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17】溫情脈脈 【萬更】

【017】溫情脈脈 【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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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溫情脈脈 【萬更】

“沈騰,你在這裡守著,我回去洗個澡。”忽然,蘇白一轉身,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的,語氣中也麼有任何可以迴旋的餘地,便那樣踏著步子離開了。

沈騰看著那個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影,本來已經邁出了一步,準備跟上前去,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步子,或許這個時候,需要少主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蘇白回到自己的臥室,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就那樣隨意的丟在地上,白色的地毯上面瞬間便沾染上了一絲絲的血跡,然而蘇白卻完全不在乎。不經意的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眼睛紅的嚇人,蘇白扯出了一抹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上許多倍。那血痕已經乾涸在了自己的臉上,如果不是很仔細地檢視的話,到會是將那血跡當成是她臉上的傷痕。此時此刻,蘇白倒是希望那傷痕是在自己的臉上,而不是出現在權翎宇的腦中。

緩緩的擰開花灑,瞬間萬千銀絲噴出來,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浸溼,烏黑的秀髮因為溼潤了的緣故就那樣貼切的伏在她的雪白的肌膚之上,隨著水流的活動而微微改變著自己的位置,活像是一條條遊走在玉肌之上的黑色的小蛇,她纖細的腰肢在水霧迷濛之中更加的不盈一握,修長潔白的大腿很筆直,如果不是蘇白臉上的那冰寒的表情,這一幕一定是十分的養眼。

蘇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流水帶給自己的享受,半晌,在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響動之後,蘇白的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很快就沉靜了下來,眼睛都沒有睜開過一下。

“這一次,你來的倒是慢了不少。”

對方沒有說話,蘇白心中存有疑惑,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讓你查的人,查的怎麼樣了。”

然而,對方還是沒有回答,蘇白不悅的舒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個窈窕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短短的頭髮有些零亂的模樣,似乎是沒有打理好,隔著霧氣她有些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是覺得那眼睛,微微有些泛紅,就像是……

哭過一般

蘇白心頭一跳,隨即又將自己的猜測壓了下來,z怎麼會哭呢,她比自己還要冷血,面對著任何事情,她都會將自己的情緒很好的隱藏在心中。無論面對誰,就算是再親近的人,z都不會洩露自己的情緒。也正是這樣,這個人才可怕。不過還好,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敵人,而是盟友。

盟友,並不是隊友,z和她之間只不過是合作的關係,只是在合作之中,慢慢地生出了一絲巾幗相惜的情感罷了。

蘇白還沒有再開口,z已經恢復了以往一貫的冷寂,說出的話也還是老樣子,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一切都像是蘇白的錯覺一般。

“有點私事,耽擱了,查那個人,倒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哦?”

z語氣平穩,“並不是因為那個人隱藏的有多麼好,只是因為,那個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蘇白沒有說話,z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著她自己地判斷,但是,她讓她調查那個人,肯定就是已經有所懷疑。

z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明不白的情愫,似乎是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有所怨怒和微微的恨意,只是那恨意還是僅僅處在萌芽的階段,並且對方並沒有想要它繼續生長的願望。

“照片上面的那個男人,只不過是莫景生的祕書。”

蘇白握著花灑的手頓了一下,祕書啊……真的沒有什麼重要的地方,怪不得連z都做下了這樣的判斷,難不成他們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調查,都是白費了嗎?如果對方是莫景生的話,那麼跟楚心蘭有所接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兩個人畢竟都是商場上面的人,總歸是有些交集的,何況是在那樣一個場合,人人都是以社**作作為自己的目的,想要談談生意,也沒有什麼不可。只是她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z彷彿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蘇白輕咳了一聲,將花灑關掉了,順手拿了兩塊浴巾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以保證春光不會有任何的洩露,這才打開了門,這個時候,z的身影早就從房間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騰看到明顯是剛剛洗過澡的蘇白,面色一滯,慌忙背轉過身去,一個奔三十的大男人,竟然在這一刻紅了臉。

“說吧,什麼事。”蘇白倒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自己現在,包的還算是嚴實,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權少他,脫離了危險了。”沈騰背對著蘇白,這是好訊息,然而沈騰的語氣卻是悶悶的。

蘇白眼皮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少主,還請您親自過去一趟……”

蘇白匆匆忙忙套了一件衣服,便跟在沈騰的身後向著山莊之內的急救室奔過去,一開始還是走在沈騰的後面,最後心中越來越慌,直接衝到了沈騰的前面,向著那個男人所在的地方奔了過去。

沈騰也不敢落後太多,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凝重,他沒有忘記剛剛紅色的燈光滅的那一剎那內心的激動,但是等到白手出來之後,面色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

權翎宇還在昏迷之中,只是腦中的淤血,已經差不多消散了大半,幸好自從知道了淤血的存在之後,白手就一直在準備著有關手術的事宜,只是處於安全和穩妥因素的考慮,才遲遲沒有實施,然而今日,實在是逼不得已,至於效果到底是好還是壞,好又好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只有等到權翎宇醒了之後才能夠知道了。白手並沒有在一結束手術便走出來,而是一直等在了旁邊,只是權翎宇遲遲沒有轉型的跡象,他這才囑託沈騰將蘇白喚來,或許,有了蘇白在身邊,老大更容易從昏迷之中甦醒。

很快,蘇白便來到了病房之中,她本來以為能夠看到已經清醒了的權翎宇,沒有想到,他還是那樣緊緊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

“白手,權翎宇他……”

“只是深陷在昏迷之中,淤血已經消散了大半。”白手知道蘇白可能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慌忙開口

蘇白慢慢的走到權翎宇的床前,那個男人的面容還是那樣的剛毅好看,只是現在,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而泛起了蒼白之感,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見到權翎宇閉著眼睛的模樣,但是這卻是她第一次看著他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他……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蘇白看了一會兒,心緒再次鎮定下來,直起身子,迴轉過頭詢問著白手,既然手術已經結束了,白手也沒有太大的悲痛的臉色,那麼權翎宇這一次的手術肯定是比較成功的。

白手面色一滯,遲疑了一下,看著蘇白的面孔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他沒有立刻回答蘇白的話,而是衝著蘇白身後的沈藤遞了一個眼色,在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白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化作了胸腔之中最濃烈的嘆息。

他們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回稟夫人,老大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這個甦醒的時間,白手並不知道。”

蘇白眉頭一皺,語氣也尖厲了起來:“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手嘆了一口氣,原本手術結束之後。若是一切正常的話,老大應該很快就轉醒,但是現在,他們完全看不出老大有要轉醒的跡象,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是權翎宇本身的意志,阻礙了他的甦醒,換句話說,是權翎宇自己不想醒過來。

看著眼前沉默的白手,蘇白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白手能夠操縱的了的,可是內心的憤怒與悲傷還是忍不住的翻湧上來,沒有辦法,現在她能夠做的,只有繼續的等待,等待那個男人的甦醒。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看看他。”蘇白擺了擺手,徑自在權翎宇的床前坐了下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病房徹底恢復了寧靜去,甚至有種寂靜的感覺。

蘇白的手緩緩伸上權翎宇的頭部,在那裡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雖然不再有任何的血跡,可是蘇白卻覺得眼前有無數的血霧在蒸騰著,那濃郁的血腥味怎麼也沒有辦法擺脫。權翎宇的睫毛很長,然而那長長的睫毛在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臉上絲毫沒有帶來任何的女氣,反倒增添了一種別樣的英挺,蘇白第一次知道,原來權翎宇也能夠這樣的好看。一直以來,他身上的那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太過濃厚,她甚至一度以為他本該就是那個樣子,不過現在看來,原來天神之相併不是權翎宇的全部

男人就那樣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白輕輕的握住男人的手,他的手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的冰冷去,可是還是有一種寒氣,使得她的心一分一秒的變冷。忽然,蘇白恍惚中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了微小的動靜,然而等她凝住心神的時候,一切又都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一般。

權翎宇只覺得自己沉浸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眼前的一切都離自己那樣的遠,那樣的不知所蹤,他就那樣,慢慢的在這樣一個黑色的世界中行走著,忽然,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絲光亮,權翎宇心頭一喜,朝著那個方向疾步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那只是一個亮著燈的書房,書房中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那熟悉的身影讓他心頭一震。是父親。小小的權翎宇依偎在父親的懷抱之中,享受著父子之間的溫情,這一刻,看上去竟然就像是永恆。此時此刻的權翎宇,多麼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定格在這裡,再也不要向前推進,再往前……

“二弟,原來你在這裡。”又是熟悉的聲音,可是這一次,權翎宇再也沒有絲毫的好感,是權天寒,他眼前見到的這一幕就是權天寒來為自己的父親送上將會導致夜晚的死亡的摻有了藥物的水。

小小的權翎宇在父親的命令下離開了這裡,連帶著那個漂浮在空中的權翎宇也被牽扯著離開。他很想就這樣留在這裡,阻止自己的父親喝下那一杯白水,可是身子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直直的朝著門外走去。

場景轉換,他又來到了父親和母親的身體,只是這個時候的他們,再也不會溫柔的喚他的名字,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衣服和飾品,他幾乎沒有辦法確定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就是白天的時候還溫言軟語相向於他的父母!

小小的權翎宇就那樣伏在父母的屍體之上,任憑無論誰來拉扯奉勸,他動都不挪動一下,哪怕是鮮血沾染了全身的衣服,哪怕是淚水迷濛了雙眼,他都不願意離開一步。權翎宇看著那辨識不清面容的冷冰冰的屍體,忽然看到站立在一旁一臉的悲痛的權天寒,憤怒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朝著權天寒的方向奔過去,他想要死死的掐住對方的脖子,然而雙手卻從權天寒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一種巨大的無力感湧上了權翎宇的心頭,殺父之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權翎宇大聲的嘶吼起來,可是這個世界誰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誰都聽不見他的撕心裂肺的吶喊,誰都感受不到他那深入骨髓的悲傷

蘇白看著眼前一臉痛苦的權翎宇,無論她怎麼做,權翎宇就是一直像現在這樣不停的掙扎著,似乎是陷入了什麼極度痛苦的事情之中沒有辦法掙脫,權翎宇的臉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悲痛的模樣,那悲痛之中,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就像是前一世的她,在面對大火漸漸吞噬自己和家人的身體的時候,在眼睜睜的看著葉嘉勳和白如萱那一對賤人踩著自己的身體大笑著走過去卻渾身沒有辦法動彈的時候,那一種從內心深處翻湧上來的無能為力的痛楚。

咬緊了嘴脣,蘇白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落下淚來,原來她一直不知道,在權翎宇的身上,也會有著如她曾經經歷過的痛苦糾結一般的情感,或許,在權翎宇的身上,這種痛苦糾結來的比她還要濃烈猛烈數十倍上千倍,她身陷火災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六歲的年紀,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引狼入室,然而權翎宇呢,那個時候他還只不過是個孩童的年紀,卻要經歷這樣的痛苦……

蘇白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此時此刻的權翎宇,掙扎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的劇烈了,可是不再掙扎的權翎宇,也不能夠讓她安下心來,因為從權翎宇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濃濃的死亡氣息,讓她無比的膽戰心驚。

難道他……

蘇白不敢往下想,生怕真的會那樣的不好。

緩緩地伸出手,白色的繃帶已經被權翎宇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打溼,蘇白正想將那溢位來的汗珠拭去,手腕卻突然被緊緊的抓住去,動彈不得。

蘇白渾身一顫,隨機眼中劃過一絲狂喜。

他醒了!

“權翎宇,你感覺怎麼樣?權翎宇……”

蘇白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因為她看到權翎宇緩緩睜開的眸子中,寫滿了陌生與空洞,一個不好的預感升騰在她的腦海之中,她甚至不想要聽到那個男人開口,她不敢面對那樣一個事實……

“你是誰。”

蘇白痛苦的閉上眼睛,果然,還是來了麼。

他記不得她了麼。

權翎宇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去,連眼神中都是一模一樣的冰冷,那其中,盛滿了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權翎宇……你?…”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權翎宇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連帶著手上的力量都加重了許多。

我是誰……我是誰……

蘇白忽然覺得自己的頭變的劇痛無比,甚至沒有辦法思考其他的問題,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邊重複著剛剛權翎宇口中吐出來的那個問題。

我是誰……

“啊啊啊啊!”蘇白忽然大聲的尖叫起來,整個身子迅速地向下倒去,就像是秋風中殘破的落葉一般,沒有了任何的生命跡象。

病房之內的動靜將屋子外面等候著的人們吸引了進來,最先衝進來的是沈藤,剛進入屋子,就聞到了一種獻血的味道,仔細一看,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蘇白跌坐在地上,地上是蘇了一地的花瓶碎片,想必是之前蘇白摔倒的時候不小心將床頭櫃上面的花瓶帶倒了下來,因為之前蘇白匆匆忙忙就想要趕來這裡,所以只是隨手套了一件單薄的衣衫,甚至沒有絲毫的禦寒的作用,更是在遇到鋒利的碎渣之時被輕易地割開了來,而手白的手臂上,一條紅色的**就像是小蛇一般蜿蜒而下,看上去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而蘇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因為傷口帶來的痛楚的感覺,有的只是一種令人心驚的迷茫迷惘,宛如一個在黑暗之中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

而病床之上,權翎宇已經醒了過來,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女人纖細的手腕,卻並不是牽制著她不讓其摔倒,而是像鐵腕一般狠狠地捏牢了那手腕,沈藤甚至都能夠看到在蘇白手腕上蔓延開來的青紫色。男人的目光陰沉的可怕,有一種幾乎失去了所有的人性的感覺。

“我是誰……我是誰……”蘇白的口中還在喃喃自語著這樣一句話,反反覆覆,彷彿是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白手看見眼前這一幕,皺緊了眉頭,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從一旁取出了兩劑藥劑,在權翎宇還沒有來得及反抗的時候,先行一針扎進了他的肌肉之內,很快,權翎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用著相同的動作,白手給蘇白也注入了鎮定劑,女人在最後的昏迷之前,嘴中還在不停的重複著那三個字

*

幽幽的從昏迷中醒來,蘇白的眼前,是自己的臥室那熟悉的天花板,頭有些痛,蘇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發現身邊站了一個男人。

“少主,你醒了。”

蘇白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總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有一件什麼沒有做完的事情,忽然,蘇白的眼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面色上充滿了緊張。

“權翎宇呢?手術結束了嗎?!”

沈藤一愣,隨機微微的舒了一口氣,語氣中也不禁放鬆了很多,還好,還好,少主已經沒事了。

“回稟少主,權少還在昏睡當中,中間曾經醒來過一次,不過情緒不太穩定,所以白手給他注射了鎮定劑,他還沒有醒過來。

蘇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準備翻身下床去看看那個男人,不想卻是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沈藤迅速的衝上前去扶助那個女子,面色有些不好。

“少主,您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白手說了,權少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醒過來,所以少主您可以等身子好了一些之後再去看望權少。”

蘇白見沈藤說的堅定,並且身體之中疲憊的感覺確實一波又一波的席捲過來,還沒等她一個點頭點完,整個人便已經重新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

蘇白再次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睛,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握住了,那東西微微有些粗糙,就像是長期幹活磨出來的繭子一樣。

“醒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蘇白的耳邊響起,蘇白緩緩地睜開眼睛去,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要耗費很大的力量才能夠睜開。

熟悉的俊顏呈現在自己的面前,權翎宇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精神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

蘇白衝著權翎宇笑了笑,試圖將自己的身體坐起來,明明那個經受了一場生死手術的人是權翎宇,怎麼感覺自己也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呢……蘇白有些疑惑,只是出神的功夫,回過神來,蘇白發現自己已經被權翎宇扶起來了,倚靠在男人寬厚溫暖的懷抱之中。

“你……來了很久了嗎?”

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竟然已經是晚上十點的時辰,她這一次昏睡,居然睡了五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權翎宇是什麼時候甦醒過來的,自己竟然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反倒是醒來就看到他在守候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溫暖的感覺在蘇白的身體中蔓延開來,原來從昏迷甦醒,看到床前有人在守候著自己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

那一顆早就已經在火海中化成了灰燼的心,此時此刻慢慢的匯攏了起來,甚至冰冷的感覺,也慢慢消散了去,眼前的這個男人,儘管只是脣邊泛起了絲絲的笑意,可是對於她來說,卻像是旭日一般的溫暖,填補著她的心。

“沒有,只是剛剛來而已,我也……睡了很久。”權翎宇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不經意的觸到了她滑落在床邊的手腕,白皙的面板上面,很明顯的有一塊青紫色的痕跡,那痕跡上面手印的大小,不偏不倚,正好和他的手掌相吻合,眉頭一皺,之前他醒過來的時候白手告訴自己,自己之前情緒有一點不穩定,想來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傷及了蘇白。

蘇白感覺到權翎宇的情緒微微起了一些變化,順著男人的目光望過去,蘇白也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只是有關於這個傷痕到底是怎麼來的,她卻是一點點都想不起來了,不過看著權翎宇的表情,看來是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一點點的關係吧。

為了不讓權翎宇多想,蘇白裝作無意識的,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衝著權翎宇柔柔的一笑,同時用自己的小手握了握權翎宇佈滿繭子的大手。

權翎宇將下巴放在蘇白的頭頂之上,慢慢的摩擦著,女子的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這樣的感覺,真好。

“對了,你的頭部為什麼會有淤血?為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蘇白忽然想起了這個關鍵的問題,之前白手在聽了她的有關權翎宇受傷了的事情之後,很快的就準備好了一切要用到的裝置,這種速度,肯定不可能是在接到她的電話之後才開始準備的,只能說明一直以來,白手就在防備著這一天的到來

。權翎宇頭部有淤血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難不成,這整個帝錦山莊裡面的人都知道,而獨獨瞞著她一個人?

蘇白忽然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無意間聽到的權翎宇對沈藤說過的那一句“不要告訴蘇蘇”,一種被矇蔽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很是不好受。

權翎宇察覺到了懷中小女人的不滿,溫順的撫了撫她海藻般的長髮,示意她安心。

然而蘇白卻是一揮手打掉了權翎宇的大手,氣惱的等著眼前這個準備矇混過關的男人,眼神之中充滿著“如果你不說那麼一輩子就別想再接近我”的警告意味。

權翎宇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可不想後半輩子,只能夠遠遠地看著蘇白而要被驅趕於三尺之外。

“只是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撞擊了頭部。”

蘇白心中一震,雖然權翎宇是這樣輕飄飄的說出了這件事,可是蘇白心中明白到底是什麼樣劇烈的撞擊才會留下這樣嚴重的後遺症。手不自覺的撫上了權翎宇還纏著繃帶的頭部,只是剛剛觸到便被權翎宇捉了去。

看著蘇白眼中的那種名叫疼惜的情緒,權翎宇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對不起蘇蘇,他還是沒有辦法說實話,他不能夠讓她對他存有歉疚,反正,現在已經沒有大礙。

眼見著權翎宇並不想多說什麼,蘇白也就沒有辦法勉強,只是在心中不斷地設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才能夠傷的了他,想來當初的情況,一定是危急到了極點,或許,跟他內心中一直埋藏著的仇恨息息相關

察覺到蘇白心中的糾結,權翎宇也沒有點破,蘇白性子清冷,這一點在現在這個時刻倒真是極好的,不多問也不追問,真的是讓他喘了一口氣,因為權翎宇心中知道,一旦真正的迎上那一雙清亮的眼眸,他是完全沒有辦法當著她的面撒謊。

這整個帝錦山莊的人對於他頭部淤血的事情都有所瞭解,因為都是口風極為嚴謹的人,所以一直以來也算是隱藏的很好,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現在的蘇白,看上去那樣的堅強,實際上已經是不能夠再受到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刺激

權翎宇忽然很留念現在這樣的溫暖,甚至想要時間就一直停留在這一刻,緩緩的搖了搖頭,權翎宇心中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沒有辦法達成的奢望。他醒來之後就聽沈騰說了那名潛伏者的事情,雖然沒有真正的走到審訊室中,可是那慘烈的狀況他還是能夠想象的到的,還好,還好,現在的蘇白沉睡了這麼久之後,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來。

蘇白窩在權翎宇的懷中,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情,在過去的日子中,她無數次的逼迫自己拒絕從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然而經歷了這樣一件事情,她忽然不想要再將兩個人隔開來,彷彿兩個人的中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一般。或許真的是權翎宇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之後,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並不是會這樣一直一直的陪伴在自己的身旁,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擔子都是那樣的沉重,身處的環境都是那樣的危險,不知道在未來的日子的哪一分哪一秒,哪一個人就會先對方一步撒手人寰。

感受到從蘇白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哀傷的氣息,權翎宇心中一驚,卻不知道蘇白到底是怎麼了,忽然,溼潤的感覺自自己的手背上蔓延開來,權翎宇微微張了張口,正準備低下頭來看一看那個小女人到底是怎麼了,然而蘇白卻慌忙說了一聲“別看我!”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嗚咽。

權翎宇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只是將懷中的那個小女人抱得更緊了一些,或許自己的這一次的意外受傷,真的給蘇白帶來了很多的不好影響,不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倒是緊密了不少。

只是,權翎宇寧願不要用這樣的會使蘇白受傷的方式緩解倆個人之間的關係。

蘇白就這樣靜靜地依偎在權翎宇的懷抱之中,貪婪的細嗅著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使人沉溺的氣息,一個女人的身影跳進了蘇白的腦海之中,蘇白身體一僵,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身子從權翎宇的懷中脫離了一點點的距離。

這樣的變化權翎宇自然是感受到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蘇白會這樣做,剛剛那一段時間,他們兩個人不是都很好的擁在一起,含情脈脈。

“那個,柳……”蘇白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權翎宇的疑惑的目光,自己剛剛說出口三個字,就接收到了來自男人的警告的危險目光,看來對方並不想要聽到這個人名,蘇白縮了縮脖子,身體中僵硬的感覺已經消散了去,於是又重新縮回了權翎宇的懷抱之中。

回想起剛剛權翎宇那一記警告的目光,看上去倒不像是假的,很明顯,權翎宇心中確實對於那個叫做柳依依的女人並沒有曖昧的雜念,只是兩個人之間,分明就是有過一段什麼

蘇白越是猜想,心中就越是慌亂,只要一想到這個因為她差點丟了性命的男人可能和其他女人有過過往,她就有些難以忍受,即使是權翎宇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感情,但是她心中還是有所芥蒂。

“別亂想。”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跌頭頂上響起,那聲音雖然不高,可是無形之中卻帶來了一種能夠安撫人心的作用,蘇白聽到了這三個字,嘴上雖然逞強的想要反駁,但是那一刻躁動不安的心,確實是鎮定了下來。

只是,初初決定接受愛情的女人,智商總是會稍稍降低一些的,在心中掙扎了很久,蘇白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可是她還在老地方等你呢……”

權翎宇臉色一黑,這個小女人,看來是自己的眼神沒有了任何的威懾作用是吧,他明明都已經警告她不要再提那個女人了,這個小女人簡直就是麼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不過,她幾次三番的糾結著那個“老地方”,實在是讓他頭疼不已,一旦開口解釋,那就真的怎麼都解釋不清了,如果他告訴她“老地方”其實是他的家,而那個女人還有著家裡的鑰匙,那麼蘇白肯定會抓狂的吧,都說女人發起怒來實在是很可怕的,他還不想要看到蘇白發怒的模樣。

察覺到權翎宇的遲疑,蘇白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果然那個叫做柳依依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存在麼?如今柳依依回來了……蘇白嘴邊勾起了一抹微笑,柳依依回來了,那就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現在的權翎宇到底是屬於誰。

“蘇蘇,我跟那個姓柳的女人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你要相信我,只是現在,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清楚,但是我保證,我的心中,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蘇白看著權翎宇眼中的堅定,不自覺的的點了點頭,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權翎宇火熱的雙脣已經覆在了自己的雙脣之上,那柔軟的觸感,讓她不禁有些沉醉於這脣齒間的交融。

忽然,蘇白的肚子中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響動,在兩個人逐漸的走向意亂情迷的關鍵時候,這一聲來的真的是尷尬無比。

此時此刻,蘇白只希望權翎宇並沒有聽見自己腹中傳來的這一聲輕響,要不然,分分對方的心也可以

。這樣想著蘇白主動地奉上了自己的紅脣,只是在廝磨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

一開始,只是權翎宇極力隱忍著的笑聲,可是很快的,權翎宇連隱忍都懶得進行了,低低的笑聲就那樣在蘇白的耳邊響起。

轟的一聲,蘇白只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在往上翻湧,直直的衝進了自己的頭部,以至於整個臉部都是像被烈火炙烤一般的灼熱。

權翎宇見到滿面赤紅的蘇白,那脣中的笑聲並沒有就此停止的意味,反而擴散了開來。

男人越笑,蘇白心中越是又急又羞,居然敢嘲笑她!今天一天,因為參加葬禮,本來蘇白的胃口就不是很好,又加上權翎宇出了事之後,她心中無比的著急,擔憂加上自己的情緒不穩定,使得體內消耗的格外的快,這一覺,雖然使得她的精力稍稍的恢復了一些,但是腹中,卻早就已經唱響了空城計。

正想要逃出那個討厭的男人的懷抱,沒想到卻整個人都騰空了起來。

“啊……”蘇白驚撥出聲,慌忙抓緊了唯一的依靠,不想正好撞見了男人狡黠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蘇白的臉更加的紅了,然而卻拿權翎宇沒有任何的辦法,自己現在被權翎宇抱在了懷中,並且權翎宇已經是站了起來,他明明是剛剛動過那樣重要的手術,身體就算是再好,也需要更多的額修養,蘇白想要從這個懷抱之中掙脫出去,又害怕自己的動作幅度過大會使這個還處在恢復之中的男人承受不了,一時之間,竟然只能夠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動彈不得。

“你把我放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權翎宇的腳步有些虛浮,每走一步都使得蘇白的心跟著自己地身體晃來晃去,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權翎宇脫手甩出去,這樣擔憂著,手下不禁又抱著權翎宇的脖子抱得更緊了一些。直到看到權翎宇嘴角那已經咧開到最大限度的笑容之後,蘇白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又一次騙了自己!

權翎宇在小女人的面頰上輕輕的啄了一口,用了好大的氣力才使得自己從那雞蛋一般光滑的臉蛋上挪開,衝著蘇白展露了一個權氏獨有的神祕微笑,沒有回答蘇白的話,只是繼續著腳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