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正文_第七十四章：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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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正文_第七十四章：天花
“老太君起了天花，非常嚴重。郎中說是傳染的，便讓我們幾個人在外面守著，不讓府中的各位主子進去。否則大過年的傳染上這病，定是十分晦氣的。我們便在外面伺候。郎中給開了藥，我日日喂老太君喝藥呢！”巧夕居然想出了個藉口，讓眾人不去見老太君。
“哎喲，這怎麼是好？這可不行，我們不能進去啊！我聽說天花這病傳染的，會死人的。”一個婆子在旁邊說到。
“我小時候得過天花，我不害怕，我進去伺候。”季勳元來了精神，死活要進去看老太君。
海棠給了巧夕一個眼神，巧夕便帶著季勳元進去。
“老爺，老太君剛剛睡下，您千萬別說話。她昨晚折騰了一晚上，我們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君給哄睡著了。”巧夕在前面帶路。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為何全然不知？你們不是一直告訴我，老太君身體不錯嗎？海棠還說，老太君心情不好，不願見客。是不是老太君病了好久，你們一直瞞著不報？”季勳元瞪著一雙眼睛，讓巧夕害怕。
“老爺，奴婢冤枉啊！奴婢盡心盡力伺候，一點也不敢怠慢。可是老太君身體不好，奴婢真的沒什麼辦法。因為您為朝廷的事情煩惱，奴婢就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老爺知道。老太君昨天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還罵了夫人一頓。可是夫人卻一直忍著。做您的夫人真的太不容易了。”巧夕說到此處竟然擠出幾滴眼淚來。
季勳元沉吟片刻，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一切，只能做個不孝的兒子了。
“母親，我過來看看您，您醒著呢嗎？”季勳元輕聲輕語。
老太君沒有任何反應。
巧夕使了一個眼神，站在一旁的婆子便躬身走了出來：“啟稟老爺，老太君剛剛睡下，估計是聽不到您的話的。”
“老太君最近幾日的飲食怎麼樣？”季勳元詢問的都是重要的事情。
“吃的很好，可是脾氣不大好。我們做奴才的也不敢說話，就任由老太君發脾氣。等到過了這段時間，夫人生產完，老太君看到那兩個孩子可愛的模樣，定會回心轉意的。這裡交給我們伺候，老爺就不用擔心了。今天是年三十兒，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老爺也別往心裡去。等到老太君身子好了，定會一家團聚。”那嬤嬤也是一個油嘴滑舌之人，幾句話就把季勳元給騙了。
“我晚上再過來請安，如果老太君醒了，你們隨時差人告訴我。”季勳元握著母親的手，只覺得母親骨瘦如柴。
季勳元重重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孝。可是續絃一事驚動朝野，就連當今聖上都要過來喝杯喜酒。季勳元如何能推掉這樁喜事？
“祖母怎麼樣了？”季成珺頗為擔心的問道。
“起了天花，可是精神還可以。估計要休息一段時間。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們都不要過去打擾。還有，天花是傳染的，府中的老弱病孺就不要往跟前湊了。美娥姨娘你染了風寒，身子還沒好利索，最好不要去見老太君。”季勳元最後還不忘囑咐道。
“父親你忘了，我是起過天花的。美娥姨娘不能伺候，不如我再進去看看好了。”季成珺不放棄任何一個接近祖母的機會。
“大小姐，今天就是除夕之夜，本來應該一家團聚。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我們心中都不痛快。老太君上了年紀，有點小毛病也是正常的。府中的郎中已經給瞧過了，大小姐如果被傳染的話，恐怕我們府中就更不得安寧了。不如我們移步到佛堂，給老太君祈求平安，大家覺得如何？”海棠害怕季成珺看出什麼端倪來，便用祈福的招數拖住季成珺。
“這樣甚好，剛好大家都在。我們就給太君祈福，希望她老人家可以早日康復。”季勳元喜出望外。
季成珺再想說什麼，也沒人聽了。
眾人朝著佛堂走去。
海棠還特意請來幾個大法師超度亡魂，希望宋國公府的人都可以得到佛祖保佑，一切平安。
季成珺就隨著父親跪在佛像面前，心中擔心老太君的情況。
美娥姨娘知道，這一切都是海棠設好的局，不過是等著大家跳而已。
而老爺一向聰慧，他怎麼會看不出來海棠的詭計呢？
難道說，老爺為了一個海棠，便可以拋棄所有在意的人？
每每想到此處，美娥姨娘就覺得胸口硬生生的疼。
季勳元緩緩站起身來，轉過頭說到：“你們都是宋國公府的人，知道我們府中的規矩。我雖然位極人臣，可是從來不張揚。我希望宋國公府所有奴才都低調做人。還有，老太君病著，你們要盡心盡力伺候。雖然今天是除夕之夜，但紅包自然少不了大家的。老太君那裡一定要有人守著。我朝中事務繁忙，可我會守前半夜，後半夜就讓大小姐來頂替我。大小姐年輕力壯，比我這個老頭子體力要好。今年的除夕雖然不同，可是我對眾人的期望是一樣的。希望大家齊心合力，讓宋國公府更上一層樓。”季勳元繃緊下巴說道。
“是，老爺。”眾人低呼一聲。
季成珺起身，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去了。就算海棠有翻雲覆雨的本事，也沒辦法讓老太君日日昏睡。
“老爺，我看老太君還是讓我來伺候好了。你一個男人去伺候老太君，自然不方便。”海棠在一旁敲邊鼓。
“那是我的母親，老太君病了這麼多日，我一直沒有在身邊伺候，本來就是不孝了，如果知道老太君病著，還掛著一副笑臉過年，我實在於心不忍。”季勳元的決心已定，任何人都無法勸說。
“我就守著後半夜好了，老太君知道有我們爺倆在身邊守著，定會很快就康復的。”季成珺笑著說道。
可是這笑容，為何如此詭異？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鞭炮聲不絕於耳。
一眾奴才全部都跪在大廳上，等著季勳元的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