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12】針鋒相對【一萬二!

【012】針鋒相對【一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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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針鋒相對【一萬二!

隨著這一聲暴喝而來的是從門外衝進來的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那女人高高的揚起了手,衝著蘇白的臉就扇了過來。

只是那巴掌還沒有落到蘇白的臉上,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攔了下來,然後“輕柔”的甩到了一邊。

“楚女士,您這是做什麼,還請您注意自己的身份。”蘇白冷冷的看著那個直到現在才出現在葬禮上的女人,語氣中也沒有任何的和緩,權翎宇的一隻手將楚心蘭甩到了一邊,但是另一隻手卻是看似不經意的搭在她的身上,蘇白知道,這是權翎宇怕她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現在就衝上去了結了那個女人。

楚心蘭憤怒的望著這個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女子,明明她們前幾天才見過,但是現在,她已經將這個本來是陌生人一般的年輕女子是做了自己的仇人。

雖然蘇白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可以猜想到一定是跟蘇銘的遺囑有關,只是她剛剛沒有將心思放在律師的話上,所以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是不太清楚的,只是隱隱約約中蘇白聽到了“沈白”兩個字,只是一直以來她都麼有真正的熟悉沈白這個名字,耳朵中或許捕捉到了這兩個字,但是隻是一晃神的功夫就過去了

“沈小姐,應該注意身份的人是你,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偏要給別人當小三,你以為透過這種方式就能夠正大光明的進入我們蘇家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楚心蘭伸出手指在蘇白的面前指指點點的,周圍的人的議論聲她都聽到了耳中,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沒有想到,蘇銘那個死老頭子就算是死了,還給她留了這麼一手,她憋著著一口氣,無論如何也要發洩出來。

“二嬸,您怎麼能這樣跟白白說話,她是二伯認定的乾女兒,說起來還要叫您一聲乾媽,您這樣說話,要是二伯聽到了,多不好啊,二伯現在還在這裡呢。”蘇洛然慢慢地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雖然是對著楚心蘭說話,但是目光卻是落到蘇白身上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對妹妹的疼惜。

“二伯和沈小姐有緣分,能夠有沈小姐這樣的乾女兒也是我們蘇家的福分,二嬸,我知道您一直沒有辦法接受二伯的死訊,但是這畢竟已經成為了事實,還請您節哀順變。”

蘇白心中一驚,蘇銘竟然在遺囑中將她收為了乾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蘇銘知道了她沒有死的事情,所以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弔唁他、喊他爸爸的名分?蘇白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泛起了紅色,這倒是個很好的辦法,只是自己一直都很小心謹慎,怎麼會被蘇銘看出來呢。

楚心蘭撫了撫自己劇烈的波動的胸脯,目光來來回回在蘇白和蘇洛然身上掃視著,忽然眼角餘光一掃,看到了眾人最前方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頓時眼眸一沉,換上了一臉的悲憤的神情,雖然她和蘇家老爺子一直合不來,但是好歹自己也做了蘇家二十多年的兒媳婦,怎麼著都要比這個外人沈氏的女子要親切的多。

“爸,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銘他,肯定不會立下這樣的遺囑!”楚心蘭走到了蘇毅炳的面前,企圖獲得蘇家老爺子的支援,現在雖然蘇家老爺子不當家了,但是這樣的威信還是存在的,她楚心蘭就不相信,有了蘇毅炳的支援,其他的人還敢反駁她。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蘇毅炳並沒有直接將自己的陣營劃歸好,而是不鹹不淡的掃了她一眼。

“那你認為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不妨說出來聽聽,正好現在銘兒還躺在這裡,你們說的話,他也可以聽得見。”

蘇白嘴角一抽,這個爺爺,還真是惡趣味,居然說蘇銘還在這裡,這不是瘮人嘛

!不過,這反問問的倒是極好,她也想聽聽楚心蘭的嘴中到底能夠吐出來什麼樣的對她的控訴。

果然,楚心蘭張了張口,神情上面滿是恨恨,她原以為蘇毅炳會幫助她反對外姓人,然而卻沒有想到其實自己也是一名外姓人,怪不得之前那人告訴她蘇家老爺子不好對付,現在看來,果真是薑還是老的辣。

“爸,我這不是怕銘他一時看錯了人,被矇蔽了嘛,沈小姐這才剛剛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銘就立遺囑將她收為了乾女兒,我們的女兒蘇蘇這才走了五年,還是屍骨未寒的時候,銘那麼愛蘇蘇,肯定不會是自願的立下這樣的遺囑。爸,銘他一直心好,很容易被這些不知道抱了什麼心態的年輕女子騙了。”楚心蘭又轉過身來,看著坐在輪椅上面的蘇白,一副妻子抓住了小三的口吻,“沈小姐,我看你們沈氏最近發展的甚是迅速,按理說缺錢這種事情應該不至於發生在沈小姐的身上,怎麼偏偏要做這樣的事情……”

“向沈小姐道歉。”

一個沉穩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心蘭頓時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沒有聽錯吧,蘇毅炳竟然讓她給沈白道歉?!

“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是覺得銘兒去世了,蘇某的話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你是我們蘇家的人,做什麼事情都要以蘇家為重,沈小姐既然是銘兒認定的乾女兒,遺囑也具有法律效力,但是你對沈小姐的話,其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只有你心中清楚。”蘇毅炳每說一個字,身上的那種壓迫人的氣勢就多了一分,一直以來他都不喜歡這個兒媳婦,當年他最疼愛的兒子就是蘇銘,可是沒有想到蘇銘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要同整個蘇家決裂,最後雖然沒有被逐出家譜,但是就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關懷過這個兒子。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已經是生死相隔。

而那個叫做沈白的女子,他從一進入這個教堂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那種氣場,和一般同齡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整個人如同盛放在空中的黑色玫瑰,優雅而又高貴,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而她的臉……蘇毅炳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看不明的光芒,手卻在不知不覺間握緊了些。

楚心蘭看著眼前的蘇毅炳,老人的臉上沒有顯示任何有迴轉餘地的神色,這樣的認知讓她很是挫敗,面色也垮了下來。然而蘇毅炳的話就是聖旨,她現在還是蘇家的媳婦兒,就不得不遵從。

“沈小姐,對不起

。”

蘇白微微點了點頭,她並沒有因為蘇毅炳站在自己這邊就有所竊喜,蘇毅炳一直都是一個心思藏得很深的人,此時此刻選擇了她而不是楚心蘭,一定是有著自己的考慮。

“爺爺,二伯臨終之前將這個交給了孫子,就是怕有人不信任這個遺囑……”蘇洛然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蘇白隔得雖然遠了些,但是還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個錄音筆。

蘇毅炳點了點頭,蘇洛然便按下了播放鍵,頓時,蘇銘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願意將沈白收為自己的乾女兒,蘇蘇一直都想要一個妹妹,可惜我一直沒有能夠為蘇蘇實現這個願望,現在蘇蘇已經去了五年了,我第一眼看到沈白這孩子,就覺得她應該和蘇蘇挺有緣的,若是蘇蘇知道的話,應該也很開心吧……”

蘇毅炳的目光在蘇白身上掃了掃,揮了揮手,示意蘇洛然將東西收起來,老人雖然已經是七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身子骨還算是硬朗,也不需要拐杖什麼的,穩健的邁著步子,直直的走到了蘇白的面前。

蘇白端坐在輪椅之上,忽然有些感謝這個輪椅,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這樣一位爺爺,蘇毅炳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名字,她平日裡也見不到,唯一一次見面還是在前世,她執意要和葉嘉勳結婚的訊息傳到了蘇毅炳那裡去,這位平日裡絕對不出山的老人竟然到了她的結婚典禮上面,只是僅僅對蘇銘說了一句“報應”就離開了,現在回想起來,蘇毅炳大概是蘇家唯一一個倖存者吧。報應,之前蘇銘執意要和楚心蘭結婚,現在蘇銘的女兒執意要和一個男人結婚,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沈小姐……哦不,現在應該孫女兒了,聽說這些年來,你就和沈先生一起相依為命麼?沈先生倒真是個人才,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將沈氏企業發展到這樣輝煌的程度,果真是年輕有為啊!”蘇毅炳拍了拍沈騰的肩膀,眼神中皆是滿意,只是這樣的神色,怎麼看這麼想是在選女婿。

忽然,蘇白眉頭一皺,選女婿!蘇毅炳這個老狐狸,該不是是想要將她的四姨蘇雪漫介紹給沈騰吧!說來蘇雪漫確實是蘇家的一個很大的問題,她已經二十八歲的年紀,卻還是沒有個物件,本來就是蘇毅炳老來得女,也是蘇家唯一一個女兒,蘇家的條件這樣好,可是蘇雪漫就是找不到物件,相親相了一大把,可是人家蘇雪漫也一點兒都不客氣,當著面就敢對著男方挑刺,這一拖又是好些日子過去了

。蘇家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肯定一直在著急著這件事情。

蘇白眉頭微微皺了皺,眼前忽然浮現了追影的那張臉,她可不能夠讓肥水流了外人田,就算是讓沈騰找女朋友,那也得是她信得過的人才行。

“爺爺好,哥哥這些年,整顆心思都分給了我還是沈氏集團,也沒有任何的意向,我這個做妹妹的,也勸過好幾回了,可是哥哥是一根筋的人,說什麼都不聽。真是的,哥,你這脾氣啊,什麼時候也要改改嘛!”

蘇白眼中含著笑,狀似很不滿意的輕瞪了身邊的沈騰一眼,很有自家小妹妹埋怨大哥的嬌嗔範兒,只是她這話中,卻是明裡暗裡的將沈騰沒有意向找物件的事情擺了出來,蘇白相信,那個蘇毅炳是個很聰明的人,一定能夠她這話中的意思,最好是她之前的擔憂是多慮,蘇老爺子根本就沒有將蘇雪漫許配給沈騰的念頭,否則還真是很難辦。

對於那個蘇雪漫,蘇白的印象也不是很好,雖然這個女子並不能算是不學無術,但是總歸是缺了點什麼,前一世的時候,蘇白結婚之時,蘇雪漫還是單身一個人,自己沒有物件也就算了,在她和葉嘉勳在一起的時候,蘇雪漫還說過很多很多煞風景的話,這讓蘇白心中很有芥蒂。如今蘇雪漫已經是二十大幾的年紀,也沒有個結婚的念頭,嘴上的功夫了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望京市的首席交際花。有的時候蘇白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姑姑很是奇特,明明身邊有著那麼多公子哥兒,明明她也孤獨寂寞了這麼些年,可是蘇雪漫一直都是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風月場上的事情蘇雪漫見得很多,可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陷進去過那一段,也著實不是常人能夠做到。

蘇毅炳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連眸子中,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在眾人看來,他還是那樣一位嚴肅認真的老人,但是隻有蘇白和沈藤他們這些真正面對著蘇毅炳的人才知道,蘇毅炳身上傳來的威壓有多麼猛烈。

不過,蘇白也不是一個容易被打壓的人兒,臉上笑容更溫婉了一些,卻是不卑不亢,有著自己的勁道,這倒讓蘇毅炳微微有些吃驚,畢竟這麼久以來,還真是沒有人能夠在他的這般氣勢下仍舊保持著鎮定自若,他正想多打量幾眼蘇白,然而目光一觸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就迅速收了回來。

這不可能,這一定不是那個人,那個人已經死去了好多年,那個人分明是在他的手下喪的命,是他親眼看到那個人睜著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那隻沾滿了鮮血的手一直拉扯著他的衣服,直到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每每他回想起來,那張臉都會一刻不停地糾纏著他,成為了他的夢魘。

那個人死的時候還懷著身孕,難不成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孽種?蘇毅炳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女人死了,那個孽種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來,更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存活了這麼多年,然後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

報應,這真的是上天開始施加在他的身上的報應嗎?他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他明明已經掙脫了夢魘的桎梏,可是現在……蘇毅炳握緊了骨瘦嶙峋的拳頭,一種不好的預感瀰漫上了他的心頭,本來蘇銘的葬禮他並不打算來的,這個兒子,早在二十多年前蘇銘執意要娶那個叫做楚心蘭的女人的時候,他就斷了父子之間一切的關係和所有的念想。他需要的是絕對服從命令的子女,他一直將這些年輕人當成是士兵,即使現在的他已經退役,但是在蘇家,他永遠都應該是威風赫赫的大將軍。他在收到蘇銘的死訊之後,有過片刻的悲傷,但是很快便只是冷哼一聲,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但是,卻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五天之前。

在南方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中,蘇毅炳置辦了一處地產,那是一幢有一點歷史味道的大院府,也算是依山傍水,環境很是好,適合修身養性頤養天年,蘇毅炳這些年風風雨雨中打拼過來的,原本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然而早些年頭,只要他一閉上眼睛,那一雙沾滿了獻血的手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使得這個鐵骨錚錚的軍漢子,越年長越有些恐慌。

這座院府之中看上去人群寥落,但是警備工作卻是一流,三五步之間就會隱藏著靈敏度極高的偵探裝置,同時有著很多對他忠心耿耿的警衛員把守著,這些人都可以稱得上是他的親信,蘇毅炳不得不承認,真是的老了之後,他越來越怕死。

在收到了蘇銘的死訊之後,蘇毅炳還是一如既往的過著自己的日子,說實話,對於這個兒子他已經沒有存留下多大的印象,蘇毅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要是對自己失去了價值的東西,他必定毫不留情的捨棄,蘇銘現在,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冠上了蘇家的姓氏的陌生人,他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緬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悲。

但是,僅僅過了一天,恬靜的日子便被打破了。

那男人,不,他甚至不知道來的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方臉上帶著面具,聲音也是特殊處理過的,聽上去很是詭異,對方輕易的找到了他的棲身之處

“你,你是誰?”蘇毅炳看著這個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院府之中的蒙面人,雖然內心有著無限的恐懼,但是面子上掩飾的還是挺好的,只是說話的語氣稍稍有些顫抖。

“蘇先生,我是誰並不重要,蘇先生這些年過得可還好?不過我看蘇先生這樣子,怕是生活得很是安逸吧,想必早都忘記了楚慧玲了吧?”蒙面人冷冷的笑了笑,那笑聲經過特殊的處理被扭曲餓到了極致,再傳到蘇毅炳的耳中就變成了催命的鬼符。

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當年的事情的?!這不可能,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被他派人去處理乾淨了,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楚慧玲”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扎進了蘇毅炳的心中,原本蒼老但是精神矍鑠的老人一下子退擺了很多。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擅闖私宅,還請您離開這裡。”蘇毅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算是對方知曉當年的事情又怎麼樣,反正現在那個人都已經死了,很多人也都已經隨著祕密被埋葬了起來,對方想要拿當年的事情興風作浪,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更何況,現在的他就算是退役了,但是身上的共和國開國元老的身份還是存在的,還是有一定的效力的,這道上面,誰能不給他蘇毅炳一個面子?而眼前這個連真正面容都不敢露出來的人,說到底肯定也只是小門小戶,放不到檯面上面來。

“蘇先生是個明白人,精神也一直都很好,不至於將這麼印象深刻的事情都忘記了吧?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敢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那麼肯定有著我自己的手段,蘇先生心中有懷疑,但是我單槍匹馬的進來了,沒有被你的人察覺到這可是鐵錚錚的事實。”蒙面人乾脆在沙發上面順勢坐了下來,他已經看到了眼前的蘇毅炳額頭上緩緩流下來的汗水。

這些年,只怕這個蘇毅炳睡得也並不是很安穩吧?手上沾了那麼多的鮮血,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浴血的修羅,一向自詡為正派人士的蘇毅炳,再生下屬的這些時光中,肯定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擺脫那個汙穢的自己。像他們這樣虛偽的名流人士,明明就是滿身汙跡還要堂而皇之的漂白自己,將看不過眼的人都當做是畜生一般的徹底處理掉。

說到底,這種人才是最令人噁心的!

哼,蘇毅炳以為自己躲到了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以為將當年所有知情的人全部解決掉之後,那些齷蹉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嗎?面具下面,男人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焰,鋒利的薄脣緊緊的抿著,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終於等到了機會,他終於可以慢慢的將當年的事情曝光出來,如果蘇毅炳是真的忘記了,那麼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會幫助他,一點點的全部回想起來

蘇毅炳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個蒙面人,手指微微的顫抖,然而對方還是那樣鎮定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他現在的想法,一種惱怒感在蘇毅炳的血液中翻湧,他縱橫了戰場軍場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在他面前這麼頤氣指使,但是偏偏他想要發作又沒有辦法,這個人看上去知道他最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那一個把柄,那一件他用了後半生的時光都想要洗脫的罪孽。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掙扎了半天,蘇毅炳還是妥協了。

沒想到對方卻是輕輕的笑開了,那笑聲聽上去格外的刺耳。

“蘇先生這是在說些什麼呢,晚輩怎麼敢讓蘇先生做什麼,蘇先生近來剛剛痛喪了愛子,難道不準備回去看看,送送兒子的靈柩麼,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發現呢。”蒙面人緩緩的站起身來,一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對蘇毅炳施加著多麼大的威壓的輕鬆模樣,“時候不早了,晚輩也該告辭了,我們五天之後在蘇銘先生的葬禮上面相見吧,晚輩這一趟來的匆忙,都忘記了帶見面禮,蘇先生,五天之後,晚輩可是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呢。”

蒙面人說完便朗聲笑著離開了院府,而在蒙面人走了之後,蘇毅炳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直直的衝著沙發跌坐而去,一雙眼睛完全失去了平時那炯炯有神的精光,竟然有些渙散。剛剛那個人水說要送自己一份大禮,到底會是什麼……

“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正在出神之中,蘇毅炳的貼身警衛員陳威奔了過來,他原本是察覺到了有人闖進院府,但是還沒有等他看清楚那個擅闖者的面容,自己的身體就完全動不了了,接著很快便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同時他也發現了這整個院府的防禦體系竟然被那一個人單槍匹馬的破解了,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陳威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蘇毅炳擺了擺手,面色上面一片冰寒,那個人還真是厲害,竟然連院中其他人的甦醒時間都計算的剛剛好,看來自己的反應他也一定都料想到了,一想到對方對自己把握的這樣的精細,蘇毅炳就感覺到脊背上面一陣發涼,他連對方的真面容都不知道,而自己,卻被對方知曉了個透透徹徹,如果是在戰場之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麼他現在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瞭解還被扔進了角鬥場之中的新兵

狠狠地衝著沙發上面捶了一拳,那高檔的真皮沙發竟然直接凹下去一個大坑,久久的沒有恢復回來。一絲狠戾的光芒從蘇毅炳的眼中閃過,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蘇毅炳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回到望京市了,那個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的地方,那個他夢魘的始發地的城市。

他蘇毅炳,終於還是要回來了。

“小陳,訂一張三天後去望京市的機票。”

陳威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嘴上還是很快的道了一聲“是”,在他的印象之中,老爺這些年來,幾乎是禁止一切下人在他的面前提起“望京市”這三個字,雖然蘇家的幾個子女都還在望京市,但是蘇毅炳從來都是讓他將那些子女最近的情況彙總起來由他過目,就連那報告之中,也不能夠出現那三個字,陳威知道,那是蘇毅炳的一塊心結,他跟在蘇毅炳身邊也有二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蘇毅炳說了“望京市”,主動提出要回望京市。

*

而現在,真正到了蘇銘的葬禮上面,在看到那個年輕的女子的時候,蘇毅炳頓時就明白了那一份大禮到底是什麼,他無數次的想要確認那張臉,可是總是在觸及到那張臉的時候,內心升起一種怯懦。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將那件事情從心中徹底的拔出。蘇毅炳知道,想要自己徹底的遺忘那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蒙面人,將這多餘的知情人,完完全全的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

只有死人,才能夠使他放心。

蘇毅炳的表情有些猙獰,蘇白盯著眼前的這個爺爺,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從蘇毅炳的冷毅的面龐上,讀出了一絲絲的害怕。同時她也捕捉到了對方在觸及自己的臉的那一刻的慌亂。

蘇毅炳,竟然怕她這張臉?

可是在她從火災的後遺症中甦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臉已經稍稍換了模樣,權翎宇一直在操辦著這件事情,這其中肯定不會有什麼貓膩,就算是後期的修補手術,權翎宇也堅持著沒有換操刀醫師,一直都是那一個人。

再說了,這些年蘇毅炳一直都在江南的一個小鎮上面頤養天年,對於她的事情也所知甚少,更何況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換成了近些年才剛剛崛起的集團的不常露面的沈家小妹,應該更沒有什麼能夠引起蘇毅炳注意的地方了

沈騰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一老一少之間的暗潮洶湧,同時他也猜到了現在蘇毅炳怕是打起了他的主意,稍稍頓了頓,用十分寵溺的語氣對著蘇白說道:“小妹你又調皮了,別讓蘇老爺子見笑,你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我這個做哥哥的,看著也開心。蘇老爺子,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帶著小妹離開了,小妹腿不好,這裡寒氣比較重,怕是別加重了小妹的病情。”

蘇毅炳沉吟了一聲,還沒有說話,就有一個女聲竄了出來。

“喲,這過河拆橋的戲碼我見的倒是多,還真沒見過像蘇小姐這樣的,如今二哥都已經逝世了,只不過是要你祭奠一下子,還拿腿不好作為理由搪塞,這腿啊,早不好晚不好,偏偏在宣佈完遺囑,確定了蘇小姐是我們二哥的乾女兒之後才不好,時間還真是剛剛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蘇家的這個新的乾女兒,就是為了聽到正名自己的身份的遺囑才來到這裡的呢。哎喲都是我們這幾年沒有好好照看二哥,不注意便讓小人得了空,還真以為蘇家是什麼小門小戶都能夠攀的上的了呢!”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真是從一開始就怪里怪氣的柴若蓉。

蘇白自然是皺了下眉頭,沒想到那個柴若蓉一絲一毫也不想要放過她。

“哎喲,我這都沒有說什麼東西,沈小姐就那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這,這是要吃人的目光啊!睿哥,我們以後真的要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嗎?”

柴若蓉看到了蘇白的目光,瞬時就往蘇睿的懷中躲了躲,說來這個柴若蓉,倒也是個風韻猶存的貴夫人,雖然已經生育了一兒一女,但是身材面板什麼的保養的完全看不出來實際的年齡,同時,她雖然憑實力很強勢了一些,但是實際上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蘇白的三伯伯,蘇睿,幾乎是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

當然了,深陷在美人懷之中的蘇睿,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掙扎出來。要知道,柴若蓉這個女人,當年可是很多名門貴族子弟想要爭搶的物件,只不過最終因為聯姻的關係,她落到了他的身邊,要不然,就憑著蘇睿的真實本領,想要娶到柴若蓉,那隻能是下輩子的事情了。

感受著懷中的溫香軟玉,蘇睿的心情頓時就被柴若蓉牽著走了,至於剛剛柴若蓉到底指控了一些關於蘇白的什麼,他完全沒有在意,也一點兒都不想在意,他只知道,自己的嬌妻很不滿意這個二哥的乾女兒

。只不過是乾女兒而已,對於整個蘇家來說,終究都是一個外人,那個沈白,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被蘇家老爺子多看了兩眼,就有了進入蘇家的資格吧?

天真!

“三嫂啊,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嘛,我們都看到了,沈小姐身子不好,這天災**的,那能夠避免的了,逝者已逝,沈小姐若是再將自己的身體搞壞了,那麼不就是得不償失嘛!要我說啊,沈小姐你還是早些回去,讓家裡人好好的熬些暖身子的湯水喝喝。”蘇雪漫衝著蘇白笑了笑,那笑容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柴若蓉面色冷了冷,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這個蘇雪漫就像是一直跟她作對似的,無論她說些什麼,蘇雪漫都要鹹不鹹淡不淡的反駁她一下子,弄得她面子上很是不好看,頓時語氣也冷了下來,“小妹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難不成我這說話還是對蘇家不利的嗎?我還不是因為二哥他身子骨還沒有冷掉,別看著這個心愛的乾女兒如今這麼絕情,一時想不開在那邊過得也不好呢!蘇小姐今兒剛剛算是踏進我們蘇家的大門,這麼急著走,別讓以後人家在背地裡面戳我們蘇家的脊樑骨。”

“好了。”

蘇雪漫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蘇毅炳都已經發話了,她只好閉了嘴,不過暗地裡卻勾起了一抹微笑,柴若蓉那個笨女人沒有注意到,但是她蘇雪漫可是看的真真切切,自家父親大人在看到沈白的時候,神色明顯都不一樣,雖然她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少少的表明一下自己對於這個蘇銘的乾女兒的友好的態度,絕對不會是一件壞事。

果不其然,現在蘇毅炳輕瞥的柴若蓉那一眼中,就有著些許的厭惡,這個三嫂,一直仗著得到三哥的寵愛,就真的將自己當成是了蘇家中什麼重要的人物,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看著就心煩!好在爸爸蘇毅炳並不是很看重這兩個孩子,這倒是讓她心中稍稍的有了些安慰。

再怎麼說,她蘇雪漫都是蘇毅炳親生的女兒,那柴若蓉不過就是嫁到自己家的媳婦,還是個外人!蘇毅炳才不會幫著柴若蓉而不幫著自己呢。

蘇白聽著身後的這些繁雜的聲音,強忍著內心的不爽,如今蘇銘的屍骨還在上面,這些人還有心情在這裡糾結其他的東西,緩緩的轉過輪椅,蘇白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那目光,使得一直趾高氣揚的柴若蓉,都情不自禁的朝著蘇睿的懷中多多縮進了幾分

“幹孫女,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了,你要是想先行離開那就先行離開吧,不過要記得,十天之內搬到我們蘇家的宅子中,如今老夫也老了,一個人住在江南怕是很不方便,我們一家人,好久都沒有團聚過了,這些年,老夫這是忽略你們了,老夫時日已經不多,最後的時光,還是和兒孫們在一起為好啊。”

蘇毅炳這話說出來,不僅是蘇白臉色一變,就連其他幾位伯伯嬸嬸的面色都很是不好,這每家每戶的逍遙快活的日子剛剛過了沒多少年,如今竟然又要重新集合在一起,原本就是不對付的人,這從今往後不是更要針鋒相對無比尷尬了嘛。

蘇白眼眸黯了黯,方才蘇毅炳口中已經將她稱為是了幹孫女,這也就代表著他已經認可了自己的身份,自己這個時候反駁蘇毅炳的話,肯定是不理智的,不過蘇家的其他幾位長輩,看上去也不是很贊同蘇毅炳的想法……

“不好意思,權某怕是不能同意蘇老這樣的做法。”

蘇白渾身一震,權翎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聲?他既然也是軍場上面的人,就肯定是知道蘇毅炳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是蘇毅炳退役了,可是他的威望還是在的,不過權氏一直以來也都算是軍政界的翹楚,對抗一個蘇毅炳的餘威的實力,相比還是有的。

“哦?”蘇毅炳淡淡的將目光投射了過去,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尊貴的帝王般的氣勢,身子高大挺拔,頗為壯觀,倒真是沒有辦法讓人小看,“權少有什麼想法嗎?這可是我們蘇家的家事。”

這可是我們蘇家的家事,你一個外姓人就不要想著參與進來了,我身為蘇家的最有權威的家主,我的話容不下任何人的質疑。

蘇白自然是聽出了蘇毅炳話中的意思,同時她心中有著微微的詫異,蘇毅炳竟然還認識權翎宇,看來這個在江南小鎮頤養天年的老人,倒真不了不少眼線在望京市,什麼風吹草動應該都牢牢的掌握著。

“白白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要留在我的身邊,蘇爺爺想要一家團聚,可是權某也想要夫妻團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震驚的看著蘇白,這個女人,憑什麼一邊得到了蘇家的認可,一邊又有了權氏的撐腰,簡直就是上天眷顧的寵兒

!原本他們以為今天有一場好戲可以看,憑空冒出來的乾女兒,放在誰家誰不得好好的刁難一番,沒想到蘇家老爺子竟然就那樣直接的認可了她的身份,還要讓她一起生活在蘇家。如今權少又承認了他和沈白結婚了的事情,這一場蘇銘的葬禮,那個沈白簡直就是唯一的贏家。

蘇毅炳的目光在蘇白和權翎宇之間掃了兩個來回,眉峰微微的皺起,他原本是想著將那個叫做沈白的女子留在自己的身邊,更方便他的監控,以便於差探出她跟當年那個女人,她跟五天之前的那個蒙面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如果對方是權翎宇的人的話,那麼這一切他都需要重新考量了。

當即,蘇毅炳臉上轉為笑意,一副疼愛晚輩的模樣,“罷了罷了,你們是年輕小夫妻,幹孫女又是嫁到你們權家的,也就算是你們權家的人了,只不過,還是要多多回來看望我這個老爺子啊!十天之後,權少帶著幹孫女一起,來參加老夫的壽宴吧。”

“一定。”

見權翎宇已經這樣表態了,蘇毅炳也就沒有其他的話說,只是多看了沈白幾眼,這個女子,倒真是有些本事,將一直拒女人於千里之外的權家二少權翎宇都拿下了。

“原來我們這個幹侄女都已經結婚了啊,動作還真是迅速,這嫁到了權家,身份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呢,哎哎哎,怪不得二哥看中了這個乾女兒,還真是前途無量的。”柴若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轉了轉,目光投到了權翎宇的身上,這個年輕男人,可是望京市跺跺腳整個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個所謂的“結婚”才更加的令她生疑,要知道,貴夫人們整天閒著沒有事,也就是打打麻將聊聊八卦,權翎宇可沒少成為她們的八卦物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權翎宇的身邊一直都沒有一個稱心的人,可是現在,突然躥出來一個沈白,可是要讓很多的夢想嫁進權門成鳳凰的女人碎了心呢。柴若蓉換上一副憂愁的模樣,看著沈白,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惋惜

“不過啊……權少這婚事辦的也真是太隱祕了,我們可都沒有收到什麼風聲啊,權少,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這麼藏著掖著的,好像不大好吧,我們白白,現在也是蘇家的人了,別的不說,像樣的婚禮還是拿得出手的。”

柴若蓉這樣一提點,在場的人都反應了過來,這些年,好像真的是沒有聽說過權翎宇娶了妻子這樣的大事,哪家哪戶裡面沒有一兩個對權翎宇有意思的小輩,這些年,就是因為權翎宇一直沒有物件,家中的小輩才一直念念不忘,而現在,權翎宇忽然說自己已經有了物件,這不令人生疑嘛

頓時,教堂之中一片**的聲音,尤其是幾位愛慕權翎宇多年的千金小姐,說出來的話更是毫不客氣,只不過,沒有什麼人敢指責權翎宇的不是,反倒是將矛頭都指到了沈白的身上,說她高攀引誘,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方法爬上了權翎宇的床,或是偷了權翎宇的戶口本。

沈白比起她們,好在了哪裡?就算臉好看又怎麼樣,還不過就是個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瘸子,就衝著這一點,她怎麼配得上權翎宇!

蘇白冷哼了一聲,這些胸大無腦的千金們,真當權翎宇的戶口本是那麼好偷的嗎?再說了,像權翎宇這樣的軍隊裡面的人娶妻,都是要先打報告層層審批的,普通的民政局,就算你搶了權翎宇的戶口本,人家也絕對不會幫你開證。

權翎宇輕輕的溫柔的撫了撫蘇白的頭髮,當著眾人的面,在蘇白的臉頰上面,落下了輕柔的一吻,因為蘇白是坐在輪椅上面的,而權翎宇海拔又十分的傲人,所以想要親吻蘇白只能夠俯下身子,頓時形成了一幅美好無比的畫面,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權翎宇已經結束了這一個吻,他們紛紛懊悔沒有及時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攝下來,若是發到了微博上面,一定是漲粉利器。

“這都是權某的不是,因為想要給白白一個浪漫的婚禮,所以權某帶著她去邊度蜜月邊完成婚禮儀式了,順便將世界上最有特色的幾種婚禮儀式都體驗了一遍……”

權翎宇話還沒有說完,周圍就響起了一片豔羨的聲音,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很快便紛紛紮在了蘇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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