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0章 飯菜重做溫柔以對

第150章 飯菜重做溫柔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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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飯菜重做溫柔以對

第150章 飯菜重做溫柔以對

房間裡燈光昏黃暗淡,氣憤冷漠壓抑。

錢盈兒吞嚥下滿腹的委屈,一聲不響地收拾著那散落在地面的飯菜。王德厚依舊陰沉著臉,不過,不再追問也不再指責錢盈兒了。

其實,在對錢盈兒發火兒的同時,他的心裡忍著刀割般的痛楚。他這一天都在痛恨自己,責罵自己,痛恨自己成了一個軀殼,一個廢人。責罵自己已經沒有資格擁有這樣一個好媳婦了。他給她的所有承諾都還沒有兌現,就連一個最基本的婚禮都還沒有給她,自己卻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男人,這一點恐怕是所有男人最難以忍受的痛苦。

早上,看到錢盈兒換上那件舊衣服時,他就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了。後來聽到三輪車的響動,他就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之所以沒有攔阻,他就是想讓錢盈兒知難而退。這一天王德厚忍受著心裡痛苦的折磨,剛剛對錢盈兒發火兒是希望激起她的憤怒,他要讓她離開,讓她走。不想讓這樣一個好女孩兒,陪著自己這個軀殼男人,他想就這樣慢慢地把殘喘的生命耗盡。

誰知,錢盈兒的心真的是海綿做的,柔軟且包含暖意。看著錢盈兒無怨無悔在打掃房間,王德厚閉上了眼睛,他感覺眼眶熱熱的、溼溼的,心更痛了。

“好了,掃乾淨了。你等著,廚房還有些蘑菇和肉,我再去炒一些來。”

錢盈兒溫柔的看著王德厚說。

王德厚依然沒有睜開眼,只回了一句:

“不要管我,我是個廢人,讓我自生自滅吧。”這句話綿軟而無力,不再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

“我只知道人都要吃飯,吃了飯才能恢復得快。等我掙到了錢,就去給你買些中藥來。”錢盈兒依然平靜柔和的說。

王德厚徹底無語了,慢慢地往下沉了一下身子,他躺下了。

錢盈兒又去了廚房拿起那些剩餘的肉和菜。

他們生活一向是很簡樸的,一般一頓飯只炒一個菜。通常只買半斤肉或者更少。今天因為高興買了一斤,但在炒菜時錢盈兒又想到了可以省下一半兒來,因為小寶和思盈不在,畢竟少了兩張嘴。現在看來。留下的這一半兒派上了用場。米飯,鍋裡還有熱的,只是再炒一個菜而已。很快,錢盈兒又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過去。

“起來吃吧。”錢盈兒又喊了一句。王德厚依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裝聾作啞。

“好吧。你不吃,我也不吃。咱們就在這裡僵著吧,反正你不吃飯,是一個人餓肚子,我不吃飯就是兩個人餓肚子。他現在已經餓得抓耳撓腮了。你就不心疼嗎?”錢盈兒用溫柔的語氣,平和的勸慰他。的確,錢盈兒已經感覺到肚子裡的小生命在亂動了,也許真是餓得有些抓狂了。

聽了這番話,王德厚翻了一個身,雙手撐著床試圖坐起來。錢盈兒看他很吃力的樣子有些心疼。過去扶住了他的腰幫他再次半靠在床頭。

王德厚木然的坐著,依舊錶情冰冷無語。錢盈兒端起飯碗夾了一些菜放進去,然後湊到他的嘴邊準備給他餵飯。

“吃你的飯吧,我自己會。”

只是冰冰冷冷的一句話,錢盈兒聽了卻感覺很舒坦。因為他畢竟肯和自己說話了,畢竟不再拒絕進食了。

“你自己鍛鍊一下也好,快趁熱吃吧。”錢盈兒說完,自己端起了那隻小一些的碗。平時那隻小碗是屬於思盈的,因為思盈飯量小。但今天,錢盈兒是怕剩餘的飯不夠吃。所以自己選擇了用一隻小碗。王德厚微睜著眼睛,看到了錢盈兒手裡的那隻小碗。他又怒吼了起來:“把那碗給我,不然我就再把飯菜打翻、砸爛!”

這看似暴怒的一句話,卻說明了他對錢盈兒的那份關愛仍在。錢盈兒心裡頓時又感覺暖暖的。心想:只要他肯吃飯就行。於是。她又把大碗裡的飯使勁兒地往小碗裡塞了一些。王德厚瞪了她一眼,但她以微笑回之:“我飯量小,你是知道的。”

王德厚長出了一口氣,右手顫抖著拿起了筷子。由於錢盈兒事先把小飯桌墊的很高,王德厚可以不用把碗端起來就能吃著飯。

儘管他只是敷衍式的吃了幾口,但錢盈兒已經知足了。她想慢慢感化他。慢慢地用自己的真愛之心,融化他心裡的那個結。

飯後,錢盈兒又收拾了一次碗筷。

一切洗刷乾淨,錢盈兒去鎖好了大門,再次回到房間。她好想躺到**,一動不動的睡到天亮。可是不能,她還要做好明天的準備工作。她拿起自己裝零錢的那個破揹包,去了小寶和思盈的房間。她不敢在王德厚面前清點那些零錢,怕再引起他的震怒。

她一塊一塊的數著,算著。數完之後,心裡冉起一縷驚喜。

“哎呀!我賺了五十塊。”錢盈兒小聲地自言自語說。

但她思來想去又琢磨了半天。

“不對呀!別人都說我那樣把零頭兒統統刪掉,是不會賺到錢的。怎麼會……哎呦!想起來了。”

錢盈兒終於恍然大悟,那五十塊錢是那位老大媽給的。想到這裡,她的情緒又一下跌落到了谷底。如果把這五十塊錢除去不算,自己等於一分錢沒掙到。對,算是掙到了幾斤蘑菇和一斤肉。

錢盈兒在心裡不停埋怨著自己,不停說著自己笨。如果讓她知道劉老好是可憐她所以批發給她的菜,也根本沒有掙到錢,那樣她還不得瘋狂地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呀!

“唉!明天接著去吧,鍛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錢盈兒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把零錢、本錢都整理好後,她實在是疲憊的連站立的氣力都沒有了。雙腿已經腫脹僵直,像兩根木樁似的。

當她好不容易躺到溫暖的被窩兒時,渾身的疼痛突然加重,但疼痛阻止不了過度的疲乏,很快,她就發出了粗粗的鼾聲。她太累了,作為一個孕婦她做出了超負荷的運動。王德厚聽著錢盈兒的鼾聲,看著她疲憊不堪的身軀,眼淚湧了出來。他在她背後輕撫著她那長長的秀髮,想著怎麼才能讓她脫離苦難的折磨?怎麼才能讓她快樂起來?

“對,讓她走。只要她能遠離自己,就會找到快樂。同時,只有自己消失,她才會走。”

王德厚又萌生了一個想法。於是,他很吃力的從**下來,走到電視旁邊的電源處,雙手顫巍巍地拿起一把剪刀,剪斷了那根線……

“哎呦!”王德厚一聲慘叫,扔掉了手裡的剪刀。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剛剛是他踢了自己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