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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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那伍長一喝問,葉昊天卻答不出話來,又不能說我一開始以為你是來抓我的,那不是自尋死路嗎?五月道:“官爺,我爹爹……”
那伍長指著葉昊天喝道:“住口,我要你來說。”
葉昊天額頭滲出冷汗,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話來,想要解釋,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藉口。那伍長盯著他,眼神越發犀利,正欲開口讓後面的兵士把他帶回去問話。
這時德貴叔瞅著事情不對,心想咱們與那小丐又不認識,何必為了包庇他連累了葉大夫,便開口道:“官爺,您剛才問那個少年的事情……”
那伍長本是為了追索少年蹤跡一路疾趕,這時聽見德貴叔所言,顧不得逼問葉昊天,急忙把馬一帶,小跑到駕車的德貴叔面前:“你說那少年怎樣?”
德貴叔在牛車上,本就坐得低,仰頭看這騎著高頭大馬的伍長,有些畏懼地回道:“回官爺,你問的少年我們倒是沒瞧見,不過見著一個小乞丐,十來歲年紀,不知道和您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伍長急問:“這小丐現在何處?”
德貴叔回手一指:“就在車上。”
伍長早些就看過車上,只坐了一個婦人,現在聽德貴叔如此說,心道大概是藏在了這些行李裡面,朝牛車方向一甩頭:“搜!”
聽到他一聲令下,周圍兵士便紛紛下馬,圍上牛車,把葉程氏趕下車後就大肆翻找。他們把車上的行李輕的拎起來,看也不看直接甩到車下,重的則開箱開蓋,直接往車上倒翻了尋找。藥材書籍等順著散亂的雜物滑落到地上,有幾包藥材紙包摔破,都散開了,書籍則全靠五月疊的整齊扎得緊,只是整沓整沓地摔在地上。
葉昊天等人看著他們如此野蠻搜尋,心疼東西,卻敢怒不敢言,心還都懸著,就等他們發現小丐的那一刻了。
然而奇怪的事,兵士們把車上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別說那幾個裝藥材的竹筐了,連書箱衣箱雞籠子都被他們開啟看過,哪裡有那個小丐的影蹤?
德貴叔是看著那小丐爬進竹筐的,這會兒卻比誰都驚訝,他也就是在伍長向葉昊天問話時看向前面,也沒聽到身後有什麼聲音,這小丐是如何消失不見的?難道他有法術不成?
葉程氏卻是知道的。當那幾個官兵逼問葉昊天時,小丐悄悄地從竹筐中爬出,下了車後鑽入路邊的野草叢裡去了。當時正好起了一陣風,吹得路邊草叢沙沙作響,加之小丐身量矮小,動作又輕巧,鑽入草叢就不見了。
她一方面本著善念,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少一些麻煩,如果被官兵發現小丐躲在他們車上,說不定會被當成同夥,因此當時並未出聲阻止他,默默看著他溜走,再後來聽到德貴叔說見過那小丐已經知道不對,想要阻止卻來不及,德貴叔已經指向了牛車上。
現在小丐已經逃走不少時間,而這片野草叢一望無際,此時她再說明小丐逃入草叢中也沒有用了,就靠這十數個兵士,恐怕極難找到他躲藏在何處,如果這些兵士找不到人,反而激怒了他們,還不如不說罷了。
這些兵士找不到小丐,便把德貴叔拖下了車:“你說在車上,怎麼不見人?老小子你竟敢欺騙軍爺?走,跟我們回去。”
德貴叔暗暗叫苦,連連討饒。他本是想替葉大夫解圍的,怎料到那小丐不知什麼時候溜走了,這下可惹怒了這幫不好惹的魔王們,不知要怎麼收場。
葉昊天心道今天這事情部分因自己而起,德貴叔是為了給自己解圍才說出小丐之事的,現在眼看著他要被帶走,他不能讓這事發生,於是急趕幾步上前:“我們與那個小丐萍水相逢,見他飢餓無力,才讓他上車,捎他一程,不知他何時又偷偷溜走了,請官爺高抬貴手。”
“哼,你現在說話倒是不結巴了?把路引拿出來!”德貴叔因常常來往村裡和菱鎮之間,身上帶著路引,那伍長看了路引,確認他們確實是附近村裡的鄉民。
伍長把路引還給德貴叔後狠狠瞪了眼五月,他本來自持頗會識人,想不到這小女童居然把他也給騙了,被他們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那少年早就逃到不知哪裡去了。他越想越是氣惱,指著牛車道:“這車載過人犯,給我把這車拉回去!”他留下幾個兵士把牛車拉帶回營,自己則叫上幾個兵士,驅馬繼續向前尋找那少年。
留下的那幾個兵士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往車上扔,也不管車上是不是亂糟糟的,地上散碎的藥材也不理了,牽著牛鼻就要走。
德貴叔怎麼肯讓他們把牛車拉走,他死命拖在車後面,卻哪裡拉得過牛的力氣,被牛車一路往前拖著走。路面上正好有塊半埋在土中的石塊,他一腳踩在石塊上,腳底一滑一扭,立時崴了腳。不得不放開雙手眼睜睜看著牛車被兵士們拉走,他坐在地上低聲咒罵:“賊官兵,比強盜還狠!隨便找個由頭就搶東西!”
德貴叔心裡怨憤,這話說得響了點,被旁邊一個兵士聽到了。這兵士一怒拔出腰刀,倒轉過來,用刀柄朝他的頭上猛地一敲,頓時將他的頭上敲開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葉昊天正在與兵士交涉,讓他們把書籍和藥材留下。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是廢物一堆,並不值錢,對他來說就是要緊的物事了,耳邊卻聽見德貴叔“哎呀”呼痛聲。他回頭看去,見德貴叔頭破血流,顧不上再和眼前的兵士交涉了,急忙跑過來就想勸阻那兵士行凶。
敲破德貴叔頭的兵士正在盛怒中,眼角餘光看見一個人影向自己方向撲了過來,下意識地就揮刀橫斬而去。
五月這時正在葉昊天和德貴叔之間的位置。她眼見彎彎的腰刀橫掠,葉昊天剎不住腳,滿臉驚恐地朝著刀尖上直撞過去,心頭一陣狂跳,不顧一切地縱身朝葉昊天撲了過去!
幸好她離得近,被她這樣用力一撞,葉昊天便向著左側斜倒了下去,並未撞上腰刀。但五月雙手張開,抱著葉昊天的腰,那柄腰刀從空中揮過時,還是劃破了五月的衣袖,橫掠而過的刀尖在空中帶出一絲棉絮和一縷細細的血絲。
葉昊天側跌在地上,五月撲在他身上,隨即又從他身上滾到地下,她雙手撐地坐起,突覺右臂疼痛,不由得用左手捂住了痛處,指縫間立刻滲出血來。
那幾個兵士只是為了發筆小財,無意傷人,見五月手臂被劃傷流血,雖然不多,但看另一邊,德貴叔頭上血流不止,順著一側臉頰直淌下來,把肩膀上的衣服洇溼了好大一塊。他們擔心惹出人命來,萬一這些鄉民倔頭倔腦地拉上一群遠親近鄰來鬧的話,還是很麻煩的。又見車上都是藥材書籍和一些鄙陋的生活用品,全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錢,就打消了把東西拉走的念頭,扯著那個提刀的兵士,嘴裡罵罵咧咧地走了。
葉昊天見德貴叔血流得厲害,急忙先檢視他的左額,見沒有被敲破頭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快速包紮了一下他頭上的傷口,又握住他崴了的腳踝,“咔”的一聲輕響,已經替他正了骨,便趕緊回身檢查五月的傷口。
五月傷得並不厲害,此時剛剛入春不久,她還穿著夾襖,夾襖裡面墊著薄棉花,所以刀尖只是剛好劃破了她的袖管,再劃破了一層皮,雖然流了些血,癒合後卻不會留下疤痕。
葉昊天鬆了口氣,細細地給她傷處上了止血生肌的傷藥,再包紮好。雖然傷不重,葉昊天還是頗為心疼,想到五月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心中更是又感動又難過,他低聲道:“月丫頭,爹爹真的沒用,不能保護你不受傷,還總是被你護著,被你救……”
五月為安慰葉昊天,用空著的左手從懷中拿出白玉雲月佩,對他說道:“爹爹不用擔心,你不是給我這個玉佩,說我是有福的孩子嗎?”
葉昊天摸摸她的頭,將她抱在懷裡。
德貴叔在一旁好意提醒:“月丫頭,快把玉佩收好吧!哎,以後不要輕易拿出來,幸好沒有入了剛才那些賊官兵狗強盜的眼,不然可留不住啦!”
五月的聽了他的話,便趕緊把玉佩重新放入懷中,她指端沾著的血染上了玉佩,在玉佩上留下幾道淡淡紅痕。那幾道紅痕以極快的速度縮小、消失,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這幅情景的話,會產生一種血痕被玉佩吸收進去的錯覺。
玉佩從五月的頸間滑入衣襟內,帶著一線涼意停留在她胸前,逐漸從剛才紅痕消失的位置發出光芒來,只因衣物遮掩,這光芒並未被人所察覺。光芒越來越盛,卻如一團有形有質的物體,侷限在一個小小的範圍裡面,將玉佩包裹其中,玉佩的輪廓很快變得模糊不清。光芒顫動了一下後,突然暗淡下去。
隨著光芒的消失,玉佩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