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臉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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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臉駕到
涼慕華生前是涼府庶出的二小姐,在母家並不出彩,若不是因為嫁給了上官捷這個一品鎮國大將軍,外界是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現在她過世了,又因著她和涼貴妃和涼相的關係,就連皇上也對她的喪事表現出了幾分關注,特意讓人送來了唁函,捎帶了宮裡幾位主子對涼慕華的弔唁。就連平日裡不常到將軍府走動的二皇子龍嘯天今天也來了。
龍嘯天穿著一件深色尋常華服,由上官捷親自迎到了後堂,特意讓下人端了香茗上來。
龍嘯天端著茶盞,細吹慢飲了一口,不禁讚歎道:“想不到將軍府中,竟然也有靈虛寺才有的‘佛螺香’。”他一面說著,一面狀似陶然地眯眼嗅了一口,“茶香清和,回味甘鮮,如蘭在舌,馥香悠遠。果然好茶!”
他將茶盞放回几上,又道:“此茶必須用靈虛寺後山的山泉才能泡出最好的味道,想必上官將軍在這上面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上官捷有些遲疑地看了龍嘯天一眼,這個二皇子,一向不苟言笑,是出了名的冷漠。今天卻在這裡跟他閒聊,而且沒有一點平日子慣有的架子,好像他們一直就是如此相處的。上官捷暗暗有些咂舌,仍是從容笑道:“這是我家老夫人在靈虛寺結緣所得,千金難買。她一生鍾愛禪茶,她說‘禪茶一味‘涵括‘正、清、和、‘諸般意味,可謂天下間最從容。”
龍嘯天眼底波瀾不興,脣邊勾起一抹淺笑,意味不明,“這天下間,最難得的就是從容。除非就像禪院中的那些老禪師一樣,拋卻紅塵,真正做到無慾無求。”他出神地捏著茶盞,不知想著什麼,忽而輕聲一笑,“可惜,這天下間實在有很多美妙的東西,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上官捷目光審視了他一眼,又替他斟了一杯茶,笑著說:“我是聽說,二皇子也喜歡禪茶,所以才特意讓下人泡來一壺‘佛螺香‘。沒想到,二皇子竟然一眼就認出這是靈虛寺才有的‘佛螺香‘。看來,這傳言是真的。”
龍嘯天脣邊帶笑,“佛螺香,以其‘形如佛螺,香如禪淨‘而出名,沖泡時看著‘佛螺‘在水中慢慢展開,心也不覺慢慢靜下來。所以,每每遇上難解的迷題時,我便會上靈虛寺走一遭,飲上一壺。只可惜,此茶千金難買,要看機緣。不然,我一定要買上許多,放在家中,慢慢品嚐。”
上官捷想不到這樣一個冷漠到近乎冷血的人,竟然也說出這樣一番話,心裡不知作何感想。他神情自若,從容笑道:“二皇子若是真的喜歡,待會兒老臣便吩咐下去,讓人給殿下準備,殿下走的時候帶回去。”
龍嘯天笑道:“那就有勞上官將軍了。”
上官捷笑道:“二皇子客氣。能和二皇子相談禪茶之妙,真是老臣三生之幸。”
龍嘯天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隨口道:“方才進來的時候,怎麼不見蕙靈郡主?”
“今日前來給亡妻弔唁的客人實在很多,她現在恐怕還在忙。”上官捷道,“二皇子若是有事的話,這就讓人叫她過來?”
龍嘯天忙伸手止住他,“不必了,本王只是隨口問問。本王來之前,正好給皇后請安回來。母后聽說我要來弔唁將軍夫人,便讓我順道來看看蕙靈郡主。她說,自從太后娘娘壽誕以後,她就沒再見著蕙靈郡主,心裡不免有些想念。所以,想讓我來看看蕙靈郡主近況如何。”
“娘娘有心了,小女身體康健,諸事順遂,一切都很好。”上官捷道。
兩人又隨口說了兩句,就聽外頭傳話來說:“老爺,三小姐帶長孫殿下來拜候您!”
倆人便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就見上官馥雪領著龍炎走了進來,她見二皇子也在,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二皇子也在啊。”又對上官捷說:“爹爹,長孫殿下來了。”
上官捷便上前行禮,龍炎上來扶住他,“上官將軍,不必拘禮!”
二皇子見到龍炎,面上雖然還維持著得體的淡淡笑容,但是那笑容沒有一絲溫度,甚至他的一雙幽深潭目連一星的笑意都沒有。
龍炎見著他,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聲音不高不低叫了聲:“二皇叔。”
龍嘯天別有深意地睇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才淡淡道:“炎兒,你也來了。”
龍炎道:“皇爺爺說,上官將軍勞苦功高,將軍夫人去世,特讓我鄭重其事,前來弔唁。”
龍嘯天眸色一深,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上官馥雪不意捕捉到了這一剎那,這個以冷漠出名的二皇子,在自己當上郡主之後,頻頻出現在府中,究竟在心裡盤算著什麼?
上官捷恭敬地朝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陛下隆恩浩蕩,老臣銘感於心!”
龍嘯天眼裡閃過一絲嘲諷,轉臉看向上官馥雪。前兩次都是在宴席上看著她,現在這樣靜靜地望著她,感覺似乎又不同了。
雖然上官馥雪穿著白色的孝服,素面朝天。因為忙碌,她白淨的臉上,微微見了汗,額髮甚至微微有些凌亂。但兩頰上微微的潮紅,就像是芙蓉花開時漸次轉紅的光景,雪白的萼片上淺淺的粉,由淺入深。在不知不覺中,就已動人心魄。
從前,龍嘯天看見女人如此不修邊幅的狀態,只有滿心的厭惡,甚至不想多看一眼。他一直認為,只有高高在上的女人,只有動人心魄的美麗。而這種美麗,不是因為她本身的貌美,而是那種在權利和**的浸染中,即使走上高位,仍然一副冷靜自持的氣質,才是真的美麗。
然而,現在他怔怔地看著她的臉,她的脣上不知抹了什麼脂膏,有著淡淡的蜜色,讓他的心莫名牽住。
“靖王殿下?”上官馥雪見他出神地看著自己,不禁皺了皺眉。靖王是龍嘯天的封號。
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他心頭卻莫名顫了一下,他猛地發現自己這樣看著她,是極為不妥的。不由目光犀利地看向上官馥雪,“蕙靈郡主,有事嗎?”
上官馥雪卻對他冰冷的態度視而不見,恍然笑道:“我還以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龍嘯天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上官捷道:“雪兒,二皇子面前不可太過放肆。”
上官馥雪卻只是無辜一笑,“爹爹,女兒沒說錯什麼話啊?!”
上官捷瞋道:“你難道忘了?二皇子面前,怎可自稱‘我‘呢?”
“無妨。”龍嘯天揚手,淡然道:“三小姐現在貴為郡主,又是父皇的義女。就跟本王是同輩了,不遵俗禮也可。”
“雪兒雖然是皇上的義女,但在封號上,卻也只是位居三品。不該在三皇子面前逾矩才是。”上官捷道,便又肅容正色對上官馥雪說:“雪兒,快向二皇子認錯!”
上官馥雪驚得愣了一下,自從上官捷開始認同自己之後,他就鮮少有這種過於較真的時候了。但看他的表情,上官馥雪很快意識到,上官捷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因為眼前這位二皇子是個難伺候的主。殺伐決斷,從來沒有半分遲疑。剛才自己確實是說錯了話,在皇親面前,即使自己已經被皇上封為了郡主,分位也在二皇子之下,自己應該遵從禮數才是。倘若在這上面行差踏錯,很可能會落人口實,說自己仗著被皇上封為了郡主,就得意忘形,連應有的本分也忘了。
上官馥雪想清楚這樣,便忙恭恭敬敬地走到龍嘯天面前,賠罪道:“臣女言行無狀,差點衝撞了靖王殿下,還請靖王殿下恕罪!”
龍嘯天脣邊難得浮起一絲興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蕙靈郡主,本王記得,初次見到郡主的時候,郡主可不是如此規行矩步的人。”
上官馥雪心頭一凜,想起先前才是真正的“言行無狀”,忙惶恐道:“殿下恕罪,那時候並不知道您就是靖王殿下,所以放肆了些。如果殿下還介懷的話,臣女甘願在這裡任憑您的處罰。”
龍炎眉頭一皺,看著龍嘯天道:“二皇叔,您該不會真的打算治蕙靈郡主的罪吧?”
龍先天眼也不抬一下,冷冷道:“本王今天是來弔唁將軍夫人的,不是來治誰的罪的。本王早就聽說,蕙靈郡主以前是個‘言語不拘、舉止張狂‘的人。若都要治罪的話,不知道她已經死過多少次了?”
上官馥雪沒想到他會毫無顧忌地說這種話,聽起來像是玩笑,他的表情卻一點都讓人笑不起來。上官馥雪心裡正不舒服,他卻突然看過來,脣邊照樣噙著冰冷的笑,眼裡卻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戲謔。
這種極端矛盾的表情,讓上官馥雪心裡很不自在,她扯了扯嘴角說:“臣女以前確實有些……”她尷尬得想不出合適的詞彙,又只好尷尬地乾笑兩聲,才接著道:“有些不得體的地方,但那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