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指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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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八章 指點江山
青璇見了王嬤嬤，直接開門見山說道，“陳氏進府的事情，嬤嬤清楚嗎？”青璇總覺得，有些什麼事情很奇怪。父親對陳氏母女的態度可以說得上是縱容。
“小姐是想問二夫人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服侍過二夫人，所以知道的情況也不多。只是恍惚聽人說起過，二夫人她未婚生女，在陳家生下了二小姐。老爺因為顧及夫人的身體不好，怕影響夫人的心情，所以一直將二夫人和二小姐養在外邊，沒有有認祖歸宗。如今想來，二夫人一個人飄零在外還帶著個孩子，肯定不好過。所以，這些年以來，老爺對二夫人也很是寬容。大概是出於愧疚的心理吧。”王嬤嬤之前是跟著老夫人的，後來又一直伺候青璇。對陳氏的事情也只是道聽途說。
“這麼說來，父親的反應就能理解了。”青璇點頭道。如今青璇如果想要打倒陳氏和葉芝琴很簡單，但是要打倒父親在愧疚心理下的縱容就很難。必須要讓父親一點點對陳氏失望，或者解開他當年的心結，讓他不再有這種愧疚的心理。
時隔多年，塵封的往事，又有誰能夠幫助自己解惑呢。當年府中服侍的舊人已經全都不在府中了。陳氏當年藉口避免父親睹物思人，將府中的丫鬟僕婦全部都遣散了。自己想要查些什麼，根本無從下手。
雖然說不上大獲全勝，但葉芝琴也被父親遣去京郊農莊思過。而二房的張氏也與陳氏生了嫌隙。葉紫琪因為搶救及時，也救下了一條命，只是因為蠍尾麻痺神經的後遺症，人有些痴痴傻傻的。說起來，張氏和葉紫琪並沒有什麼大錯。踩低捧高也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
這日，李陵向青璇下帖子相約出門遊玩。
上京城中有一條淮河，河上畫舫眾多。在湖光山色間喝酒談心，實在是一件風雅之事。一時間，上京城中就流行起來在河中乘坐畫舫。李陵和青璇就約在了這淮河的一條畫舫之上。面前這名容色秀麗、氣質優雅的歌妓叫梅娘，彈得一手好琴。這梅娘也是個風雅人物，賣藝不賣身，平時待客也只願接待合自己眼緣的人，輕易不肯露面。
琴聲悠揚婉轉，讓人一聽忘俗。青璇此時聽來，倒是忘了自己心頭縈繞的思緒，一直忘了自己身在何方。連日來的思慮疑惑，前世的血債仇恨一時間都彷彿遠離自己。靈臺一片清明，身心異樣清爽，猶如空無一物。
而李陵望去，就只見青璇思緒放空，只靜靜的發呆。眼光不知望向了哪裡。一曲終了，青璇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果真是好琴聲，有人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李陵看著青璇調侃道。
青璇回過神來，只淡淡一笑。梅娘行禮退下，畫舫上只剩下青璇和李陵二人。
“我查過了，你說的對。吏部尚書王安之、虎威將軍趙巨集博、齊侯張巖宇、太傅雷祁他們都是燕王的人。”李陵說起此事來，語氣有
些沉重。
“沒有想到，還是不敢相信？”青璇看著李陵道。李陵在文韜武略上是不輸李赫的，前世他敗就敗在那份不願參與黨爭，不願刻意籠絡人心的清高心性上了。
“他們都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我沒想到他們會參與到奪嫡之爭中。”李陵有些黯然。
“殿下還有些失望，這些人有些人你曾經以為，應該是屬於你的陣營之中的。”青璇一針見血的指出。
“為什麼，別人我不敢說，趙巨集博他是我的同窗好友，三年的時間同時同住，同門之誼非比尋常。我以為這樣的默契不需要再說破。”李陵心頭的失落更甚。
“那我請問殿下，你有沒有把奪嫡的想法告訴趙將軍呢？朝堂形勢，非此即彼。越是位極人臣，越是需要為自己明確一個立場。據我所知，甚至有一部分朝臣私底下都認為殿下是不屑於嫡位之爭的。這樣，殿下又讓他們如何來站隊去支援你呢？”前世李陵就是輸在，他自己奪位的企圖心不強。他甚至還有些眷戀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勝利從來都不屬於意志不堅定人。
“我有時候也在想，至尊之位是我要的嗎？”李陵看著青璇道。這個問題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是的，殿下。也許你不在意那個位置，但是那個位置會讓你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親人，尤其是當你的敵人屠刀舉起來的時候。”如果說前世血淋淋的教訓教會了青璇什麼了吧，那麼就是自己手中一定要握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李陵的生母，謝婉容當年寵冠後宮，但她卻缺少強大的母族支撐。於是就成了眾矢之的。有多大的恩寵，就有多大的嫉妒。這些明刀暗箭都忘謝婉容一個人身上去了。沒有任何後盾可以幫她招架。也許李陵是想起了當年慘痛的往事，眉頭深深蹙起。
“我需要那個至尊之位，至少我要給母親一個公道。母親的死絕對不是意外，我要凶手伏法。”李陵的神色逐漸堅定起來，這些就是權利的魅力。
“那麼之前殿下是怎麼對待已經成為燕王黨的人呢！”青璇問道。
“王安之因為去年官吏升遷貪汙一事被彈劾，父皇下令大理寺徹查。趙巨集博因為宮中失竊禁軍被問責，停職在家。至於齊侯，他的女兒跟武賢妃侄子的婚事也黃了。雷祁老先生已經上書告老還鄉了。”李陵答道。
青璇讚許的點點頭，怪不得自己也不見燕王來糾纏不休了。原來後院起火了。這些足夠李赫焦頭爛額好一陣子了。
“接下來，殿下要做的就是培養自己的勢力了。結黨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不為人知的來做這些事。”青璇為李陵分析朝中形勢。“怎麼去培養自己的勢力，相信殿下不用我來教你！在朝堂上不動聲色的站穩腳跟，才是殿下的當務之急。”
“聽你說這些話，真的不想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李陵看著面前面龐清秀稚嫩，眼神堅定剛毅的青璇。
青璇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拿過案几上的紙筆，寫下幾個名字。“這幾個人，你一定要爭取到！”皇子奪嫡絕非易事，當年的李赫花費在上面的心思和努力，青璇全部看在眼裡。
李陵往紙簽上看去，“御史大夫王狄，戶部尚書錢恕，豫王蘇銓。”前世，這三個人是忠誠支援越王的中堅力量。青璇高速李陵，希望他能更早的爭取他們的支援。
“這些朝堂上的事，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李陵心下疑惑。
“殿下能不問嗎？如果有這個必要，我會直接告訴殿下。”青璇直接的回絕了李陵話語中的詢問。不是她不想回答，只是自己匪夷所思的經歷讓她怎麼去回答呢。
“好，這些事情，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動告訴我！”不知為何，李陵相信青璇的話，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依據。
“另外，殿下最大的敵人就是李赫。這一點請殿下一定要記住，所以殿下一定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打壓他發展的機會。”青璇繼續道，“李赫他可以為了得到皇位，不擇手段，j這樣的覺悟和堅韌，同樣需要殿下去學習。”
正事談完，青璇看著窗外的水光瀲灩，輕輕地撥出一口氣。任何提起李赫的時候，青璇的胸腔裡滿滿的都是冰涼，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
“如果可以，殿下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青璇思及自己目前面臨的困局。
“能夠幫到你，是我的榮幸。請青璇小姐吩咐！”李陵調侃道。
一時間，畫舫內略顯沉重的氛圍被打破，青璇也忍不住輕輕一笑。
“十年前，我母親故去後，葉家的丫鬟僕婢都被遣散了。我之前遇到一個服侍母親的舊人，她提起，我母親的死，另有隱情。只是現在，時間太久了，既沒有證據又沒有證人，根本無法查證。如果能找到當年府中舊人………”吳媽的話始終梗在青璇的心頭，久久不能忘懷。
“好，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吧！”李陵第一次看到這樣有些迷茫的青璇，彷彿找不著方向。
“如此，青璇就先謝過殿下了！”青璇試圖轉移話題，擺脫一種讓人有些尷尬的曖昧氛圍。“這畫舫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如果這淮河上的畫舫生意能夠做起來，日進斗金不說，還可以蒐集朝堂市井間流傳的訊息。”
李陵笑笑，也並不答話。只把眼光落在了窗外的水光之上。
“你家中也不太平，我把江川留在你身邊吧。他武功好，有擅長使毒。內宅之中的險惡遠比戰場上的拼殺還要凶險。”李陵日前得到訊息，葉家內宅也不太平，而他也不好過多介入。只能想辦法為青璇提供一份助力。
“如此，青璇就多謝殿下了！”青璇並不客氣，如今她需要這樣的助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