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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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油菜花
南海,思凡洞天。
這不是鳳川第一次出遠門,也不是他闖蕩江湖以來去過的最遠地方。從在怡箏鬼莊,到兔妖村,海外仙島,哪一次不是生死之戰,然而這次……
卻是六公子受魚仙之邀,全員出動,頗有些鴻門設宴一網打盡的味道。雖然夏孤臨嘴上沒說什麼,可是大家心裡各自都很謹慎。
鳳川從來不是什麼謹小慎微之人,從前出去做任務時,也早就做好了必死的覺悟,沒什麼可怕的。但是不知為什麼,上次在陽春館門口看到老匹夫喝酒之後捂著胃蜷著身子從酒桌離開的樣子,他便……
老實的說就是放心不下。雖然跟同伴死在一起也算死而無憾,可是如果死在老匹夫前頭的話……
怎麼就是這麼讓人不爽呢?
“鳳川哥——”
“好啦好啦,別拍了。”鳳川想了想,如果自己說不出口,讓枸杞代為轉達,又能怎麼樣呢?老匹夫對他的事情從來都是不聞不問,告訴他,他也不會關心的。
“枸杞,枸杞,你小子死在這兒了?要你拿的酒呢?”
屋內是元寶大叔的聲音。枸杞不敢應聲,怕他發現聲音是從房間外面傳來的。
“鳳川哥你有事倒是快說呀,等下被元寶哥逮到我又要捱罵了。”
“怕捱罵你還不快走!”
鳳川一把推過枸杞,又在他背後重重拍了一掌,弄得枸杞完全摸不著頭腦。
“鳳川哥,這到底——”
還是不說了。不過是去海底而已,又不是回不來了。老匹夫身體再差,有枸杞照顧他,應該也……
“枸杞!小子再不出來,仔細你元寶爺爺揭了你的皮!”屋裡找不到人的元寶大叔已經幾欲暴走,枸杞沒法子,只得先去應付。
他的肩膀卻再次被鳳川按住:
“咦?”枸杞回頭,鳳川卻狠狠低著頭,倒是看不清他的眼神。
“看好老匹夫,酒窖裡那些好酒……都是我的!”
枸杞輕笑。鳳川哥果然還是說出了真正想說的話,雖然很是拐彎抹角。他一向熱血,橫衝直撞,可也只有面對最在乎的人,才會變得這樣婆婆媽媽。
“好了你可以滾蛋啦!”鳳川按住枸杞肩頭用力往前一推,枸杞雙手狗刨似的亂揮著向前踉蹌,差點沒一跤跌倒。
現在,要說的話也說完了,差不多該回去,幫大哥做出行的準備。
鳳川繞回主街上,今日微風,不似前幾天那般炎熱。一路上酒旗招展,簷鈴叮噹,倒使人心中十分舒暢。
武府。
鳳川百無聊賴得在府裡溜達了一天,也沒能找到可以幫忙的地方。要收拾行裝,有梅花三弄姐妹就足夠;大哥不在府裡,好像和清都哥一起去江邊安排出海的事;楚雲深幫南歌哥去碧窗夢居搬東西。果然是大事件,連極少離開揚州城的南歌哥都不得不親自出馬。
鳳川走過雁過樓。此時他並不知道,武陵春和青玉案正在頂樓上俯瞰風景。
日已西斜,陽光暗橙。亭臺樓閣,橋榭亭軒如浮水上,盡收於眼底,飛鳥掠水,柳枝拂面,琴聲輕揚。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青玉案還是第一次為一天的逝去而傷懷,彷彿,只是為了挽留眼前這賞心悅目的妙景。
“我只道雁過樓乃是南歌先生施展聲音幻術的幻境機關樓,卻未想到登上此樓,竟能看到這般美景。”
青玉案由衷得讚歎。她自小生活在齊雲山,亦嚮往過天氣安和,芝草長生的仙境,這才覺得,那書中仙境怎比得人間樂土;與相親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平平淡淡得生活,卻比得見天下絕景都要快樂許多。
“青兒若想每天都在這雁過樓上看景,又有何難。”
武陵春一句話點醒了青玉案。她的臉頰被夕陽染上紅暈,之前卻未想到他是這等用意。他……或許也早就希望著她搬來武府同住,反正有小徒守著繡莊,那裡的事早就不需要她擔心了。
“這次去思凡洞天,要去多久呢?”青玉案岔開了話題。不過這件事也是當下最應該關心的。
“呵,那要看那位魚仙大人的心情咯。”
武陵春眉頭輕蹙又很快舒展開來。修真界搜尋獵魂之事,居然驚動了南海隱居的仙族。那位思凡水窟的魚仙大人,更是聲稱它們水族中發現一魂魄之力超乎尋常的存在,定要邀六公子前去驗證。
這是其一。其二是思凡水窟十六年一度的銀傘舞會便在半月之後,受邀前去赴會的,除了六公子全員之外,還有崑崙派錄調掌門的愛徒賀熙朝,齊雲山仙槍奇俠穆護砂,滄海派幻術師七夕為首的一眾修真高手。
仙人設宴請凡人,“思凡”之心叵測,此疑點一;
不請掌門長老而請年輕弟子,此疑點二;
邀六公子全員不說,竟連梅花三弄姐妹也點名邀請,此——疑點三。
但正因仙人相請,不知深淺用意,又不能推託不去……
只願這位魚仙,不要與魔尊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絡,便是最好。
*********
晚飯後。遙靈的房間裡已是炸開了鍋。窗子先是被與女孩子身材極為不符的剛猛掌力掀翻,接著不時向外冒出水流與砂焰,又是一件件被燒焦撕爛的衣服飛了出來——
正好落在經過走廊的鳳川頭上。剛把頭上溼淋淋的衣服拿下來,“唰唰唰”又接了三件在手裡。
鳳川輕輕吁了口氣。她開始明白為什麼梅花三弄在武府當差,需要會武功了。
“你們兩個搞什麼啊!大哥召集大家議事,已在議事廳等著了——”
鳳川透過窗子望見裡面的情形,不由愣住,這、這是怎麼了?遙靈盤腿坐在桌子上,頭髮上,半張臉上都灑了厚厚的香粉,似乎是被粉盒劈頭蓋臉砸了下去;
還有她渾身的衣衫,半臂被褪至手肘,裙子下襬撕爛一大塊;一隻鞋子掉到桌下,還有一隻倒掛在盆栽上打著吊子。
這幅好笑的模樣,倒讓鳳川一下子想起第一次見到遙靈時她的樣子。他憋不住笑,急忙舉起懷裡的衣服擋住了嘴。鼻子被衣服上的薰香味道刺激,又結結實實打了個打噴嚏出來。
“看什麼看!那個女人,比我好不了多少!”
鳳川走近幾步,這才發現了被“釘”在牆上的花深深。她身上的衣服跟遙靈比完整許多,估計被遙靈的水系術法噴的,已經溼、溼透了……
呃先不看這個。她的髮髻辮子也完全散亂,妝臺上首飾盒的抽屜層層拉開,倒扣在地,那盒子裡的髮釵步搖紛紛穿過花深深的指間,髮絲,雙腿之間,射進了牆裡。
這兩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啊!
“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鳳川把衣服擲回屋裡,“限你們在一炷香之內趕到議事廳,不得有誤!”
你……們?
遙靈吸了吸鼻子,這是什麼意思啊?夏大哥召集大家議事,跟花深深有什麼關係?再說她不是奸細嗎?大家要開會,應該把她的五官全封起來才對吧!
“先走一步。”花深深說著,飛速閃到屏風後面,眨眼的功夫身形閃回,換裝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原本散亂糾結的髮髻已經盤得好好的,髮辮裡綁著淡金色的緞帶,末端掛著水珠般的鈴兒;溼透的衣服也已經換做橙金色的花瓣蓬蓬裙,就像新放的花一樣!
遙靈揉了揉眼睛,沒看錯吧!
“忘了告訴你,我還有一項絕技,就是把裝備儲存於相思環之中,隨時更換。所以,凡是我看的上的裝備我已經都收在這裡了,剛才被水泡的全是你的衣服。”
花深深神氣活現得將相思環斜跨在肩上,撩動頭髮的瞬間已經躍出窗外,“我趕去議事,相信簇水公子一定不喜歡別人遲到吧……少陪了!”
“喂!”
遙靈側頭望著妝鏡中凌亂的自己,欲哭無淚……絕對不能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大家面前!可是如果比花深深晚到的話,豈非更不像話!
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
已經沒有優柔寡斷的時間了!乾脆……
花深深前腳剛跨進議事廳的門檻。夏孤臨、楚雲深、南歌子、武陵春、晏清都、鳳川、青玉案、梅花三弄果然都到齊了。
可是,大家竟都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夏孤臨在皺眉,陰雲密佈的臉上似乎埋伏著雷霆之怒;青玉案驚得櫻脣微張,半晌才抬起手擋了嘴;蕭鳳川更是……抬手遮眼,不忍再看。
花深深很快明白過來,他們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她身後的什麼人。
花深深慢慢回過頭去,也是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東西?好像是個人?渾身綁著大片翠綠的芭蕉葉,頭上還蓋著一朵碩大的黃花?看不到手也看不到腳,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真是……油菜花啊。
呵。右眼睫毛上,還沾著白白的香粉呢。
議事廳裡靜得可怕。眾人面面相覷,忽然都低下了頭。夏孤臨清清嗓子,問道:“你是……遙靈?”
那棵油菜花慢慢蠕動到了夏孤臨面前。真的是蠕動,僵硬得連頭都沒轉動一下。她逼近夏孤臨,使勁使勁得瞪著他——
怎麼連話都不能說了麼?這是要用眼神告訴夏孤臨,她是遙靈麼?
真夠滑稽!
“我們此去思凡洞天,是赴銀傘舞會,無需喬裝。”夏孤臨搖搖手道,“你還是換回來吧。”
“切,這種東西能稱作喬裝麼?”花深深笑道,“我看,是‘擬態’才對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