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狂野勾人的言希

狂野勾人的言希


兼職白領 花都狂兵 duang!duang!寵物大作戰 再一世人生 貴妾 親愛的黎先生 花開半世 淘個寶貝去種田 召喚惡魔妞 我是冠軍

狂野勾人的言希

蘇心呆呆的站在走廊上,雙手貼在玻璃窗上,緊握成拳,發出咯咯的響聲,指尖泛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緊咬著嘴脣,沒有血色的嘴脣上是一排排清晰的牙印,甚至,有了清晰的血痕。

蘇懷誠,才多久沒見面,你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你只是想讓我原諒你對不會?

蘇心愣愣的看著房間面正在病**掙扎的蘇懷誠,此刻的她站在這裡,並不能看到他的整張臉,可是,那一眼的背影,卻讓她的整顆心都揪疼了起來,他那個人緊緊地蜷縮在**,背夠摟著,雙腿屈起,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這個樣子的,一直以來,他都是偉岸而又高大的,他的背永遠都挺得很直很直,就像是山一樣,是那種永遠都不會坍塌的大山,即使是在睡著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彎著身子,但是此刻,他整個人卻像個小蝦米一樣,縮成了一團,整個人,一下子看起來卻是如此的脆弱。

那身病服好像更大了,他就是躺在那裡,她也覺得那件病服大了,上次她手受傷的時候不是還剛剛好的嗎?即使是大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會這個樣子啊,兩個蘇懷誠塞在裡面好像都有多一般,那雙手,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還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到上面青色的脈絡,還有圍繞在周圍的一個個小小的粉粉的針孔,讓人看的不由的心驚起來。

他一直忍著,忽然,他整個人突然翻了一圈,蘇心只覺得他那一個翻身像是雷打在自己的身上一般,整個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退了幾步,那張臉,那張臉,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蘇懷誠嗎?怎麼瘦了這麼多,這才多久啊,上次在民政局的時候,他看起來雖然消瘦憔悴了,臉色雖然也很難看,但是也沒有到這種讓她心驚的地步,那張臉,真的好瘦好瘦,彷彿她的一隻手就可以把他的整張臉給蓋住了一般,額頭上的青筋已經爆了出來,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拳放在胸前,他左手的無名指上,那顆鑽石戒指閃閃發亮的鑽戒,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門,好像也可以刺痛她的眼,她愣愣的看著那枚戒指,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淚水,順著眼角,似乎只是在一瞬間,流滿了整個臉頰。

原來,時間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她是放下了,卻還是沒能將他完全忘記,可這才過了多久,一個月的時間沒到,他整個人就瘦成這個樣子了。

蘇懷誠,你怎麼那麼傻啊,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騙我啊?

蘇心的手敲在玻璃門上,發出一陣陣的聲響,兩邊是來來往往的護士還有醫生,看到玻璃窗前的流眼淚傷心的蘇心,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經過的時候就連同情和嘆氣也快沒有了,身為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每天都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這場的場景,在怎麼唯美,她們也早就已經麻木了。

蘇心一直站在原來的位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腿都已經快要沒知覺了,她就那樣一直靠在玻璃窗上,看著裡面的那個人,自始自終,他都是痛苦的閉著眼睛,完全沒有發現窗外她的存在。

“黃先生,你來了。”

蘇心聽到聲音,別過頭看著向這邊靠近的黃磊,慌忙離開,可能是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蘇心感覺自己的腳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差點摔在地上,她的兩隻手撐著牆壁,一瘸一拐的,左右搖晃著,蘇心差點哭出了聲。

黃磊向這邊走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心剛到在角落,他看著那個背影,覺得很像蘇心,剛剛副總打電話過來了,說心心已經知道懷誠生病的訊息了,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來,李倩倩已經被那對怪異的父子領走了,對於那樣愛慕虛榮的女人而言,和一個白痴還有毛人在沒有電的山溝裡面住著,自以為高高在上,身嬌肉貴,卻要同時服侍兩個男人,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懲罰,希望她今後能夠安分守己,安心呆在那個地方,那樣的日子,寧靜而又安逸,雖然日子是苦了點,但是如果她想開了,也可以過得下去的。

剛才那個真的是心心嗎?想到這個可能,站在門口的黃磊突然朝蘇心剛才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心心——”

“心心——”

他四處快速的搜尋了一遍,叫著她的名字,卻沒有半點的迴應,黃磊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是苦澀的,懷誠傷害心心那麼深,這一次,即使是知道他生病,她也不會來看了他了吧,如果是他,也不會願意面對這一切的,這樣也好,沒有懷誠,心心也可以過得很好。

黃磊合上樓梯口的門,翻身回去,蘇心整個人蹲在角落,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哭出了聲。

這個地方很暗很暗,尤其是剛才黃磊離開之前把門也給合上了,整個地方漆黑漆黑的一片,蘇心閉上眼睛,眼淚掉的更快了,但是即使是現在一個人,她也快要理不出清楚自己的頭緒了。

她恨蘇懷誠,恨得,怎麼可能不恨,這段時間,她很努力的把這個人剔除出自己的生命,沒有他的日子,安靜而又恬淡,她真的覺得自己過得很好,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蘇懷誠居然得了絕症,聽李嫂提起,他的媽媽就是得這個病離世的,是不是他的結果也會是那個樣子呢?

蘇心雙手抱著腦袋,現在的她很討厭自己,真的很討厭,恨自己的無知,如果不是這樣,當初怎麼會輕易的就被黃磊和蘇懷誠兩個人給騙了呢?

她忽然想到她右手受傷在醫院的那一次,他和黃磊明顯是不對勁的,還有言希,好像從那天以後他對自己說話也開始變得吞吞吐吐了,經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他也是知道的。

想到自己對蘇懷誠的態度,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想到自己看著他的那種冷漠的眼神,她的心就像是被刀紮了一般,她現在反倒希望他不在意自己了,如果不在意自己,那該有多好,不會有那麼多的傷,不會有那麼多的痛,更加不會有那麼多的遺憾。

她明白那種痛,那種感覺比用刀捅自己的心窩還要難受,因為這個痛的是心,痛的是整個身體,那種流血的感覺,無論怎麼醫治,都不會任何的作用,李倩倩事情經歷了兩次,無論是以前是蘇心,還是現在的蘇心,都被蘇懷誠傷害的太深太深,如果不是世界上有一味叫做言希的藥引,她的傷口到現在還沒結痂,所以她不能對不起言希,她也不可以那樣對他的。

蘇懷誠,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了,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棄如敝屣,而當我想要將你疏遠,徹底放棄你的時候,卻有人告訴我你做的那些都是為了我好,蘇懷誠,你真的以為那個樣子的蘇心就會好的嗎?六年了,我們在一起六年,你還是沒有了解我,如果你真的可以為我付出那麼多,對我用心,為什麼你卻什麼都沒發現,我不瞭解你,你也不瞭解,即使我們朝夕相對了六年。

我一直以為我夠了解你,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對我的感情,我們彼此,原來最最缺少的不是那些所謂的感情,而是信任,還有交流,你不相信我的堅強,就像我總是對你在我身上付出的感情提出質疑一般,所以一個李倩倩,就可以讓我們兩個傷痕累累,而我們總是把問題埋藏起來,自以為是的作者是為了對方好的事情,然後,讓誤會一點點的加深,最後,無法彌補。

蘇懷誠,我到底該怎麼做,你該怎麼對你才好,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蘇心的頭靠在膝蓋上,任由自己陷入一片的黑暗當中,她覺得自己很累,很累很累,完全沒有精力卻接受這樣的事實,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情去對待,更加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面對他的死亡,真的,她不是那麼勇敢,她忽然真的就想沉睡在這個地方。

但是她知道不行,從她對言希說過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沉淪下去,所以,現在,蘇懷誠,你想讓我怎麼面對?你是不是曾經也經歷了像我現在這樣的掙扎。

她迅速的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提了提肩上的揹包,站在起來,小心的將身體隱藏起來,頭貼著牆壁,只探出一個小腦袋,她看到蘇懷誠坐在輪椅上,黃磊蹲在地上,旁邊是一個拿著靠枕的微微彎著腰的護士,黃磊蹲在地上給蘇懷誠揉了揉他的手和腳,又把他臉上的汗給擦乾淨了,這才從護士的手上拿過靠枕,放在蘇懷誠的背後,輕輕的移了移蘇懷誠的腦袋,讓他靠舒服了,這才走到他的後面,推著輪椅離開。

蘇懷誠的樣子真的好虛弱,剛才黃磊在移動他腦袋的時候,柔軟的嚇人,她甚至覺得那不是蘇懷誠的,而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孩的,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斷了,他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一點力氣了,蘇心呆呆的看著黃磊和蘇懷誠消失的背影,直到他們在徹底在她的視野消失,她這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路上蘇心魂不守舍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跌跌撞撞和別人相撞了好幾次,迷迷糊糊的到了醫院的門口,外面的陽光照了進來,眼睛微微不適的感覺,她這才回過神來,用手揉了揉眼睛,臉上的表情就和這冬日的陽光一般,恬淡而又平靜。

蘇懷誠已經毀了她的一生了,她不能讓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也被他給毀了,她蘇心,好不容易得到幸福,她蘇心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的,她絕對不能讓這一次的幸福也被蘇懷誠給毀了,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她好不容易有個人讓她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美好,她放不開手了。

蘇心像是發了瘋一般,飛快的跑出了醫院,卻聽到有人在叫她:“蘇心——”

“蘇心——”

很熟的聲音,但是並不表示是她喜歡的人,蘇心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跑,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近,蘇心停下腳步,轉過身,冷冷的看著朝自己追來的拓跋野,收起臉上悽切的表情,冷冷的,在沒有多餘的情緒。

拓跋野剛剛從醫院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蘇心,蘇懷誠和李倩倩協定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到現在,他也後悔了,如果一開始不是自己唆使李倩倩,她就不會回國,也就不會有這一切悲劇的發生。

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自己看錯了,可是那背影,分明就是她,尤其是那肩上的包包,除了她,沒有哪個女生會讓自己背這樣幼稚掉價的揹包,只有她獨來獨往,一切都隨著自己的心意,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不過他其實並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的,只是自己一邊叫,她卻跑得越來越快,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這個世界,就只有她會對自己這個樣子,想到這裡,拓跋野覺得心裡有些苦,很苦,相當的苦。

他跑到蘇心的跟前,臉上帶著笑容,卻不是以往那種邪氣的笑容,沒有一點的輕佻,非常的真誠,這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笑容,其實,他不過才比言希大了三歲而已。

“有什麼事嗎?”

看了拓跋野一眼以後,蘇心便不再看他,別過頭,冷冷的問道,沒有喜歡,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厭惡,完全是她蘇心對著陌生人的冰冷態度。

“可以談談嗎?”

拓跋野的笑容愈發覺得苦澀,伸了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半路還是縮了回來,她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即使是陌生人的都會覺得厭惡,更何況自己還是他討厭的人呢。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可談的,談不上原諒,她能夠放下對他的仇恨,就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他們需要的不是談談,而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保持安全的距離。

“只是想找個人聊聊,講一個一直埋在心底的故事,憋在心底二十多年了,都快發黴了,突然就想找個人聊聊了,放心,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要是你有事,你也可以離開。”

蘇心看著拓跋野,眼底帶著吃驚,這樣的拓跋野,一點也不像記憶中的那個拓跋野了,可蘇心卻還是硬著心腸,沒有同意,她並不覺得她和他之間有什麼需要交流的地方,她對他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茶餐廳,剛好是喝下午茶的時間,你就當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好了,你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那麼恨蘇懷誠嗎,我今天可以給你答案。”

拓跋野的口氣是說不出的真摯。

“不用了,要道歉什麼地方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到那些茶餐廳,我的時間不多,即使多也不遠耗費在你的身上,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你有什麼話想告訴我的,儘快說完好了。”

拓跋野見她答應了自己,哪裡還有說不好的,雖然她的話直接的很傷人,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兩隻眼睛快速的掃描了四周一眼,兩個人最後在一個敗落的花架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時間並不是很晚,外面的陽光剛剛好,又是在冬天,溫暖卻不會灼人,醫院的很多病人都在外面,和家屬一起,一片的溫馨祥和。

拓拔野和蘇心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拓跋野很開心,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開心,他看著對面的蘇心,居然有些拘謹起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沒必要這個樣子,可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緊張。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說吧。”

蘇心的手放在大理石桌上,感受著上面冰冰涼涼的感覺,雙手交叉在一起,冷冷的朝拓跋野開口。

“你知道蘇懷誠的病情了吧。”

拓跋野看著蘇心突然問出口,蘇心愣住,臉色有些難堪,看著拓跋野的眼神也變得不友善起來。

拓跋野慌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無論你知道不知道我都覺得你有知道的權利,畢竟那個人是你的哥哥,你和他在一起了六年,無論感情好還是不好,他畢竟是你的親人,而且你那麼在意他,蘇懷誠這樣做也許本意是好的,但是結果卻未必能如他所願,李倩倩不是那麼會善罷甘休的女人,如果等你知道的那一天,蘇懷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你甚至連一句話也沒和他說上,我想,你一定會傷心後悔一輩子的,因為你不是狠心的蘇心,你狠心,只是針對那些那些陌生人,但是蘇懷誠在你心裡永遠都不是陌生人,無論你怎麼努力,無論你多想,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尤其是感情,根本就不是我們常人可以控制得了的,說忘就忘得了,人哪裡會有那麼多的痛苦和仇恨。”

拓拔野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悵惘和感慨。

藏在心裡最隱晦的想法一下子被人直接說了出來,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討厭的人,那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

蘇心的口氣不善。

拓跋野苦笑:“不是瞭解,是因為我們兩個處境相同,因為有相同的遭遇,所以直覺感覺應該也會有相似的,我風流,那是因為我覺得寂寞,並不表示我沒心,你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是因為你冷血,是因為你覺得那些人不值得你付出。”

蘇心盯著他,眉頭皺起,帶著疑惑。

“你不是好奇為什麼我會那麼恨蘇懷誠嗎?”

拓跋野哭笑出聲,轉過身,看著地上的落葉:“那不是恨,是嫉妒,我嫉妒蘇懷誠,既嫉妒又羨慕,所以他愛惜的東西我都想要搶過來,佔為己有,李倩倩就是這樣。”

蘇心這次沒有讓自己表現出好奇的情緒來,因為她知道坐在對面的那個人會告訴她的,不用她主動去問,他就會說。

“我不姓拓跋,其實我和你一樣都姓蘇,我是蘇懷誠的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蘇心瞪大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拓跋野,這個訊息,讓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蘇懷誠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他是在開玩笑嗎?雖然她沒親眼見過蘇懷誠的爸爸,但是李嫂卻經常對她說起他的事蹟,那是一個深情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百依百順,寵溺有加,蘇懷誠媽媽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他生了一場大病,從此身體每況愈下,最後生病辭世,就是到了死的前一刻,他還拿著蘇懷誠媽媽的照片,放在自己的懷前,捨不得放開。

如果只是一般的喜歡,怎麼可能會在死前都拿著她的照片不放呢,甚至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表情都可以變得那麼溫柔。

“你一定覺得很難以置信對不對,但是這是真的,以前的旭風建設雖然規模和現在沒法相提並論,但在b城也算不錯的,去夜總會之類的地方喝酒應酬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我的媽媽是一家夜總會的小姐,他是在喝醉酒的時候和我媽媽發生關係的,最可笑的是我的媽媽,那晚他嘴巴里面口口聲聲叫著老婆老婆,可是她卻為了能夠爬上枝頭做鳳凰讓兩個人發生了關係,第二天醒來,他自然是後悔萬分,給了我媽媽一筆不小的數目,讓她什麼都不準說,我媽媽得了那筆錢,自然開心,可是兩個多月以後卻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找上那個男人,可是那個人卻只給了她一筆錢,說那是一個錯誤,讓她把孩子打掉。”

拓跋野停了下來,蘇心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原來,拓跋野還是有這樣一個故事,自己的父親說他的出生是一個錯誤,他們兩個,到底誰更不幸一點?

“我媽媽拿了錢,說好了回去打掉的,卻還是把我生了下來,將剛出生沒多久的我抱到那個人的跟前,讓他在外面給我們母子安一個家,可是那個男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而且還用自己的手段,害的我和媽媽沒法在b城呆下去,我媽媽雖然愛錢,但是也是有自尊的,那個男人之前給了她一筆錢,我們在鄉下生活了幾年,接著我們又回來了,回來的第一天,她就把我們帶到蘇懷誠住得那棟別墅,她指著蘇懷誠還有旁邊的女人,她說,就是他們搶走了我們母子的幸福的,讓我們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蘇心冷笑,她的媽媽還真是好笑,自己身為第三者,趁著別人喝醉酒的關係發生關係,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一乾二淨,最後倒埋怨起別人來了。

“你也覺得她很可笑的對不對,但是我卻覺得她很可憐,她不愛爸爸,她的這一輩子就是為了爭一口氣,既然這麼在意這個,當初為什麼還要和一個有妻室的男人在一起呢,不是每個人都是陳世美,他就不是,她這個人真的很瘋狂,她讓我和蘇懷誠念統一所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我們都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蘇懷誠念得是貴族學校,但是我媽媽卻從來沒差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每個月她都會到那個男人那裡拿一筆錢,條件就是這個孩子絕對不能讓他的妻子知道,當時他真的覺得可笑,既然那麼清高,為什麼還要接受那個男人的錢呢,如果是他,他情願把自己賣了也不會要他的一分錢。”

“我覺得人生真的是一個很大的玩笑,無論我多努力上進,每次我都只能排在第二位,而蘇懷誠每次都會在我前面,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考試,只要排在蘇懷誠的後面,我回去都會被那個女人毒打一頓,而排在我後面的那幾個人,第三名,第四名的,他們卻興高采烈的告訴我,他的爸爸媽媽因為他的成績獎勵了他,他們去了什麼地方玩,當時你不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滋味,高中的一次月考,我終於考過了蘇懷誠,那麼久那麼久,我終於超過了一次,我當時拿著成績單,高興的快要瘋了,可是路上看到黃磊和蘇懷誠兩個人,你知道黃磊說什麼了嗎?他說,懷誠,你這次是故意放水的對不對?”

“嘿嘿——”

拓跋野笑得有些淒涼,蘇心忍不住也同情起來,爭鬥了十幾年,唯一的一次勝利不是因為自己的真材實料,而是因為自己的對手放水了,對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打擊,當時,蘇懷誠也應該是覺察出什麼了吧。

其實拓拔野這個人也很可憐,只是他用錯了方法而已,他把自己的恨無限的擴散,甚至到無辜的自己身上,怪不得蘇懷誠每次在提到他的時候那麼生氣,怎麼都不讓自己和他走進,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吧,只是不想自己像其他的女人那樣那樣上當受騙吧。

雖然自己也很可憐,但是至少,七歲以前她有一個完整的家,而拓拔野,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身份,都比自己的陰暗。

“後來那個女人離開了,那個男人找到了我,說讓我去國外唸書,我當時也不想呆在國內,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一個人到了國外,在那裡開始了我的事業,我很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沒有一味的和蘇懷誠一較高下,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肯定還是什麼都不是。”

這就是他仇恨蘇懷誠的原因嗎?似乎也說得過去呢,原來每個人的背後真的都有一個故事,蘇懷誠有,拓跋野也有,相信李倩倩也是有的吧,她突然有些同情拓跋野,她的這一生,流連花叢,無非是因為寂寞,但是現在,他卻依然寂寞,甚至更加寂寞,因為女人說到拓跋野,喜歡的都是他的外貌還有他的錢財。

“蘇心,你恨我嗎?”

現在,他什麼事情都想開了,蘇懷誠說的沒錯,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誰是誰非誰又說得清楚呢,早在黃磊把那些照片給他的時候,他對蘇懷誠就已經沒有任何的仇恨了,哪個人不渴望父愛,以前雖然恨,但是現在,哪個人都已經過世了,他都快忘記他的模樣了,蘇懷誠能夠給他單獨的照片,還有那些禮物,他已經很感激了,原來,他沒有被徹底的拋棄,原來,他並不是沒有父親疼得孩子,只是他不願承認而已,他,是他背叛自己心愛的妻子的證明,他應該只是無法接受吧,知道了這些,已經足夠。

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手足,卻馬上就要離他而去了,原來,他拓跋野真的就像那個女人說的那樣,永遠都是沒人要的孩子。

拓拔野看著蘇心,其實這次真的不該回來的,如果不回來,心就不會丟在這個地方,原來,有些時候,愛比不愛幸福,如果這就是花心的代價,他現在能夠做的好像只是坦然接受。

今時今日,他無比後悔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蘇心也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蘇懷誠不用宣佈和李倩倩訂婚,也許一切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至少蘇心不用這麼痛苦,這樣糾結。

拓跋野見蘇心沒有回答,心裡覺得難受:“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想要你原諒我確實很難,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準備回美國。”

也許這次他就不該回來,不回來,心就不會遺失,至少他還可以是以前那個風流不羈的畫家拓跋野,但是現在,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拓跋野還在悵惘,蘇心那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蘇心看了拓跋野,拓跋野朝著她笑了笑,示意她接電話,電話是高芸打來的。

“前輩——”

蘇心微微的避開拓跋野輕輕的叫了聲。

“五點濱海碼頭,言希在那邊等著你。”

蘇心以為高芸至少會和她說些別的話,但是沒有,都沒有,一句話,完全清楚的表達了她的立場,即使知道蘇懷誠這樣做是為了她,即使知道他不是那種無情的人,但是她還是選擇站在言希的一邊,他們早就認定了言希。

“你有事嗎?”

蘇心搖了搖頭。

“蘇心,你這個人就是太倔,什麼事情都喜歡放在心上,你這樣做是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但是你身邊的人會因為要猜測你心裡的想法,會更加累的。”

蘇心抿著脣:“拓跋野,我不恨你了,但是也絕對不會有好感,因為不在意,所以恨不恨都無所謂。”

拓跋野聽了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你就不能像其他的女人那樣對我說點好聽的話嗎?”

“我不是其他的女人。”

蘇心冷聲道。

拓跋野看著冰冷而又倔強的蘇心,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是那些女人,蘇懷誠的事情,我希望你慎重考慮,千萬不要讓他成為自己這一輩子的遺憾。”

其實,他還想說,蘇心,我可以抱抱你嗎?一下子就好,但是他卻連說這句話的資格都沒有,曾經,他拋棄了那麼多的女人,任憑她們在自己面前怎麼哭,甚至見血了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那種想挽留卻不能挽留的心情,比悲痛還要難受萬分的苦澀。

蘇心報了言希給的地址,到了濱海碼頭的時候,剛下了車,就看到言希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對著自己招了招手,然後笑著跑了過來。

“一個人打車多不安全,下次記得讓人去接你。”

他自然的摟住了蘇心的肩膀,蘇心像往常一樣對著他笑:“現在哪有那麼多壞人。”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壞人,但是她遇上的總是那些喪心病狂的。

言希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反正下次不要一個人了,走吧,他們在等我們呢。”

言希直接將蘇心帶上了一艘遊艇,同樣是出生在富貴之家,但是蘇心的生活卻比一般人的家的小孩還要匱乏,和方雲山去c城的那一次是她第一次坐飛機,遇上拓跋野的那次,是她第一次去的東方明珠,之前,這樣的地方,她幾乎是想都不會想的,遊艇,也許蘇懷誠也有,她只是聽說過,在報刊電腦上看過,那還是和張夢瑤住在一起的時候,她經常會看這之類的東西,然後補上一句,要是我也有這樣的一艘遊艇該多好啊。

第一次看到的感覺,有些不太真實,眼前那雪白色的龐然大物的,蘇心是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被言希帶進遊艇的。

“反正那些人都等了,先帶你參觀一下。”

蘇心似乎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接著,言希就拉著她的手四下參觀。

下層的室內空間,是一整排的房間,有一間是主臥室,洗手間,還隔著一個小小的書房,很大很寬敞,裝修也很奢華,說是書房,其實裡面什麼都有,電腦,書架上擺滿了書,還有各種各樣的遊戲,其餘的客房,都是配備了洗手間的,只是面積相對於主臥室而言小了一點,房間裡面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只是少了些玩樂的東西,中間是客廳,駕駛艙和廚房,尾門路甲板平臺:上層有露天望臺和駕駛臺,為了防晒和防雨,還設定了阮鵬。

在動力和技術方面,配置了打洞機,發電機,雷達,專業的儀器儀表,電話通訊裝置,冷氣裝置,家用電器,衛星導航系統,遊艇的裝置還包括,遊艇的汙水處理系統,就剩消防的安全系統,只要是你可以想到的,這裡該有的都有,完全可以說的是一應俱全了。

而且整個裝潢十分的高檔豪華,完全可以用奢華來形容了,只是這麼大,有如此的奢華,如果只有幾個人住得話,應該會非常的浪費吧,第一次,蘇心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是熱鬧的,至少人多更加可以顯示出他的價值來。

“這下面基本都是房間,上面是大廳,很寬敞,是用來聚會的,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要是玩累了,下來休息,絕對不會被上面的聲音干擾的。”

“喜歡嗎?隨時歡迎你來玩。”

言希走到蘇心的身後,想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中,明明是男女間很普通的一個動作,他看著自己的手僵持的放在半空中,怎麼都沒落下去。

他想說的是,我的的就是你的,要是你喜歡,今後它就是你的了,可是卻覺得這樣說好像會玷汙了她一般,她會不開心,考慮了半天還是換了說辭,他覺得自己好像太小心翼翼了。

“好的啊。”

蘇心回過神,伸出手,拉住了他想要縮回去的手。

“你剛剛是不是想抱我啊。”

蘇心看著言希,整個人靠在他的胸膛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想抱就抱唄,居然讓我主動。”

懷裡的柔軟如此的真實,可是言希卻覺得隱隱不真實起來,幾天的蘇心好像有哪裡不一樣的,他具體也說不上來,可是就是覺得她和前幾天好像不一樣,笑著的時候,好像帶上了以前的憂傷。

言希揉了揉她的髮絲,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甚至是迷戀,如果一輩子就可以這樣抱下去,那該有多好,他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怎麼變得這麼感傷了。

“鍾明旭他們都在上面等著呢,我們快點上去吧。”

言希輕輕的推開蘇心,他們在這下面耗的夠久了,事先又沒打電話,說不定該出去找人了。

兩個人還在臺階上往上面走,就被眼尖的鐘明旭給發現了;“呦,言希,你這小子,快說,讓我們等這麼久,幹什麼去了。”

鍾明旭走到言希的身邊,擠眉弄眼,看著言希,那模樣,真的要多猥瑣,自己不健康的人,往往把別人也把別人想成和自己一樣的人。

言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推開那掛著諂媚笑容的鐘明旭,拉著蘇心繼續往前走。

大廳上,觥籌交錯,香檳麗影,除了蘇心,身上穿著一身厚重的羽絨服,素面朝天,其餘的都是經過一番打扮的,尤其是一些女生,豔麗的長裙,愣是裝扮出了這個年齡沒有的嫵媚和成熟。

“老大——”

就連一直以流氓混混自稱的王小強今天也換上了一身西裝,頭髮梳的很整齊,腳上的那雙皮鞋程亮程亮的,蘇心差點沒認出來,王小強手上端著酒杯,看到蘇心,和胡強強幾個人朝蘇心的方向走了過來。

王小強剛想向蘇心炫耀一下自己的打扮,可她還沒開口,倒是蘇心先搶了先:“猴子,今後別這樣穿了,你太瘦了,穿西裝不好看。”

其餘幾個人聽了,不由的樂出了聲,確實,猴子穿西裝,不倫不類,那是肯定的。

猴子幾個人和蘇心他們剛打完招呼,馬上就有另外一批人跟著上來,除了猴子那個人,基本都是學生會的成員,這些人,有以前對蘇心還算友善的,也有隊她不友善的,不過到了現在,一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怎麼有這麼多人?”

蘇心跟在言希的身邊,看最後一撥人走了,問出了聲。

言希轉過身:“學校不是放假了嗎?平日裡,學生會的雜務還有校慶的事情,確實是辛苦他們了,所以今天辦了個酒會,好好犒勞一下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今後繼續死心塌地的給我奴役啊。”

言希眉眼含笑,說的話卻讓人很欠揍。

“餓不餓?”

言希看蘇心一臉疲倦的模樣,關切的問出了聲。

蘇心點了點頭:“餓了,更累。”

“那邊有位置,你先過去,在那邊等我,我給你去弄點吃的來。”

言希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蘇心過去。

蘇心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長嘆了口氣,她的累,不是身體,而是心,那顆心,快要把自己的身體都給拖垮了。

沒過幾分鐘,言希手上拿著快餐盒走了過來,裡面的那些很多都是西餐,蛋糕乳酪之類的甜食,另外的飯菜,很多都已經不熱了,不過言希事先早就有安排,廚房裡,蘇心喜歡的菜一直都是熱著的,要說到細心,言希對蘇心,真的是用了兩百的心了,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一個人會對蘇心如此貼心,言希也不可能找到第二個人讓自己這樣付出。

場上的音樂響了起來,場上的人明明看到人家小兩口成雙成對的在這邊,可還是有不死心的女生過來邀請言希跳舞,蘇心淡淡的瞥了那個女生一眼,嘴角再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些人馬上尷尬的離開。

“林妹妹,能不能賞個臉,陪我跳支舞?”

一曲舞盡,鍾明旭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蹲下身子,很是的紳士的將手遞到蘇心的跟前,蘇心看著她這個模樣,捂著嘴,笑出了聲:“鍾明旭,難道你不知道我才除了會耍小心機,什麼都不會嗎?”

很明顯的拒絕的態度。

“沒關係,我會就行了,放心,我會帶你的。”

鍾明旭伸出狼爪,言希更快一步的抓住了蘇心的手,將她帶到了舞池的中間。

“一切都交給我。”

頓時,全場的人都停了下來,男男女女high成一片,熟悉言希的一票人表情各異。

“言希,媽的,救你會搶風頭。”

鍾明旭站了起來,雙手放在頭頂,不停的鼓掌,他曾經對言希說過,言希,你這小子,你的舞蹈可以表白,那他現在是準備表白了嗎?

“你們要大飽眼福了啊。”

鍾明旭對著人群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音樂,響起來。”

在蘇心看來,言希一直是那種陽光的少年,微微一笑,讓人的心跟著暖起來,可是在那樣的音樂剩下,當他摟著自己的腰的時候,他微微一笑,蘇心卻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言希。

言希跳舞的速度快的驚人,所有的節奏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傾瀉而出,連成一片,他鐘情于飛速的一定和旋轉,蘇心呆呆的看著言希,跟著他的姿勢開始旋轉起來,彷彿自己在他的手下飛起來了一般,明明她是不會跳舞的,可是似乎在他的手下,她好像也可以變成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自由自在的在換從中飛舞。

此刻他的樣子很性感,非常的性感,臉上不再是那種少年陽光的笑容,那雙湛藍的眸子,就像是一望深邃的海洋,帶著勾人蛇魄的引力,將人的整個人心神也完全吸進去了一般,此刻的言希,完全是勾人,對,勾人,比那些穿著性感,身形妖嬈的女子還要勾人,勾的人心忍不住癢癢的難受,恨不得把這樣的男人佔為己有。

“沒想到會長還有這一手。”

說這話的是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看著場上的言希,即使是男人,依然無法抵擋住他身上的魅力,那些女生就更加不要說了,兩邊的臉頰早就飛上了紅雲,眼睛一直冒著粉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