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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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晚上冉雋修還是和陳郎中一行住在一個地方。吃完晚飯五月替陳夫人針療之後,去廚房煎藥時,石硯也來到廚房,等著她藥煎好,說是無需她再送藥過去,還對她說已經時間太晚,今日就不必再替冉雋修鍼灸了。
五月起初還沒有覺得什麼。第二日,她改在晚飯前先替陳夫人針療,之後加快速度吃好飯,便去煎藥。
然而當她拿著藥去敲冉雋修的房門時,開門的竹筆並沒有讓開位置請她進去的意思,反而在接過藥碗後對她道:“葉姑娘,少爺說他已經非常疲勞,喝了藥就想睡了。”
五月詫異道:“可是現在並不晚啊,冉公子這幾天都很容易覺得疲勞嗎?讓我替他搭一下脈,別是染了風寒。”
竹筆卻一臉歉意地說道:“少爺只是想早些歇息,並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回想起這兩天路上情形,五月方才覺察出,這人不知怎麼又鬧起彆扭來了。
從這天起,一連五天都是如此情況。
直到第六天,這天晚上五月在替陳夫人針療時,平時都不在的陳郎中過來了。
陳夫人面上紅斑已經消了大半,剩下的紅斑只在一側臉頰,也不似剛發病時那麼腫脹鮮紅了。不過原來的紅斑消退後,肌膚上結了斑斑疤痕,看起來還是頗為醜陋。
五月放完毒血後,又在陳夫人臉上塗上藥膏,陳郎中皺眉看著,只覺疤痕之上再塗了這些綠色糊糊,更添醜陋怪異:“葉大夫,這些疤痕是否能夠完全消除?”
要是放在前幾天,五月還不敢向他打包票,但以目前情形來看,幾天前陳夫人臉上紅斑最初消退的地方,結的疤已經脫落,肌膚顏色只比她耳後肌膚略微淺了一點,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假以時日就能完全恢復如初。
陳郎中聽了五月的肯定回答,頗為高興,又問道:“我們明日午後就能抵達京城,不知葉大夫在京城何處落腳?”
被他這麼一問,五月倒有些躊躇起來,她本來與冉雋修同行,想來他在京城也是住店的,她要尋找爹爹的下落還得從趙大人處著手,總歸是和他住同一家店。只是現在她與陳夫人同車,冉雋修又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這幾天都避著不見。
陳郎中見她猶豫,還以為她是有什麼顧慮,便解釋道:“我並非故意冒犯,之所以問葉大夫在何處落腳,一方面是拙荊還需葉大夫繼續治療,一方面是想要重重酬謝葉大夫。”
五月想了想道:“我到了京城中,會暫時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現在還不知會住哪家,不如陳大人把你落腳地方告訴我。陳夫人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這裡有些藥膏可以每日塗抹,我每日過去替陳夫人治療一次。”
陳郎中接過她遞去的藥膏,又道:“如果葉大夫在京中沒有親屬,不如住到我府中,也好方便治療。”
五月搖頭道:“我還是住客棧吧。”冉雋修的樣子她已經見識過了,這陳郎中還是個官員,此時雖然客氣,若是真住到他府裡,時日久了多半也要生出輕視之意。何況她此行主要是尋找爹爹,又經常要進出玉佩洞天,住到一個陌生人家裡多有不便。
“既然如此,便由我替葉大夫找家離得近又好的客棧住下,到時候葉大夫過來也方便。”陳郎中道。
五月卻還是猶豫:“明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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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五月未去煎藥,先找到了冉雋修所住房間。
竹筆來開的門,先看了看她手中,見她沒有拿著藥便問:“葉姑娘有什麼事嗎?”
五月從他肩上看進房內,冉雋修坐在桌邊看書,一付漠不關心的樣子。她心中突然有氣,再看向竹筆道:“明日就要抵達京城,我有事要問冉公子。”
竹筆回頭瞧著冉雋修。
冉雋修放下書冊,起身走到門口,淡淡道:“何事?”
他這般模樣就是根本不想讓她進屋了,五月心中更氣,若不是要問趙大人的住址,她早就轉身走開了。她忍了氣,只是臉上表情便不太好看:“我想問一下趙大人的家人現住何方。”
冉雋修微點下頜:“此事是在下疏忽了,這就寫了地址,稍後讓石硯送來。”他本來明日抵京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趙夫人,她既然向他索要地址,便是不想再與他同行吧。
那陳郎中正要去京中赴任,京中官員往往都有牽絲絆藤的關係,何況他還恰恰就是去吏部,趙尚書若不是出了現在這樁事,便是陳郎中的頂頭上司。為了避嫌,這幾日他才不讓她進屋,雖然說她只是作為大夫為他針療,畢竟男未娶女未嫁,就算他們倆問心無愧,人言卻是最可畏的。
五月點點頭,再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轉頭回了自己房間。她悶悶往椅子上一坐,回憶著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冉雋修自從下山後就開始刻意疏遠,她又沒有得罪他的地方,只有急於替陳夫人緊急治療,疏忽了替他煎藥鍼灸之事,但當時陳夫人情況危急,她沒有道理放著垂危的陳夫人不救,先替他煎藥鍼灸吧?她又不是受他僱傭的專屬大夫!
今日她不去煎藥了,他既然鬧彆扭,她何必上趕著去煎藥送藥?
五月在房裡走了幾步,之前每日晚上不是在煎藥,便是鍼灸,突然停了下來,她竟然沒了事情做,想進玉佩洞天靜靜心神,又怕石硯馬上送地址過來。
她想到自己把許多物品放在玉佩洞天裡,每次要進去拿取物品都要找個房間關起房門來避人耳目,在瑞平時,她並無此種麻煩,但現在與人同路後漸漸發現這樣實在不方便之極。入京之後要面對更多人事,恐怕更是不便。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愈加煩躁。
也許可以試試一進入玉佩洞天,拿了東西馬上出來,如果時間夠短,也許就不必關起房門,只需找個沒人的地方避開別人視線。既然此時等著石硯來也是無事可做,她便嘗試一下吧。
五月幾次嘗試下來,結果卻都不太理想,進出雖然可以做到瞬息之間,但若是取用物品總是要花些時間。她考慮了一下,玉佩洞天中的物品所在位置她都清楚,若是她能在進入時直接就到那樣物品旁邊,伸手取了就立刻出來,就能縮短不少時間。
她凝神想著藥材所放位置,一動念,便出現在擺放藥材的藥櫃邊,取出一份黃芪便離開了玉佩洞天。如此一來確實快捷許多,但她人還是會在房內消失,雖然只有一眨眼的功夫,若是被人看見,卻會引起大麻煩。而且配藥時往往需要取用多種藥材,還需稱量重量,那豈不是要消失好幾次才能配好所需藥材?
若是能不進玉佩洞天就取到裡面物品就好了。
五月深深吸了口氣,閉起雙眸,專注想著放著黃芪的那個藥屜,想象著自己取出了黃芪……手中忽然似有一物,她低頭一看,手中一把淺黃色長圓形薄片,正是她昨夜切好的黃芪飲片。她再次閉眼,把黃芪又放回了藥屜。
經過反覆練習,五月取物越來越熟練,已經不用閉眼苦苦凝神,只要略為動念,就能取出放在玉佩洞天中的任意物品。如此一來,她就可以伸手進入背囊,假裝從背囊中取出各種物品,而無需刻意尋找地方躲起來再進入玉佩洞天內了。至於取用湖水,她可以事先把湖水灌入數個水壺中,需要時動念取出水壺使用即可。
這下對五月來說,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心情大好,便再也坐不住了。石硯到現在還不來,她還是去廚房煎藥去吧,冉雋修再鬧彆扭,她還是個大夫,怎能和他一般見識?
她帶著背囊,到了廚房用新手法取出藥材,稱量配好,放入湖水煎熬起來。
小小的廚房裡,藥味漸濃,五月小心地看著火。
石硯從廚房門外探頭進來:“葉姑娘,你在這兒?”
五月奇怪道:“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石硯撓撓頭道:“少爺見你回房了之後就沒出來煎藥,剛才讓我去你房間找你呢。”
五月住在走廊靠裡的房間,若是要去廚房,必要經過冉雋修房外,她想起剛才經過時,見他房門關著,這樣當然見不著她去廚房。她隨口道:“我回房先整理了一會兒東西才來的。”
石硯“哦”了一聲,遞給她一封信:“這是少爺剛才寫的,葉姑娘收好了。”
五月接到手裡,指間感覺頗有厚度,心中暗暗詫異,只是一個地址,薄薄一張紙就能寫下,怎麼會這麼厚?
不容她細想,石硯問道:“葉姑娘,藥煎好了嗎?”
“啊,好了。”五月取了只碗,從藥鍋中倒出煎好的藥湯,一面對石硯道,“從明日開始我就不和你們住一起了,我把藥方給你,你可會煎藥?”
石硯奇怪地問道:“葉姑娘你不和我們一道走了?”
五月把藥碗連著之前寫好的藥方遞給他:“明天就到京城了,陳郎中說他會替我找個離他府邸近些的客棧。”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地關照石硯:“你和竹筆要勸冉公子別再停藥了,除了要繼續服藥以外,最好找大夫繼續為他鍼灸,若是他再隨便停藥,遇到辛勞疲憊時,這心疾就容易再發作。”
石硯苦著臉道:“少爺要是不肯再吃藥,我和竹筆哪裡勸得了他啊?葉姑娘,不如你明日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五月搖搖頭:“怕是你們家少爺不想見到我,何況他要是不想再吃藥,我也無能為力。”現在冉雋修這般冷淡,連房間都不讓她進,又怎麼可能再與她同行,她雖是大夫,也沒有捏著他鼻子灌藥的可能。
五月和石硯一起上樓。石硯端著藥敲開門進去,她則回到自己房裡,取出石硯剛才交給自己的信封。
信封頗有厚度,並未封口,五月翻開折口,發現裡面居然還有兩個信封。她先開啟其中一個較厚的,其中有一張信紙與一張拜帖。拜帖用得是上好的雙層熟宣,在燈光下隱隱映出雲母般的淡彩光澤,上面寫著她的籍貫、名字與拜訪趙夫人的原因,還註明了是冉雋修引介的。
五月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拜帖,不過也大概猜到了是去趙府時,讓家丁或是守門人傳遞進去的。她不由得微笑起來,就算在鬧彆扭,這人仍然一如既往地心細周到。
她放下拜帖,開啟摺疊的信紙,細細閱讀起來。
冉雋修在信中寫明瞭趙尚書夫人目前的住址,接著就客套了一番,無非是感謝她一路的治療,以後若是她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去找他之類云云,最後還寫到隨信附上菲薄酬金,望笑納。
看到最後那句,五月臉上本來因他細心準備的拜帖而生的笑容淡了下來。她拿起另一個沒有開啟的小信封,裡面果然是一張銀票。
她拿著這張銀票,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始終也就把她當作一個大夫而已,當然,她本來就只是個大夫,不管是他還是別人,救治病人就是她唯一擅長且喜愛做的事。只是,這長長的旅程,有歡笑也有爭執,有猜疑也有原諒,有過讓人難堪尷尬的情形,也有過讓人難以忘懷的經歷,最終卻是用這一張薄薄的銀票做了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