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2章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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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皇帝才召見安南使者回來,朝服還沒來的及換下。此時他一身明黃十二團龍盤領寬袖袞服,氣度高華,威儀棣棣,令人不敢仰視。他身畔的祁皇后,也是同樣顏色的一身宮裝,神采飛揚,殊色無雙,和皇帝正是一對璧人。

張皇后跪在皇帝、祁皇后面前,淚水漸漸模糊了眼睛。遼王,遼王妃,你們欺人太甚!你們原來不過是藩王、藩王妃,我和先帝是君,你們是臣……

顛倒了,反了,這是什麼世道啊。

張皇后疼愛兩個弟弟入骨,為了他們,只好放低身段,苦苦哀求。她曾是多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此時此刻跪在帝后面前乞憐,卻顯的無比卑微、渺小。

“朕暫且饒他們不死。”皇帝聲音冷冷的,“朕曾答應過皇兄,善待於你。這是你頭一回求朕,朕應了。這是頭一回,也是最後一回。往後張氏兄弟若再犯了王法,休怪朕無情!”

皇帝揮袖而去。

祁皇后笑道:“嫂嫂想是為孃家的事正忙著,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嫂嫂,慢走不送。”跟在皇帝身後,也回去了。

內侍、宮女前呼後擁,如眾星捧月般圍繞著皇帝、祁皇后,飄然遠去。

張皇后失神看著他們的背影,又是抱愧,又是恨。張皇后的前方,是坐北朝南的皇后寢宮,坤寧宮。黃琉琉瓦重簷廡殿頂,面闊九間,富麗堂皇,光彩奪目,美不勝收。

她曾經在這裡居住過十幾年,享受著皇后的尊榮和弘治皇帝的寵愛,達到了她人生的頂峰。如今,她卻是穿著破舊的衣裳,神色卑微的跪在這座宮殿前請罪。

情何以堪。

夕陽西下,張皇后跪在地上的身影,無比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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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對幾位閣臣嘆息,“昭穆皇后為了壽寧侯、建昌伯,茶飯不思,以淚洗面,竟至衣敝襦席藁為之請。皇嫂傷心至此,雖張氏兄弟事涉謀逆,朕亦不忍深究。”

楊大器目光中露出讚賞之色,恭敬的俯身,“陛下英明仁厚,臣敬佩,臣遵旨。”

張氏兄弟要整治,那是毫無疑問,可是不宜太急。否則,會引起弘治舊臣的反感以至抵對,得不償失。

弘治皇帝是位好皇帝,極得人心。他去世雖已有一年有餘,朝中緬懷於他的臣子大有人在,提起他淚流滿面的人有,失聲痛哭的人也有。昭穆皇后是他生前摯愛之人,若直接了當把張氏兄弟繩之以法,在弘治舊臣看來未免太過嚴苛,不近人情,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弘治皇帝。

對張氏兄弟,說的一點,是“緩緩圖之”。說的難聽一點,是鈍刀子割肉,慢慢來。

收籠人心,穩定朝局,才是最要緊的事。

許大學士等人也表示同意,“皇上寬仁,臣等感佩。”卓次輔原來是次輔,上任首輔離任之後本該他往前進一步的,結果還是次輔,心中未免鬱郁。他思索片刻,向皇帝進言,“雖說皇上仁慈,不忍加誅,可也不能再把他們放出來為禍。臣以為,不如終身監禁,以警世人。”

卓次輔心裡有氣,就是要跟皇帝拗著。你不是要放了張氏兄弟,得個好名聲麼?不讓你放,不讓你得這寬厚仁慈、善待先帝遺孀的好名聲。

皇帝很好說話,無可無不可,“卓卿所慮,亦有道理。若把他們放了,恐再生禍事。”

卓次輔一驚,自己這是著了道麼?皇帝是不是根本沒有放了張氏兄弟的意思,就等著有人出言反對呢。

卓次輔大為煩悶。

好巧不巧的,李首輔的小兒子昏迷多日之後,竟是藥石無靈,斷了氣。皇帝很為嘆息,“李卿必定傷心之極,可嘆可憐。”也不好意思再提放了張氏兄弟,依舊把他們關在牢裡。

皇帝意欲釋放張氏兄弟的訊息傳出來後,忠心於弘治皇帝的老臣子大為感激,盛讚新皇帝的胸懷、度量。也有朝臣對張氏兄弟深惡痛絕,不依不饒的要求嚴懲,皇帝一一撫慰,“監牢森嚴,他二人已不能再作惡,卿等稍安勿燥。”

皇帝雖是寬待昭穆皇后,因而惠及壽寧侯、建昌伯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