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全部章節_賀樁甦醒

全部章節_賀樁甦醒


拐妻闊少太冷豔 吉祥娘 歸期 當劍三玩家穿成陳世美 步步錯紅塵 野有蔓草 魔獸批發商店 攻芯計 橫劍狂歌 重生君

全部章節_賀樁甦醒

賀樁乾咳幾聲,衛良和竟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還是清蓮拽著他往軟榻上一坐,看著軟榻上的人兒咳得渾身輕顫,這才如夢初醒,欣喜若狂。

賀樁只覺做了個長長的噩夢,沒有盡頭,沒完沒了,時而恍若置身深淵,渾身凍徹入骨,她想哭,可連哭得力氣都沒有了,只覺全身疼得厲害。

時而又放佛有團烈火在灼燒著她,誓要把她燒為灰燼。那熊熊的焰火又化作鮮紅的血團,有個稚嫩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徘徊,“孃親,你為何不要我?”

她只想忙不迭地搖頭,想開口告訴它,她從沒想過不要它,可她說不出口,如同吞了黃蓮般,苦不堪言……

“樁兒……樁兒……”耳畔不斷傳來急切的聲音,她認得這個熟悉的聲音,賀樁悠悠睜眼。

淚眼朦朧中,一張滿是胡茬的面龐映入眼簾,待她認清,淚珠掉得更厲害,繡在枕邊的鴛鴦已被淚水浸溼。

晨間涼爽的風透過軒窗吹來,衛良和只覺吹進了心坎,伸手為她攆去眼窩裡的淚珠子,連日來的陰沉一掃而散,揚起回京以來第一個舒心的笑,“樁兒,別哭……”

賀樁抽出手,抓著他的拇指便不肯鬆開了,連睡幾日,嗓音也啞了,好不容易吐出兩個字來,“相……公……”

“你才醒,別說話。清蓮已經去請鐘鼎遠來了……”他心疼道。

手上她握著的力道不大,他心知她定是怕極了,也由著她。

賀樁卻是不依,低低又吐了兩個字,“孩……子……”

衛良和頓時覺得心軟成棉花,俯下身細細密密地親吻著她的面龐,柔聲道,“孩子還在。這孩子隨你,雖是脆弱了些,但很堅強!”

賀樁剎那間破涕為笑,伸手摟著他的頸項,又哭又笑道,“相公,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衛良和眼眶亦是一紅,心緒大起大伏,便是當年在戰場,也不覺這般劫後餘生。

他坐直來,扶起她,把她攬在懷裡,“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往後,不論我去哪兒,都帶著你,可好?”

賀樁用力地點頭,縮在他懷裡,瘦削的手撫著小腹,斂著清眸,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一會兒,清蓮領著鐘鼎遠匆匆趕來。

鐘鼎遠來給她把脈,直呼,“此乃大奇事,夫人是有福之人!”

衛氏夫婦久別,自有一番話要說。鐘鼎遠亦是知趣之人,寫了藥方,吩咐清蓮,先喂賀樁喝些流食再喝藥,便起身離開了。

鐘鼎遠走後沒多久,衛老夫人和孟氏也來了,不過瞧著賀樁的精神頭尚不大好,也沒逗留多久,便起身告辭。

清蓮端來一碗蓮子粥進門,臉上堆滿笑,道,“夫人先簌簌口,喝些清口的粥,奴婢等會兒便端藥來。”

說著便把碗往衛良和手上一送,便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臥房裡靜的很,賀樁生怕他離開,手揪著他的衣角不肯放開,男人笑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賀樁醒來後,反應難免遲鈍些,簌了口,靠著枕衾。

她似乎還有些累,閉著清眸,良久,似乎想起什麼,開口問道,“祖母和公公打算如何處置秦姨娘?”

衛良和正吹著熱粥,聞言手一頓,“樁兒,你放心,不管父親如何護著秦氏,秦氏絕對活不了!”

聽著他的意思,公公是打算對秦氏網開一面了?

賀樁驀地鬆開手,抽回來,才有些起色的面容一下蒼白,那些屈辱和痛苦還清晰地印在腦海,手輕輕撫著還未顯懷的小腹,想著她的孩子差點就活不成,心裡對秦氏便只剩下了排山倒海般的恨意。

她面色雪白,望著他的清眸已是蓄滿淚水,顫著聲道,“她做了這般歹毒之事,公公還要護著她,當真叫人寒心!”

衛良和瞧著她柔柔弱弱的模樣,心疼道,“樁兒,你放心,但凡欺凌於你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父親那般絕情,我與他恩斷義絕便是!待你身子好了,我就帶你回慶豐鎮,安心過咱們的日子,再不管這些是是非非了,可好?”

他真是怕了,若樁兒與孩子當真有個好歹,只怕他也跟著去了。

賀樁悵然淚下,乾裂的脣一抿,沁出些血絲來,眉宇間卻透著以往少有的倔強,“不,相公,咱們不回去!做錯的是他們,咱們沒理由退縮!我想去見秦氏!”

衛良和一聽,心裡隱隱透著擔憂,“聽衛準說,秦氏正被關押在衛府的柴房。樁兒,你身子還弱,去見那毒婦作甚?”

賀樁卻堅持道,“咱們的孩子險些就沒了!我也想明白了,此事也怪我,若是先前在秦氏面前把姿態端得高些,她也不敢小覷於我。怪我太過軟弱,以為不與她爭,衛家也可以安生一些!”

衛良和聽著她這般大徹大悟,嘆道,“樁兒,我只願你開心些,你為我變得這般不像自己!我總覺得是我無能。你放心,秦氏我自會料理!”

“相公——”賀樁搖頭,“我知你是為我好,可我總不能事事都依你?仔細想想,此次也是我一時衝昏了頭腦,才以為長公主會為我載入族譜之事費心。若非祖母及時趕到,我這般不爭氣,怕是早就……”

衛良和也聽衛準交代過事情的經過,也怪他沒提早跟她說清,她才會為了孩子,一時亂了方寸,巴巴跑出府去。

他長嘆一聲,道,“說來也怪我,沒料到裕王會劫持你,還派了受傷的何輔保護你……你入族譜之事,我早打算請聖上定奪,只差一個理由……”

賀樁低眸不語,心裡不知在盤算什麼,良久才道,“相公為了我費盡心力,我曉得的。但你可千萬別說回慶豐鎮之事,此番,北燕定是不會罷休,咱們還能躲得了?戰場才是你的天地,你放心,日後我定會顧著自己,否則,當真不配與你並肩了。”

“樁兒,這世上也只你一人而已,不許再說什麼配不配!”衛良和見她才醒,就這般費神,又道,“你想找秦氏,我自會幫你。不過,你身子還虛,此事過幾日再說。你已經四日顆粒沒進了,喝點東西,嗯?”

賀樁搖頭,“吃不下。”

衛良和耐著性子哄道,“樁兒,多少吃一些,便是不為自個兒,總該顧著孩子不是?”

他把枕衾墊在她的身後,舀了一勺粥送到賀樁乾裂蒼白的嘴脣邊,目光繾綣,道,“把嘴張開。”

賀樁含著淚,把嘴張開一條小小的縫隙,他給她喂進去,她緩緩地閉上嘴往下嚥,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嚥下去,心裡的委屈更是翻江倒海般。

想著衛群,她當真覺得心寒,相公怎麼說也是衛家的嫡子,秦氏以庶犯嫡,罪不可赦,他怎能那般護著她?

相公嘴上不說什麼,可心底,到底是在意的吧,畢竟是生身父親?

如此想著,她望著同樣瘦了一圈的夫君,只覺心疼,眼淚“吧嗒”一下砸在他的手背,盯著他受傷的手臂,伸手上去,卻是不敢碰,替他感到不值,哽咽道,“他怎麼能那樣?那些都不該是一個父親該做的!”

衛良和垂首凝視著她,放下碗來,心裡無形地被揪扯凌遲著,擁著她,下顎貼著她柔軟的發頂,只道,“我不是與你說過母親之事?那人以為,我不是他的孩子,不配當衛家的嫡子,他既如此想,又容不下你,我只當沒有他這個父親了。樁兒,你還懷著孩子,別想太多,嗯?只要你和孩子,還有祖母,都好好的,就夠了!”

賀樁握拳道,“相公,你信我!他既那般讓你寒心,我不會再讓著秦氏的,我只是怕你會不開心……”

衛良和心頭釋然,撫著她的青絲道,“傻瓜,秦氏屢屢不顧衛家顏面,我早當她是無關緊要之人,你想收拾她,只管放心大膽地去做,不必顧慮我!”

賀樁展顏一笑,“嗯,相公你放心,我一定會為孩子掙回名分的!”

衛良和撫著她蒼白的面容,眉頭仍舊緊皺,不放心道,“樁兒,你願為我改變,我很高興!但我始終是那句話,我只願你心不變!”

賀樁垂眸,拉著他的手,瞧著他滿面頹廢的模樣,恍若一下老了十歲,想想也覺心驚,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還不知會成什麼樣。

她默默地伸手,摸著他滿是胡茬的下顎,撇著嘴道,“扎手,相公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知照顧好自己?都快成糟老頭了!”

衛良和一聽,伸手也摸了摸他的下顎,笑出聲道,“我先去刮一刮。”

她咯咯笑道,“不急,我餓了。”

衛良和便又用並不熟練的左手,一口一口地餵給她喝。

賀樁方醒,胃口不大,只喝了小半碗,便不肯再張口了,衛良和也不說什麼,將剩下的蓮子粥盡數倒入胃裡。

賀樁心滿意足地見他喝完,又道,“相公定是又趁著我昏睡,不好好吃飯了。”

衛良和見她眉頭舒展來,懸著的心放下來,倒真覺得餓了,只道,“我去吃些東西,再換一身衣裳便回來陪你。”

衛良和收拾乾淨回來,倒頭躺下,這一日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反倒是賀樁連睡了幾日,被他拉著躺在他懷裡,了無睡意,長長的手臂橫過來虛攬著她的腰身,也不怕壓著傷口。

賀樁盯著他,見他眉頭微皺,面龐透著疲倦,想是睡不舒服,伸手輕輕推開他,沒想到他手反收得更緊。

她便不再動,腦海裡浮現的全是那日驚心動魄的場面,越發後怕,這個孩子雖未在她的設想中降臨,她也是喜歡的,也用盡心力保住它。

可她那時怎就那般糊塗?明知長公主不懷好意,還出府去……

幸好,孩子還在!賀樁摸著小腹,目光堅定無比,心念:孩子,以後,娘一定會好好保護咱們,任憑他們誰也欺負不了!

北燕使團顏時央在金殿之上,屢屢發難,指責南盛毫無議和之心。涼玄逸與之脣槍舌劍,妙語連珠,場面幾度劍拔弩張。

但終究,他也是在口舌之上贏了北燕。兩國交戰,論的是財力與兵力。北燕民風剽悍,善戰亦好戰,而近年南盛的兵力被消耗得所剩無幾,顏時央爭不過巧舌如簧的涼玄逸,卻也不輸氣勢。

她也有意無意間地暗示:那日金殿之上,衛良和拒不應戰,只派了何輔迎戰。何輔雖未敗,但習武之人都瞧得出來,何輔受了重傷,衛良和急忙叫停,定是懷恨在心。而放眼整個南盛,也只衛良和抗衡得了裕王罷了。

裕王為誰所傷?

矛頭直指衛良和!

裕王在南盛身受重傷的訊息一傳回北燕,王勃然大怒,自然也激起了民憤。

皇帝一聽聞此訊息,連夜召叢集臣商議此事,爭論不休,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兩國開戰只在朝夕,大盛還是早作防備的好!

衛良和因賀樁昏迷不醒,從此一蹶不振,一怒之下,將衛府的繼室也被拒之府外,更有甚者,聖上連發三道聖旨,而拒不入宮,一時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

因衛良和身兼禁軍統領一職,京都的治安本就在他管轄之下。可如今他撒手不管,北燕有意挑起事端,惡意製造了好幾起動亂。

一時,京都也是人心惶惶。

皇帝也急,其實仔細一想:賀樁出府,自是被禁軍護得滴水不漏,何輔被打成重傷時,顏宋玦可是還好好的藏在京都,便不難猜到他是心有不甘,想再找何輔比試一番。

若顏宋玦當真是被衛良和所傷,而衛良和是為了替夫人與部下出頭,此事便可來個大反轉。北燕師出無名,便是真打起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可偏偏,衛良和悶不吭聲,皇帝能不急麼?

皇帝雖也忌憚衛良和日後擁兵自重,可眼下,南盛正值危亡之際,他這個皇帝亦是危在旦夕!

他思來想去,關鍵還在賀樁!

若是安撫好了賀樁,那可比給衛良和官位加爵還稱心,何愁衛良和這頭沉睡的雄獅不崛起?

於是,皇帝親下聖旨,命京都府尹趙子頌徹查此案!

事發當日,何輔雖深受重傷,不過也記著保護現場。是以,徹查賀樁遇襲一事,並不難。

京都府尹趙子頌很快查到馥雲公主府上的那輛馬車,只涉及皇家顏面,不敢再查,不出兩日便速速稟報給皇帝。

馥雲一收到此訊息,越發覺得此事重大,已驚動了父皇,心裡頭惴惴不安,坐立難安。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一趟長公主府找容萱。

但容萱正為了柯景睿之事,正忙得焦頭爛額,一見她來了,心煩不已道,“你不在府裡好生待著,來這裡作甚?”

馥雲一臉笑容就當頭一棒,卻也只能忍著,“長姐,聽聞趙子頌已查到那輛馬車是我府上的,已稟報給了父皇,他一貫聽您的,您可得幫我向父皇求個情。”

“求情?”容萱冷眉一擰,“我早提醒過你,別去招惹神侯府的那位,你偏不聽!惹出那些腌臢事,如今局勢這般嚴峻,長姐都自顧不暇,你叫我如何求情?”

馥雲一聽,登時垮下臉來,淚珠在眼眶裡打滾,“若不是那小賤人屢屢搶我風頭,我何至於咽不下這口氣?何況馥雲也是為了給您出氣,再者,您的帖子還在她手裡,咱們說不上誰幫誰吧?”

“如此說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容萱聽出幾分味道,怒目瞪視道,“我可記得,是你求著我,要看看我的印鑑與你的是不是一樣。印鑑蓋上去之前,那帖子可是空白的!”

“可不管帖子上寫的是什麼,落款可是您的名兒!”姊妹反目,馥雲急了,也顧不得許多。

容萱搖頭苦笑,道,“你要如何都且隨你,恕不奉陪了!”

言罷,她拂袖離去,任憑馥雲如何叫喊,也無濟於事。馥雲公主氣得直跺腳,在長公主這兒討不了好,她只好進宮向皇后賣乖了!

容萱離開公主府,坐在馬車之上,鳳眸緊閉。

這兩日她為了柯景睿之事,她是殫精竭力。

她回柯府,柯老爺一聽柯景睿餉,撇下一句,“這逆子,瞧瞧他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麼!”便拂袖而去!

她又去了凉府,外祖倒是請她進了書房,只道,“聖上龍顏大怒,人人為求自保,不敢吱聲。任知荃雖已了無蹤跡,但東宮遞上來的那份摺子,證據確鑿,現木已成舟,老夫也只能保大駙馬不死而已!”

可他那般驕傲之人,削官收爵之後,便是與廢人無異了,死與不死,又有何區別?

她曾套過太子的話,知道這一切,都是拜為良和所賜!

他逼得她的夫君淪為階下囚,便再也不是她心目中鮮衣怒馬的少年了!!

想著外祖的那句“木已成舟”,再想著那夜闖入府裡衛良和的決絕,容萱面容酸楚,心裡頭悲憤交加,緊緊咬著脣,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馬車軲轆,總算到了天牢。

容萱由下人扶著下車,立得挺直,微微側眸,問道,“把食盒帶上。”

她只帶了一名侍女,手拿帕子捂著鼻子,一路暢通無阻,總算是見到了柯景睿。

容萱屏退了侍女和獄卒,蹲下身來,只顧將食盒裡的東西端出來,低頭道,“你這幾日也瘦了,快吃些東西吧?”

柯景睿盤腿坐在草蓆之上,天熱,身上散著一股子的酸味兒,髮絲凌亂,面龐蹭了灰,這幾日,也只她肯來看自己,不禁感嘆世事無常。

幾日不見,她雖仍舊是一副端莊高貴的模樣,但瞧著眼窩陷下去不少,眼眶通紅,想來定是哭過了。

他最不願的便是她這般哀傷的模樣,倘若此次他活不成,他並不介意將她遠遠推開……

思及此,他狠下心來,脣角勾起一抹嘲弄般的笑,故作戲謔道,“他親手把我送進大牢,說不定還惦記著你哪。你也只需把那小丫頭弄垮,便可與舊情人雙宿雙飛,難為你還記著我這個階下囚。”

容萱瞧著他這副落魄的模樣,聽著他剜心的話,鼻頭一酸,卻也心知他心情不好,不願與他起爭執,只道,“你快吃些東西吧……你放心,我已跟趙子頌打過招呼,牢卒斷不敢尋你晦氣!你好生待著,我會替你想法子……”

柯景睿聽著她的喋喋不休,悲痛交加,忽而起身,邁腿幾步走到她面前,把面前的小碟子狠狠一踢,狠心喝道,“吃什麼吃?你還聽不明白麼?我叫你滾,我不在意你找什麼人,我不要你了!”

他面色恐怖,滲人得慌,外頭的獄卒聽到動靜,生怕長公主有個好歹,立馬闖進來。

卻被容萱勒令,“退下!”

牢頭頂著壓力,勸道,“長公主,您金枝玉葉,牢獄這地方委實不適合您,不若下官送您……”

“退下!”她充耳不聞,冷冷喝道。

牢頭只好從命。

容萱痛苦地別過臉去,望著七零八落的碎碟子,胃裡翻江倒海,壓抑道,“景睿,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是要哪樣?他還能怎樣?

柯景睿退後兩步,苦澀道,“反正當初你下嫁於我,亦是心不甘情不願。我如此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她突然坐地放聲大哭,顧不得公主的架子,聲嘶力竭道,“是,我當初有多想嫁給他,便有多不想嫁與你。可我又能如何?他對我有多絕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終究是嫁給了你,我終究還是有了你的孩子!”

柯景睿一聽,登時楞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踉蹌著上前,半跪在她面前,隔著鐵門,緊緊握著她的手,似乎仍不敢相信,問道,“孩子……”

她總不肯要他的孩子,為何如今卻又……

柯景睿隨即一想,長嘆一句,“怎麼偏偏是這時……你這般的年紀,又是頭一胎……”

容萱直搖頭,“景睿,我和孩子都只盼著你出來哪!咱們不跟那人鬥了,也不參與什麼黨爭了,安安心心過咱們的日子,好不好?”

柯景睿不語,到底是她天真了,無奈道,“先前他擺了他那麼狠的一道,他又如何肯放過我?而若不幫著蕭王,我又如何娶到你?”

她淚如雨下,哽咽道,“那我去求他,他不是那般無情之人。至於蕭王兄,我去跟他說。太子雖有你的書信,可任知荃銷聲匿跡,你只要抵死不認,他奈何不了你!”

柯景睿伸手,勾走她腮邊的淚水,心疼不已,“悠雲,苦了你了。這是男人之爭,本與你無關……”

他仰頭一嘆,滿是無奈,“蕭王與太子鷸蚌相爭,籠絡人心、管控官爵哪樣不需要銀兩?”

容萱一愣,“你當真……私吞了軍餉,獻給蕭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