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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慕華之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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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慕華之死(中)

涼夫人不是傻子,涼慕華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意味著什麼,她不會看不出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涼慕生,驚得連連後退,“老爺,你……”

涼慕生只是兀自沉浸在失去愛人的悲痛中,完全不理會涼夫人的反應,涼夫人終於受不了地尖叫道:“老爺,你怎麼能這樣啊?!她是你的親妹妹啊!”

涼夫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她一直都知道,涼慕生很疼他這個妹妹,卻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疼愛”!

涼慕生緊緊抱著涼慕華,反覆叫著她的名字,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她體溫也在慢慢流失。涼慕生失魂落魄地看著她的臉,她雙目空洞,瞳孔已經散開,沒有一點亮澤,只是僵滯地看著他。

涼慕生泣不成聲,不停地搖晃著她的身子,說:“妹妹,我一定有辦法救你的!你別死!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他目光呆滯地低聲喃喃,終於放開涼慕華,發了瘋似的在房間裡翻找著,不停地念著:“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涼夫人還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看見丈夫三魂不見七魄的樣子,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去怪責,只衝上去抱住了他,大聲道:“老爺,叔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她沒有死!”涼慕生吼道。他流了滿臉的淚水,他擦也不擦,失神地喃喃說:“我剛剛還答應她,會想辦法不讓她再回將軍府了。只要她不回將軍府,她就不會再受那些委屈了。我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涼夫人緊緊抱住他,哽咽難言:“老爺,叔妹真的已經死了。”

“她沒有死!”涼慕生仍是固執地嘶吼,“我不相信!”

他這一聲吼完,就像是洩掉了所有的力氣,靠著牆,軟軟地滑了下來,癱坐在地上,任涼夫人抱住他,痛哭失聲。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涼夫人最先冷靜下來,“老爺,叔妹雖然已經死了,但也要讓她走得體體面面的。今天的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再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這個祕密,只能隱藏在黎明到來之前!”

涼慕生也漸漸醒過神來,淚眼模糊地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涼夫人胸中塊壘沒有半分紓解,她卻仍強撐著站起來,迫使自己迎面走向繡床。

涼慕華身子已經僵硬,直挺挺地躺在**,雙眼還沒合上。涼夫人一生之中,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她和涼慕華的關係算不上親厚,可到底是生命中有交集的人。她們白天才說過話,那時候涼慕華面色紅潤,她說她現在不喜歡紅色的緞面,自己便讓丫鬟給她換上了素淨的緞面。那時候,她還好好的……

涼夫人心中一沉,胸口更加堵得厲害,這個人死得可憐,卻和自己的丈夫是那樣的關係,確實可恨!

涼夫人抖著手,不敢看她的眼睛,動作飛快地幫她合上了眼睛。她的身子冰涼,涼夫人儘量讓自己不接觸到她的面板,幫她換上乾淨的衣裳。然後將她身上換下來的衣服,拿回房間燒掉。

倆人回到房間,相對無言,只是靜靜地等天亮。外面終於傳來丫鬟發現涼慕華已死的尖叫聲。倆人這才裝作才知道的樣子,慌里慌張地又跑到了涼慕華的房間。

一個老成的婆子說:“夫人許是早就知道命不長了,所以趁夜換了衣裳。她走得很安詳。”

涼念青悲痛不已,“我昨天就看她的臉色不對,想不到這麼快就走了。真是不應該。”

涼慕生只是抿脣,沉默不語。涼夫人也是面色古怪,明明紅了眼眶,含著眼淚,卻透著一股莫名的恨意,冷靜地看著**的涼慕華。

涼念青道:“父親,現在姑姑走了,是不是該讓將軍府的人將人領回去發喪?”

涼慕生深吸了口氣,仰了仰臉,“讓他們領回去吧。”他說著,便冷冷地轉身,出了房間。

涼念青看不懂父親的反應,回頭來問涼夫人,“娘,爹怎麼古里古怪的?姑姑死了,他難道不難過嗎?”

涼夫人淡然道:“他是太難過了。讓他安靜一會兒吧,”說著,便轉身要離開,“我也想安靜一會兒。有什麼事,你去處理吧。到了你姑父那裡,好生安慰你表妹。”

涼夫人面無表情地出了房間,獨留涼念青呆怔在原地。

涼家人到將軍府報喪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上官馥雪聽到訊息的時候,還是大吃了一驚。早就料到涼慕華會死在相府,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上次在楚王府聽雲四公子提起涼氏兄妹的關係,有些曖昧。上官馥雪後來問了在涼氏身邊伺候了五年的蘇媽媽,蘇媽媽也說了同樣的疑惑。上官馥雪也不敢確定,只是那血蚧遲早是要她的命的。這點她並不擔心,她只是想確定,涼慕華是不是真的跟自己的哥哥有那樣見不得人的關係呢?倘若他們有那樣的關係,不但要給將軍府蒙羞,還要給涼氏一族莫大的打擊。她在聽到涼相要將涼慕華接回去的時候,就在心裡盤算著,後來她聽婼兒在給涼慕華偷偷買血蚧的時候,她便讓剪影買通了婼兒,讓她換成了放有“纏情蠱”的藥丸。只要涼慕生按捺不住,跟她有了床笫間的接觸,涼慕華就會越發焦灼難耐,跟涼慕生抵死糾纏,最後輔以血蚧透支精氣的作用,催她速死。

上官馥雪忍不住微微一笑,想不到,涼慕生跟她之間,還真是有那樣的關係。不知道,那個驕傲自大的長姐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母親,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聽說,前面正在鬧。”剪影道。

“鬧什麼?”上官馥雪彎了彎脣角。

“涼家人想讓夫人在府裡裝殮,老夫人死活不答應。說人是在涼家沒的,應該由涼家來操辦後事,不該再進夫家。”

雖然這樣,她還是很快挑了一件素淨的衣裳換上,匆匆到了秀沁苑。

報喪的人正在門口和府裡的人僵持不下,涼家的管事站在老夫人面前,也面色難堪,上官馥雪一進來,就老夫人說:“當初,是你們相爺自己親自來求咱們把人帶回去調養的。也不求他能把人治好,他倒好,昨天早上把人帶過去,今天早上人就沒了。她要是不去,說不定現在還好好的。你們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討價還價?”

管事犯難說:“怎麼說,夫人也是上官家的人,讓她呆在相府也不合適。”

上官馥雪上來道:“奶奶!”

老夫人見她進來,嘆了口氣說:“你來了就好。我早就說,讓她去涼家不合適,現在鬧出這種事情,左右都是為難。你來說說,這事情怎麼辦才好?”

上官馥雪淡然道:“母親雖然是在外頭沒的,可‘生是上官家的人,死是上官家的鬼’,這喪事自然該是咱們來辦的。不然,外頭要說咱們苛刻了母親,連亡故的人也不能體恤。”

老夫人嘆口氣又說:“我倒不是不能體恤她,這在母家過身的人,再回夫家,自然有另外的規矩。我已經讓人在外頭搭了喪棚,就讓她停在外頭。等時候到了,再讓她葬入祖墳。”

管事說:“這連著幾天,都熱得厲害,停在外頭,怕是會……”

四姨娘這時候道:“要讓她進來,怕也是不吉利。這要是子祁忽然回來了,怕是會有衝撞。”

上官馥雪暗暗一笑,從那之後,這四姨娘心裡就一直掛著上官子祈回來的事情,生怕在什麼地方有了不妥當,找了晦氣,讓自己的兒子回不來了。上官馥雪道:“這棺材停在外面,恐怕也是不妥當的。要是讓外人見了,恐怕也要說閒話。棺材從正門進,是不吉利的。那就讓人用轎子,從後門抬進來,再行裝殮。”

老夫人想了想,這辦法倒是兩全其美的,既避免了棺材進門的晦氣,同樣也封住了外人的口。但是想到就這麼放過了涼家人,她的心裡還是不痛快。

上官捷這時候進來道:“就按雪兒說的去辦吧。這人都沒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怎麼說,她也在咱們上官家十幾年了。就讓她體體面面地走吧。”

老夫人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就按雪兒說的,把人接回來吧!”

倆家管事這才鬆了口氣,點點頭,忙吩咐下人去辦了。

大夫人這時候突然說:“這三弟妹沒了,怎也沒見大小姐出來?”

老夫人眉頭一皺,又嘆了口氣,對蘇媽媽說:“快去看看那丫頭回來沒有?!”

大夫人問:“怎麼?大小姐出去了?”

老夫人道:“說是一早就出去了,這孩子走的時候,涼家報喪的人還沒來。都說她出門的時候,高興得很,這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她要哭成什麼樣子?!”

大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大小姐倒是好興致,大清早的,就出門了。難不成有什麼要緊的事?”

老夫人輕哼道:“若是要緊的事情,倒還好。可她偏偏是拿著皇上賞賜的布料,跑去做衣服去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對望了一眼,不由低低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