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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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這日午間,停車吃飯時,五月特意晚了一會兒下車,等冉雋修三人找了位置坐下,才進入飯館找了張離他們遠遠的桌子坐下。日日都吃乾糧她也受不了,便點個簡單的時蔬和米飯換換口味。

誰知,小二剛把她的飯菜送上來,冉雋修便走過來對她道:“葉姑娘,關於後面的行程想要同你商量一下,不如坐在一起,說話方便。”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五月無法拒絕,只得道:“那就請冉公子坐下說話吧。”

冉雋修微微一笑,施然坐下,石硯也跟了過來,竹筆卻只能愁眉苦臉地坐在原處。五月有點奇怪地看看竹筆,心中猜想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事被冉雋修罰了。

很快他們點的菜也送到了這張桌子上,五月垂眸只吃自己點的那份飯菜。

冉雋修卻不提行程之事了,直到飯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道:“葉姑娘,是這樣的,從這裡再往前走,路分兩道,一條走的是山道,要從山間直穿過去,在山前有一個小驛站,過了那處驛站,便要走整整兩天山道,中間一夜只能宿在郊外。另一條則是繞山的路,一路有驛站鎮集可以歇腳,只不過繞山需要多花五天時間。”

他停了一停,見五月不說話,便繼續道:“我本想葉姑娘同行,還是走繞山之路,較為妥當方便。只是一路行來,見葉姑娘似乎急於入京尋獲葉先生的訊息,所以我便想來與葉姑娘商量一下,看是走那條路更好。”

這事讓五月也頗為難,宿在郊外,馬車只有一輛,難道要和他還有竹筆石硯同睡在車裡?然而若是繞道,就要多花五天時間在路上,若是爹爹確實遇到了什麼麻煩,她耽擱不起這五天時間。她猶豫著抬眸看向冉雋修。他這人除了有時候說話討人嫌之外,人品倒是方正,她確信即使同處一車,他也不會有什麼非禮舉動。

想到這裡,她已經下了決定:“就走山道吧。不過……”

冉雋修知道她所慮之事,便道:“葉姑娘請放心,此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講,竹筆石硯對我忠心耿耿,更不會到處去說,不會有礙葉姑娘清譽。”

五月點頭答應了此事,話已說完,她也吃完了飯,便喚小二結賬。

小二過來看了看桌上菜色道:“一共二百三十。”

五月指著桌上自己用過的一飯一菜道:“這位公子不是和我一起吃的,我剛才點的是一盆炒青瓜和一碗米飯,你單算我點的這份飯菜錢。”

冉雋修道:“同桌吃飯就不必分得這麼清楚了。”

五月正欲阻止,卻見冉雋修已經掏出錢來遞給了小二。她才知道他早有這種打算,才藉著吃飯時間來和她商量行程問題。不然在車上他不說,偏偏要放在吃飯時說這事幹嘛?

她離開飯桌,向小二問清她點的那份飯菜價錢,掏出自己應付那份給了小二,讓他去還給冉雋修,她自己則先上了馬車。這種小地方的普通飯館,菜色少而簡單,吃頓飯也花不了多少錢。五月只是堅持不想讓他替她付賬而已,與花錢多少並無關係。

是夜,馬車到了一處驛站,到這裡為止,赴京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大半,路上景色變得與江南之地有所不同,山地漸多,溪河湖泊漸少。這處驛站,正是在山腳之下。

許是地處偏僻的原因,這個驛站低矮狹小,只有一層,單間也少得可憐,只有三間,偏偏還給人住掉一間,五月先定下一間,冉雋修便定了隔壁唯一剩下的。

飯後五月照例煎好藥湯送去,敲開了門,卻意外發現,來給她開門的是冉雋修而不是石硯。

冉雋修看出她的疑惑,微笑道:“之後連著兩日走山道,竹筆和石硯去檢查馬車的情況是否良好,若是在半路上車軸斷了,可是再糟不過的事了。”

五月點點頭把藥遞給他。冉雋修接過藥碗側身讓她進屋。五月找了椅子坐下,取出針盒等他喝完藥。

冉雋修薄脣輕碰碗沿,試試了藥的溫度後,放下了藥碗道:“葉姑娘,關於那日我說的話……”

五月揚眉瞧著他,他所指是否是“原來葉姑娘離開家時就想好要賴上我了”這一句?

冉雋修略作猶豫後,正色道:“那日我並非故意譏諷,本是玩笑,卻說得過分了。我亦知葉姑娘不是那種貪財愛富的人。”他那句若是作為玩笑理解,其實還帶了幾分輕薄調笑之意,她既非他極為親近之人,又是一個女子,他如何能夠這樣取笑她?

他自嘲地笑笑:“何況我家現在不僅無財無勢,還有牢獄之災,又有什麼好讓別人賴上的。總之,是雋修出言無狀,輕慢了葉姑娘。”

說著他站了起來,向五月躬身行了恭恭敬敬的一禮道:“請葉姑娘原諒雋修之前的無禮言行。”

五月趕緊也站了起來:“冉公子,五月已經不生氣了,你不用行禮這麼鄭重。”

冉雋修站直了身子道:“我怕不行禮,葉姑娘不信我誠心道歉。”

五月道:“我信了。冉公子快些喝藥吧。”心中暗道難怪他故意支開竹筆石硯,原來是一開始就有心向自己道歉,在兩個小廝的眼前他大概是拉不下這個面子來向她一個姑娘家鞠躬行禮。

冉雋修此時心情也輕鬆了幾分,坐下喝藥,喝了一口,覺得味道與往日有些不同,帶著些甜甜的味道,詫異問道:“這藥里加了糖?”

五月微笑搖頭:“不是,加了龍眼,所以喝起來有點甜甜的。”他眼下有淡淡青影,應是近日少眠,她便在藥裡添了這一味。

冉雋修垂眸淡聲道:“是因為我心疾加重了,你改了藥方,怕我吃出不同,便加了龍眼掩蓋不同的藥味?”

五月一怔,不知他為何這樣**多疑?她只得耐心解釋道:“並非你想得那樣,你的病情並未加重,雖然停了三個月的藥,但只要好好服藥加上鍼灸,很快能維持穩定。我加這味龍眼只因你最近少眠,龍眼補心安神、益氣養血,有治療五臟邪氣、安志厭食的功效。”

冉雋修微一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繼續喝起了藥。

五月覺得此刻氣氛有些沉悶,便開玩笑道:“你怎麼不疑心我是在藥裡下了毒,為了掩蓋毒藥的味道,才加了龍眼?”

冉雋修一口喝完剩下的藥湯,取茶水漱了漱口道:“相處時日不久,但我知葉姑娘並非是這種人。何況……我剛才如此誠懇地道了歉,葉姑娘還有什麼理由要下毒殺我?”

言畢兩人相視一笑,都有釋然之感。五月開啟針盒,為他施針。

·

第二日晨曦初露,他們便從驛站出發了。行了不多久,日出東方,空中並無多少雲霞,陽光耀眼無比,剛過辰時已經帶著灼燙的熱力,烤熱了馬車內外。

馬車前的駕座上方雖有遮簷,車沿著山的東側北行,此時陽光便就是從右側斜射過來,遮簷完全擋不住。竹筆苦哈哈地駕著車,心道幸好前幾日買好了一頂大大的竹斗笠,此時歪斜著戴在頭上,好歹遮去了小半直晒的陽光。

五月他們為了透氣散熱,便把馬車的車簾全數掀起,用掛鉤勾起固定,這樣馬車行駛中,便有陣陣微風穿過車廂。只是這微風也帶著陽光的燠熱,拂在人的臉上,非但沒有帶走熱意,反而更添炙烤之感。

不過巳時,石硯已經熱得汗流浹背,他扯鬆了衣襟,用短衣的下襬上下掀動,聊以解熱,卻因為動作過大,時不時露出褲腰上面一截肚皮。

冉雋修雖然也覺得熱,畢竟此時車廂裡並非只有他和石硯兩人,他看石硯實在不像樣子,便用腳輕踢一下他。石硯一愣,看到冉雋修向五月方向挑了一下眉梢,又對著自己的肚子盯了一眼,便懂了他的意思,訕訕地放下衣服下襬。

五月只是不喜自己被人觸碰,於其他方面卻比尋常女子更為豁達。因為學醫行醫,便不可避免地看過不少男子的肚腹後背,學鍼灸背穴位時,那穴點陣圖上所繪也是一個**男子,看得多了便也不甚在意。見石硯先是大大咧咧地用下襬扇風,後來被冉雋修盯了一眼後便畏頭畏腦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冉雋修讓石硯取出一把摺扇給五月。五月見過別人用,自己卻從未用過摺扇,接過來捏住了摺扇兩側深黑竹片往兩邊拉了一下,卻只張開一點就因竹片彈性再次彈了回去。五月怕弄壞了不敢再硬拉,抬眸瞧了眼冉雋修,見他眼帶笑意,不由微窘,把摺扇還給了他道:“我不熱,你用吧。”

冉雋修接過摺扇,兩指一捻輕輕開啟,再遞給了她。

五月略一猶豫,還是接了過來,扇了幾下,見扇面上有幅畫,便停下來仔細看了看。

扇面上繪的是一片湖澤,靠近岸邊的水中生長著幾叢水生植物。五月不懂繪畫,卻識得藥草,看到這水草便覺得充滿了熟悉之感,回憶了一下藥典,這不就是菖蒲嗎?菖蒲的花粉入藥便是蒲黃了。再看菖蒲上面停著一隻振翅欲飛的翠鳥,全身向前探,雙目虎視眈眈地盯著水中,翠鳥所盯視的水面上有一圈圈淺淡的漣漪正在擴散,顯然水下有數條魚兒遊動。

這幅畫頗有意趣,雖然沒有實際繪出游魚,卻讓人一看便知水中有魚,翠鳥的神態亦繪得彷如活物,彷彿下一瞬就會向著水面下的魚兒直撲過去似的。

五月雖不懂繪畫,但也被這幅畫吸引了,細細端詳了一會兒這翠鳥,再往扇面左邊看去,見落款是“冬隹於清正十五年六月”(隹音同追),那這扇面就是去年畫的了。

冉雋修見她看得入迷,便問:“葉姑娘懂畫?”

五月臉一紅:“不懂,我只是覺得畫得很好看。”她自小看得最多的書就是醫書藥典,又跟著爹爹學醫,不但日常沒有琴棋書畫的閒暇,更接觸不到名家繪畫,唯有書法還可以拿得出手。

石硯嘴快道:“這是少爺畫的。”

五月訝然看向冉雋修,筆法用色之類的她是不懂的,但在扇面上這塊方寸之地,這幅畫的意境之妙,讓她這不懂畫之人也被深深吸引,彷彿身臨其境。真看不出他這錦衣玉食的少爺竟能畫出如此富有野趣的畫來,轉念再一想,冬隹不就是他的名字拆解變化而來嗎?

石硯又道:“少爺畫的畫,就是在京城裡也有許多達官貴人追捧的。京城裡許多人都想有一把‘冬隹’畫的扇子。不過這麼多人想要,少爺哪裡畫得過來嘛!要說少爺的畫之所以出名,還有個故事呢……”

冉雋修輕斥道:“石硯,這些不必多說。”

五月瞧他臉色平淡,雙眸微垂,不似故意謙遜,倒像是真的不願聽石硯多說此事,不由得心中生了一份好奇,想要知道石硯所提故事的來龍去脈,但石硯吐了吐舌頭,不再繼續說這事了,只和她聊起了閒話。五月雖然好奇,當著冉雋修的面卻不好開口追問,心中暗暗打算,趁他不在時再問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