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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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二日,五月在診室見到肖恩的時候,他告訴她,昨日下午她回去後,冉雋毅再次來找過他,提出只要他不做這個手術,就在教堂附近買下一個宅子,替他改建成一個醫館,診室和手術室分開,還可以有專門用來休息的房間。
五月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擔心地瞧著肖恩。
肖恩笑了笑,安慰她道:“五月,你放心,雖然我對於他的建議真的感到心動,可是我不會背叛你的。”
五月聞言鬆了口氣。
肖恩收了笑容,神情變得鄭重,湛藍雙眸卻閃亮起來,眸中滿是興奮之色:“這次手術是史無前例的,對我們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我們一定要成功!再多的金錢也不能改變我參與這次手術的決心!更何況我能有這個機會,完全是因為你,冉公子的狀況穩定,安京城內亦不止我一個西醫。五月,你信賴我才找我合作,別說我能因此次手術一舉成名,就算沒有任何好處,只要你有需要,我也會幫你的。”
五月寬慰地笑了笑道:“謝謝你,肖恩,我們還是開始正事吧。”冉雋毅看起來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他們要加快手術的準備才行。
這一日回府後她才知道,冉雋毅也去找過爹爹了,她問爹爹他說了些什麼。
葉昊天搖搖頭道:“也沒什麼。”
他看著五月道:“你和雋修真的想清楚要做的話,就去做吧。”如果到時候一定要有人擔責的話,就由他擔下吧。
又過了幾日,這天五月在肖恩的診室裡一直練習到天黑,準備回尚書府時,冉雋毅來了。
五月行了禮之後平靜地瞧著他,於那一日與雋修談過之後,她不再猶豫,就算冉雋毅再怎麼責備她,她也不會改變想法了。
誰知他今日態度卻完全不同。
冉雋毅微笑著向她打招呼,隨後道:“葉姑娘,手術的準備也不急於一時,這個時候應該要回去了吧?”
五月點點頭,收拾了東西向肖恩告別。他大概是藉著接她回府的機會,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吧。
果然,馬車剛剛行駛起來,冉雋毅就發話了:“葉姑娘,如果你真的關心雋修,還想嫁入冉家的話,就不能做這個手術。”
五月默不做聲。
“我是為了葉姑娘好。”冉雋毅繼續道,“須知葉姑娘若是手術失敗,雋修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家絕對不會放過你。而若是葉姑娘真的做成了,雋修恢復了健康,他就不能再娶你。不管是何種結果,對葉姑娘都沒有任何好處。何不放棄這種兩頭不討好的事,安安心心地嫁給雋修不好嗎?”
五月很想對他說,這些事,她早就考慮過。除了雋修本人以外,她比任何人都珍惜他的性命,如果手術風險真的像他們以為的那樣高,她會是第一個阻止他的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精心準備,經過了那麼多次的實際演練,她和肖恩已經能做到在兩個時辰內順利完成手術。
他說若是手術成功,她就不能嫁給雋修。
然而對她來說最為要緊的事,不是能不能嫁給雋修,而是他不想要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生活,而她恰恰是能夠幫他實現這個願望的人。只要雋修還這樣想,她就不會放棄手術。
可是面前這人是不會懂的。
五月低頭看著別處,點點頭道:“讓我回去想想。”
冉雋毅便滿意地笑了。
肖恩芬格是為了一夜成名拒絕了他的利誘。葉昊天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利誘威逼都無動於衷,為人父母的這種心情,亦可理解。葉五月又是為了什麼要做手術?她不就是想嫁個如意郎君嗎?如果手術成功,冉家反而不願接納她為媳,她還會堅持去做這手術?
他是商場上打滾過好幾年的人,不可謂不精明。他遇到過太多自私自利的商人,已經慣於見到人們因為種種利益的驅動而行事,他不信葉五月會不為自己考慮。
五月考慮了數日,冉雋毅再次找她詢問時,她終於答應了不再為雋修做手術,但是她提出怕雋修因生氣失望而發病,請冉雋毅暫時隱瞞此事,待一段時日之後,再以手術準備不充分,風險過大為由告訴雋修取消手術。冉雋毅自然應允。
自這日起,她連著好幾天都沒去肖恩那裡,上午出診結束之後就馬上回到尚書府。
二月十五日夜裡,五月找冉雋修出來說話。她垂首坐在曉波亭裡,默默想著什麼,連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直到他站在她的身邊,斜長的影子擋住了她裙襬上的淡色月光,她才驚覺。
她抬頭凝視著冉雋修。他亦瞧著她,修長濃黑的雙眉舒展著,嘴角掛著溫柔的微笑。五月勉強笑了笑。
“就是明天了……”冉雋修在她身邊坐下,“你怎麼瞧著比我還緊張?”
“你只要往臺上一躺就沒你什麼事了,我卻是那個要動手的人。”
冉雋修輕笑起來:“還能開這玩笑,看來還不算太緊張。”
說過這幾句,五月放鬆了一些。兩人默默坐了一會兒後,冉雋修道:“我二哥這幾天又去找你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五月訝異地瞧向他。
“我自然知道,按他慣常的做法,他一定去找過你和你爹,還有肖恩,先以利誘之,不從後再以威脅之。”
“嗯,沒錯。”五月低聲道,“你二哥畢竟是擔心你。”
“他和你說了什麼?是說萬一我出事的話,冉家不會放過你的?”
五月笑道:“是啊,所以我一定要讓手術成功才是!”
冉雋修也笑了起來,拉起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左胸處,雙眸凝視著她,湛湛地閃著光。他低聲道:“五月,我把這顆心交給你了。”
冉雋毅雖然交待竹筆和石硯看住冉雋修,實際卻信不過他們,另外找了兩個隨從看著他。這一日上午,其中一名隨從忽然過來報告說,五少爺好像不在房裡了。
冉雋毅霍地站起,怒道:“什麼叫好像不在?”
那隨從戰戰兢兢道:“回二少爺,從早上開始就沒有見到五少爺,竹筆說他在臥房裡休息,可是直到現在也沒起……”
冉雋毅等不及他說完,一把推開他,幾乎是連走帶跑地急匆匆趕到冉雋修所住院子,根本無視站在外面正欲開口阻攔的竹筆石硯,直接衝進臥房,卻見**只有被子枕頭。
他轉身看向後面跟進來的竹筆石硯,一步跨到石硯面前,喝問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幫著他拿性命胡鬧!他們定下什麼時辰動手術?”
竹筆和石硯悶聲不吭。
冉雋毅狠狠地哼了一聲,不再問他們,立刻命人備車,快馬加鞭趕向陶壺街三十七號。一路上他面色陰沉,一句話都不說。縱使他再怎麼心急火燎,從城西到城東也要半個時辰的車程,只能期望他們手術需要準備較多的時間,如果那樣的話,也許他還趕得及阻止他們……
然而當他趕到教堂時,迎接他的除了神父,便只有一間空蕩蕩的診室,裡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冉雋毅眯起了雙眸,好你個葉五月!
前一天晚上,五月什麼都沒做,她既沒有去打理她的藥田,也沒有去炮製藥材。她在湖邊躺下,什麼都沒想地睡了一整夜。
天明後,五月與往常一樣,帶著妙音妙韻去出診,馬車駛出許久之後,五月突然對車伕道:“改去陶壺街三十七號。”
妙音吃了一驚道:“小姐,你不是要去張夫人那裡針療麼?”
五月道:“針療改在下午做也無妨。”
妙音與妙韻交換了一個眼神,五月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離開尚書府這麼遠了,她們現在也沒法回去報信了。
不久,車行駛到了城東陶壺街,五月又對車伕吩咐道:“別去三十七號了,繼續往前駛,前面路口左轉。”
妙音張了張口,又忍住了沒有說話,偷偷掐了妙韻一下。
很快馬車到了目的地。五月下了車,妙音拖拖拉拉地跟著她下車,妙韻卻在車裡直叫肚子疼。五月好笑地探頭進馬車,對她招招手道:“現成的大夫就在這裡,把手給我,我先給你搭搭脈,再用金針給你止痛。”
妙韻趕緊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我……我只是來了月事,休息一會兒就好。”
五月道:“那就進屋去躺下休息吧。”妙韻無奈慢慢地下車,接著便有人過來,引車伕把馬車駛入院子。
五月她們進了門,菲奧娜已經等在門廳裡。她對五月眨了下左眼,做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五月便把妙音妙韻向前輕輕一推,對妙音道:“既然妙韻不舒服,你就照顧她一下,跟著雷克小姐,她會帶你們去休息的地方。”
五月目送菲奧娜三人轉進一間屋子後,自己上了二樓。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大房間,五十尺見方,地上鋪滿潔淨的白布,房間中央,由一圈從屋頂直垂至地面的白色薄紗布幔圍起了二十來尺見方的一塊地方。
肖恩站在布幔邊,他穿著一身嶄新雪白的手術服,戴著白色的大帽子,臉上還蒙著白色的方巾,只有一對笑嘻嘻地湛藍色眸子露在外面瞧著她。
五月和肖恩在一次次的手術演練中發現,雖然注射了芬格葉,雖然他們反覆地對雙手消了毒,但還是會有術後感染的情況發生,只是程度較輕而已。偶然一次肖恩輕微感冒,時不時要打個噴嚏,他便在臉上蒙了塊手巾,結果那次手術後,刀口完全沒有發炎。自那次起,每次手術他們都蒙著口鼻,發現術後感染的機率大大降低。
五月問道:“他到了嗎?”
肖恩點點頭,他的話音從方巾後面傳出,聽起來有些發悶:“已經到了,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你了。”
五月在門口脫去鞋子,換上乾淨的襪套,洗淨雙手後,用芬格葉再次消毒,隨後罩上和肖恩一模一樣只是小了許多的手術服與帽子,用方巾蒙上口鼻,輕輕走到布幔前。
肖恩撩起半透明的布幔,冉雋修盤腿坐在手術檯上,他已經換上了消過毒的白袍,正微笑地看著她。五月隔著方巾還他一個微笑的眼神。
昨夜他對她說:“我把這顆心交給你了。”
他們必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