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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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月這是平生第一次坐轎子,剛進入轎中,她就瞪大了眼睛上下張望,見到側面有塊布簾子,好奇地掀起一看,才知道簾後是向外看的視窗,她怕被外面的人瞧見自己,趕緊放下布簾,不敢再亂動轎內東西。
轎子被抬出大門,搖搖晃晃地向著縣城外而去。沒等出城門,五月就頭暈起來,腹中鬱悶翻湧,難受之極。
葉昊天見她臉色蒼白,神情異樣,心知她是不慣坐轎,於是拉過她的手,拇指不輕不重地按壓她手腕內側的內關穴,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再教她按住自己的虎口。
很快,五月感覺好受些了,呼吸間胸腹也輕鬆不少,暗暗記住了爹爹所教的穴位。轎中無事可做,她不由得回想起下午在縣城裡發生的事。爹爹比起上一世,要晚了一個多時辰到雜貨鋪門口,卻還是遇上了那個著湛藍綢衫之人,險些被他們抓到。
她心裡有一種隱約的不安,照理來說,她知道了上一世會發生的事情,就可以想方設法去改變,避免危險的發生。然而今天的事,讓她感覺,有些事彷彿命中註定,並非輕易可改。就如她之前偷了爹爹的錢袋,爹爹卻還是執意要去縣城一樣,她所做的努力,似乎只能稍微改變一點點事態的發展,而原來會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好在就算只有這一點點的變化,今天的事最終是往好的方向去變。
可是今天還沒有結束……
“月丫頭,還頭暈嗎?爹爹再給你按一下穴位吧。”葉昊天見她臉色仍然不好,便這麼問道。
五月雖然不安,卻不能表現出來,她對葉昊天擠出個笑臉:“還有一點暈,不過女兒受得了。”
葉昊天放心地點點頭,拉過她的手,在她腕上輕輕按壓起來。
五月又想到那個玄衫少年,起初在他府中,她信了竹筆的解釋,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怕被他們父女連累才讓他們坐轎子的。這少年若是真的怕被他們牽連,一開始把他們趕出府去就行了。那兩個追趕的家丁眼看著他們父女是翻後牆進入他府中的,若是再瞧見他們被趕出門,又怎麼會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如他所說,那麼轎子送他們到城門外就行了,何必安排好幾個護院,一路送他們回家?
五月唯一不明白的是,這少年將諸事都安排得極為周到,明明是一片好意,卻偏不說清楚,反而要擺出一副為難嫌棄他們的樣子,這人的性子可真是彆扭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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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昊天和五月一早出門,照往常的情形,應該在傍晚之前就回到家中。葉程氏想著他們父女走了一天的路,一定疲累不堪,準備晚飯時,還特意多加了一個雞蛋羹,想這既好消化,又加營養。誰知直到日頭將落,也不見他們回來。她心中憂慮,卻還安慰自己,五月還小,許是路上走得慢,又或是走不動了,讓葉昊天揹她回來,比平時晚些到家也是正常。
然而日落月升,夜色逐漸降臨,在鍋裡一直溫著的雞蛋羹已經變冷,還是不見這對父女回來。葉程氏這心裡就越發的焦急起來,想起早晨五月說“夢見爹爹出門後再也沒有回來”的話,更是心慌得厲害。她再也無法坐定,索性推門出去,站在院子門口等他們,目光始終向著村口他們歸來的方向。
雖然已經入春,但鄉村的夜晚還是寒意很重,她又沒吃晚飯,寒意逐漸侵入,手足都變得有些僵硬了。站在夜色中等了許久,突然在遠處村口出現了隱約的火光,似乎有人向著這裡走過來,又隔了一會兒,可以看見那些人服飾一致,像是大戶人家的護院家丁,他們舉著火把向這裡走過來,中間還有一抬轎子。
這村裡平時少有外人來,更何況是這種坐著轎子的貴人。葉程氏想到自己的相公和女兒至今未歸,只怕這來人是和他們有關,眼看著轎子越來越近,正是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過來,心中也越來越忐忑。既希望是和他們父女倆有關,能讓她得知他們到底身在何方,為了什麼還不歸家,又怕他們帶來的是什麼壞訊息,只盼他們來找的並非自己。
這頂轎子果然在自家門前落地,葉程氏的心跳得越發快了,直到轎簾猛地掀起,她瞧見五月從轎中奔出,這顆懸了半天的心,方才落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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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那少年府中出門已近傍晚,葉昊天與五月一行直到入夜後,才回到王家村。
莊稼人素來節省,喜歡藉著天光做事,一到入夜基本就洗洗睡了。黑沉沉的夜色下,小村莊靜悄悄的,只有五月的家裡,還從屋子視窗向外透著溫暖的黃色火光。五月一下轎子,就在院子門口,見到一個窈窕身影,那是擔憂了一個晚上的孃親。
葉程氏藉著屋內照出的光線,瞧見五月的臉上並無傷心害怕神色,又驚又喜地迎上兩步:“月丫頭,怎麼才回來?你爹爹呢?”她一面向著五月伸出雙手,一面看向五月的身後。
五月撲了過去,拉著她的手:“娘,女兒和爹爹回來了,你不要擔心。”他們遇到了很多事,當然不能站在門口說,也不該由五月來說。
葉昊天知道回來得太晚,怕妻子擔心,緊跟著五月下轎,向妻子略略點頭,示意她自己一切平安,接著轉向轎旁站著的護院與轎伕,拱手謝道:“多謝諸位一路護送,如不嫌棄敝宅簡陋,還請進屋喝口水,稍作歇息。”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大概二十七八歲模樣的護院上前回了一禮:“先生不用太客氣,少爺吩咐下來,我們自然要照做,也沒什麼辛苦的。我們幾個都是粗人,也就不進先生家裡了,只要給口水喝,我們在院子裡坐會兒就行。”
趁著護院們喝水,葉昊天向剛才那個年齡稍長的護院打聽起他們主人的身份姓名來,在府中,那玄衫少年態度冷漠,不曾自報家門,接著坐轎子直接出門,連那戶人家的門牌都沒看見。少年雖然說是怕被牽連,說到底還是出手相救,到了最後自己卻連對方名諱都不知道,實在難受。
那護院卻只說這家人姓冉,其他的都含糊以對,葉昊天也不好多追問,只得作罷。
護院和轎伕們喝完水,把碗放在地下就告別離開了。葉昊天送走他們,回頭見妻子正要收拾院子裡的水碗,便搶著上前幾步:“青蓮,這裡我來收拾吧,你去熱一下晚飯,我和月丫頭都餓壞了。”
葉程氏點點頭,回廚房熱飯菜去了。
晚飯時,葉昊天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葉程氏面色發白,眼中帶著憂慮:“天哥,姓張的那戶人家,難道也來了南延縣?”
“不知道,先吃飯吧,慢慢再說。”葉昊天搖搖頭,又向五月看了一眼。葉程氏知道他不願在女兒面前多說往事,便安靜吃飯,不再多問。
突然間少了交談,這飯桌上的氣氛便有些沉悶起來。五月裝作不知他們的憂慮,用勺挖起一大塊嫩滑的蛋羹,放入葉昊天的碗裡,再挖一大塊放入葉程氏的碗裡,笑嘻嘻地說道:“娘今天做的菜真好吃,你們多吃點。”
葉昊天和葉程氏見女兒懂事孝順,心中憂慮稍減,這該來的事總是要來的,光是擔心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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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葉昊天對五月道:“月丫頭,今天都累了,就不學認字了吧。”
“嗯,那女兒去睡了,爹爹也早些歇息。”
五月正想回房,葉昊天卻拉住了她:“丫頭,這個給你。”說著,他彎下腰,將一件物事掛在了她的胸前。
五月低頭一看,是那塊白玉雲月佩,她有些驚訝,前一世這塊玉佩是在爹爹過世後好多天,孃親才給自己戴上的。而且這塊玉佩不是說傳男不傳女嗎?爹爹既然好好的,怎麼會現在把這塊玉給自己呢?
葉昊天見五月抬起頭,一對圓圓的杏眼眨呀眨,看著自己一付疑惑不解地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塊玉好看嗎?”
“好看!”五月點點頭,“這塊玉佩是不是很值錢啊?爹爹今天還想拿去當鋪當了它呢。”
葉昊天有些不好意思道:“這玉佩是葉家祖傳的古玉,月丫頭可要保管好啊。今天下午是爹爹急昏了頭,才想要拿去典當的,幸好你找到了錢袋,才沒有真的去當。”
“這麼貴重的玉佩,女兒怕摔壞了,還是不要帶了,給爹爹帶吧。”五月說著便想把玉佩拿下來還給葉昊天。如果這玉佩真的能保佑人,就讓它保護爹爹吧。
葉昊天蹲下按住了她的手:“月丫頭,你是個聰慧有福氣的孩子,今天要不是你在的話,非但錢袋找不回來,爹爹可能連家都回不來了。爹爹覺得,這玉佩就該給你戴著。”
葉昊天想起早晨五月說的那個夢,她曾叫自己今天不要出門,而在自己不聽勸的時候,她執意要跟著自己出門,結果自己到了縣城果然遇見過去的仇人,還多虧了五月拉著自己逃跑,才避過這一劫。冥冥之中彷彿有著神奇的力量,讓五月能夠預見到一些事情,讓她與別的女孩有些兒不同。葉昊天對此既有些不安,也有些欣慰,心中只覺得該把這塊祖傳的玉佩給她,讓她多一些庇佑也好。
五月見爹爹堅持要把玉佩給自己,也就收下了,上一世爹爹帶著玉佩,還是出了事,想來這也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