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兄弟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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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兄弟相認
帳內湧動著寒流一般的冰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名男子，不敢抬頭。半晌一名男子才期期艾艾道：“是，是贊普鍾閣邏。”
“閣邏？”陰若水一時想不起這閣邏是何方神聖，自己又是何時開罪與他的。她不由看向和悌，以目問之。
“閣邏原是蒙舍詔龍伽獨之子。當日龍伽獨與南陵聯手反叛，被您出兵剿滅。其父被誅殺，跟隨龍伽獨叛逆計程車兵全部被坑殺。”和悌解釋道。
“噢。”陰若水聽了和悌的話不由想起了一年前那火光沖天的石和城；想起了躺在自己懷中奄奄一息的紐魯奇；想起了被紐魯奇的鮮血浸紅了的白色戰袍，猶如盛開在彼岸的曼陀羅華。那久違的情感開始熱漲……裂開，那種胸口撕裂般的感情，又回到了體內。“閣邏為何派你們上島？意欲何為？”陰若水的聲音帶著嗜殺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
跪著地上的二人聽到了她那無波的聲音，被冰得噤若寒蟬只剩發抖了。
“講。”陰若水的聲音更低沉了，隱隱中有著發怒的前兆。
“贊普鍾聽說您重病不起，便想趁…”地上的一名男子本想偷眼上瞧，可是卻被帳內的寒意駭得打了個冷戰，俯首繼續講道：“趁此機會將您剷除，一雪當日石和城之恥，為先王報仇雪恨。”
“當日閣邏與其母阿奼的效忠誓言，孤言猶在耳。龍伽獨背叛天朝本應罪誅九族，孤念在其妻阿奼愛惜百姓，尚能迷途知返，特赦免其一族死罪，冊封閣邏為贊普鍾。不想閣邏竟不思報答，意欲謀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陰若水奮袂而起，手狠狠地拍在了案桌。
“若水？”寸御瀛十分擔憂陰若水的身體能不能承擔這份激動，不無擔心地看向一臉怒容的她。他發現陰若水自從剛剛聽到和悌的解說時，她神色就很怪異。那面容上有思念、有哀慟、有嗜殺……種種情緒在她的臉上一一閃過。當日攻取石和城的經過他是知道的，可是畢竟沒有親臨現場。陰若水因為紐魯奇的死坑殺了所有蒙舍詔的俘虜，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當時他只是認為那不過是陰若水的藉口而已。今日他才深深地明白，陰若水和狼群還有莫罕間的關係不僅僅是主從，更像是親人。
“瀛——”陰若水看到寸御瀛關切擔憂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她看著寸御瀛微微一笑，告訴他她沒有事。有向下看著那二人問道：“此次前來崇聖城的
只有你們七人嗎？”
“還，還有三人在城西客棧等候訊息。”
“和星你速帶人去，務必生擒。”陰若水對案桌下站立的和星命令道。
“是，屬下遵命。”和星利落地轉身出帳。
“凰王，這二人要如何處置？”和悌看著陰若水問道。
“帶下去，嚴加看管。”陰若水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二人，又看向和悌：“吩咐下去，今夜島上之事不可驚動王上。立刻去傳黑夜上島。”
“屬下遵命。”和悌躬身答道，又看了一眼寸御瀛說道：“凰王，是否要在島上為瀛先生安排帳篷？”
“瀛的意思呢？”陰若水不知道寸御瀛的有何打算沒有貿然答應，看著他詢問道。
“如此就要麻煩和隊長了。”寸御瀛溫和地笑道。
“那屬下這就吩咐人去準備。”和悌壓著那二人退出了帥帳。
“若水，你的身體不可過於操勞。”寸御瀛走到案桌旁拿起了陰若水正在看的地圖。
“啊？”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地圖的陰若水見地圖被搶，下意識的伸手去奪卻不小心抓到了寸御瀛的手。
“若水想要嗎？”寸御瀛淺笑的表情像極了偷腥的貓兒。
“恩，給我。”陰若水沒聽出他話中的玄機，也沒意識到自己話中的語病。
“好。”寸御瀛將另一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恩？”陰若水詫異地看著那隻手，又看向寸御瀛：“什麼？”
“若水不是要我的手嗎？”寸御瀛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
“你——”陰若水真是氣結剛要發火，可是看到寸御瀛那促狹的笑臉才醒悟到他這麼做的目的。原來寸御瀛一直用這種嬉皮笑臉的樣子在逗自己開心，她不由紅了臉：“謝謝你瀛，我真的沒什麼了。”
“我們之間還要說謝嗎？”寸御瀛將她攬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恩恩，那個……”初雪看著你儂我儂散發著粉紅泡泡的兩個人，不由面紅耳熱：“奴婢去帳外巡視。”說罷逃也似地出了帥帳。
陰若水狐疑地看著離去的初雪，不知她為何匆忙，再看向正在自己身上吃著嫩豆腐的鹹豬手，就已經全部瞭然了。
“你還真是有夠惡劣的。”
“你不是最愛我這樣嗎？”
“是啊，我最愛你了。”陰
若水翹起了腳，雙手攀上了寸御瀛的肩膀。
“啊，若水，你咬我。”寸御瀛的身子一震，不由收緊了環著陰若水的雙臂。
“呵呵。”陰若水看著他脖子上的齒痕不由壞笑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寸御瀛也低下頭在她的鎖骨處啃咬著。
正在帳內嬉鬧的二人忽聽帳外傳來了初雪急切的聲音：“主人，黑夜將軍已經上島了。”
“哦，我忘記了。”陰若水忙推推寸御瀛：“瀛，不要鬧了。現在還不能讓黑夜看到你。”
“看看到又有何妨？”寸御瀛一付無所謂的樣子，緊緊地摟住柔軟的纖腰不肯撒手。
“你瘋了不成？不要以為你的武功深不可測，就可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陰若水見他一付不在乎的樣子，真的有些生氣了，她可不想在經歷一次出去他的痛苦：“如果被人知曉你還活著，那你的安危又如何保障？”
“若水，不要生氣了。”寸御瀛看到陰若水泫然欲泣的模樣，胸口不由一緊：“放心，從今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恩。”陰若水靠緊在他的胸前，可是想一想好像是自己忘記了什麼：“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黑夜就要來了！”
“呵呵，看到我們凰王大驚失色還真是少見啊。”寸御瀛又不正經地在她耳邊低語，在她還未發火時正色道：“你認為黑夜會出賣我嗎？”
“額？”陰若水一時還跟不上他的轉變。黑夜會不會出賣自己的兄長陰若水並不清楚，她只知道黑夜是不會出賣自己的。也許讓黑夜知道寸御瀛還活著也不是什麼壞事。
“臣黑夜求見凰王。”黑夜的聲音打斷了陰若水的思緒，也打斷了她臉上慣有的平靜。
“沒關係的。”寸御瀛給了陰若水一個安慰的吻，然後又幫她整理好了袍服。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心愛的人一寸肌膚，那可是他的權利。
陰若水平復了一下心情，衝著帳外說道：“進來吧。”
黑夜挑簾走了進來，躬身施禮：“臣參見凰王。”
“黑夜，勿須多禮。”
“黑將軍，別來無恙。”陰若水的話音剛落，她身側的寸御瀛便開口道。
那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另黑夜大驚，他抬起頭看向陰若水身側一身藍色袍服的寸御瀛不由失聲道：“兄，兄長。您還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