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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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這一夜,不知有幾人無眠到天明。
清晨,東方微明,第一縷晨曦從窗戶投進客房內,把房內擺設染上一層淡淡藍色。
五月從玉佩洞天內出來,看了看天色,顧不上吃早飯,先去敲冉雋修的房門。她已經想好,還是要還他這張銀票。一路她搭他的車,替他診治本就是作為回報,不該收他的診費。何況,從她本心來說,根本不想收他的錢。
然而房內無人應門,五月疑惑地再敲了敲門,還是無人來開門。她下樓尋到客棧後院,不見冉府的那輛馬車。他們竟在天明之前就離開了。
她準備的那些紅參,還有那張銀票,都無人可給了。
“葉大夫?”
五月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回身一看,叫她的是陳郎中。他走上幾步問道:“葉大夫可用過早飯?如果沒有便一起吧?”
五月點點頭,與陳郎中一起回客棧吃早飯。走了就走了吧,銀票她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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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他們抵達京城安京。
安京是一座比五月想象中還要龐大的城市。這一路過來她不是沒有經過大的城市,當時她也曾咋舌不已,心道自己小時候一直以為縣城就夠熱鬧繁華了,城市也不過就是比縣城大一些而已吧?想不到城市裡竟會有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街道和商鋪,並不僅僅是大,其熱鬧繁華程度也是縣城的好幾倍。
可是等到了安京,五月才知道,原來連她沿路所見的那些大城市,和安京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都不過是像井底一般的地方,而她從小長大的王家村與生活了五年之久的瑞平鎮,更是如芥塵一般渺小。
安京不僅僅是個城市,它是一國之都,而這京都之大,她在第一天就領教了。陳郎中一行早晨出發,午時剛過就到了安京南門,然而從安京南門往東北而行,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陳郎中在安京城東的新宅。就算路上行人車馬多,他們車速並不快,但安京之大,已經可見一斑。
五月暗暗發愁,在這麼龐大的城市裡,她一個鄉下姑娘,無親無故,無財無勢,她該如何尋找爹爹?
她在這個時候才真的懂了冉雋修在南延那家小客棧裡說得那句話——“即使葉先生在京城出了事,像你這樣無財無勢的小丫頭,就算去了京城又有何用?所謂人微言輕,你又是一介女流,京城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原來不是他太刻薄,是她太天真。
陳郎中先安置了夫人,吃過午飯後,他又挽留了一次五月,希望她住在自己府邸裡,見五月拒絕便送她去了近處的一家聚福館。
京城的會館並非五月路上所住普通客棧可比,不僅裝飾用具豪華許多,裡面的夥計穿得也光鮮,說話客氣又周到。見到這種場面,五月先就怯了幾分,手無意識地捏著背囊帶子,對陳郎中道:“陳大人,五月所帶路費不多,還是住普通一些的客棧較好。”
陳郎中笑道:“葉大夫儘管放心住下,這裡是我親戚家的產業,無需葉大夫另外花費。”
五月還是搖頭道:“我已經收了陳大人診費了,不好再讓陳大人請我住店。”何況還是這樣豪華的會館。
陳郎中卻已經命一個夥計帶路,向著樓上走去:“房間平時又住不滿,空置著也是浪費,葉大夫就放心住下來吧。”
五月於安京人生地不熟,此時要讓她自己去找客棧,實在是沒有方向。她雖還想要再拒絕,陳郎中卻已經轉過二樓的樓梯轉角,她只得跟著上樓,心中思忖再替陳夫人針療幾天,她就基本可以痊癒了,到時候再搬出這家聚福館,另找普通客棧居住。
夥計領著五月他們進入的房間寬敞整潔,採光很足,還帶著浴室,這是最讓五月看中的地方。她不由得心想,難得住這麼好的會館,便在這幾天裡好好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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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郎中告別後,五月先匆匆洗了個澡,然後出門去驛站寄信回家。一路上她途經驛站也寫了數封信回去,只是路上包括現在京城的住處都是暫時的,她沒法留下地址給孃親回信,就只有多寫信回去報平安了。
五月向夥計詢問得知,離聚福館最近的驛站在東門附近,便出了聚福館一路尋去。
走了沒多久,她就經過了數條頗為繁華的街道,街道兩邊商鋪林立,賣著各種新奇好看的物事,還有些鋪子裡賣得物件她都看不懂是做什麼用的。她心中有事,雖然好奇無比,也只是走馬觀花地邊走邊瞧。
即使午後街上也有不少行人或是客商,或購物或匆匆而行。五月甚至看到好幾次服飾怪異,膚色特別黑或是特別白,眸色也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所說語言更是怪異難懂。她極力忍住了,才沒有一直盯著那些人看。
突然她見到一家醫館,巨大而氣派的黑底金字招牌,上書“安保和堂”四個楷書大字,光門面就橫跨了四間鋪子的位置,一長溜的黒木櫃臺,一整面牆的黑色藥櫃,密密麻麻的一格格藥屜。櫃檯後面站著好幾個稱藥賣藥的夥計。櫃檯一端盡頭處,放著一張一人長的黒木桌,後面坐著箇中年男子,看樣子當是安保和的大夫,對來的病人作最初步的診斷或是給予客人買藥配藥方面的建議。
長櫃檯兩端都有門通向後面,那個大夫後面一扇門較大,掛著門簾,應是醫館入口,另一端的門則較小,不過也有三尺多寬,應是夥計出入藥庫的通道。
五月看到這麼氣派的醫館,不由得心生羨慕,自家的仁濟醫館和安保和堂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小地攤。她住在京都的這段時間若是能在安保和堂裡做大夫,那她的食宿費用就有著落了,她暗暗決定去驛站寄完信後就來這裡問問。
饒是離聚福館最近的驛站,等五月走到那裡已近黃昏,雖然已經過了午後最熱的時間,驛站內還是熱烘烘的,就算是京都的驛站,裡面也帶著一股驛站特有的汗味、塵土味。
五月寫了信遞交給裡面的驛夫時,才知京都的驛站收費比其他地方要貴了三倍多,寄去瑞平的信要二十錢,這還是要等驛站累積信件到一定數量才統一送遞,又極易遺失的平民信件。
寄完信出來,五月回到了安保和堂門口,裡面還有幾個人在買藥,她跨進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一時不知該找誰推薦自己。
櫃檯後面一個閒著的小夥計見到她東張西望的樣子,便招呼道:“姑娘,是要買藥還是看大夫?”
五月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想來問問你們可還需要大夫?”
京都的小夥計見慣了世面,聞言並沒有露出懷疑鄙夷等態度,不過表情還是有些詫異:“姑娘也會給人看病?”
“是啊。”五月點點頭。
一側桌後的中年男子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起身走了過來:“姑娘看起來年紀不長,學醫有多久了?”
“我從六歲開始跟著爹爹學醫的,在家鄉坐堂行醫也有一年多了。”
中年男子訝異道:“六歲?那不是剛剛開始學識字的年紀?”
他略加思忖後又道:“安保和堂現在暫時不需再聘大夫,姑娘如果願意,可過一段時間再來問問。”
他不曾考校過五月任何醫術方面的問題就如此說,五月聞言已知他是在婉拒自己,所謂過段時間再來問問,也不過是婉轉說法,畢竟六歲開始學醫聽起來確實匪夷所思。然她不願就此放棄出門:“先生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讓我試試,給一個病人看過之後,開出藥方,先生一看便知。”
這個大夫搖頭道:“我們安保和堂看病是有信譽的,病人信任我們才來看病,如何能夠讓病人試來試去的?”
五月也贊同他的說法,想了想道:“那先生說幾個病例,我來開方也可以。”
此時恰好有個老伯進來求醫,那大夫便道:“姑娘過段時間再來問問吧。”說完便回到桌子後面詢問那老伯,不再理睬五月。
雖然安保和堂的人非常客氣,卻和南延的醫館一樣,根本不信五月會有獨立坐堂的醫術,甚至不願給她展示或是嘗試的機會。
五月藥田裡的藥草還不曾採摘,此時若是從背囊中取出大量藥草來賣實在怪異,只得怏怏離開。
五月回去的一路上,再無賞看商鋪的心情,在京城的花銷巨大,從寄信所費就可見一斑。她目前住在聚福館還無需房費,一旦要離開自尋客棧,就需要穩定的收入來源。如非迫不得已,她不想動用冉雋修給的那張銀票。
光靠藥草種植的話,她就還需繼續擴種藥田才行,而人力時有窮盡,雖然在玉佩洞天裡的藥草不需她花費太多時間去照料,基本只要種下去等待成熟採摘就行了,目前照料這些藥田就已經要佔用她大半個晚上的時間。
她盤算了一下,在藥田同樣大小的情況下,還是需要多種植價值較高的藥材,普通的藥草留足備用就可以了。可惜她現在所能種植的藥草並不全,若是能夠找到更多珍惜藥草種子就好了。
回到聚福館,五月向夥計詢問了冉雋修給她的地址該如何過去,得知趙夫人現在住在京都城西,以今日馬車所行時間來推算,她靠步行過去恐怕需要將近兩個時辰,此時已經來不及再去拜訪,只有等待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