倆真的郎有情妾有意,我倒是樂意成全這樁美事。”

如此一來,飛簷也可以真正走出過去的陰影,徹底開始新的生活吧。

“你啊,別操心那麼多了,他們都是有主見的人,自有自的安排。”

“嘿嘿,要不改明兒找他們來問問?反正我也閒得慌。”

“……”對於我樂在其中的刻意無視,程肅包容地選擇了無語以對。

“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冷不丁記起此事的我猝然話鋒一轉,看著他無奈未散的臉發問。

“四月二十六。”他注視著我,清淺一笑,然後直言相告,“程肅的。”

“四月……”我自言自語地重複著,旋即微微苦笑。

我……怕是挨不到那一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