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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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靜蘭呵呵直笑。
眸光對上他溫柔如水的眼神，心裡一片溫暖，幸好自己遇上的是他。窩在他懷中，享受幸福的溫存。
三日後，靜蘭提出要和項不渝去看林靜燕。二人便策了馬前去衙門。他們攔了個衙門問是否可以見林靜燕，那人拿怪異的眼神看他們：“還見什麼呀，人都沒了。”
項不渝和靜蘭皆吃了一驚。“沒了？”
“對啊，進牢裡第二天便吊死了！真是晦氣。”衙衛說著揮揮手，走了。兩人的心裡皆有一絲傷感，沒想到好好的人，就這樣沒有了。雖然她殺了李恩桃，等待她的判決仍然逃不過一死，但與自盡，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義。是因為愧疚，亦或是想去追索她一直不相信，卻真的已經死去了的項允？
已經無從得知了。
慢慢地拉著馬走在街頭，二人沉默。直到半晌項不渝方說：“也罷，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指不定她覺得活著痛苦，死了也好。”
靜蘭沒有答言。經過白山書院時，項不渝說：“要不要進去看看？”
靜蘭搖頭：“等我做了男子妝扮再來。”
項不渝笑道：“好。”
靜蘭側頭看他，臉上帶著笑意。到天下美食時，已經沒有空閒的位子了，他們只好站在櫃檯旁邊看來往客人。靜蘭不覺欽佩項不渝，從選址到選廚，都是他做主決定，雖然他一直隱在原野之後。這個地方選的好，他生意也做得好。靜蘭撐著臉看他，悄聲說：“大老闆，看了心裡是不是特舒坦？”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臉上的笑意卻昭示著他的滿足。好不容易騰出張桌子，項不渝與靜蘭落坐，他便湊過來說：“我打算給他們倆下一點好料。”
“啊？”靜蘭驚訝地張了嘴巴。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項不渝搖頭，“他們的進展太慢，看得令人厭煩。真是嚐到什麼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靜蘭撲嗤一笑。頓了頓才道：“她心裡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一直在她
身邊，她就會忘得很慢。”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滾得遠遠的？”項不渝拿眼睛剜她。
靜蘭笑著吐了吐舌尖：“倒也不是這麼個意思。只是覺得你那法子啊，太餿！要是讓他們成不了好事，反而就此留下仇恨，那就有意思了。”
“再不行我就拿主子的威嚴來，直接讓他們成婚。他們並非沒有愛，只是不知怎麼著性格就是那麼彆扭。”
靜蘭託著腮：“他們都不善於表達。隨他們去吧，就算用慢火煮，不是也有熬熟的一天？”
“我害怕到那一天，我們倆已經雞皮鶴髮了。”
靜蘭的腦海裡浮現起他們已經暮年的模樣，頗有些感慨。她忽然摸了摸肚子，這兒，還能孕育一個小生命麼？她和他，會不會有孩子……
這幾個月來，她其實都不想去想這個問題。只有在夜裡偶爾睡不著的時候，才敢想一想。假如她一直不能生，那怎麼辦？
項不渝對孩子沒有特別的渴待，在他眼裡，她重過一切。可她卻怎麼能夠讓他沒有一個子嗣？那會是多大的遺憾呵。他把心都系在她身上，已經是對她莫大的眷顧，她無法不去想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日子，也許最初幾年會快樂，但年歲逐漸增長，他看著別人的懷裡都抱上嬰兒，又做何感想？
“怎麼了？愣愣地出神。”項不渝將著名越菜油泡象魚夾一些到她碗裡。
“沒什麼。”她回過神，朝他笑笑。
終究項不渝還是沒對原野秦箏“加料”。靜蘭比原先更加早起，勤練身體，跟隨著師父一起，用功吐氣，調養身心。項不渝笑她：“你要當武林高人嗎，成天這麼學。我看你快可以去當武林盟主了。”
她不要當什麼武林盟主。她只要身體健康。
轉眼已到秋天。
無波無瀾的幾個月時間，在手指間輕輕的流逝。沒有人認得他們，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憂，兩個人都顯得神清氣爽。
靜蘭看著對面的項不渝，臉上總是
止不住笑意。項不渝整著身上的月白儒衫：“我看起來很可笑？”
“不是，第一次看，覺得有趣。”項不渝身形高大，整個人帶著天生的王者氣息，沒有文雅之氣，所以穿著儒衫戴了方帽，很像是武夫成了書生，很有些好笑。
項不渝不當回事：“像我如此英俊，不穿也是美的。”
“……”靜蘭走過去重重在他臀上拍了一掌。他跳起來：“做什麼你、？偷摸親夫的香臀，有何居心你？”
“你臉皮越漸長厚了。”她哈哈大笑。
靜蘭與他走出來，恰見蘇雪嬌正欲出門。她拿古怪的眼神看著夫妻二人：“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報師父，我們要去白山書院。明年我們倆要成了狀元探花，你可千萬別吃驚。”靜蘭笑嘻嘻地和項不渝出門了。出了門，兩人緊拉在一起的手便鬆開了，只並肩而行，免得讓人誤以為他們有斷袖之癖。
白山書院歷史悠久，頗負盛名，且出過好幾個狀元，故而遠近欲考科舉的人，都擠到了白山書院。二人乍一進書院便吸引來許多目光。皆穿著一色的儒衫，個個抱著書，搖頭晃腦地念。靜蘭也是頭一回來書院，不免好奇，興許未來的國家棟梁，便是出自這裡了。
“是你！”有人在身後大喊。
項不渝與靜蘭交了個眼神方才回過頭。只見一個男子跑到靜蘭跟前，笑容燦爛地說：“是你啊……你怎麼穿成這樣？”
靜蘭沒有印象：“你是……”
秀氣的臉上有一絲黯然：“哦，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潘又臣。”
“哦。”還是記不起來，“有什麼事嗎？”
潘又臣望著她，眼睛閃出亮光：“你來這兒進學麼？”
“是。”靜蘭壓低了嗓音，“潘兄切莫讓別人知道我是女子，拜託。”
“一定一定。”潘又臣的目光轉向項不渝，“這位是……”
項不渝正要說話，靜蘭卻拉住他道：“我兄長。嘿嘿，他是我兄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