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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白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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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白採兮

死澤叢林,地下長街。

袂央、墨焰與秦晝等人還佇立在原處,黑暗裡,那吹笛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怎麼還沒動手呢?白採兮?”

“白採兮”三字傳入眾人耳際,袂央先是一愣,繼而才反應過來,她目光看向一旁的黑袍少女,心中一時明瞭,原來這黑袍少女的聲音名字喚作白採兮。

這時,只聞白採兮輕聲一哼,一雙銳眼看向四周,抬起手來,骨笛橫在脣邊,緊接著有些怪異又有些清脆的笛聲便緩緩地迴盪在整個地下長街。

幽幽笛音吹過,只見縷縷光華從骨笛中揮灑而去,很是輕盈地流向四面八方。

袂央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到片刻,周遭的空氣竟然漸漸化為有形,好似輕鬆一般正在不停浮動。

“這是......”袂央犯疑,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起來,本以為別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疑問,誰知一旁的秦晝雙眼綻放些許訝異的光芒,話音變得有些顫抖地說道:“這不就是法陣的氣牆麼?我們方才竟然全然沒有覺察到。”

秦晝話音一落,那飄蕩在空中的陰陽鎮魂幡忽而飛到了秦晝的身前,接著陰陽鎮魂幡中的器靈慢悠悠地說道:“不是沒有覺察到,我們根本無法感應到。”

墨焰聞言,輕哼一聲,望著不盡的黑暗慢慢地說道:“也不知道對面的人用了什麼法術,真是想不到我墨焰還有無法破除法陣的一天。”

“說得像是你很厲害的樣子。”袂央在這時開始數落起墨焰來。

墨焰聽袂央這般說自己,當下心中肯定很是不樂意了,連忙不滿地道:“袂央妹妹,你什麼時候跟你秦師兄一個模樣了?怎地好生喜歡數落我?”話一說完,墨焰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眉頭,竟是笑道:“喜歡數落我也好,要是把‘數落’二字去掉那是更好的啦!”

“你!”袂央聽罷,自然是變得憤憤不平,咬牙切齒,有些怒斥道:“我說墨焰,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還說在這些話?”

秦晝截道:“就是,沒看見我們此番的狀況麼?還在與敵人對峙,右護法你就不要玩鬧了。”

“我......”墨焰胸口起伏,覺得今夜的自己憋屈得不得了,此刻兩眼恨恨地看著黑暗,卻也不再多說什麼話語了。

耳畔邊的骨笛聲仍然在迴盪個不停,袂央兩眼定定地觀察著四處的變化,無形之間,那些氣牆慢慢地變得透明起來,淡淡的光芒在流溢,這陣法,像是快要破除了。

“哼!白採兮,想不到你還有一手!”黑暗中的另一個男子有些憤慨地說了一句,繼而只覺得一陣強勁的氣流隨之而來,氣勢洶湧地逼向白採兮。

而下一刻,只聽“砰砰砰”連連三響,白採兮身前便由另一股更強大的氣勁反射出去,快速地襲向那黑暗之中。

袂央反應過來之時,才發現秦晝已然揚起手中白芒閃爍的玉折劍橫在白採兮身前,“想要傷我們的恩人,這可是萬萬不可的。你們作何躲躲藏藏,有什麼事不如當面說清楚。”

秦晝話音傳了過去,隨著白採兮的骨笛聲緩緩地傳了過去。

不到片刻,前方便傳來一聲悶哼,“法陣鬆動,果然防禦都有些吃力了......”

“你沒事吧,現下可好些?”

“好什麼好?你看我傷得不重麼?”吹笛人不耐煩地斥了一聲,“若我養的那些寶蟲還在的話,適才那道劍芒還是可以抵擋些許的,可是......”

黑暗處二人的對話傳了過來,袂央雙眉一蹙,輕聲道:“想來這法陣即將破除了,不然對面的人也不會受傷。”言及此處,她目光看向秦晝,道:“秦師兄,你說我們現下該怎麼辦?”

秦晝聽袂央這麼問,雙目微闔之間,凝神道:“小師妹可是想要去收拾收拾他們?”

“那是自然的,我們被他們困在這裡好大一會兒,還差點被他們的毒蟲害死。”袂央話語間,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雲笙劍。

“轟!”一震響動卻在這個時候傳來,引得地下長街的地面震動不已,袂央穩住身子的平衡,話音變得有些急促,“這又是怎麼了?”

身後白採兮的笛音忽而戛然而止,只聽她慢悠悠地說道:“法陣破除了,適才那是法陣撤離所引發的空氣激盪。”

“法陣破除了?”墨焰雙眉一揚,有些吃驚,雖然適才與這白採兮有些爭執,但此刻他的目光無不流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白採兮把玩著手中的骨笛,令骨笛在手中悠然地旋轉一圈後,便將它別回腰間。白採兮鳳目流轉,定定地看向前方的黑暗之處,高聲道:“容凌,燁廷,你們二人勿要執意了,為什麼你們非要做到如此地步?”

原來對面黑暗中的兩個男子一個名喚容凌,一個名作燁廷,從白採兮的話語可知,他們的恩怨定然不小。

“白採兮,蠱神宗宗主白無痕之孫女,縱然蠱神宗沒落,甚至不復存在,你還是一心想將之復辟,可對?”吹笛人話音有些古怪,不過說起話來,眾人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氣力不足了。

白採兮聽罷,只是輕輕一笑,繼續高聲道:“容凌,你也不過如此。作為蠱神宗當年叛徒的後人,想不到到得今日,你還是要延續你們祖宗所做的事情。”

黑暗裡另一個男子仰頭大笑,“既然知道,又何必說這麼多?眼下你若將令箭交出來,我們就不會再作糾纏。”

“燁廷,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話?這法陣根本無法困得住我們,你們還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白採兮雙目寒光閃爍,恨戾地說了一句。

“哼!”那燁廷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我不妨告訴你,白採兮,能威脅你們的,不只是我們適才所佈下的法陣。”

眾人聽罷,各自皆是一奇,袂央心神一定,有些疑惑地在心中暗道:“這燁廷到底在賣什麼關子?他難道還會有什麼殺手鐗不成?”

正在袂央有些擔憂的思忖之間,只聽身側白採兮緩緩上前行了一步,她輕聲一笑,笑意裡有些嘲諷,“哦?是麼?你們似乎勝券在握的模樣,只不過,我不怕這些。”

“哈哈。你不怕?你可知道我們所言指的是什麼嗎?”容凌的話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彷彿傷得不輕。

白採兮搖頭,“而今我已然打算不惜一切代價報仇,縱然你們再過厲害,我也是不怕的。”

“報仇?”墨焰在這個時候不由得插了一句,“白姑娘,什麼報仇不報仇的?原來你與她們的恩怨便是這個麼?”

聽墨焰這麼一問,白採兮緩緩點頭,嗯了一聲,隨即目光又看向黑暗中的容凌和燁廷,繼續說道:“怎麼?無話可說了麼?一直喜歡躲在暗處,又算得了什麼?”

對方一時沒說什麼話,而在旁的秦晝卻道:“白姑娘,你若要報仇,眼下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幫助你。”

秦晝話音一落,白採兮眉頭微蹙,目光投向秦晝,有些懷疑地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我秦晝用得著說假話?白姑娘既然助我們破陣,白姑娘報仇一事在身,我們定然要幫上一幫的。“秦晝眉目流轉,話音裡,滿是誠懇。

“請幫手麼?”容凌冷冷地說了一句,緊接著話音一轉,有些憤怒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今日就爭個魚死網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