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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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天空（二十二）
“沒錯。”他點頭。“你形容的很好。”
“我只是順著你的思路說的。”我看著他微笑。“當時的視覺體驗真的很獨特，都說人的一種感覺缺失，另外的就會更靈敏，看來不假啊。”
“由於沒有需要，嗅覺和觸覺基本被遮蔽處理了。”此時的他，忽然笑的溫柔起來。“老實說，還真沒想到，你有那麼溫柔，那麼感性的一面。”
“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奇怪的問，他怎麼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剛才我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嗎？
“啊，沒什麼，沒什麼。”他隱去眼裡一閃而逝的詭異神色。“我只是有點走神，還是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吧。”
“啊，嗯。”我愣了一下。雖然奇怪於他剛才的神色，不過，我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可供他圖謀的。
“你剛才說到視覺對吧。”他指指自己的眼睛。“視覺是很複雜很重要的感覺，人類感受外界的資訊80％主要來自視覺，廣義的視功能應由視覺感覺、量子吸收、特定的空間時間構圖及心理神經一致性四個連續階段組成。而在進行模擬轉換之後，這個過程被轉化為機器視覺。當然這裡的視覺跟人類的視覺是不同的，由各種儀器輔助後，我們所能看到的將更遙遠，更完整，更精細。”
“那要完成這一切需要多大的能量，人體能負擔的了嗎？”我接著問。
“能量自然是需要的。而且，這也是目前比較難解決的問題。”他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需要的能量過大，這套系統就可以更普遍的投入應用。至於人體……”他看著我苦笑一下。“這就是更大問題。並不是任何人都適應這套系統的，即使是你，當時我也是偷偷做了測試才敢讓你嘗試的。而且還有應用干擾的存在，也就是說，同一套系統，不能同時由兩個人使用。這就更增加了資源的浪費。”
“可是，當時我們不是同時使用……”我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他那天說讓我共享他的許可權，不是我們同時使用一個系統的意思嗎？可是，我們的思想明明可以交流啊。
“我們是同時使用了，不過並不是完全的。”他低頭輕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你並沒有任何實際的許可權，可以說，你只是共享了我的一部分視覺而已。這樣還夠不成什麼干擾。”
“既然各方面條件都這麼苛刻，為什麼還一定要用人類呢，現在的虛擬智慧不是已經很發達了嗎？”我乾脆拉了凳子坐到他身邊。
“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發達。虛擬智慧技術還遠不完善。面對瞬息萬變的戰場，它們還起不到什麼實質作用，也許將來的某一天等它們完善到擁有和人類同樣的創造力的時候……”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感嘆起來。“呵，不過，也許那個時候它們就具有和人類同等的身份了吧。隨便把它們陷入危險，大概也會是不人道的吧。”
“嗯，也許吧。”我附和道。
“怎麼樣，還有什麼想問的？”他伸了個懶腰。
我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被他說的暈頭轉向了，原本有好多問題要問的，現在卻想不起什麼了。
“如果沒有了我就要先走了，我的朋友可能要等急了。”他伸手在我眼前晃晃。
我拍開他的手。“那我也要走。”
“哎，你也一起嗎？可是我……”他欲言又止。
“不行也得行，我可不想再呆在這裡了。”我強行挽住他的胳膊。
他輕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後悔。”
“後悔你的頭啊。”我自顧自的拽著他望外走。“怎麼也比呆在這裡強，沒水準的迷宮，討厭的小毛球。”我小聲嘟囔。
“什麼小毛球？”他任我拉著也不反抗。
“啊，你不問，我還忘了。你設計的程式嗎，那個家……”我原本打算轉過臉瞪他的，不過，當我看到他的側臉，我的思想卻忽然定格。
耀眼的紅髮正服貼的攏在腦後，白皙細嫩的臉頰上猶自散發著剛才激動過後的紅痕，睫毛濃密而捲曲，脣角正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這原本應該是一幅及其誘人的畫面，但是卻一片刺眼的紅腫完全破壞了。
他那被我虐待過的耳朵……，就好像一個警示符，不斷在我眼前晃動。“我有這麼用力嗎？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沒有消下去。”我暗自哀叫，如果被人看到了，我就怎樣也難逃欺負弱者的嫌疑了。
“那個……”我拉拉他的袖子。“你頭低下來一點。”
“怎麼？”他略微俯下頭。“有什麼事嗎？”
“那個，那個……”我傻笑。“再低一點。”
他聽話的彎下腰，目光中閃過異樣的神采。“可以了嗎？”他低聲問。
“可以，可以。”我應著，急忙將手穿過他頭的兩側。真是的，沒事長得這麼高幹什麼，我無聲的抱怨，害我解個頭繩都這麼困難。
長髮披瀉而下，撫過我的臉頰，柔柔軟軟的帶著一股好聞的青草氣息。看著被紅色長髮遮蔽的罪證，我滿意的偷笑。
“喂，我說伊，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耳邊傳來一陣暖意。
“啊？”我快速收回雙手。
“你如果喜歡我可以直說啊。”他邪魅的笑。“我可以考慮接受你，雖然你長得並不太……”
“你……”我的嘴角又抽搐起來。怎麼他總能讓人有種想掐死他的感覺呢？
“怎麼，不好意思說嗎？”他拉起我的雙手。“真難得，你也會害羞呢，臉都紅了。”
拜託，我那是被氣紅的，好不好，我翻翻白眼。
突然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眼前一片光明。
幾個模糊的人影正撲倒在地面上。“都是你，擠什麼擠。”“我沒有擠啊，是他推我才對。”“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把門都堵嚴了，我什麼也聽不見。”“你要聽，就說一聲，我給你讓位置啊，現在好了，被發現了吧。”……
“喂，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海沙大吼一聲。
“對不起。”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
這不是，那四個應該在外面等著的人嗎？他們什麼時候跑到門外偷聽的，我吸了一口涼氣，媽媽米亞，如果他們聽到了剛才的話，我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怎麼辦，我的一世英名啊！
“說說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海沙指指倒在地上已經壽終正寢的門板。
“呵呵，沒什麼，只是門壞了。”說話的是個小個子，黑髮黑眼，是個典型的東方人。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小心的問。“說，你們都聽到了多少？”
“聽到？”那人輕笑。“怎麼會呢，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對不對？”他轉頭問其他人。
回答他的是一陣鬨笑。
我徹底無語，看來不管前面的他們聽到了多少，後面的他們是肯定聽到了。我一定被他們當成花痴了，啊，這種事情可是越描越黑的，我能說，我是為了掩蓋我的罪證嗎？先不說他們會不會信，就算是信了，那還不是一樣不是什麼好結果。我無力的垂下肩，最近，還真是倒黴啊。
“你沒事吧。”海沙纜過我的肩小聲問。
這個傢伙現在來關心我幹什麼，那樣只有被誤會的更多。我氣惱的想。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造成的，有膽子消遣我，現在……，我咬牙切齒的悶哼。
他纜著我肩膀的力道加重了。“都給我閉嘴。”他冷冷的呼喝。
“喂，小沙沙惱羞成怒了。”那人接著說。“真沒想到啊，小沙沙也這麼會……”
“我希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海沙的聲音忽然變得出奇的平靜。
“真的生氣了。”那人摸摸頭小聲嘟囔。“好啦，好啦，我只是開玩笑。我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吧。”
“好，我可是聽見了，你們幾個最好給我記住剛才的話。如果有什麼風聲傳進我的耳朵……”他頓了頓。“你們會知道結果的。”
“啊。”那人驚叫一聲。“對我們也不留情面啊，好啦，知道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
“那最好，你們幾個怎麼說。”海沙轉向一直沉默的三個人。
“我們也不會說的。”“是，不會說的。”“你放心吧。”
“那好，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結束。我們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微微拍拍我的胳膊。
我知道他的這句話也是說給我聽的，這個傢伙，終於知道要考慮我的感受了。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再沉默的話，就會更尷尬了，還不如……
“我說，我們就這麼傻站著嗎？”我揚起笑臉。“不是要走了嗎？”
“啊，啊，對呀。”黑頭髮的傢伙先回過神來。“我們要走了，不是都約好了嗎，不要遲到。”
“對啊，對啊。”大家附和。
“那還等什麼。”我拽起海沙的胳膊。“不要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