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一十四章 削髮

一百一十四章 削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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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 削髮

就在思宗為了顧忠信給他省下了四五百萬兩白花花的可愛銀子而暗自竊喜的時候,張素元也解下了包裹在頭上的層層紗布。

沐浴之後,張素元一進客廳,方少nǎinǎi便花枝招展,笑得前仰後合,好不痛快。

鳳大小姐笑得這等洶湧澎湃,於是廳中眾人即便不笑張素元,也得笑鳳玉。

“我的樣子很可樂嗎?”張素元不禁摸了摸頭,對跟著自己進來的夫人葉**笑著問道。

“是挺可樂的。”葉**也笑著回道。

“大哥,您自個兒看看吧。”義妹雲香君拿來一方銅鏡舉在張素元臉前,抿嘴笑著說道。

看著銅鏡裡的影像,張素元也不覺莞爾。

當初為了包紮的方便,頭髮全部被剃掉,而今頭部四周沒有受傷的部分,頭髮正常生長,但因傷口的影響,頭頂的頭髮比四周的短了不少,形象如何也就可想而知。

看見張素元笑了,眾人笑得更是歡暢,當然,還得數方林雨、鳳玉這兩狗子笑得最是動人,但笑著笑著,人人都感到了異樣,他們發現笑容已凝在了張素元的脣邊。

張素元已從雲香君手中接過銅鏡,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銅鏡中的映像。

“大哥,怎麼了?”雲香君關切地柔聲問道。

“香君,拿剪刀來。”張素元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大哥,您要剪刀幹什麼?”方公子好奇心又起。

“著什麼急,等會你就知道了。”張素元放下銅鏡,開心地笑著說道。

“大哥,幹什麼?”雲香君手拿著剪刀,不解地問道。

“香君,你來給大哥修修頭髮。嗯,不要太長,一兩寸左右就好,至於其他的,你就自己個兒看著辦。”說著,張素元拉把椅子坐在了客廳當中。

聽到張素元奇怪的命令,雲香君看看葉**,葉**看看雲香君,二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從老祖宗的老祖宗的哪輩兒就留全發,幾千年來一直如此,而剃髮一般都是番邦異族才有的習俗,如離人就是頭頂前半部剃光,後半部留髮蓄辮子的。

“大人,您真要剪髮?”葉**走到張素元身前,問道。

“是的,夫人。”張素元一笑,答道。

“妹子,剪吧。”葉**雖不清楚張素元想幹什麼,但她瞭解丈夫,於是轉回身對雲香君說道。

雲香君站到張素元身後,先平了平心,又靜了靜氣,這才一剪一剪地剪了起來。

雲香君多才多藝,尤其jing善和喜愛木雕,在這方面有著極高的造詣,張素元沒有讓妻子給他修發就是為此。他覺得修發和木雕異曲同工,脈理相通,實質上都是有關造型方面的藝術,它們不僅都需要手巧,更需要獨到的眼光。

對雲香君而言,此刻眼前張素元的一頭黑髮就如一塊用於木雕的極品木料,所以雖是初學乍練,但絕代才女就是絕代才女,眼不花,手不亂。不過,既然“女”字前面加上個“才”字,“才”字前面又加上了“絕代”二字,於是凡事有利就有避的真理愈發清楚明白,半個時辰後,張素元的屁股上開始長痔瘡,一個時辰後,他的腸子全部瓦青瓦青的。

按照木雕寧大勿小的原則和藝術家無法克服的jing益求jing的執著態度,每一剪下去,雲香君無不前後左右審之又審,視之再視。

頭髮剪好後,雲香君隨即又盯上了張素元頜下的三縷短鬚,這次未經請示,她就自作主張動起手來。

一剪二剪連三剪……,七剪八剪九十剪……,半個時辰後,張素元頜下的三縷短鬚變成了光嘴巴頭。

兩個時辰後,令雲香君名垂青史的藝術品終於完工!

方少nǎinǎi開始時覺得很好奇,繼之是可樂,後來就直勾勾地瞅著大伯哥。等到雲香君手提剪刀,收工後站,凝神作最後的驗收時,鳳玉突然上前一步,劈手奪過雲香君手中的剪刀,但還沒等她轉過身來,方公子已如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方公子躲得一時是一時的治妻格言顯然沒有鳳大小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的治夫格言來得有力,於是掌燈時分,方公子哭喪著臉,抱著被狗啃過,又被雞刨過的腦袋來求雲香君,看看他的腦袋還有沒有治。

看著銅鏡中稜角分明,充滿大丈夫氣概的臉,方公子霎時眉花眼笑,而這一刻也被永遠地銘記在理髮業的歷史中,方林雨以板寸之祖被載入史冊。

清爽、幹練、英氣勃勃,這是張素元徵求對自己全新造型的看法時,葉**和雲香君共同的看法。

第二天,當張素元升坐帥廳時,眾將無不目瞪口呆,對此,他的解釋是:昨天除去包頭的紗布後,突然覺得非常舒服,覺得若再蓄上一米多長的頭髮太麻煩,於是決定以後就保持這個樣子。

至於是不是別人也要如此,張素元說不必,這是小事,隨個人喜好。

“吳王好劍客,百姓多創瘢。楚王好細腰,朝野多飢sè。”

吳王、楚王尚有如此之影響力,而張素元對遼東軍民的影響力自然遠非吳王、楚王對其國民可比,何況張素元、方林雨這兩位最先吃螃蟹的勇士變換造型後更是俊朗、英挺,不論男女,人人俱都看得目眩神迷,好不羨慕。

關外民風粗豪,受理教的影響遠比關內為弱,更加之十數年兵荒馬亂的影響,留髮削髮對他們而言更多的只是習慣而已,於是自然而然,削髮隨即便成不可擋之勢席捲關外大地。

看著從山海關裡迎出來的朱虎城,顧忠信差點一個跟頭從馬脖子上栽下去。

“虎城將軍,你……你這是怎麼回事?”顧忠信指著朱虎城的腦袋,張口結舌地問道。

見禮已畢,朱虎城衝顧忠信笑了笑,而後說道:“大帥傷愈後,頭髮很短,大帥覺得很舒服,於是就決定不再蓄髮,接下來就這樣了。”

說著,朱虎城指了指身後的親兵衛隊。

進城後,看到滿街奇形怪狀的百姓(由於削髮一般都是家人或是朋友相互給對方剪的,自然也就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造型都有,總之,反正是長髮變成了短髮。),顧忠信心頭堵得喘不過氣來,他不清楚張素元想幹什麼,但他知道張素元決不會只因為舒服就做這種事。

削髮之事突兀橫出,顧忠信想要見到張素元的心情更加迫切,於是連口水都沒喝,即穿城而過。

當夜,顧忠信一行宿在前屯,第二天天一亮,便又登程上路。中午時分,顧忠信於寧遠城南十里處遇到前來迎候他的張素元和一眾諸將。

看到張素元,顧忠信雖心頭大石層疊,但亦不覺眼前一亮,削髮後,身著便服的張素元愈加顯得儒雅風liu,觀之令人賞心悅目。

回到經略府,張素元排下酒宴款待顧忠信。宴畢,張素元陪著顧忠信來到書房坐定。

看著一臉從容的張素元,顧忠信已然明白,他預想的最壞情況已經不可避免,於是不再提及勸張素元遠走海外的事。

“素元,皇上已然決定,你在遼東一ri,朝廷就不會予遼東糧餉,但會開放通往遼東的陸路和海路,你可以派人進入關內購糧。”顧忠信開門見山地說道。

“大哥,您也清楚遼東現在的情形,所以素元絕不能等到糧秣已盡的時候再謀對策,如果朝廷當真如此決定,素元只有立刻提兵入關。”低下頭去默然良久,張素元心中重重地嘆息一聲後,抬頭直視著顧忠信說道。

一聽顧忠信說了思宗的決定,張素元心中難過之極,他知道以前用在顧忠信身上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顧忠信將會是他今後最大的敵人,不,不是今後,現在就是。思宗能做出這種決定,定是顧忠信使然,而顧忠信促使思宗做出這種決定,也就表明顧忠信完全站在了思宗一邊。

這其間的道理並不如何深奧,非但不深奧,反而淺顯的很,是謂非其人則不足以謀其事。除了顧忠信,朝中一定還會有人可以看透其中關節,但對著思宗這樣的皇帝,則只有顧忠信有這種信心,敢於向思宗奏請此議。

張素元難過,顧忠信又何嘗不是!對張素元,生死相搏可以,但指責的話,他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朝廷最多隻能提供一年的軍糧,這是底線。”顧忠信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哥,如此雖可維持一年,但以後遼東哪來的銀子購買糧食?所以為了長遠計,還請大哥回奏朝廷,開放商道。”張素元懇切地說道。

“你要和離人通商?”沉吟片刻,顧忠信沉聲問道。

“大哥,遼東若保五年平安,則不論形勢如何變化,離人都已不足慮。”張素元輕描淡寫地說道。

“好吧!”顧忠信嘆了口氣,說道。

五年,五年後,他可以為帝國築起怎樣的屏障?當天,顧忠信便回返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