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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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冉府靠近太醫院,離皇宮亦不算遠,夜深了路上沒有行人,車行急速,只一刻鐘便趕到了午門前。本來宮中不得行駛車馬,五月他們進了午門就要下車步行,為了讓他們能儘快趕到,有一架輦車等在午門內。別說作為平民的五月了,即使是太醫,平日裡都沒有坐這車的資格,今日卻都從權了。
即便如此,進入內宮後輦車還是必須換了軟轎,抬轎的太監跑得氣喘吁吁,卻有本事把這幾頂軟轎抬得穩穩當當的極少搖晃,讓五月心生佩服。
入宮之後一刻鐘,他們趕到了一處寢宮,門口候著的太監領著他們進去。
寢宮內除了吳院使之外,周林兩位院判亦在,另外還有好幾名五月不識的太醫,個個面色凝重。吳院使一見五月便走上兩步,連客套話都來不及說,低聲道:“皇上已經痛得不太清醒了,太后亦在裡面。”
五月吃了一驚,雖然她早有猜測這位病人身份尊貴特殊,卻不曾想到他會是萬人之上的身份。
接著吳院使將那名醫官離開後的病情進展說了一下,其實亦無更多複雜變化,皇上只是腹痛越來越劇烈,又嘔過一次血。
五月快步入內,見到一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躺在**,雖然不胖,肌膚卻給人鬆軟的感覺,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痛苦神色,鬢髮連帶下巴上的鬍子都是溼的。
房中另有一年長華服女子端坐著,臉上神情冷靜,只略顯嚴肅,看面容像是六十多歲,但實際年齡怕是要將近七十了。
五月急忙上前跪下行禮:“民婦參見皇上,皇太后。”
太后一擺手:“一應禮節都免了,冉大夫先做診斷吧。”
五月走到床前,告一聲請皇上恕罪後,便伸手為其搭脈,只覺脈細而速,卻還不至於危重。根據她路上詢問下來的病史與病徵判斷,皇上多半是胃部問題。
她轉身面對太后:“請太后恕罪,民婦為求診斷準確,需觸診皇上龍體。”
太后點了一下頭道:“無妨,去做,該如何診治你便如何去做,無需每次再問。”
五月亦有些緊張,心中反覆提醒自己冷靜,就把**那人當做普通病人一般去診斷。她做了一次深呼吸,伸手輕按皇上的腹部,換了幾處地方之後,在其上腹,胃部下方處,捫到一柔軟腫塊,稍稍用力按下後,只聽皇上弱聲呼痛。
既知病灶位置,五月便決定使用內視探查。凝神集念之後,她發現他的胃竇部粘膜充血水腫,胃下腸道異常膨大,呈蘑菇狀變形。
五月一手撐在**,一手仍然虛按在皇上的腹部上,假裝仍在觸診。等待這陣頭暈過去後,她慢慢直起身。
太后問道:“如何?”
五月仍然虛弱無力,只有刻意用力說話,才使得自己的聲音能夠與平時一樣:“以皇上的症狀來看,應該是由於胃壁粘膜鬆弛脫垂後,隨著胃腸蠕動,進入並阻塞了下面的腸道,這才引起胃痛,食物逆流,甚至嘔血。”
太后聽不懂這些術語,她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此病是否可治?”
五月略一猶豫後道:“請先讓皇上改成向左側臥的睡姿。”
太后大奇:“改個姿勢就能治好了?”話語中透出強烈的懷疑,皇上這麼嚴重的病情,如果隨便換個睡姿就能治好,那還要這麼多太醫幹嘛?
“並非如此。只是以這種睡姿,皇上脫垂的胃壁有可能會隨著胃腸蠕動而回到原位,但以後還是會復發。如果過一會兒情況確實好轉,民婦會更有把握判斷病情。”
太后仍半信半疑,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極為年輕,卻是吳院使推薦來的,此時在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便只有先依了她的判斷。太后遂命宮女扶著皇上,從平躺改為了向左側臥的姿勢。
少時,皇上面色變得和緩起來,不再低聲吟痛。
太后臉上神色亦輕鬆起來:“想不到側臥真的有效。”
五月此時已經漸漸恢復體力,聽聞太后此言後道:“不可向右側臥,或會加重病情。”
太后訝然道:“那怎麼可能一整夜睡覺都保持只向著左側躺臥呢?”
五月道:“目前只是暫時改善,並非治癒。民婦還需再次觸診確認。”
這次無需內視,五月微微施力按壓皇上的腹部後,發現之前的柔軟腫塊消失,說明先前脫垂的部分確實是復位了。她鬆了口氣,直起身道:“暫時是緩解了,可以先喝湯藥繼續調理。”雋修囑咐她不能動手術,她自己也明白對皇上“動刀”的風險遠遠高於一般人。現在能夠不開刀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太后輕點頭道:“冉大夫妙手,辛苦了。”
五月向太后告退,離開臥室,見吳院使、林院判與其他幾位太醫都還候在外面。
吳院使低聲問道:“情況如何?”
五月道:“暫時是緩解了,請吳院使開藥。”她非太醫,並無資格為皇室宗親開藥,其實剛才出手治療已是逾越了。
吳院使也知她顧慮,便入內為皇上搭脈後,提筆開出藥方,命人速去內藥房配藥煎制。
既然皇上已經脫離危險,此時已無須守在寢殿之外,但怕還有反覆,吳院使便著人帶五月去侍直房休息處歇息。
到了後半夜,五月被敲門聲驚醒:“冉大夫,冉大夫!皇上又開始腹痛了!”
這一次,情況更為嚴重,皇上腹痛不久就開始嘔血。
五月與吳院使皆愁眉深鎖。吳院使見附近無人,便用極低聲音問道:“冉大夫,如若動手術的話,是否……”
五月遲疑後道:“可若是動手術,總有風險……”
吳院使理解她的顧慮,便不再提。
然而皇上病情愈加嚴重,即使向左側臥,仍然遲遲不能讓脫垂的胃壁回覆,反覆嘔血與劇痛折磨之下,已經漸趨昏迷。
太后急召五月,沉聲問道:“冉大夫,你剛才說得清楚,是胃部下垂後引起的病症,你難道就只有讓皇上向左側臥這一個法子嗎?”
五月低頭道:“請恕民婦……。”
太后突然打斷她的話,冷冷道:“冉大夫若是明知有方法可以救治,卻隱瞞不言,那麼就不僅僅是欺君之罪了。若是皇上有個萬一,就是辦個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五月心中一凜,太后此言並不像是隨口威脅,似乎是知曉她會外科手術。可是她今晚稍早時入宮第一次見到太后時,她好像還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
太后見五月低頭不答,並不給她多餘時間考慮猶豫,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道:“看來冉大夫是準備隱瞞到底了!”
此時此刻五月不能再沉默不語,既然隱瞞不了,她只能坦率說出自己的顧慮,若是拖得時間長了,太后愈加不滿,對於她愈不利。
她抬頭道:“請太后見諒,民婦並非故意隱瞞,實在是其他的法子風險太大,民婦又非太醫,本無資格替皇上治療,所以不敢擅自提出。”
“你若是擔心資格的話,哀家立刻就可以讓禮部給你一個太醫之位。”女子為官在本朝雖無先例,卻也沒有法例禁止。比起皇上的性命來說,一個太醫之位根本微不足道。另外,若她真能治好皇上,這個太醫她亦是當之無愧。
五月立刻跪下道:“謝太后恩賞。”她並非刻意討賞,而是因為名不正則言不順,不在其位不行其事,這太醫之位,即是她自保之位。
“啟稟太后,下官這種治法需要動用手術刀,破腹後切除病變內腑……”
太后注意到五月改了自稱,仔細瞧了她一眼後,便也改了稱呼:“冉太醫,你所說的這種方法,可有把握完全治癒?”
五月道:“正因為沒有十分的把握,下官才不敢提出動手術的。畢竟是破開腹部,手術過程中很可能有其他風險發生。”
太后深深吸了口氣道:“目前的情況下,若是不動手術,皇上也無法透過湯藥治癒吧?”
五月低聲道:“是。”
“若是持續嘔血的話,皇上還能撐多久?”
五月無言。
太后平靜地說道:“那還等什麼?動手術吧!”
五月低頭不動:“啟稟太后,但凡手術,都有風險,非但不能保證動了手術一定治癒,還有可能……下官不敢對皇上龍體動刀。”
太后冷冰冰地說道:“冉太醫,是一人擔責還是滿門抄斬,你可以選一個。”
五月無奈,太后雖說她可以選一個,但其實只給了她唯一個選擇。她雖被逼迫,卻也頗為佩服太后,能於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作出決定讓自己兒子接受手術的,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她所不知道的是,能夠當上一朝太后,並好好地活到現在這個年紀的女子,本來就不可能是簡單的。
既然決定了動手術,她便要全力準備,使手術得以成功。手術本身並不是太複雜,唯一懾人的是病人的身份。
雋修為怕她動手術,要她把所有手術用具留在家中,此時她卻急需這些用具。然而她現在要留在這裡佈置手術室,若是派人回家去取,雋修又不知這裡發生的事由,知曉她不聽他勸阻,定然會生氣。
於是五月請一名醫官帶著她的一個丫鬟去陶壺街三十七號,向肖恩借全套手術用具。
宮中人手多,寢殿中的這些太監宮女奉太后之命,全數聽冉太醫調遣,五月又懂得安排,只用了兩刻鐘,手術室已經在皇上臥室的隔壁佈置完畢,只等手術用具取到了。
又過了一刻多鐘,太后再次召見五月。五月有些疑惑是為何事,進了房發現肖恩亦來了。她先向太后行禮,一面心中暗想大概是肖恩聽說要動手術,便跟著那個醫官一起過來了。
太后等她起身後問道:“冉太醫,這名西醫自稱與你熟識,且比你還擅長做外科手術。是否確實如此?”
五月點頭道:“回太后,確實如此。”
太后又道:“芬格大夫若參與手術,冉太醫可以為他作保嗎?”
五月看了肖恩一眼,低聲道:“回太后,兩人一起做手術,確實比下官一個人速度更快,因此可減少風險。”
太后輕點下頜:“那就速去準備,儘快開始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