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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91,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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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91,為什麼

莊靜怡一聽說是元知睿來了,站起來的人,再一次坐了下去,對於和蕭家有關的人,她是一點點好感也沒有,連躲避都來不及,哪裡有自己湊上去的。

再說了,這個元知昊巴巴的過來,專門找自己,這其中若是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怕是說給鬼聽,鬼都不相信的。

“你去回夫人,就說我身子不適,不能見外客,還請郡王爺原諒。”莊靜怡給秋香使了一個眼色,秋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失聲喊道:“啊呀,姑娘,你,你怎麼了?”或許是因為過分投入,秋香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慄。

站在門口的小丫鬟被秋香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道:“姑娘好生歇著,奴婢這就回了夫人去。”接著,就聽見“蹬蹬”的腳步聲響起,想來是小丫鬟走了。

莊靜怡身子一軟,就癱在了椅子上:“秋香,你遣人去打聽一下,這瑞郡王過來幹什麼。”

“姑娘,管他有什麼事,反正不干我們的事就是了。”秋香轉身過去,把開啟的箱籠合了起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我下定了決心不見他,但是他想要幹什麼,我也是要弄清楚的!否則萬一他出了什麼么蛾子,我豈不是應對不及。”莊靜怡看著秋香道。

被莊靜怡這麼一提,秋香頓時著急起來:“姑娘說的是,奴婢這就安排人過去打聽。”一邊說著,一邊匆匆的跑出去了。

秋香這一去,一直等到了月上柳梢才回來,連晚飯都是小丫鬟送來的。

“秋香去哪兒了?”莊靜怡終究是沒有忍住。

小丫鬟把晚飯放在了桌子上,退後一步,恭敬的回道:“秋香姐姐出去了,她沒有說去哪兒。”

莊靜怡聽了,並沒有說什麼,開始低頭吃飯。

秋香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才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姑,姑娘!”

莊靜怡抬起頭,一臉的疑惑的看著秋香:“你這一消失就是一整天,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像是後面有狼再追一般,好生歇口氣,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姑娘,你猜瑞郡王過來是做什麼來的?”秋香終於緩過氣來,一臉神祕的開口。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哪裡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莊靜怡瞪了秋香一眼,“快說吧,你把我的心都吊到喉嚨口了!”

“聽說是三姑娘的進士夫君,昨兒個找了瑞郡王,交給瑞郡王一些物件,說是三姑娘交給他的,這些個物件逾矩了……”秋香把最後一句話說的慢條斯理的,悠揚轉著,滿是韻味。

莊靜怡倒是被這句話說的愣住了:“她是怎麼把那些個物件傳出去的?”

秋香笑道:“姑娘這個問題問的好的,奴婢也是這麼想的,這嫁妝才從姑娘處搬過去,怎麼轉眼間就已經送到了三姑爺的手裡?!”

“這件事,祖母可知道了?”莊靜怡擰著眉,心中思索著,祖母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是什麼反應。

秋香道:“夫人一聽到這件事,當即就遣人去稟了老夫人。”秋香說著,臉上浮起一陣怒氣來,“可是,姑娘,你可知道老夫人是怎麼說的?”秋香也不等莊靜怡回答,只是頓了頓,就自己說了下去,“老夫人說,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這下子輪到莊靜怡吃驚了,“難道祖母就沒有說別的?”

秋香使勁的點頭:“夫人聽了,也跟姑娘一樣的反應,一個勁兒的問傳話的丫鬟,可是那個丫鬟咬定了老夫人就只說了這麼一句!”

莊靜怡這下子真的有些坐不住了,祖母她到底想要幹什麼?要知道私下傳遞御賜的物件,可是大罪,這元知睿過來,想必是示好和示威兩者兼而有之!可是祖母卻只是一句知道了,連要懲治一下姝姐兒的意思都沒有……,這其中到底是因著什麼?!

“姑娘,姑娘!”秋香見莊靜怡突然之間坐著不說話了,忙湊到莊靜怡的面前,喊了幾聲。

“啊,什麼事?”莊靜怡回過神來,正好看見秋香那張放大的臉,下意識的問道。

“姑娘,你怎麼又發呆了?”秋香不高興的看了莊靜怡一眼,“瑞郡王聽了老夫人的話,頓時一臉的怒氣,說我們勇毅伯府膽大包天,竟然敢蔑視皇家的威嚴……”

莊靜怡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瑞郡王還真的是……,若是祖母真的怕這個,必然不會這樣的回答!

“夫人怎麼說?”莊靜怡真心有些可憐徐氏,祖母不出面,阿爹不出面,讓她一個獨力支撐,想來為難的很。

“夫人自然是滿口的好話,只說是三姑娘的無心之失……”秋香說著,扭頭看了莊靜怡一眼,這才恨然道,“瑞郡王就提出要見三姑娘當面詢問。”

“阿孃答應了?”

“夫人說要問過老夫人才行。”秋香頓了頓,“於是又遣了小丫鬟去見老夫人,原以為老夫人不會答應,卻不料老夫人連阻攔的意思也沒有,傳話說,瑞郡王想見誰,就讓他見誰!”

“難不成瑞郡王見到姝姐兒了?”莊靜怡倏的揚眉。

秋香用力的點頭:“三姑娘到了夫人的院子,對瑞郡王指責的事情,一口應承,然後說,這個是姑娘你給她的,她並不知道這些是御賜的物品……”

“那就是說,把所有的汙水都潑到了我的身上了?”莊靜怡微微的蹙眉,這件事,不論從哪一方面都,都透著詭譎,定然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只是……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呢?!

莊靜怡發現就憑著自己每日裡窩在院子裡不出去,缺乏任何資訊的這種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問題的關鍵,不由的有些氣餒。

“誰說不是!”秋香臉上的憤怒越發的明顯起來,“所以奴婢才會一直在那裡探聽,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的緣故……”

“你可是有什麼發現?”莊靜怡的聲音,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像這種所有的事情,都被瞞在鼓裡的感覺真的是差到了極點,連什麼時候禍從天降都不知道。

秋香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奴婢什麼都沒有發現。”說著,秋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姑娘,我們可以把大姑奶奶找來,問問她可有聽說過什麼。”

莊靜怡聽了點點頭,這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你明日一早就去跟阿孃說,我有事找姐姐,讓她給姐姐送個信過去。”莊靜怡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就說,我想了一個新花樣,想請姐姐過來參詳一下,若是姐姐也覺得好,就讓繡娘替我一副出來。”

秋香疑惑的看了一眼莊靜怡,正要開口,卻聽見莊靜怡瞪著她道:“這個是託詞,你不要追根究底!”

秋香恍然大悟,尷尬的笑著:“姑娘,早些睡吧,奴婢明兒一早就去回稟夫人。”

莊靜怡點點頭,站起身來,秋香連忙跟上,替莊靜怡卸妝,又去安排了熱水,服侍著莊靜怡梳洗完了,這才轉身出去。

莊靜怡穿著寬鬆的細麻稜內衣,斜斜的依靠在床榻上,用方巾擦拭頭髮,一邊細細的想著今日的事情。

“夫人安。”突然門外傳來小丫鬟請安的聲音,莊靜怡愣了一下,急忙站起來,迎了出去。

徐氏沉著臉,掀起來門簾進來,見莊靜怡一副就要睡覺的模樣,不由的緩和了臉色:“你可是已經睡了?”

“還沒呢,正在擦頭髮,阿孃就來了。”莊靜怡殷勤的攙扶著徐氏在榻上坐了,揚聲吩咐小丫鬟沏茶進來。

徐氏開口攔住了:“就不要喝茶了,當心喝了茶,晚上睡不好。”

莊靜怡自然從善如流:“阿孃喝杯白水,解解暑氣也好。”

徐氏點頭稱是:“這幾日熱得緊,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了,還是熱的讓人受不了。”徐氏埋怨了一句,這才看著莊靜怡道,“你這裡的冰夠用了?若是不夠,我從我那裡允一點出來給你。”

莊靜怡心中感動,身子一歪,就倚在了徐氏的身上:“阿孃,你真好。”

“傻孩子。”徐氏伸手攬住了莊靜怡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你姐姐已經出嫁,阿孃膝下就你一個,再說,沒多久,你也要……”徐氏的聲音暗了暗,“阿孃怎麼能不趁著現在,多疼你一些。”

“阿孃,我不要嫁人。”莊靜怡把自己的臉埋在徐氏的懷中,幽幽的說著。

這句話,是莊靜怡的心裡話,這還沒有嫁出去,就已經是非追著趕著都衝著她來了,這若是成了親,怕是會活的越發艱難!

“淨說孩子話!女孩子大了,怎麼能不嫁人?!”徐氏雖然嘴上說的嚴厲,可是輕輕拍著莊靜怡的手,卻越發的輕柔起來。

“阿孃,我就不想嫁人,我在家裡,伺候你一輩子。”莊靜怡在徐氏的懷裡蹭了蹭,嘟囔著開口。

“便是嫁了人,只要你有心,也是能盡孝心的。”徐氏說著,把莊靜怡從自己的懷中拉起來,“怡姐兒……”

莊靜怡抬頭看著一眼徐氏一臉鄭重的模樣,忙收斂了臉上的嬉笑的神色,也跟著鄭重起來。

“今兒個瑞郡王過來……”徐氏的聲音頓了頓,“說了一件事情。”

莊靜怡並不隱瞞:“阿孃,秋香已經跟我說了,說是姝姐兒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徐氏點了點頭:“這原是姝姐兒貪心引起的,可是……,怡姐兒,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有時候是百口莫辯……”徐氏的聲音裡有些為難,“怡姐兒,你可是怪阿孃無能……”

莊靜怡笑道:“阿孃,我只問一句,姝姐兒可還和那個人進士成親?”

徐氏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這婚期都已經定了,怎麼能不成親?!自然是要按時成親的。”

“既然還是要成親的,難道阿爹當初去找那個人的時候,沒有說過我們勇毅伯府的立場,就是中立,不支援任何一方?難道那個人不知道他這麼做,會讓勇毅伯府陷於危險的境地?”莊靜怡抬頭,直勾勾的看著徐氏,“他這麼立場的鮮明的站在瑞郡王的一邊,甚至不惜拿勇毅伯府做投名狀,難道他就不怕阿爹生氣?難道他就不怕眾口悠悠?若是勇毅伯府有個萬一,他就能置身事外?難道他就不怕被勇毅伯府牽連?!”

“……”徐氏哪裡就想過這麼多,她只是怕莊靜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不安,所以才會走這一趟,過來安慰一下莊靜怡,怎麼也沒有想到,莊靜怡竟然咄咄逼人的說了這麼多,頓時霎那間無語了。

呆愣了一會兒,終於吐出一句話來:“這是你祖母的意思!”

“阿孃,阿爹可是祖母親生的?”莊靜怡終於忍無可忍,嘟著嘴,輕聲問道。

“你這孩子!”徐氏狠狠的瞪了莊靜怡一眼,“胡說什麼!這話再不能亂說!若是傳到你祖母的耳中,你吃不了兜著走!”

莊靜怡吐了吐舌頭:“人家只是覺得奇怪而已,阿孃,你瞧瞧祖母對姝姐兒,疼得已經沒有原則了!只可惜人家並不買賬!而對我,簡直就是苛刻到了極點,哪裡像是她滴滴親的親孫女兒,簡直就是冤家對頭嘛!”

徐氏的臉色也有些黯然,嘆了一口氣道:“終究是阿孃無能,所以才會……讓你受委屈。”

莊靜怡伸手抱住徐氏:“不幹阿孃的事,原就是祖母偏心!”

徐氏心疼的看了一眼莊靜怡,雖然臉上有些為難,但還是開口:“今兒個瑞郡王找你的時候,你藉口身子不適,沒有見到你,因此,臨走之前,他說了明兒個還來,一定要見你!”

“一定見到我?他見我作甚?”莊靜怡頓時激動起來,“難不成他以為就憑著這件事能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