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華髮枕著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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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華髮枕著青絲
282.華髮枕著青絲
獨孤梟將雉兒從井底救了回來之後,陪她用膳,哄著她安睡之後。坐在床沿邊,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他才感覺到一陣陣後怕。
伸出修長帶著粗糲繭子的手沿著雉兒臉上完美的弧度撫摸著,一直流連而下。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眼角處還帶著淚溼,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還掛著淚珠,獨孤梟的心頓時憐惜了起來。
他沒有辦法想象要是他沉浸在那議政中,再多那麼一天,不,多那麼一個時辰,多那麼一刻,她會怎麼樣。
他也沒有辦法想象,他不知道她在華清宮,而是在皇宮中如盲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她又會怎麼樣。
一想到,他如果不知道她在華清宮,如果他遲了那麼一點,可能她就再一次訊息在他的世界中,他又該承受怎麼的痛徹心扉。
他理智很清楚告訴他,眼前這人,是北宮情萱,不是雉兒,甚至跟雉兒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可是,他卻在北宮情萱找到屬於雉兒的味道。
在三個月前,他也甚至因此,在影閣要了一份北宮情萱的詳細資料。發現北宮情萱一出孃胎就是個病秧子,十四歲之前都是以藥養命。
北宮情萱一直被先帝養在殷商朝後宮中,除了治病的御醫和侍候的宮女,也甚少見人。
可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個自出孃胎就帶著病,終日服藥的殷商朝八公主北宮情萱居然不藥而癒。
對於其他人來說,北宮情萱好了,是上天的奇蹟,也不甚在意。
可是對於獨孤梟來說,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因為三年前,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女子,與他天人永隔。
在讀那份影閣送來的詳細資料中,在讀到北宮情萱三年前的秋,突然就好了起來。
三年前的秋,就是這五個字,似有一根釘子狠狠釘在他的心上,牢牢釘死了。
那時,他就在想,會不會死去的雉兒重生在北宮情萱的身上呢?
獨孤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天方夜譚的想法。
他從來就不相信神佛鬼怪,他也不信命。
但,拿著那份資料,看到那五個字的那一刻,他突然頑強固執的想去相信這個世界有奇蹟。
有屬於他和她的奇蹟。
他的雉兒真的會在北宮情萱身上覆活的。
真的會。
“你是我的雉兒嗎?是嗎?”獨孤梟眸含愛憐,輕輕摩挲雉兒的臉,他寧願就這般相信了。
至少這還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至少這還是他不覆天下的理由。
“雉兒,你就是我的雉兒……”獨孤梟枕在雉兒的臉上,臉貼臉摩挲著,他在雉兒下葬之後,終於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華髮枕著青絲,華美淒涼的愛。
那一頭為誰人白了的發,
那一顆為誰人碎了的心,
似乎都能在此間得到一點補償……
“月……月……月……你看到了嗎?神子梟認得小龍女雉了,他認得了,他認得了,他們的愛能完滿了,是不是?”臉色青蒼慘白的女子一手指著面前的玄幻銅鏡,一手捉著紅衣男子,激動不已。
和佛陀之約,他們是不是就能完美了呢?
紅衣男子緊緊地盯看白衣女子,抿脣,一言不發。
完滿?
他怎麼能告訴眼前的女子,因為她急切想要幫助神子梟和小龍女雉,硬是要他幫助她進入小龍女雉的夢,勸說小龍女雉的事,讓佛陀知道了。
是以,那次她入小龍女雉的夢,小龍女雉也的確醒了過來,可是卻是個痴痴呆呆,如三歲小兒一樣。
竟是她私下小動作,讓佛陀知道,對小龍女雉的一個懲罰。
他根本就不忍心告訴她,因為她的好心,反而壞了事。
他也不敢告訴她,比起現在醒了卻如痴兒般的小龍女雉,其實當初那個狀態的小龍女雉,或許還能更快醒來。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不會告訴眼前的女子。
她還有多久的命活?
他不能讓她在命盡之時,帶著遺憾離去的……
他不能。
何況,現在的神子梟也還算不上真的認得北宮情萱就是小龍女雉,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將北宮情萱當做是小龍女雉而已。
可以說,橫亙在神子梟和小龍女雉面前的道路,還是很長很長的……
佛陀之約,肯定是存在他的意義,如若輕易,怎麼會顯得這份愛傾城?
“月……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高興嗎?”瘦骨嶙峋的雙手攀在紅衣男子的身上,似乎有絲怯怯的問道。
似乎從她認識他的第一天,她就怕著他,那種從心底中蔓延的害怕。從前他是天之驕子,是無求無慾謫仙,他為了她墜入魔道,現在是魔道至尊,曠古的妖神。
無論他哪一個身份,她都是懼怕著。
可是她心底卻也知道,這個隻手遮天,能毀天滅地的男子卻也愛她之深,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他一直是怎麼默默地愛著她的……
“高興。”紅衣男子淡沉無緒的回答道。極淺極淺的冰藍眸子中全是滿滿的疼惜。
他向來沉默寡言,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勝過千言萬語。
“小龍女雉醒來了,神子梟又認得小龍女雉,是不是就代表他們的情劫已經歷完呢?”白衣女子再一次確認的問道。美眸中全是滿滿的期待,緊緊地盯看著紅衣男子。
水瑩在美眸中打著轉兒,似乎只要在他口中聽到一個不字,她的眼淚就會全數崩潰而落……
“你就當是吧。你答應過我,他們的事一了,你就乖乖養病的。”紅衣男子避重就輕,刻意迴避。
“病?還好得了嗎?”這毒,那箭,她其實已經撐不下去了,不過是因為一點執念強撐活下去罷了。
現在小龍女雉和神子梟的事一了,她似乎能安心而去了。
“我對你來說就這麼不重要嗎?”紅衣男子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你對我讀心?”白衣女子驚詫地問道。旋即一想,又搖搖頭,在這個世上,他能讀所有人的心,唯獨不能讀她的心。
他不過是太過了解她,甚至不用讀,也知道她的心想的是什麼。她又再一次誤會他了。
那麼月,你又可知,我只是不想再連累你了……
墜落成魔的愛,還不夠轟烈嗎?
“呵呵,我知道了。”紅衣男子冷冷勾脣,那笑帶著深寒的諷刺,那抹嘲笑一場刺眼。
深深剜刺白衣女子的心。
白衣女子伸手想握上紅衣男子的手,可是紅衣男子翩然而去,甚至連一絲痕跡都不留下。
在這個世上,她能憐憫很多人,很多神,很多妖,很多魔,甚至連花草樹木都能憐憫,就獨獨是他……
永遠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