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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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鎮生活,平靜恬淡,悠然適意。

自仁濟醫館的葉小大夫獨立坐堂起,時間又過去了半年有餘,直到過完了十四歲這一年,五月才暗中鬆了口氣。

自從重生以來,足足九年過去了,上一世的事情,恍如隔夢,在舅舅家生活的許多細節她已經記不清楚,唯有最後兩年的經歷,她難以忘記,所有細節彷彿歷歷在目,但她始終將那些陰暗記憶壓在心底最深處,不願去回想。

那已經是久遠的過去了……

爹爹如今好好地做著葉大夫,受到瑞平鎮上居民的尊敬。他與孃親始終相敬相愛,雖有意見不同,卻總是好言相商,有時對視一眼,或是寥寥數語,或是淺淺微笑,兩人之間默契盡顯。

爹爹的命運改變了,自己與孃親的命運也改變了,她不會再次經歷與親人死別之苦,至少在他們安享晚年之前不會。

舅媽見爹爹發過一次脾氣後,反倒變得客氣了許多,見了他們一家也不再擺出臉色來,反而常常好聲好氣地加意客氣。因為靠了爹孃出的主意和最初所借那些錢,舅舅家才能度過這一次大危機,只不過舅舅的生意雖然是維持下來了,卻總是不夠興旺,這也是他性格使然,難以改變。

這一日,葉昊天出診去了,五月一個人看著藥鋪。

其實小鎮人口本不多,得病的更少,不是每天都有人來就診。大多數時候五月都很閒,醫書藥典她早就都啃完了,無事時整理整理藥材,對對帳。

程青蓮見五月已經不小年紀,前兩年便動了心思教她女紅與烹飪。五月雖興趣不大,卻不願讓孃親失望,就跟著娘學了起來。

要說烹飪,五月倒是還頗有天分,很快就把程青蓮做家常菜的手藝學了個全,甚至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但是要論女紅,那就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她所做的那些針線繡品,旁人一眼看去絕對是猜不出那是個什麼物事的,只有問了她本人,才能恍然大悟,原來繡得是這個呀!

而且奇怪的是,五月金針學得好,繡花針卻捏不好,剛學繡花時,常常紮了自己的手指。葉昊天見她每日指端都有新針孔,頗為心疼,便叫程青蓮不要再教她繡花了。

程青蓮平時所有事都順著丈夫,唯有這件事卻堅持不肯退讓,這女紅之事,事關女兒將來嫁人之後,能否入得了婆婆的眼,就算繡得不甚出色,至少也要過得過去才行。

葉昊天拗不過妻子,只得再也不管這事。五月本來不喜繡花,卻反被葉昊天與程青蓮之間的爭執激起了好勝之心,下了決心一定要學好女紅。

然而天分這事,半點也勉強不得。雖然練得多了,五月針法漸漸純熟,不會再紮了自己手指,但她繡出來的繡品,依然不能入目。程青蓮只得嘆息一聲,暗暗盼望將來的婆家不要太重視女紅,讓五月以廚藝博得婆家人的青睞吧。

所以這天五月坐在櫃檯後面,就是在繡手巾,圖樣是程青蓮替她描好了的,但是她還沒有繡上幾針,絲線就糾纏打結,亂得根本解不開了。五月一氣之下取了剪刀,把線剪斷,再一根根拆了之前繡得線,卻因用力過猛把手巾扯出幾個小洞來了。

五月正在低頭折騰手巾,卻聽門外有惶急聲音傳來:“葉大夫在嗎?我家老爺子快不行了!”

“我爹出診去了。”她抬頭看去,見門外站的人神情焦急,這大冬天的,他卻滿頭大汗,應該是從家裡一路跑過來的,便又加了一句,“要不讓我去看看?”

“好,好,好!”門外那人忙不迭點頭,連聲道,“有葉小大夫去也是一樣的。”

五月一邊收拾出診所要用的工具,一邊帶上急救常用的藥材:“你家老爺子是什麼病?什麼症狀?”

“這我也說不清,老爺子生氣過了頭,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的,眼睛一翻就昏過去了!”

五月急於救人,朝後面的程青蓮交待了一句,拎起醫箱就去了隔壁,對鋪子裡的程青彥匆匆說道:“舅舅,有急病病人,麻煩你先看一下鋪子,娘一會兒就出來,我先出診去了。”說完就跟著那人走了。

程青彥出了自己鋪子向五月走的方向伸頭看了看,見兩人連跑帶走的已經去得遠了。他走到隔壁藥鋪門口,不一會程青蓮從藥鋪後面出來,見五月已經走得沒了影,便問程青彥:“大哥,是哪一家人來找五月出診?”

程青彥抓了抓頭,疑惑地說:“我沒看清楚,五月這丫頭也沒說去誰家。”

·

走在路上,五月繼續向求診的人問道:“你家老爺子暈過去時是什麼情形,倒下後樣子如何,臉還一直是漲紅的嗎?”

那人想了一下,搖搖頭:“哎呀,老爺子氣得全身都抖了,罵了一半突然人就倒下去了,我這不是急著出來找醫生嗎?沒顧得上細看,葉小大夫過去一看不就知道了,還是快些走吧。”

穿過一條小弄堂,到了那人家門前。那人打開了門,客氣地讓五月先進去。

五月急匆匆跨進屋,卻見**空空蕩蕩,她疑惑地問道:“你家老爺子呢?”她話音剛落,後腦卻遭重重一擊,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門後走出一人,灰色長衫山羊鬍子,疏眉倒掛,小眼微眯,正是萬善堂的陳大夫陳茂時。

瑞平鎮上,原來有另一家藥鋪兼醫館的萬善堂,本來是獨此一家、無人競爭。但這幾年仁濟醫館名聲越來越響,相比之下萬善堂的陳大夫開得藥既貴,開出的方子見效又慢,大家就都跑去了仁濟醫館看病。

萬善堂漸漸的生意越來越差,開始還能靠賣藥勉強維持。陳茂時見少了診金收入,便提高藥材價格,但這樣一來,生意更差,很快經營不下去,只能關門大吉。

陳茂時對葉昊天心生怨恨,便找來鎮上混混陸興,教他如何編造家中有人生病,騙葉昊天出診。誰料到陸興氣喘吁吁跑到仁濟醫館門口,卻發現葉昊天正巧不在,他心想葉大夫不在,葉小大夫也算是葉大夫,就騙了五月過來交差。

此時陳茂時看清了地上昏倒的人是五月而不是葉昊天,不由得皺起眉頭:“陸興,我與你說好的是要騙葉大夫出來,你怎麼騙了他女兒出來?”

陸興強辯道:“你說是騙葉大夫,可沒說是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這個小的也是葉大夫啊。”

陳茂時頓時氣結道:“我是要找葉昊天算賬,他要是不在了,仁濟醫館就開不下去了,這個小的騙來有什麼用?”

陸興眼珠一轉,賊兮兮地笑道:“別急別急,這個小的不見了,就能騙那個大的出來,你寫張紙,說這丫頭在我們手裡,讓葉昊天出來,晚上我去一次,把紙扔在他們家裡就行。”

陳茂時捋捋鬍子,思忖了一番:“你不能把他騙到這裡,紙上留下地址,萬一他報了官或是找了許多人過來就不妥了。還是騙他去鎮子外面為好,郊外空曠,還看得出他是不是帶了人來幫忙。萬一事敗,也方便你逃。”

陸興心道,奶奶的,怎麼是方便我逃了,你怎麼不逃?算了算了,拿人錢財要與人消災才對。想著便對陳茂時一伸手:“錢呢?”

陳茂時心疼地摸出一吊錢,放入陸興手中,心中自我安慰著,現在付出一點,等仁濟醫館關門了,自己的萬善堂再開起來就有錢賺了。

陸興一看,不高興了:“這可不夠啊,說好了是兩吊的。”

陳茂時一瞪眼:“說好的兩吊,是讓你騙葉昊天出來,你卻騙了他女兒出來,還要多費一番周折!”他說得激動,不但唾液飛濺而出,連上脣的鬍鬚都飛揚了起來。

陸興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覥著臉笑道:“別急嘛,我接下來不還要去騙葉昊天出來嗎?結果都一樣啊。”

“那就等結果一樣了再給你剩餘的錢。”陳茂時轉身欲走,想起地上的五月,又走了回來,“這丫頭別留在這裡,萬一被人找到了就麻煩了,把她帶到郊外去藏起來。等騙來了葉昊天,找個地方,父女倆一起……”說著五指併攏,手掌用力向下一砍。

陸興瞪大了眼睛,一把拉住陳茂時的手臂:“等等,要殺人?你當初可沒這麼說,只說把他騙過來就好。”

陳茂時不耐煩地甩開陸興的手:“光騙過來有什麼用?難道關起他們養一輩子嗎?你養還是我養?騙她過來的是你,這裡又是你的家,要是他們不死,逃回去後報官,第一個來抓得就是你。”

陸興愣了半晌,狠狠一跺腳:“好,一不做二不休,就找你說的辦。不過……”他放慢了語調,斜著眼看向陳茂時,“要動真格的,兩吊可不夠!”

陳茂時皺眉問道:“那你要多少?”

陸興伸出一掌,五根手指分開:“我要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