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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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身邊所有人都說她該去考,五月又是真的渴望進入太醫院,便就此下了決心去考。
三月下旬的某日清晨,五月帶著趙尚書的推薦書來到太醫院,一如預料地順利通過了院醫士官的初試。接下來就是由院使或是院判來當面考核了,五月在房內等待了沒有多久,門外就進來四人,她趕緊站了起來向他們福了一禮。
進來四人中,當先一位年紀較長,因保養得宜,所以雖然鬚髮皆白,臉上皺紋卻並不多,隻眼角嘴角的笑紋較多,臉色紅潤,眼神溫和,雙眸並無老年人常見的混濁,顯得頗為清明。
老人身後緊跟著兩個中年男子。其中較年輕一人,鬍鬚與大部分頭髮尚是黑色,兩鬢卻是雪白一片,許是思慮較多所致,給五月留下了較深印象。他看上去不似前面的老人那般隨和,神情肅然,眼神銳利,嘴角微微下撇。
另一箇中年男子年紀稍長,相貌平平,無甚特別之處。
在這三人後面稍右側跟著的便是剛才替五月進行初試的院醫士官,他走在最後,進門後向五月道:“這三位是本院院使與左右院判大人。”
五月頗覺詫異,常理來說,平民學醫者多由院判來考試,院使親自來考試已是少見,院使院判一起來,則更為奇怪了,就算是趙尚書推薦的醫者,也不見得就能驚動這三位大人同來考試。
老人見五月訝異神色,呵呵笑道:“老夫前段時間聽一位同行說,安京城裡有位葉大夫,替活人剖開胸膛,對他的心進行手術,最後還把胸膛再次縫起來,居然將那人的心疾治好了,心中好奇萬分。今日聽聞來考試的就是這位葉大夫,年紀還特別得小,老夫和林院判就跟著周院判一起來了。不過葉姑娘可以放心,老夫只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考試的,今日考核全由周院判做主。”
五月連忙道:“那次手術學生只是助手,主刀另有其人,學生不敢居其功。”
吳院使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這麼奇異的手術,即使是助手,也非常人可為,葉姑娘是過謙了吧。”
“並非學生謙虛……”
吳院使擺手道:“先不說此事,我們先辦正事。”言畢他向右側讓了一下。
周院判便是兩個中年男子中年紀較輕,兩鬢雪白的那位,此時他板著臉跨上一步道:“葉姑娘所做開胸手術是西醫的手段,今日要考的卻是中醫的醫術。”聲音刻板,一字一頓。
五月點點頭:“周大人請出題。”
“若是有位病人,初起惡寒發熱,無汗、頭疼、鼻癢,時流清涕,咳嗽氣急,繼而胸膈煩悶,喘促加劇,喉中哮鳴有聲,咳吐、稀痰,不能平臥,俯伏方舒,面色蒼白或青灰,背冷,該當如何治療?”
“當用小青龍湯加減,若痰多稀薄色白者,加乾薑;咳喘有汗者,加五味子;喉間痰鳴如水雞聲者,加射干。”
題目並不難,問過幾個病例後,周院判又問五月是否會鍼灸之術。五月答會。周院判便舉了一個病例,並給她一個軟皮墊,讓五月說明該如何針療,並實際展示入針手法。
幾個問題下來,五月始終對答如流,即使周院判臉上神情亦變得和緩起來,他轉向老人道:“吳大人,下官已經問得差不多了,您看……”
吳院使擺了擺手道:“今日你是主考,你定吧。”
周院判點頭稱是,隨後便對五月道:“葉姑娘,你已經通過了,由明日開始可以入外教習廳學習。”
五月心中歡喜,雖然她覺得自己應該能過關,卻也沒想到會如此簡單順利。不過畢竟面對幾位院使院判,她不敢太過放肆,便微笑著向他們行禮道:“學生知道了,謝過三位大人。”
五月告誡自己,入教習廳學習還只是第一步,只有透過每三年一次的禮部大考,才能真正成為太醫院的醫官。讓人高興的是,今年五月份恰好有一次考試,她入教習廳的時間剛剛好,若是晚了兩個月的話,就要再等待三年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向吳院使等四人告辭,正要邁步出門,卻聽身後一聲驚呼:“吳大人!”
五月回頭便見背對著她的吳院使搖晃著站立不定,馬上要暈倒,周院判立刻上前扶住他。她見此情景,便趕緊回到房內,只不過房裡幾位都是資深的太醫,自然輪不到她上前診治,她便靜靜站在一旁候著。
這時周院判已經扶著吳院使坐下了,另一位林院判也急忙走過去,俯身替吳大人診脈,一邊皺眉道:“吳大人頭暈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抬頭見五月還在,便用極快語速對她吩咐道:“你出門左轉,過了走廊後右轉,第二幢房子就是藥庫,趕緊去開一付十味溫膽湯合半夏白朮天麻湯,藥庫對面那間房內就可以煎藥。煎了藥後立即送過來!”
“學生這就去。”五月記住藥庫位置與方子,急急轉身,邁出兩步後停了下來,回身略帶疑惑地說道:“十味溫膽湯合半夏白朮天麻湯健脾化痰,主證眩暈體胖,身倦乏力者。但學生觀吳大人身材削瘦,面色發紅,並非脾虛痰盛之症,頭暈治宜清瀉肝火,用龍膽瀉肝湯是否更合適?”
那雙目緊閉,還半躺在椅子上暈眩著的吳院使,突然發出一陣大笑,把五月嚇了一大跳。
“兩步,哈哈哈,很好,很好!”吳院使邊笑邊張開雙眼,坐直了身子,雙眸清明,哪裡有半點暈眩發作的樣子?“老夫這臉紅是憋氣憋出來的,哈哈哈!”
林院判也笑道:“自從用這法子考試以來,葉姑娘是所有學生中反應最快的一個了,只走了兩步。”
五月這才恍然,原來先前的問題都是假的,讓人放鬆了戒備,以為已經通過了考試。實則吳院使的突然“發病”才是真正的考試。
周院判點了一下頭道:“醫者並非背熟醫書就可,若不能實際運用,與書呆子何異?”
來考試的醫者,有些人出了門便發現不對,也有人只顧記住藥庫位置與所用方子,不去思索院判吩咐是對是錯,直到藥煎完都不曾覺得有何不對的地方。
當然來考試的醫者大多醫術本身是過關的,其中有些人雖然覺察出不對,卻因剛剛通過了考試,馬上就要進入教習廳學習,面對院判不敢提出異議。然而湯藥不對症,不但貽誤了病情,更有可能加重病情,這些醫者卻因怕得罪院判而不敢指出,其實他們不僅僅是不能錄取進太醫院,他們已經失去了作為醫者的資格!
這一題,考的不僅僅是醫術水平、臨場應變,還考量了醫德。
出了太醫院,五月忍了許久的笑意終於從嘴角浮起。她本就年輕,在裡面時為了顯得老成持重一些,便不敢大笑,即便是聽聞吳院使贊她很好,也只抿著嘴淺笑。此時面對等在外面的雋修,她終於可以完全顯露自己的喜悅心情了。
冉雋修見了她的笑顏,已知她過了關,他也被她的喜悅感染,微笑著迎上兩步:“從何時開始入教習廳學習?”
五月道:“明日就開始了。”
“這麼快?”冉雋修略一思忖道,“明日開始你就要住在太醫院內了,來了安京後你其實也沒有好好逛過。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先去肖恩那裡告訴他這個訊息,再去城東街市逛逛可好?”
五月點頭道:“好。”
菲奧娜知道五月今日去考太醫院,便在肖恩處等訊息,一見五月滿臉笑容地進了診室,便衝過來給她一個擁抱:“五月,我就知道你可以!”
五月知道她熱情,不過被她一下抱住還是有些不慣,好在菲奧娜馬上就放開了她。五月淺笑道:“還早著呢,禮部考試過了才能成真的醫官,現在還只是醫學生。”
菲奧娜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肖恩笑著嘆息道:“五月,祝賀你!我為你感到高興,卻為自己感到遺憾。”
五月正色道:“在教習廳學習也有放假啊,到時候我來考你金針練得如何了,你可不能鬆懈啊。”
肖恩道:“這你放心,我每日都會練習的。”
五月與他們熱切地談了一會兒後,冉雋修輕聲提醒道:“五月。”
五月應了一聲,便與肖恩和菲奧娜告辭:“明日就要進教習廳了,我還要回去準備,先走了。”
肖恩笑著點頭與她告別,菲奧娜卻有些不捨,拉著五月到診室另一邊去說悄悄話:“你明日就住進太醫院裡了?”
“是啊,除了旬假之外,只有等肄業了才能出來了。”
“那你和冉公子的事怎麼辦?”
五月極輕地嘆了口氣道:“他過幾日就要和他二哥一起回南延去,也不知能不能說服他父母。”
陶壺街本就在城東繁華處,他們出了教堂後索性不坐車了,步行走過兩條街就是街市所在。這裡因靠近東門,所以從安津港口而來的海商較多,是安京城內最為喧譁熱鬧的地方。
他們隨意逛著,路過一家商鋪時,一個夥計正招徠著生意:“西洋新貨,蓄水鋼筆,不用磨墨,吸了墨水就能寫啦!”
他見五月向他望了過來,便拿著一支黑乎乎的筆在紙上塗畫,一邊更為賣力地介紹起來:“不用磨墨就能寫字的蓄水鋼筆,隨身帶著最是方便。姑娘,你總不能隨身帶著房四寶不是?這蓄水鋼筆只要吸足一次墨水,就能寫許多的字了。你瞧,不用蘸墨就能寫。”
石硯在後面小聲嘀咕著:“我們家少爺就是隨身帶著‘筆、硯’的。”
冉雋修見五月對這筆頗感興趣,便問道:“店家,這鋼筆賣多少錢一支?”
夥計喜道:“七百錢一支,送一瓶墨水。”
五月嚇了一大跳:“這麼貴?”
“不貴不貴,一點兒也不貴。要知道上好的湖筆也可以賣到上千。姑娘可知這鋼筆是從多遠的地方運過來的?海上要走好幾個月呢!”
五月搖搖頭,她還是覺得貴。
冉雋修卻道:“店家,買兩支鋼筆,額外再加兩瓶墨水。”竹筆聞言立時上前付錢。
等買了筆,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冉雋修道:“這鋼筆攜帶方便,你去教習廳時就帶著用吧。”
五月這才知他是為她買的,她想說一支普通的筆只需幾,這麼兩支鋼筆可以買一大筐毛筆了,怕是這輩子都寫不完,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好。”
一路在街市上逛過去,五月悄悄伸手入背囊,從玉佩洞天裡取出一隻荷包,這是前幾日她趁著晚上閒時偷偷繡好,本想要送給雋修的。
這荷包是鴉黑的緞子面兒,角上綴著一條金色的穗子,上面繡的原來應該是兩條戲水的金魚,但是連五月自己都覺得那不似兩條金魚,倒像是兩條大眼睛毛蟲,在荷包上扭來扭去地爬著,一付快活模樣。
她雖捏著這荷包,卻不好意思拿出來,思來想去還是不要拿出來獻醜了,卻聽冉雋修道:“這家的蜜餞很好。你嚐嚐,若是喜歡的話就帶兩盒去教習廳,晚上無聊時吃著解悶。”
她放了荷包抽出手去接蜜餞盒子,誰想那荷包的穗子纏在她手指上,被一下子帶了出來,撲地一聲掉在地上。
竹筆“咦”了一聲:“葉姑娘,你東西掉了。”
五月想趕緊撿起來藏好,冉雋修卻先俯身把那荷包拾了起來,拿在手裡仔細瞧了瞧,抬眸問她:“是你繡的?”
五月大窘,點了一下頭便想從他手裡搶過來。
冉雋修將手往後一縮,躲開了她這一下,緊接著就把荷包往懷裡放。
五月急道:“還給我。”
冉雋修故作訝異道:“難道不是送給我的?”這荷包用了鴉黑色的緞子面兒,總不見得是她自己用的,何況自己愛穿玄衫,所以她挑了這顏色好配他的服色吧?
五月窘迫道:“本來是的,可是,可是我繡壞了……你還給我,我重新繡。”
冉雋修忍著笑意,搖頭道:“我怕還給你後,你就再也不捨得給我了,還是不要重新繡了吧。”重新繡?怕是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可是這麼難看……”
“我覺得不難看,毛蟲很有趣。”
“不是毛蟲,是金魚啊!”
“原來是金魚麼?很有趣的金魚。”
“……”五月覺得這彆扭鬼怎麼這麼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