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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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五月進入太醫院教習廳學習的第二日,冉雋毅與冉雋修一起出發回南延。
冉雋毅本來想過就算強迫也要把雋修帶回家,反正他現在心疾已愈,不用像以前那樣因為怕他心疾發作而束手束腳。不過葉五月順利考進太醫院後,雋修反而主動提出回南延之事。
他不用猜就知道,雋修是為了回去向父母懇求答應他與葉五月的婚事。
在雋修手術結束後,他曾給葉昊天送去一大筆銀子,名義上是手術費用,其實他與葉昊天都心知肚明那是什麼錢。葉昊天當場拒絕了,讓他找五月詢問手術實際花費是多少。
他並不曾去找葉五月,她一心要嫁入冉家,自然是不會收下銀子,只因嫁入冉家之後,所獲會更豐。他去找了肖恩。肖恩做事倒也地道,把所有花費列了清單給他,只肯收必須收的手術費,拒絕了多出來銀兩。
至此,他們冉家不欠葉五月的了。
經過十幾天的車程,冉家兩兄弟回到了南延冉府。
冉夫人知他們這幾日就要回來,早就命人收拾好房間,換了應季的被服。這日下午,她聽聞他們已經到了,便匆匆迎出來,在前廳一見雋修就掉眼淚,拉著他說話。
冉雋修安慰了她幾句後,抬頭髮現二哥不見了,對冉夫人道了句:“我去見父親。”便匆匆過來冉紹峻的書房。
冉紹峻雖早從信件上得知雋修手術成功並恢復良好,但親眼見雋修現在模樣,臉色再無當初蒼白,從門外疾步走進來時,也不曾喘得更急,他心中的感受到底不同。冉紹峻平時行事沉穩,但此時也忍不住站起身,從書桌後走了出來,向著雋修迎上幾步。
父子兩隔了兩步站定,冉紹峻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小兒子,眸中漸漸帶上些許笑意。
“爹,我這次回來……”
冉紹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回來就好,晚上有個歡迎宴,都是家裡人。對了,你現在能飲酒了?”
“應該能,不過……”
“不過什麼?既然好了,晚上就喝一點吧。你一路過來也累了,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晚上再說吧!”冉紹峻說完向著門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冉雋修見二哥不在書房,本想提及與五月的婚事,卻根本沒有機會,只能等晚上父親心情好的時候再提。
誰想這日晚間,冉紹峻所謂的“家宴”卻來了三位客人。
其中兩位冉雋修認識,是他的姨父姨母,這位姨母和冉夫人是隔了不知有多遠的遠房表妹,以往是住在州府的,偶爾會來南延住上一段時間,姨父姓紀,卻是極少來的。第三位則是年輕女子,眉目與這位姨母有五分相像,之前他雖不曾見過,但他知道這位姨母是有個女兒,今年大約是十五或是十六歲。
見了這三位客人,他隱約猜到這“家宴”的目的,只是當著客人的面不好說什麼,也只能客客氣氣地作陪。
宴後,冉夫人去安排客人的住處,冉紹峻和冉雋毅、冉雋修都留下沒走。
冉紹峻也不和雋修提那表妹的事,雋修是聰明人,估計已經猜到幾分,何況這事自有冉夫人去和他詳細分說。他只問雋修恢復情況如何,剛才客人在的時候,他勸雋修喝了兩杯酒,向他們表明了雋修心疾已愈,此時卻還是有些擔心。
冉雋修道:“兩杯淡酒無妨。爹,我如今能夠痊癒,全因為五月,還有葉先生和肖恩他們。”
冉紹峻微一點頭:“確實要重重酬謝他們。”
“爹,我不是要說酬謝之事。我和五月的婚事……”
冉雋毅突然打斷他的話道:“我已經向他們付過酬勞了。”
冉雋修道:“你付與肖恩的手術費本就是他們應該收的,五月和肖恩為了提純藥物,買了些海運過來的裝置,之後為手術作準備演練,不管是買羊也好,手術服、手術線、襯布……無一不要花錢……”
說了一半他突然意識到,父親與二哥是故意引他談手術費用之事,他吸了口氣,又道:“這些和我想娶五月無關。爹,你上一次既然答應了這樁婚事,就不能出爾反爾。”
冉紹峻卻道:“此一時彼一時,第一次我們冉家誠意提親,當時葉大夫既然已經拒絕了,我們家總不見得厚著臉皮再去求第二次親。”
此後不管冉雋修如何分說,冉紹峻仍是不肯改變主意。
冉雋修並不意外,來南延的路上他已經想得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父親聽了二哥所言,怕是對五月成見頗深,他從不曾指望隨便幾句就能將父親說服,他只是要向他們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希望他們真心地接納她,如自己一樣喜歡她。
第二日冉夫人要冉雋修陪姨母逛逛南延,他找了個藉口,說自己路上坐十幾天車後太疲累,躲到了書房裡,誰想他剛坐下翻了一會兒書,便見冉雋毅過來了,身後還跟著那個遠房表妹紀瑤卿。
冉雋毅進門便道:“雋修,這麼好的天氣,瑤卿又是初來南延,你怎麼能躲在這裡不帶她出去逛逛?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冉雋修低頭看書,淡聲道:“我累了想休息。”
冉雋毅挑眉嘲諷道:“‘葉大夫’不是已經把你治好了嗎?這麼點路程怎就能把你累壞了?難道她手術成功是假的?”
冉雋修瞧了眼冉雋毅,再瞧了瞧他身後低著頭怯生生的紀瑤卿,起身道:“那就去逛逛吧。”
就算他避著不見,父母也會與姨父姨母談及婚事,倒不如直接讓紀瑤卿瞭解事實,早些打消他們這念頭的好。然而現在一切都還不曾挑明,他總不能直接對這姑娘說我有了心上人,只能在結伴外出的時候迂迴暗示了。
不過他不想單獨和紀瑤卿相處,免得生出什麼事來,到時候說不清楚,便拉著冉雋毅三人一起出去。
既然無甚特別目的只是隨便逛逛,他們便沒有坐車,出府慢慢走著。冉雋修幾次提起話題想引到五月身上,都被冉雋毅兜了回去,他不由暗暗後悔早晨沒有答應冉夫人陪姨母表妹出去,那樣還好說話些。於是他索性便換了話題,和紀瑤卿隨意聊著。
冉雋毅看他們聊得融洽,便有意走得慢些,漸漸地離前面兩人越來越遠。
冉雋修有口無心地應付著紀瑤卿,見這會兒冉雋毅離他們已有好幾步了,卻不再進一步遠離,始終保持著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距離。他不想拖延,讓紀瑤卿誤會下去,便決心用一兩句話將事情挑明,雋毅就算想攔阻也遲了:“表妹,我……”
紀瑤卿來南延前已經知道,父母與冉夫人有意撮合她與這個雋修表哥。她初見冉雋修時一付怯生生的模樣,其實卻是個沒什麼頭腦卻愛使心計的女子,見他與她交談時似乎並不討厭自己,而雋毅表哥有意走在了他們後面,便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必須要抓住了。她假裝絆了一下,“哎呀”一聲,身子就向著冉雋修倒了過去。
見紀瑤卿突然跌倒,冉雋修總不見得看著她摔下去,出於本能反應伸手去扶她手臂。紀瑤卿趁機靠在他身上,嬌聲道:“哎呀,好痛呀!”
冉雋修皺了皺眉,回頭看向冉雋毅,誰知他卻故意轉過頭去不看這裡,也不過來幫忙。冉雋修心中暗罵雋毅混賬,只得扶住了紀瑤卿的雙臂,將她稍稍推開一些不至於貼著自己,語調先冷了幾分:“你扭到了?”
“嗯。”紀瑤卿點點頭道,“剛才突然踩到什麼東西,就扭了一下。”
“你還能自己走嗎?”
紀瑤卿嬌聲道:“我走不了了,表哥,我腳疼。”
冉雋修再回頭看向冉雋毅所在處,冉雋毅卻已經不知所蹤了,他只得又問紀瑤卿:“你需要去看大夫嗎?”
紀瑤卿搖搖頭道:“我不知道,表哥你幫我看看,傷得厲害不厲害?”
冉雋修挑挑眉,已經察覺到她是故意為之,心中厭惡升起,冷冷道:“表妹自己都不知道,我亦不是大夫,看了也不會知道。這附近就有家醫館,我帶你去找大夫來看。”
“不用了吧。”紀瑤卿趕緊道,“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
冉雋修心中雪亮,便讓她坐在路邊,淡聲道:“表妹,有件事我須要告訴你……”
冉雋毅見紀瑤卿倒向雋修,便裝作沒有瞧見的樣子轉過頭去看向旁邊,誰知這無心一眼,卻讓他看到不遠處的河邊站著一個褐色捲髮,淺綠裙裝的外國女子,正滿臉憤憤神情看著扶住紀瑤卿的冉雋修。
冉雋毅在雋修手術期間見過菲奧娜,知道她與五月的關係,因著對五月的惡感,他也沒怎麼正眼看過她的朋友,只知五月叫她菲奧娜。此時突然看到她出現在這裡,驚訝之餘他頗有些天助我也的感覺,心中已經生出一計。
他看了眼雋修,見他扶著紀瑤卿低頭向她問話,便疾步走向菲奧娜,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同時向她打招呼道:“菲奧娜小姐,真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你。”
菲奧娜向他點點頭:“冉二公子。”
她伸頭看向冉雋修所站方向,正瞧見他扶著那女子坐下,便問道:“那位姑娘是誰?”
冉雋毅微笑道:“雋修未過門的妻子。”
菲奧娜又驚又怒:“怎麼會?他不是說要娶五月的嗎?”
“婚姻大事,按著重要性來說,要考慮的依序是門第、德行、相貌,葉姑娘除了最後一項相貌之外,另外兩點都有所欠缺,雋修在安京是一時糊塗才對葉姑娘做了承諾,其實回南延的路上已經後悔。瑤卿德才兼備,他們家與我家又門當戶對……”
菲奧娜見到遠處那兩人,一坐一站還在談著什麼,已經看不下去了,轉身就沿著河岸疾走,心中不僅是為了五月而生的憤怒,還有為自己那份痴念所生的傷感。
冉雋毅跟在菲奧娜身邊走了一會兒,見她臉上不僅僅是怒意,那對深綠色眸子黯然半掩,隱隱含著水光,心中已經有幾分明白她的心思。他輕聲問道:“葉姑娘都沒有來南延,你為何要千里迢迢地跑來南延?”
菲奧娜聞言突然止了步子。她為何要來南延?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她確實曾暗中希望冉雋修喜歡自己,然而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知道冉雋修喜歡的是五月,而五月是她在這個異國他鄉最好的朋友。
她親眼所見這兩人為對方所吸引,為著彼此付出許多努力,不管是五月殫心竭慮地準備手術,還是冉雋修全心信任,將性命交付。她始終覺得自己是無法插到這兩人之間的,所以她不曾想過要切實地做些什麼去爭搶。
她只是聽五月說冉雋修要回南延來請求父母同意他與五月成婚之事,便情不自禁地跟來了,她自己也從未問過自己,來南延到底是為何呢?
而來了之後,她卻親眼看見冉雋修與另一個女子結伴出遊,甚至還卿卿我我、談婚論嫁起來了。
五月,你選擇考太醫院而不是他是正確的。而自己的那份痴念,更是早就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