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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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景生情
在秦賞夕和謝雲起的追問下,豐寧將在謝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道來。
謝瀟華修長的食指摩挲下巴:“洛小小什麼腦子?我大哥當她的面,跟你說了這麼多話,她不知道偷聽一兩句嗎?”
秦賞夕道:“謝雲起存心不讓她聽見,小小就算想偷聽,有那本事麼?”
韓月蟬本就覺得謝雲起將謝瀟華趕出家門,事有蹊蹺,所以對謝瀟華,仍舊事事小心。如今看來,謝雲起還是很在乎這個弟弟的,否則不會如此緊張他。看謝瀟華並無真對孩子發火的意思,她也安下心來,於是對豐寧道:“既然事情都說清楚了,你快些回家吧,不是說還要溫書嗎?”
豐寧點點頭:“不過走之前,我有東西送給秦姐姐。”
他說完,匆匆跑出門外,從馬車上報下一堆補品,又讓車伕幫忙拎著一罐鹽進來了。
豐寧對秦賞夕道:“秦姐姐,其實我知道雲起哥哥連我也騙了。他當我是小孩子,所以就胡亂騙我說,這些東西都是洛姐姐送我的。他自己都說盒子是謝府的,東西怎麼會是洛姐姐的呢?我看過了,這鹽罐也跟上次送我的那個黑罐一模一樣,全都是他給我的。不過還好,這次沒給我塞銀子,不然,我真要退回去不收了。”
秦賞夕笑了:“你還挺機靈的。”
豐寧像個小大人:“不是我機靈,是你們仗著比我年歲大,就覺得我好騙,太小瞧我了。我只是覺得雲起哥哥好像有很多心事,不想煩他,他既然堅持要送,我也就不推辭了。”
秦賞夕問:“那你現在將東西抱進來,是要幹什麼?”
豐寧道:“要送給你啊!秦姐姐,我娘說了,出門在外的人都不容易。我知道你有很多錢,可是你將來要用錢的地方,也很多呢。現在這東西,不是雲起哥哥給你的,是我給你的,你就收下吧。我聽姑姑說,芷容姐姐現在很需要補身子!”
秦賞夕臉色不佳,不願意接他手裡的東西。
豐寧道:“秦姐姐,來的時候爹孃都交代了,這次不能再拿哥哥的東西了。那些藥反正收了,又不能送人,我就帶回去了,可是別的東西,反正我又不能帶回去。”
韓月蟬替秦賞夕接了過來,一邊教訓賞夕:“你就別犟了,沒聽豐寧說嗎,東西是他送的,又不是謝雲起送的。你這麼照顧他,還不能收他一回禮啊。再說,你有多少錢能造啊?不是我說的,芷容那身子不比一般農婦,嬌氣著呢,這些補品什麼的,都有用。”
江芷容卻道:“大娘,那東西你留著自己慢慢吃吧,我是不會進補的。”她語調雖然輕柔,語氣卻分外堅決。雖然還沒弄明白秦賞夕和謝雲起到底怎麼了,但是秦賞夕不願意接受的東西,她也決計不動。
韓月蟬無奈道:“這兩個人真是.......”
謝瀟華則對豐寧道:“好了小傢伙,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了,東西我會幫你送給秦姐姐的,天晚了,你快些走吧。不然你到家晚了,你爹孃會擔心,我家老王他媳婦也會擔心的。”
豐寧笑了:“原來瀟華哥哥也是個好孩子啊,還挺會關心人的,哈哈。”
謝瀟華聞言,臉立刻耷拉下來,這小子,說的這叫什麼話?
豐寧一看他臉色變了,立刻扭身跑了。
秦賞夕和江芷容忍俊不禁,都樂了。
韓月蟬將東西抱進自家廚房:“隨你們收不收吧,你們要真不收,改天我再讓豐寧分開拿回家去,就說是洛姑娘給我的,我送給豐寧爺爺奶奶的,那可都是我爹孃。”
謝瀟華轉身去看秦賞夕,一掃方才面上的神氣之態,變得期期艾艾:“賞夕,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送葉叔叔和袖袖一程?葉叔叔是我的恩師,袖袖就算是我妹妹吧。還有那個孩子,你也說了,那是我侄子。”
秦賞夕上下掃他一眼:“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沒出息!”謝雲起說什麼,就聽什麼!
謝瀟華道:“這次不一樣,我大哥即使不交代,我也要這麼做的。”
看秦賞夕不吭聲,謝瀟華繼續央求,拉著秦賞夕胳膊,可憐巴巴道:“賞夕,你就答應我吧。”
秦賞夕全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打個冷顫:“謝瀟華,別弄得好像是我欺負了你。我又沒說不讓你去,再說,去不去是你的自由,我又沒權干涉你。做錯事的是你大哥,又不是你!”
謝瀟華聞言大喜,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賞夕,你真是這麼想的?我一直以為你要‘株連九族’,以後會跟我形同陌路!”
秦賞夕冷哼一聲,依舊沒有好臉色,只是口中道:“你爹是你爹,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你又不知情,又不像你大哥那樣隱瞞真相,又是真心待我爹和姐姐,我自然不會攔你。何況,我又不認識葉夫人的墳在哪裡!倒是你,據說是跟著我爹一起拜過葉夫人一次的!”
謝瀟華傷心:原來早就打算找我領路啊!
此時,韓月蟬從廚房裡出來:“謝公子,原來謝家知道賞夕去刨謝家祖墳的事啊?”害得她和洛小小一場擔心。
謝瀟華坐在門前石階上那會,看到過老楊匆匆忙忙給門口的小廝遞話,讓小廝幫忙傳信,所以也是知道這件事的。當下點點頭:“大娘不必奇怪此事,也不需要多問,明白麼?”
韓月蟬忙點點頭,又道:“你們自家人不急,倒是我和洛姑娘急得什麼似的,她還特地讓我趕緊回來看看賞夕,別再出什麼事!”
秦賞夕這才問道:“是了大娘,我差點忘了,小小沒事吧?”
“沒事沒事”韓月蟬道,“她沒事,她那兩個丫頭也沒事,都好好的。”
秦賞夕又道:“以小小的性子,肯定不甘心就這麼被騙,她還會再跑出來的。”
謝瀟華卻道:“你還是擔心我大哥吧。我覺得,以洛小小的性子,她就算真能再從家裡跑出來,肯定也是去找我大哥算賬,然後才會想到你!”
“我為什麼要擔心他?”一提到謝雲起,秦賞夕又沒好氣了。
謝瀟華乖乖閉了嘴。
秦賞夕道:“今晚我們休息,明日一早啟程!”
謝瀟華問:“屍棺呢?”
秦賞夕道:“在爹的衣冠冢那裡,袖袖的棺材也被挖出來了。那裡停了三口棺材,兩口大的一口小的,我吃過飯後,就去守著。”
“我也去。”
江芷容大腦一片混論:“賞夕,你這是幹什麼啊?”
秦賞夕道:“沒事,就是給我爹、袖袖和我的小侄兒遷墳,從這裡遷到澤州。我本來想吃過飯告訴你,接下來,我要離開幾天,你要好好呆在這裡等我回來。”
“為什麼要遷墳?雲起同意嗎?”
“他同意了。等我回來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好不好?”
江芷容唯有點點頭。
夜深人靜。
謝瀟華和秦賞夕對坐在搭起的簡單白帳篷內。
秦賞夕此時又換上一身粗布白衣,謝瀟華也褪去一身華貴衣料,只穿了身粗麻做的白衫。
他問:“你冷不冷?”
秦賞夕搖搖頭:“不冷。”
此地乃是曠野,天上一盞殘月,幾點寒星,偶有陣陣寒夜秋風吹過,讓人頓覺清冷無比。
秦賞夕觸景生情,十分感慨:“我記得我這次來楚城,第一天到這裡,在小小的招親大會上填了一闕詞。我當時不知道那是招親大會,只是想到袖袖,所以做得悽悽涼涼。現在想起來,竟然全都是應驗的。”
謝瀟華聽過那首被楚城文人口口相傳的《一剪梅》,忍不住吟道:“杜宇聲聲酒尚澆。醒也寂寥,醉也寂寥。拭泥捻蕊駐紅綃,風又飄搖,雨又飄搖。”
秦賞夕也隨同他一起念後半闕:“何處韶光染嫁袍?三里謝橋,五里謝橋。”
與此同時,城內的謝府,謝雲起坐在自家屋頂上,迎風獨酌,一口酒嚥下沒有暖意,反覺得悲從中來。他接著自己方才的低吟,繼續吟完整首詞:“一夕雨驟歿桃夭,盛景嬌嬈,卻景嬌嬈。袖袖,再見了。下輩子........別再嫁我......”
靜寂的夜色中,幾重院落外,依稀有人聲傳來。那是當值守夜的人,聚在一起賭牌的聲音。若是換了別人,興許聽不到這聲音,偏偏此時夜深人靜,謝雲起又聽力過人。“真吵,無端端擾人清夢”他低語,“這府裡,人太多,該清減了。”
翌日。秦賞夕前一天僱好的人手全部到齊,都是些年輕力壯的莊稼漢。
江芷容和韓月蟬來到地頭,同秦賞夕和謝瀟華告別。
秦賞夕對著江芷容千叮嚀萬囑咐:“傻瓜,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你難過個什麼勁兒。不過是去幾天就回來了。”叮囑完江芷容,又請韓月蟬仔細照顧芷容,韓月蟬忙點了頭,她這才放心。
幾個漢子腰間都纏了白腰帶,齊齊抬了三口棺材,這便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