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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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陰謀
伯莎慢悠悠地回頭，似乎早就知道楊妤思跟著自己似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不是我。”她淡淡地看著楊妤思，甚至連個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楊妤思定定地看著她，良久，尖著聲音說道：“你跟我過來。”
將伯莎帶離小巷，兩人朝街外走，徑直走到拐角賣燒烤的攤前才停了下來，湮沒在幾個吃貨裡。
“到底怎麼回事？”
按照楊妤思的私心，她不願意聽伯莎的解釋，吸血鬼本就狡猾，一個漂亮的吸血鬼如一隻九尾狐，稍不注意，就被蠱惑了人心，迷失了心智。可楊皓軒是她七哥，她不想他有所遺憾，所以才會固執地等他做最後的定奪。
不過，如果眼前這隻妖冶的吸血鬼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不用等到楊皓軒動手，她就會解決了她。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查我，”伯莎不慌不忙地說道，“沒錯，我們是五個人，可萬聖節的事不是我們做的。”
“說詳細點。”楊妤思沒時間、也沒心情和伯莎耗在這裡，誰知道她是不是緩兵之計。
晃了晃手裡的匕首，她斜眼看著伯莎。
“你三哥和皓軒帶人上煉獄島剿滅我們的事你都知道吧？”見楊妤思點頭，她繼續說道，“他們是成功剿滅了我的‘父親’，可他們不知道我‘父親’還有個戀人。”
“吸血鬼戀人？”楊妤思好笑地皺起了眉頭，她就知道以三哥大大咧咧的性子總有一天會捅婁子，沒想到這次竟然把七哥拉下了水。以吸血鬼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倆恐怕這個聖誕節國過不安穩了。
果然，伯莎接著說道：“我們叫她‘母親’，雖然是‘父親’轉化了我們，可‘母親’在我們族群裡有著與‘父親’一樣的地位，‘父親’死後，‘母親’一直在尋找機會報仇。”
“別告訴我你現在跟著那什麼‘母親’狼狽為奸。”楊妤思陰狠地哼了一聲，手裡的匕首轉了一圈兒，明晃晃的刀尖對準了伯莎。
“‘母親’找到我，將我納入了她的族群，她要為‘父親’報仇。”
報仇？
楊妤思雙眼一緊，“難道說萬聖節……”
“你果然與皓軒說的不一樣，”伯莎目光復雜地看著楊妤思，“傳言你貪生怕死，插科打諢，可我怎麼看，你都是打著不學無術的幌子掩人耳目罷了。”
見楊妤思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伯莎正色說道：“萬聖節的事是‘母親’帶著她的族群故意搞的事，她知道你們會去查，也知道皓軒會因為責任感親自獵殺我，所以……”
“所以她布好了局，就等著我七哥送死。”
楊妤思陰惻惻地笑了笑，“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你那什麼‘母親’清理門戶，第一個就解決了你？還有，她只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又用不著對她認祖歸宗，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是清白的，你完全可以離開她。最後，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楊妤思不經意地朝旁挪了半步，不偏不倚恰好擋住了伯莎朝外的視線。
伯莎眼神黯了黯，自嘲地說道：“如果可以，我也很想離開。‘母親’知道我對皓軒的心思，她派人跟著我，一旦我與皓軒聯絡，他們就會順著我找到皓軒，我怎麼能把危險帶到他身邊。”
楊妤思冷笑，“說地還真像那麼回事，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電子郵件、MSN各種聊天工具，你隨便選一樣就可以把訊息傳遞出來。如果不是我在酒吧跟著你，你這番話豈不是找不到機會說出來，你的苦心不是白費了？”
楊妤思戲謔地哼了一聲，如果真的如伯莎所言這一切都是個局，目的是想引楊皓軒入甕，那伯莎完全可以將整個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楊皓軒，而不是刻意躲避他。這種欲拒還迎的手段教科書上描寫地多了去了，在她面前班門弄斧，道行還差了一點點。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伯莎突然抬眼，用一副決絕的神色看著楊妤思，“我對皓軒的心思你是最清楚的，你知道我不會害他，我不見他是為他好。”
“人心都會變，更何況是異形的心。”楊妤思看著伯莎抿嘴微笑。
“你要相信我，‘母親’真的存在。”
伯莎壓抑的嘶吼聲引起周圍幾個吃貨的注意，他們一邊啃著手裡的羊肉串，一邊抬頭朝楊妤思看了一眼。
楊妤思睨眼朝街頭掃了一眼，瞅著兩個模糊的影子，放心地吁了一口氣。收回目光，她看著伯莎說道：“既然你有苦衷，那你還是親口向我七哥解釋吧，不就是幾個吸血鬼嗎，我七哥能剿滅一個始祖，就能剿滅更多個，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我不能……”
“不能見我，還是不敢見我？”
楊皓軒陰鷙的聲音冰冷地傳來，伯莎身子一頓，慢慢回頭，想擠出個微笑，卻艱難地發現笑比哭還難看。
“我說過，如果你違背了保釋的條件，我會親自誅殺你。”楊皓軒手臂一抬，一柄泛著銀色光亮的長劍赫然在暮色裡閃爍著冷冰冰的光亮，本就冷颼颼的夜晚彷彿驟然降了十幾度。
吃著夜宵的幾個吃貨心裡一顫，頓了一秒，隨即張牙舞爪地四下散開。
楊妤思皺了皺眉，楊皓軒在氣頭上，所以才不顧周圍的情況，擅自拿出了武器，要是事情鬧大了，弄不好要動用“清道夫”。抬頭，她衝太叔攻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拿起“失憶水”追了上去。
“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和現在的場景差不多。”
伯莎雙眼迷離，似乎是陷在了回憶裡。
楊皓軒卻陰森森地哼了一聲，“自做孽不可活，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他話音還未落下，一撥吸血鬼從頭頂降落，為首的是名三十出頭的女子，陰霾的眼神灼灼地戳在楊皓軒身上。
“伯莎，做地好。”
簡單的一句話就將伯莎先前做的一切鋪墊化為灰燼。
伯莎眼神慌亂地看了一眼楊皓軒，迎上他惋惜和厭惡的眼神，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做徒勞的解釋。
女子朝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楊皓軒
。
楊妤思見狀嘆了口氣，也跟著挪了兩步，站在了楊皓軒身邊。
“豆豆，你過來做什麼，還不快出去。”楊皓軒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充滿了關心。
“一個都跑不了。”中年女子柔媚地笑了笑，昏暗的燈光下，那是一張古典的東方面孔，本是嫵媚的神情此刻卻被濃烈的仇恨覆蓋。
楊皓軒微微側身，半擋在楊妤思身前，環視了一眼周圍，總共有十三個吸血鬼，以他的能力同時對付三個都很吃力，更何況還有個虎視耽耽的吸血鬼始祖。
楊妤思苦笑著看了一眼手裡的匕首，她本來抱著打醬油的心態執行任務，父親給的那把劍還壓在箱子底下，手裡的絲線又不能曝光，光靠著把匕首恐怕撐不了一分鐘。
楊妤思與楊皓軒各懷心事地背對而站，進入防禦狀態。
中年女子輕蔑地哼了一聲，輕飄飄的尾音還在空中飄蕩，十三個吸血鬼齊刷刷地從四面八方朝楊妤思和楊皓軒攻去。
兩人後背緊貼在一起，從不同的方向抵擋和進攻，卻始終把後背留給對方。只僵持了十幾秒的時間，蜂擁而至的吸血鬼突然散開，同時從地上縱起五個，朝兩人的頭頂襲去。
這是楊妤思與楊皓軒最薄弱的地方，一旦他們分心對付來自頭頂的襲擊，則無法抵禦正面的攻擊，更無暇顧及身後那人。
憤恨地咬牙，楊妤思一個轉身，單腳站在了楊皓軒的肩上，兩人一上一下各自應付。
“有點小聰明。”中年女子輕蔑地笑了一聲，身影一換，朝楊皓軒襲去。
本來楊妤思和楊皓軒就應付地十分吃力，十三個吸血鬼並沒有用盡全力，反而像是在耍猴一般輪番戲耍他們。現在多了個厲害的角色，兩人更加疲於應付。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楊妤思心一橫，從楊皓軒的肩上縱身跳了下去，一展臂，硬是攔下了四個吸血鬼，這是她的極限，剩下的……聽天由命吧。
楊皓軒紅著一雙眼與中年女子糾纏，時不時地有一、兩個偷襲的，楊皓軒顧此失彼，腹部捱了中年女子幾次大力的捶擊之後，蜷縮在了地上。
“皓軒！”
一直旁觀的伯莎衝了過來，拽開幾隻吸血鬼後，她蹲在地上，將楊皓軒擋在身後。
“伯莎，”中年女子陰狠地說道，“我說過，只要你把這小子引誘出來，我自會放你一馬，怎樣，難不成你還想幫著他對付我？”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絕不允許你傷害皓軒！”
伯莎近似於歇斯底里的嘶喊讓中年女子發笑，“你不允許？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中年女子緊了緊眼，大手一揮，其餘十三個吸血鬼全都進入了攻擊狀態，氣勢驟然變得凜冽。
彷彿是計劃好了一般，十三個吸血鬼圍著楊妤思和伯莎，中年女子則專心糾纏楊皓軒。
即使有伯莎的加入，對楊妤思而言這都是場挑戰極限的戰鬥。
雙方混戰了半分鐘，太叔攻和沙蓉芷終於趕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