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9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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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這日請過早安後,五月留在冉夫人房中學刺繡。

五月在描花樣的時候,冉夫人已經暗暗皺眉了。等她拿了針線開始繡的時候,雖然早有預料,冉夫人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也不與五月多說,自己取了昨日繡了一半的富貴牡丹,放慢了速度繡起來。

五月見冉夫人繡得慢,知道她是故意為之,好讓她看清之後跟著模仿,看了幾針後便記住了她的手勢與針法,在自己的竹繃上依樣畫葫蘆地繡了起來。

冉夫人見她能不需自己明言,就能明瞭自己的意思,心道還好不笨,再瞧她針法手勢都與自己學得一模一樣,便有些訝異,像她這般善學的,親家繡功又精湛,繡出來的東西不應該如此糟糕啊?看來是因為以前學醫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而在女紅上沒有花心思練習吧?

於是冉夫人便放心地繡起了自己手中的活,隔了一刻多鐘後,再抬眸瞧了瞧五月手中的竹繃,卻吃了一驚,不由得又搖頭了。

原來五月的問題不是出在針法與手勢上面,而是眼光與耐心的問題。

繡花這件事,需要坐下來定定心心地一針一線耐心繡,五月卻是把它當做一件任務來做的,一心只想著快些把它做完。

她照著花樣描的時候,就形似而神不似,雖然每根線都照樣描了,可韻味就是差了許多。接著開始繡,本來要小半個時辰才能繡好的地方,她花了一刻多鐘就繡完了。所以雖然她所用的針法手勢完全正確,卻因為急著繡完,繡線之間有著大大小小的空隙,讓繡品顯得粗陋難看起來。

再說眼光問題,這一片花瓣,要由內向外漸漸地換上越來越淺的粉色繡線,才能惟妙惟肖地展示出花瓣的真實模樣。五月卻是一種顏色繡到底,平平板板的一塊,完全沒有花瓣捲曲的柔美感覺。

冉府這樣的人家,自然不是非要自己去繡什麼物事,平日裡穿的衣物鞋襪,無一不是找裁縫與繡娘來做的。然而女子在家,除了管理家中大小事務,照顧子女之外,閒暇之時並無其他消遣,也只有坐下來做做女紅,聊聊閒話,以此打發閒暇。另外繡活兒做得如何,亦是評價一個女子是否賢惠聰敏的重要標準之一。

冉夫人知道了五月之所以繡不好的原因,放下了手中竹繃,提點她道:“別繡得太快,這活兒又不急著做完,每日繡上一點,越慢才越精緻。”

她指著放繡線的盒子道:“這花瓣不能一根顏色繡到底,你繡過一圈之後要換較深顏色的繡線。”接著她又教了五月繡線交接之處,要如何才能把結頭藏得看不見,這樣才能美觀。

五月依言照做,初初還好,盞茶時分之後她又越繡越快,針腳亦是越來越大,繡線間的空隙大得可以放下兩根並排的繡花針。

冉夫人擰眉瞧著五月手裡那塊料子,越瞧越覺得難看。不由得說道:“繡得這麼急做什麼?趕著繡完了就不用陪在我這裡了是不是?”她本就對五月不滿,見她繡得毫無耐心,又思及她一直未盡為妻之道,此時便忍不住在言語間暗暗敲打她。

“不是。五月不知不覺就越繡越快了,可不是急著回去。”五月搖搖頭道,“五月覺得在這裡陪著娘挺好的。”

冉夫人自然曉得五月是言不由衷,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拿起了竹繃繼續繡著。

五月心知冉夫人其實是因為她遲遲未和雋修同房,便怎麼瞧她怎麼不舒服,想起昨夜忘記墊元帕之事,還不知該如何解決,今日跟著婆婆學刺繡更是吃力不討好,心中煩躁鬱悶之極,繡得更是沒有章法。

冉夫人亦知五月這繡功不是一天就能練出來的,忍著不去看她繡,隔了好一會兒,從眼角見五月動作有些不同尋常,轉頭一瞧,見五月不知怎麼搞的,把繡線纏作了一團,正在拉扯著線團,試圖把繡線理清。

五月默默不言,只低頭扯著線團,不料用力過猛,把料子扯出一個小洞來了。

冉夫人見她抿著嘴不說話,便是默認了不想呆在這裡,心中更怒,再見她把料子扯破,不由怒道:“你娘平日到底是怎麼教你的?難道她從來不教你該如何做個賢惠女子?難道她沒有教過你該如何侍奉公婆與夫君?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看你這樣子,便知你娘是個怎樣的女子。”

五月本來為著忘墊元帕之事,心中委屈又鬱悶,只是婆婆指責,她亦不得不強忍了聽著。可聽到冉夫人言語間開始諷刺自己孃親,忍不住辯解道:“娘,當初孃親也花了許多心血教五月的,是五月自己沒有學好,您別說我孃親。”

她開始倒是想平心靜氣地解釋,只是因為心裡亦有氣,說到後面語氣變得生硬起來。

冉夫人聽到她回嘴,更為激怒:“你在家裡有親孃驕縱著,女紅可以不用學!在我們冉家有修兒寵護著,你就以為還可像從前一樣地隨心所欲?你給我跪下!”

冉雋修知道五月去跟冉夫人學刺繡,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在房內獨自靜坐了一會兒,想著怎麼解決這元帕之事。

第一次的假元帕,他大概是滴了太多血上去,反而顯得假了。就以昨夜情形來看,**之血不會很多,如果少滴一些,也許會更像。但若這次造假還是被發現的話,恐怕娘就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他亦考慮過乾脆說實話,就說忘了墊元帕,然而有了第一次的造假,只怕這樣說會無法取信爹孃,若是他們就此誤會了五月,就再無辦法證明她的清白了。衡量之下,他決定還是不要說實話較好。

可是要他一個從來不曾見過真正元帕是什麼樣子的人去偽造一塊與真元帕一模一樣的假元帕,也太強人所難了。

只有去找個真正見過元帕之人來做這件事。

找雋毅?他是見過真元帕的,可他若是知道了此事,會不會因此猜度五月並非完璧呢?不到迫不得已,最好是不要去找他。

那麼……

冉雋修細細思量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一人,這個人肯定知道真的元帕是什麼樣子,還一定能做得真假難分。

既然想到了解決辦法,他心中就此釋然。五月在冉夫人那裡學刺繡,且她早晨特意囑咐過他,不要去找她,以免讓冉夫人更為不快,因此他看看時間還早,便鋪上畫紙作畫。

一直到午飯時間,還是不見五月回房,他猜想許是娘留了她吃午飯,但畢竟掛心,便找去蘭景居,想好了就以陪娘一起用午飯為藉口。

他走到蘭景居的院子裡,意外瞧見五月竟然跪在前廳的石板地上,冉夫人則坐在椅子上,一臉冷冷地表情,瞧也不瞧跪在地上的五月。

他驚訝之下,大步跨入前廳,急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冉夫人讓五月跪了一會兒後,本來已經消了大半的氣,想想自己亦說得過分了,只要五月服個軟,她就預備作罷了。卻見雋修急急找了過來,見了五月就是一臉心疼,還大聲問自己是怎麼了,那消了大半的氣又生了出來,還愈加地強烈起來。

她哼了一聲道:“我管教兒媳,怎麼了?”

冉雋修只得道:“娘,是不是讓五月起來說話?她若是做錯什麼了,娘你好好教她。”

冉夫人挑眉道:“我不正是在教她麼?修兒覺得娘沒有‘好好’教她了?”

冉雋修一時無言,有些後悔剛才語氣太沖,然而看著五月跪在地上的那個瞬間,他真的心疼。這不同於那日敬茶的時候,地上放著軟墊,現在她是直接跪在堅硬的石板地上,而且她早上就來了蘭景居,現在卻已經是午時,也不知她這樣跪著到底跪了多久!

他深吸了口氣道:“那就請娘好好教雋修吧。”言畢就在五月身邊跪了下來,心中突然決定,等元帕之事解決之後,就和五月住到安京去,不要再讓她時時受委屈!

冉夫人見他一副與五月共進退的樣子,又是氣惱又是傷心,只覺得這二十多年的兒子是白養了,現在不分青紅皁白都是幫著兒媳說話,心裡哪裡還有半分自己的位置。她站起身,怒意中還帶著幾分失落道:“你現在還用得著我教麼?都回去吧!”言畢轉身回了內屋。

冉雋修見冉夫人回了內屋,便起身同時伸手去扶五月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月低聲道:“沒什麼大事,回去再說吧。”

她在地上跪得久了,雖然她偷偷掐著自己腿上幾處穴位好讓血脈暢通一些,但此時也覺雙腿發軟得撐不起身體了,被雋修拉著起來,剛剛站直,雙腿便因突然加快的血流,如被無數根小針在扎刺著,又如被許多螞蟻爬著咬噬,不由得雙腿一軟,只靠雋修的臂膀扶持著才勉強沒有摔下地去。

冉雋修心疼道:“能走嗎?”

五月站了一會兒,覺得麻軟稍減,試著邁腿,雖然痠軟,有雋修扶著還能勉強支援得住,便慢慢地走回了竹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