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一個被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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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一個被害者
“在她被殺之前，我曾經見過她，她親口跟我保證永晴的死跟她無關，所以你可能……”慕容霜按捺下心頭驀然浮上的惶恐，跟南墨笙解釋道。
安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墨笙的大聲呵斥打斷了：“她說的？她說的話能相信嗎？霜兒你怎麼想的啊？”聲音響起的同時，南墨笙手下的力氣也跟著加重，他用力搖晃著慕容霜的雙肩，在那一刻，慕容霜就像是個玩具娃娃，隨他任意擺弄。
“我，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愛聽，就當我沒說吧！不要這樣！”慕容霜帶著哀求掙脫開了南墨笙的束縛，後退開幾步，又擔憂又恐懼地看著他。
“她的話怎麼能信？”南墨笙大聲吼了一句，在觸碰到慕容霜驚懼的面容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連忙慌張地跟慕容霜道歉，“對不起，霜兒，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氣憤，我並非存心想嚇唬你……”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剛才是我不對，不該說那樣的話，我跟你道歉！”慕容霜也從驚嚇中回過神，向南墨笙道歉，其實都是她的不對。是她不該說沒有根據的話，是她不該沒有根據地去相信南夕月，僅憑著自己的直覺去為南夕月，她真的是很可笑，很欠罵。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僵硬，雖然兩人都在努力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但是卻都沉默著，誰也不願率先打破沉默。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幾分鐘，打算僵持到底的慕容霜，總算是將南墨笙逼得開口了。
“霜兒，你真的覺得害死永晴的凶手不是南夕月？”
慕容霜真的沒想到，南墨笙竟然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竟然還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真是被她勾起了心中的傷心事，便難以平息了嗎？慕容霜的心裡有種罪惡感。所以老老實實地回道：“只是直覺，不過我的直覺不一定準的，很有可能是錯的。”
南墨笙聽後，輕輕一笑，似春風吹開花朵：“無妨，我只是隨便問問，霜兒你可以暢所欲言，在我面前你無須顧及其他。”他的聲音很輕柔，似是在為之前的事情再度道歉，也是在讓慕容霜相信他所說都是真的，她可以放心說話。
慕容霜點頭表示明白，但心裡還是發虛，有些忐忑地說道：“因為南夕月她……真的很愛你，她是絕對不會做讓你痛恨她一生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永晴的死應該和她無關。”
“那麼你認為凶手會是誰呢？”南墨笙垂下眉眼思索了一小會兒，復又抬起頭問道。
慕容霜有些慚愧地回道：“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不過我覺得有件事情很奇怪，南夕月有一個叫橙的手下，以前不過是個普通丫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五色使之一啊？”
本來這個問題應該是南夕月替她作答，她怎麼也不會來問南墨笙的，但是現在南夕月死了，而跟她談起這件事情人又是南墨笙，所以機緣巧合下回答她問題的人就又變成了南墨笙。
“據說是突然遇得名師，習得罡氣修煉之法，南夕月見她有些本事，便將她收入五色使之中。”南墨笙回道。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他也不是很瞭解，因為當時永晴剛死不久，他悲痛欲絕整日痛不欲生，根本無暇理會其他，這些也是後來聽人說起的。
“那麼說來，橙的性格脾性也是在那時改變，變得沉默寡言的。”慕
容霜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是說害死永晴的人是橙兒？”南墨笙滿臉驚訝地問道。
“不確定，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覺得好像跟她有關。”畢竟這也只是她的猜測，並不能肯定地說人就是橙殺的。
“怎麼說呢？”南墨笙聽得不太明白，微微皺起眉頭。
“有件事情你大概還不知道，就是你們南璃國的太子，不知道犯了什麼病，需要找個生辰八字純陽的人沖喜。而皇后選中的人就是橙，然而橙離開公主府不過兩天，南夕月就被人殺害，我總覺得這兩件事情有牽連。因而懷疑橙她並不是那麼單純，永晴被殺可能跟她有關係……”
慕容霜說話間有些心虛地偷偷打量著南墨笙，她心虛並不是因為她說了假話，而是自己都感覺找的藉口很爛。
她真的懷疑凶手是橙，並非因為南夕月的死這條有些無厘頭的推測，而是因為她記得曾經在南夕月的講述之中，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影殺死了永晴，而那個人影，她越回想越覺得和橙很像。
因而判斷永晴是被她殺的，但是這件事她卻不能告訴南墨笙，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也覺得他肯定無法相信，所以只能隨便找個理由。但是南墨笙，會相信她隨便找出來的這個理由嗎？
良久，才聽得他嘆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那南夕月就死得無辜了！”
慕容霜當時還不能理解南墨笙這話的意思，只是聽到無辜二字，點頭應道：“是啊，人都死了，還被心愛的人當成是仇人怨恨，是挺無辜的。”
慕容霜面容間閃過一絲哀傷，南墨笙注意到了，替她理好前額垂下來的頭髮，用溫潤如暖陽的笑容回視著她：“霜兒，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
慕容霜重重地點頭，儘管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擔心，但是南墨笙叫她不要擔心的時候，她的心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那晚，她睡得很不好，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一個女子慘死的模樣。那女子的臉被人毀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是誰，但憑著衣著的華麗來看，非富即貴，再從身形來看，那樣眼熟，應該是南夕月。她竟然走進她的夢裡，是想告訴自己她死得不明不白的不肯安息嗎？
可是南夕月的陰魂闖進她的夢裡有什麼用啊？她又不是偵探，能幫到查出真凶來，為她報仇，也不是什麼得道高人，能超度她。她這樣闖進夢裡來，只不過是攪得她沒辦法睡覺罷了！
也許是因為最後一次見南夕月的時候，兩人因為一言不合差點大打出手的緣故吧，慕容霜心裡很不安寧，總覺得南夕月的鬼魂總是出現在她的夢裡，是要來找她尋仇似的。
所以她睡得很不好，靠在床頭，靜靜地待到半夜，眼皮沉得就像是被灌了鉛水，但是一閉上眼睛，卻還是那個血淋淋陰魂不散的鬼模樣。
使得她最終沒辦法入睡，在這樣如濃墨般漆黑的夜裡，睡不著就是連顆星星也沒得賞。為了祛除睏倦，慕容霜穿上夜行衣，準備到太子府走一趟。
白天的時候，她提出了南夕月的死可能跟橙有關係，然後就一整夜都夢見橙，如果這是個預兆的話，便是南夕月想借著她的手報仇，而她也不知道因為何故，竟然就聽從了內心那個聲音的安排，來到了太子府。
橙既
然已經成了為太子沖喜的人，那麼她此刻就該在太子的寢宮。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太子府，但是要找到太子的寢宮卻不難，因為整個太子府只有一個地方會在擺在顯眼的位置，又是燈火通明的。
黑夜裡，慕容霜就像隻身段輕盈的燕子，在屋頂上空中迅速飛馳著，很快便落在太子寢宮的屋頂上。準備偷窺的時候，她心裡是有些猶豫的，畢竟她啊，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要是瞅見屋內的兩人正在做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那多不好？
可是人都來了，總不可能在這裡乾等到天亮，等著橙出來吧？審人當然是要在晚上審了！再說橙在不在裡面還不一定呢，還有那太子若是瘋了，就跟那個蒙子建似的只大吵大鬧不碰女人，她在這裡待著不動瞎糾結就顯得很可笑了！
不過任她做千萬次試想，她也絕對想不到會看到那樣一副情景。揭開屋頂的瓦片，看到屋內情形的那一刻，慕容霜手裡明顯一抖，手裡的瓦片被她捏得咯咯作響，隨時都會碎掉。
就在她眼下，那片華麗富貴的地毯上暈開了大朵紅玫瑰般的顏色，有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躺在其中，渾身是血，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是誰。但是她的模子卻與自己夢了半夜的陰魂重疊在了一起，她之前夢見的不是南夕月，而是她。那人穿著和她一樣的衣服，有著和她一樣的死狀，不是她還能是誰？
但是她是誰？是橙嗎？此刻，慕容霜已經無法從眼前女子的面容和妝容上判斷出她的身份，只聽見自己的心臟在不斷狂跳，有什麼事情是比你與死者相隔甚遠，卻能通靈似的見到死者還要驚悚詭異的事情？
饒是讓現在已經是個罡氣紫階的高手，但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還是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像是失去了動彈的力氣一般，好久也動不了一下，更加走不出太子府。慕容霜一直在暗處待在天亮，待到有人來，確定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就是橙之後，她才在一陣驚呼聲中逃竄著離開。
她不知道有沒有人認出她來，感覺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必須去一個地方。慕容霜攥緊拳頭，手心攥滿汗水，手指骨被她捏得發白。
南夕月死後，公主府的下人都被抓進天牢了，所以昔日這座金碧輝煌，絲毫不亞於太子府的風光府宅，一時間人去樓空，一片狼藉也無人收拾。因為無人看管，那些不知死活的賊人都趁著晚上來把公主府洗劫得差不多了！
她想到這裡來找些她想要的線索，但是現在看來，是什麼也找不到了！
慕容霜站在南夕月的房裡躊躇了一會兒，準備離開，但卻在這時瞥見一抹快速閃去的紅衣。
紅袖？她竟然在這裡！“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慕容霜衝著虛空喊道。
很快紅衣再次出現在她面前，身著紅衣的女子望著她，眼神冰冷：“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隨便來看看罷了！不過紅袖你……”慕容霜停頓了下才看著紅袖繼續說，“南夕月死後，府裡所有下人都被抓走了，你可真是逃得挺快的啊！”
紅袖不說話，依舊冷如冰霜地望著她，像是還在等著她的答案，慕容霜卻不理會，繼續說道：“既然已經逃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啊？是回來祭奠南夕月，還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