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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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冉雋修送走姨父一家後回來,詢問得知冉雋毅還未回府,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才聽竹筆通報他回來了,正在書房看帳,便找去了書房:“二哥,我有事要問你。”

冉雋毅看著賬目,一手撥動算盤,頭也不抬道:“稍微等一下。”

冉雋修有預感這場談話怕是會很長,便在書房內尋一張椅子坐定了等他看完。

過了一刻鐘後冉雋毅合起賬簿道:“有什麼事你問吧!”

冉雋修先向他詢問荷包之事,冉雋毅卻作不知狀。荷包之事無憑無據,冉雋修便先放下不問了。前天他雖然向紀瑤卿表明了自己喜歡的另有其人,也向父母表示了不會接受與姨父家結親之事,但卻還沒有說服他們接受五月。他意識到,父母對五月的瞭解是從雋毅這裡獲得,所以想要說服父母,還是要先說服他的二哥。

“二哥,你為何就是不能接受五月呢?”

冉雋毅冷冷道:“她將你的性命做賭注。”

“是我將自己的性命賭了一次!五月亦勸過我不要做手術,她其實因為擔憂我,很長時間裡都睡不好覺,還要辛苦準備手術,三個多月裡消瘦了許多。”

“若她真的擔心你,要阻止你是很簡單的——只要她不去做手術就行了。可她還是做了手術!好在你們是賭贏了,可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偏差呢?你替我們想過沒有?你替父母想過沒有?你的魯莽舉動可能會讓他們面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

冉雋毅眼神黯淡下去,她曾經瞞著他,偷偷地用自己的性命做了一次賭注,賭他們能有個孩子,可是她輸了,不僅是孩子沒了,她也離他而去。

性命不是賭注,一個人是不能去與天命抗爭的。

看著冉雋毅雙眸中的黯然,冉雋修的心中也傷感起來,嘆了口氣道:“哥,我知道二嫂的事情曾經讓你很傷心,可是我和二嫂的情況不同。從小我就羨慕你和大哥,遇見五月之後,我才知我根本不必羨慕你們,五月不僅僅醫好我的身疾,也讓我的心病得以消除。我知你們重視我的性命才反對手術,可是如果一個人一生渾渾噩噩,不知自己為何而活,那要這樣行屍走肉般的性命有何用?”

冉雋修吸了口氣,繼續道:“五月是我最重視的人,我不能辜負她,但你們亦是我最重視的人,如果你們不願接受她,就是逼我在其中選擇一方,而割捨另一方,我不願說不得不割捨的是你們,可是要我割捨她,我寧可當初就死在手術檯上。”

冉雋毅聞言雙眸一眯:“你寧可與冉家斷絕關係也要娶葉五月?我倒是相信,如果你身無分,她還是會願意嫁給你的,但是她絕不會為你放棄醫術一道。”

冉雋修道:“我就是喜歡她這樣子,如果我一定要求的話,她也許肯為了我放棄醫術,但那就不是我喜歡的五月了。”

冉雋毅挑眉道:“所以你愛她比她愛你要深?”

冉雋修搖頭道:“不是的,她也不會要我為了她而放棄繪畫或者是其他我所追求的事物。兩個人在一起不是一定要割捨什麼,而是互相支援,是互相交融。”

冉雋毅默然半晌後,低聲問道:“你已經下了決心?非她不娶?你現在只是一時情熱,你確信自己不會後悔?”

冉雋修緩慢而堅定地點了一下頭:“我非她不娶。若是問我以後會不會後悔,我現在也不知道,可要是我娶不到她,我一定會悔恨終生的。”

聽了雋修一番表白,不知為何冉雋毅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一對清澈的深綠色眸子,他勾脣一笑:“那你就要先說服爹和娘了。”

冉雋修大喜,問道:“二哥你同意了?”

“可我現在沒時間去幫你勸爹和娘,接下來你自己想辦法去說服他們吧。”冉雋毅一邊說著一邊披上外袍向書房外走去,“我要離開家一段時日,少則一個月,多則……我也不確定。”

“二哥你要去哪裡?”

“去追一個生了誤會之人。”言畢冉雋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書房門外。

冉雋修雖不知雋毅離家是去追誰,但既然已經說服了雋毅不再加以阻撓,接著就該是去說服父母接納五月了。

晚間,他去冉紹峻的書房,說是有話要對他與冉夫人說。待三人坐定,冉紹峻與冉夫人對視一眼,他們自然知道雋修想說的是什麼事,雖然自他回南延來後的這幾天內已經提過很多次,但都被他們以各種方式避開,不曾詳談過。但此事終究是要攤開來說的,他們亦想說服雋修。

冉雋修吸了口氣道:“爹,娘,你們都不曾見過五月,只是聽了二哥一番說法就對她抱有成見,未免對她太不公平。”

接著他從自己去南延邀請葉昊天赴京開始,與五月之間發生的事情,自己所瞭解的她是怎樣一個女子選擇了一部分說與他們聽,自然去了那些爭執糾紛部分,只挑五月好的地方說。

聽完他一番詳述後,冉紹峻似有所動:“既然如此,那你讓她從京城回來吧,讓我們見上一見。另外,若是你們真的成婚,婚後她要定居南延,住在冉府中才行。”

“這……”冉雋修為難道,“她已經考入太醫院了,平時要住在外教習廳,回來住恐怕不行。”

冉紹峻隱隱有氣道:“哪有成婚後不侍奉公婆的媳婦?她是真的想做冉家的媳婦?”

“她去考太醫院當時是問過我的,是我贊成她去才……”

冉夫人在一旁道:“修兒,就算是你有什麼事也需要先告知父母,不能自己擅自決定了吧,更何況是她呢?她若真心想嫁入我們家,一開始就不該去考什麼太醫院啊。”

冉紹峻下了結論:“對一個女子來說,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她若是真心想做冉家的媳婦,就從此不要再做大夫,如果她做不到這點,這婚事就想也別想!”

冉雋修對父親的武斷感到憤怒,五月全心投入醫道,她考上太醫院時非常高興,他亦全心支援她鑽研醫道。然而她為此所花費的十多年時間與精力,卻被父親的一句話全盤否決。他們其實並不是為了她學醫而不願接納她為媳,而是因為不願接納她,才用不能做大夫這件事來為難她。

“我不願勸五月放棄醫道,如果爹一定要她放棄才能接納她為媳的話,那我就不娶她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接著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我入贅葉家。”

他若是說終身不娶,怕是爹孃並不會動容,以為可以慢慢拖著他們兩的婚事,反正他才二十一歲,再晚幾年成婚也不怕,五月卻是拖不起的。他亦不想私奔,沒有明媒正娶,五月就只能做妾而不是正妻,那對五月來說太不公平。他唯一能拿捏得住父母的便是他們的臉面。

冉紹峻聞言勃然大怒:“放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冉夫人急道:“修兒,你是糊塗了才這樣胡說,你是真心這麼想的嗎?我們冉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你怎可像那些赤貧人家子弟那樣入贅呢?你想要你爹孃和你大哥二哥以後見了人都抬不起頭來嗎?”

冉雋修平靜地說道:“我是說真的,並非一時糊塗,若是爹和娘堅持不同意……”

冉紹峻霍得起身,喝道:“逆子!住口!”隨即喊了外面家丁進來,憤怒道,“把這逆子鎖起來,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放他出來。”

這之後的三日,冉雋修一直被關在小書房內,他開始拒絕進食。

第一日,他在書房內走動,還打了一套太極拳。冉紹峻聽聞此事,氣得拍桌子:“這逆子還有力氣打拳!”

第二日,他尚有體力坐著看書。冉紹峻怒氣難平地說道:“讓他去絕食,索性餓死這逆子,亦好過出醜丟全家的臉。”

冉夫人只能偷偷抹淚,命人把冉雋修沒有動過飯菜收了,再送上他平日愛吃的菜,希望他能偷偷吃一些,但每次食盒被取出來時,裡面的飯菜都是分毫未曾動過。

第三日,他只能閉目躺在書房內小憩所用臥榻上,連書都不翻了,以減少體力消耗。

此時也不用再鎖門了,冉夫人命人解了那兒臂粗的鐵鏈,進房去苦口婆心地勸他別再絕食,這婚事可以慢慢商量,別因為鬥氣弄傷了身子。

冉雋修輕聲道:“娘,我並非鬥氣。”這實在是下策,然而他別無選擇。

冉夫人勸了半天,見他還是不吃,終於撐不下去哭了起來。冉雋修閉起眼睛不去看她。冉夫人抹了淚找到冉紹峻,未曾開口又是一陣眼淚,哽咽著道:“修兒從小身子不好,這才剛剛經過一場生死,又這麼餓著,會大傷元氣的。”

冉紹峻心裡其實一樣擔心,只是僵持到現在拉不下這個臉而已。

冉夫人見他沉默著不再發火,便又勸道:“無論如何要讓他先吃東西,你便稍許順著他點,先答應他讓那葉姑娘來南延再做決定。至於她來了之後,事情還兩說呢。”

冉紹峻點了頭,冉夫人便命人熱了米粥去小書房,對冉雋修說:“你寫封信讓那葉姑娘來南延吧,總得讓我們見一面才能決定不是?”

她想著自己已經放了軟,雋修總該也退讓一步了,誰知他道:“五月中旬太醫院有禮部大考,錯過這一次就要再等三年,你們這個時候叫她來,不是逼她放棄這次大考嗎?”

冉夫人無法,只得道:“那就等她考完再來總行了吧?你先吃點東西吧,總不見得你要等葉姑娘考完來了南延後再吃飯吧?”

冉雋修這才慢慢坐起來,冉夫人趕緊扶著他起來,再接過粥碗要喂他。

冉雋修輕笑著接過粥碗道:“一隻碗我還端的動。”他雖餓得頭昏眼花,卻還不至於無力到端不動碗,躺在榻上一半是為了節省體力,一半也是為了逼父母早日屈服。

冉夫人見他還笑,心裡又是安慰又是生氣,卻對五月更加的沒有好感。

命人扶著冉雋修回房休息後,冉夫人回到主院,對冉紹峻說了冉雋修所言。

冉紹峻沉聲道:“雋修還是太年輕,不會識人。我偏偏要葉五月現在就回南延,我倒要看看,雋修為她不惜與我們鬧翻,還拿入贅與絕食來逼我們同意此事,換做是她,她肯為雋修放棄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