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30 一念執著

230 一念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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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一念執著

“好……”遙靈背起鳳川,正欲突出重圍,卻被夏孤臨攔住。夏孤臨道:“不可。鳳川現在不能離開筆墨紙硯陣。遙靈,你退下照料他,待我們破陣,再一道衝出去吧。”

遙靈聞言不知所以,但眼下情勢容不得她多問,她只得帶鳳川到紙城牆下休息。抬眼回望,卻發現武陵春和夏孤臨正顏色不悅得爭論著什麼……

遙靈有些好奇,她不由自主得,又施展了一次久不啟用的竊聽之術,將武陵春和夏孤臨之言盡收耳中:

“鳳川不能離開此陣?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都知道什麼?”

擦臉而過的紙刃墨劍在武陵春周身浮起的真氣罩上砰砰碎裂。夏孤臨淡然道:“你又知道些什麼?”

“果然,大哥沒理由比我更晚知道吧。鳳川這個樣子,是體內踏月的靈核被擊中了是不是?”

聽到靈核這個詞,夏孤臨終於釋然。只差最後一步,真相便可全部揭曉。要在這個時候說麼?

“是。”

“是?魔尊早先將踏月之魂植入鳳川體內,看來他已經等不到鳳川癲狂而死,要提早親眼看著鳳川靈體俱裂吧!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坐視不管麼?”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過不過得了這一關,只能看鳳川自己的。”

“可是大哥!”

“夠了小春。魔尊見我們已得勝機,故而加害鳳川,令我們分神。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專心應戰。”

“大哥!”

武陵春握緊了拳頭,大拇指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頃刻之間便掐出了血痕。武陵春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大哥……那你告訴我,二哥的靈核會不會破?鳳川,會不會死?”

“你何時也學會在戰前問這等有損鬥志之事。”夏孤臨披風一振,割碎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墨劍,“記得五年前魔界那一戰,我答應過你的事麼?”

你答應過,會跟二哥一起,平安回來。

那是你身為大哥的承諾。你說承諾過的,就一定要做到……

武陵春猛然驚醒。難道夏孤臨是以這種方式實現了承諾?將踏月靈核植入鳳川體內一事,不光是魔尊所為……連夏孤臨本人都參與其中?

怎麼會這樣……

不,也許只能是這樣。武陵春聽蕭陽春敘說前事之時,心中存有疑慮,蕭陽春如此精明,怎連魔尊的兩個隨從都防備不住,竟讓他們兩人得了空隙,將靈核植入鳳川體內。現在想來,對鳳川下手的人根本就不是那兩個魔卒!而是最有理由也最容易接近鳳川,且不會被任何人懷疑的夏孤臨!

而五年來夏孤臨的反應,也無一不印證了這一點。他聲稱對踏月的下落全無線索,卻要武陵春堅信他尚在人世;後來不知因何,踏月之靈寄於鳳川體內的事被紙飛鳶知悉,紙飛鳶幾次三番要告訴武陵春,夏孤臨卻百般阻攔,不惜殺了紙飛鳶封他的嘴。他只是擔心武陵春知道了真相會承受不住,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來……

漫天紙羽凌亂紛紛,如羽毛一般飄然落下,柔弱如雪,重重砸在武陵春心頭。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武陵春能說什麼好?說夏孤臨心機深重?說他不負踐言?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

他又有什麼權力去感激或指責促成這一切的人。因為他武陵春,才是造成今日孽緣的罪魁禍首。若不是他執著於無法挽回的悲劇,踏月,鳳川,夏孤臨,蕭陽春,又怎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是他的錯。一念執著,害了所有人。

武陵春黯然望著城牆下抱著鳳川哭泣的遙靈。武陵春啊武陵春,你忘了他們是誰嗎?你與他們在陽春館中相遇,他二人與你萍水相逢,卻挺身而出救你性命。而今天,你竟然要毀他神魂,奪她所愛……你究竟還算六公子之一麼?你可對得起大義,對得起這些並肩作戰的戰友麼!

武陵春啊武陵春,如果你現在下得去狠心,一切或許還來得及!

武陵春趁夏孤臨遇敵不備,縱身躍下逞強,攜了鳳川便走。他連擲數枚六骰格擋住遙靈來路,與鳳川藏身於已被放空的墨池之中,摺扇幾轉,於各個縫隙築下紫雷結界,縱使遙靈趕來,也不得輕入。

紫雷結界將戰聲隔絕於外。空蕩蕩的墨池裡,唯有紫電時而激流,墨珠時而滴落。武陵春單膝跪下,將昏迷中的鳳川靜靜抱在懷裡,只望了他一眼,便是淚如泉湧。

“二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哥了。”

武陵春不止一次得想象過,若有一天,二哥能回到自己身邊,回到大家身邊,將是何種情景。就像今天這樣,大家一起踏雪上山的時候,他與鳳川並肩而行,望著他的側臉,那傲視天穹,無懼鏖戰的眼神,只覺得心都要醉了。

他真的回來了,此情此景,就好像做夢一樣。如果這是夢,就永遠也不要醒來吧……

武陵春,或許活不到這一戰之後了,但是心中卻還有無數多的願望沒有實現。希望和二哥一起,嬉笑怒罵於天下,策馬揚鞭於江湖,執手共醉於月下,折劍歸隱於山林。是不是這些心願太多太沉,沉得連命運都無法承受,心中最重之人,才會離他而去?

不管怎樣……

武陵春擦去鳳川臉上的淚。不管怎樣,這一次,他是真的真的要放手了。二哥已經陪著他走過了最逍遙自在,瀟灑痛快的人生,他還有什麼好奢求。讓世界成全愛,不如犧牲愛來成全世界。執著,不如放手啊……

武陵春的手觸到鳳川心口那枚灼熱的光亮。其內彷彿有個狂妄而急切的魂魄在掙扎。武陵春緊捂疼痛欲裂的心口,卻不敢再度觸碰那個靈魂。

恍惚間,武陵春彷彿又看見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此今一別,又到哪裡去覓一場重逢。輪迴之外,殘山剩水,青鋒劍,鐵骨扇,在隔世之愛中各自鏽蝕。或許,只有我,敢放不敢忘。直到歲月枯朽,晶瑩的魂魄便與白雪一同,茫茫灑向大地,沉睡梅香之中,等待著與你相認。

對不起。二哥。

武陵春閉目,指上凝成一束金電,豁然渡入鳳川心口。快要觸到靈核的瞬間,渾身卻如觸電般一震,再也不能向前。

二哥,我這樣,是不是就像親手殺了你?

……也罷。如果是二哥你的話,一定早就受不了寄居於別人軀殼之中吧?二哥,我現在就給你自由。我也很快,就去陪你。

武陵春手中的金束髮狠向前一送。

——卻被誰的手奮力握住。

“春哥……住手啊……”

是鳳川?他怎麼醒過來了?武陵春來不及去擦臉上的殘淚,睜開眼睛。鳳川果然皺眉望著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他輕輕道:“不行啊春哥,那裡是……是踏月……公子……是二哥啊……”

“可是我不能再害你了!”武陵春沒有收去指上金束,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如果二哥繼續在你身體裡,你會性命不保的!我不能——”

“別說了春哥……我都明白。記得……半年前,我還不知道鞮紅公子是何許人也,只是偶然間得知了紙飛鳶向鞮紅公子挑戰的訊息,心中便像火燒火燎似的,非趕到陽春館救你不可……那時,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現在想起來,從那個時候起,踏月的心就一直驅使著我接近你,陪著你,絕對不會棄你於不顧……”

“可是鳳川,你是蕭鳳川,不是其他任何人!這句話是你說的,你忘了麼?”

“我沒忘……”

“我也對你說過的,我只希望你愛你想愛的,做你想做的,我別無他求,你忘了麼?”

“我……也沒忘……”

“那你就聽我的,放開二哥吧!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的執念,白白耗盡一生!”

鳳川猛然推開武陵春的手,起身躍到一邊,拔劍攔住武陵春:“你別過來……”

“鳳川,你、你要幹什麼?”武陵春被鳳川這突然舉動嚇了一跳,劍尖抵喉,卻不敢用強奪劍。鳳川笑著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痕,沾了鮮血的手卻攏在胸口,小心護著那束靈魂之光:

“生來渴酒,那麼誰去造就寶劍。如果殉情能解決一切,誰來還天下一個太平!我蕭鳳川,本來就不是什麼公子,不過是鋒芒中奮起的小人。我將由手中之銳,斬斷一切孽緣。”鳳川說著,劍尖倒轉刺向自己胸口,“春哥,若你還當蕭鳳川是你兄弟,就相信兄弟會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踏月!”

“鳳川不要——!”

迎接劍鋒的,除了奪目的魂魄之光,自然還有噴薄如虹的鮮血。魂與血交輝的光芒羞煞漫天雲霞,三尺長劍於神明注視下悄然墜落,不知萬年之後,會被哪一位英雄拾得。

武陵春怔怔望著蕭鳳川,微笑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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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頸椎,你要頂住,要頂住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