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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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清風徐徐，遠處樹影彷彿魑魅，給夜添了幾分濃郁的神祕。
項不渝與司徒青歌並肩而坐，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項不渝知道靜蘭心裡在想些什麼，她“隱約”猜到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已經做了準，只有司徒青歌，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你有話想和我說？”司徒青歌緩緩開口，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
“你能給她什麼？”他直接問，她是誰，他想他們都不用言明。
“不應該這麼問，而是，她需要什麼。”司徒青歌認真地說，“強塞給她的東西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項不渝啞然。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靜蘭會喜歡他，司徒青歌感情細膩，他知道靜蘭想要什麼，所以及時遞上；當她不需要的時候，他會及時退出。項不渝甚至相信，不用他開口，哪一天他就會自動退出靜蘭的視線。只要他覺得，靜蘭不再喜歡他。
這個念頭讓他的心莫名的揪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司徒青歌起身，“天色不早了，去歇著吧，明日還要趕路。”
項不渝也隨著跟著下了屋頂，躺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躺地上的秦箏問道，“公子是否要喝水？”
“不是，”項不渝皺了皺眉，“你們先睡，朕去隔壁找靜蘭說點事情。”
秦箏眸光一黯。躺在隔壁地鋪的原野說道，“請務必小心。”
項不渝穿了衣裳出來，彼時靜蘭已經睡著，他推了推門，竟沒有拴，便走了進去。輕輕把門合上，饒是動作再輕，仍舊吵醒了遲靜蘭。她警覺地喝了一聲：“誰。”
聽到項不渝的聲音，心裡略安，只是很不樂意：“大半夜地不去睡跑這兒來做什麼呀？我還困著呢。”
項不渝突然一骨碌爬到她的**，將靜蘭嚇得不輕，將被子擁在胸前瞪著他：“你，你想幹什麼？”
“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這麼吃驚做什麼，”
扯過她胸前的被子，自顧自蓋上，“躺下。”
靜蘭才不會那麼聽話，在**，萬一一時不慎天雷勾動地火，那可就糟透了。“究竟想說什麼？起來說！”
“躺下來說。我發誓不會對你怎麼樣。”
靜蘭歪在角落裡和他保持距離，“有什麼話快說，說完了回去睡覺。”
“他真的，會是蘇雪融的孩子？”
靜蘭合著眼睛，先是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等到意識清醒些，驀然驚覺，“青歌？不知道，養母在離世之間告訴他蘇姑姑的名字，但沒有告訴他那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見項不渝沉默，便道：“我見過長得完全不像的雙生子，你有沒有見過？”
他的心劇烈一顫，“沒有。”
“有一回我的哥哥姐姐去什麼侍郎家中做客，奶孃把我給捎上了，我聽說他們家有雙生子，便想見一見，沒想到長得完全不一樣，大失所望。還以為能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兄弟呢。”
項不渝繼續沉默，靜蘭知道他心裡的掙扎，推推他道：“回房去歇著。”
項不渝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她，靜蘭被他看得莫名慌亂，垂了眼睫，“快回房，否則我要趕人了。”
“回京城後，你打算住哪兒？回相國府？”
靜蘭搖頭，“怎麼可能，所謂哥哥姐姐，與我不是一母所出，根本毫無感情可言。大約我還得進宮一趟……”
“進宮？”他的眸子瞬間燦亮，“你答應了嗎？”
“答應什麼？”她怎麼不記得有答應過他什麼？
“那天晚上我們說好了，你忘了？”眸光一黯，進而惡狠狠地說，“司徒青歌一來，你便什麼也忘了。”
靜蘭聽他這抱怨的聲音，止不住好笑。“我記得啦——進宮，只是完成師父交待我未完成的事。”自己去打聽的，和項不渝自動和她說的不一樣。至少她不用為了“賭注是我的一生”而驚惶。她還
沒有做好準備，接受他的一生。
項不渝黑眸沉沉，“還是要打聽蘇雪融的事嗎？”
“不是。”靜蘭說，“師父本想殺了你，但我告訴她，蘇姑姑的死只是個意外，不與你相干，並且答應了要將蘇姑姑的骨灰或是賅骨帶回去。”
項不渝怔愕，“竟然是這樣……”
“我知道皇宮裡有規矩，蘇姑姑曾經為皇上侍寢，算是宮裡的人，雖然沒有資格葬皇陵，但也不能帶出宮。但，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去偷出來就好。這是我答應師父的。”
項不渝很久都沒說話，靜蘭看著他，不確定他到底在想什麼。“哎？”
“我也不知道她的骨灰或是賅骨在哪裡。”
“啊？”她睜大眼睛，“怎麼會，你不是最後接觸她的人嗎？”
“不是。”
“可你不是說，錯手殺了她……”
項不渝忽然望著她，良久才啟脣蹦出幾個字：“你早就猜到，她是我的生母了，是不是？”
靜蘭瞪大了眼睛，慌張用手捂住他的嘴，“你瘋了？在這裡說這個，難道就不怕隔牆有耳？！”
“你忘了我們現在的距離有多近？音量只夠我們倆聽見。”她溫潤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可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悸動。他此時胸腔內翻滾著這一年多來自己都不敢正式面對的情緒。
兩個人距離空前靠近，。遲靜蘭往後縮了縮，“你還是回去吧，那些事情，我真的只要隱約知道就好……”
她從來沒有想過，項不渝會就這麼毫無介蒂地把她心裡最深的疑問說了出來。雖然已經多有懷疑，但她仍然感到不可置信，恍然若夢般。
項不渝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就接著往下說吧。你如果沒有想問的，就輪到我來問你。”
“呃？”靜蘭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馬上就要揭開一個大祕密，她怎能不緊張？“問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