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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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相逼
何竹道帶人離去後,謝瀟華返回屋內抓起謝雲起的衣衫,匆匆離開尚書府。李臻叫都叫不住。
謝瀟華心道,秦賞夕必定是帶著謝雲起去了洛小小行館。那裡乾淨舒適,而且無人敢隨意搜。這麼想著,他便一路飛奔,臨近天黑時,趕到了洛小小行館。
秦賞夕果然在那裡,原來秦賞夕帶著謝雲起出來後,便知不可隨意在街上走,在附近僱了輛馬車,將謝雲起帶到此處。
謝瀟華來到謝雲起所在房間時,秦賞夕正在往他口中喂藥。謝雲起神智迷糊不清,湯藥剛送入口中,便一口吐了出來。一旁相陪的洛小小看著這情形,也跟著著急起來。
謝瀟華疾步上前,問道:“賞夕,我哥怎樣了?”
秦賞夕搖搖頭:“大夫說必須儘快給他退燒,傷口潰膿的情況,也必須馬上止住,否則情況不妙!”
謝瀟華無力極了:“怎麼會這樣?以他的功力,怎麼會連一頓杖刑都抗不過?多少普通人捱過去了也沒事!”
秦賞夕胡亂伸手抹了一把面上淚痕,這才道:“他當時根本沒有全抗過去,他只擋去了一半力道,餘下的力道足夠將他打傷了。”
謝瀟華道:“可是,最開始也不嚴重吧?不然他能生龍活虎的在刑部大牢呆了那麼久?後來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一直惡化呢?”
秦賞夕嘆道:“大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大夫也不知道?謝瀟華惱道:“什麼三腳貓的醫術!”
秦賞夕顧不得咒罵大夫無用,又去給謝雲起喂藥。可是藥進了口中,謝雲起根本不往下嚥。秦賞夕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便道:“瀟華,我們灌也要給他灌下去!”
謝瀟華聞言,將手中衣物扔到床腳,走到謝雲起身側,將他上半身扳起一些。秦賞夕端起藥碗便給謝雲起硬灌入口中。
她不灌還好,這一灌,謝雲起不咽反吐,進去多少藥,便吐了多少出來。
洛小小也急得直跺腳:“他怎麼不吃藥呢?”
此時,靈岫端了晚飯進來。
洛小小忙道:“快,讓廚房重新煎藥!”
靈岫忙應了一聲,放下手中托盤,匆匆退下。
謝雲起卻軟軟倒在謝瀟華懷裡,人事不知。
秦賞夕的眼淚又忍不住撲簌簌落下來,他離開落霞居時,還是好好的,身姿挺拔、英俊迷人,還在馬上抬頭對著自己笑。怎麼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一哭,謝瀟華心裡也跟著亂起來,但卻毫無辦法。謝雲起吃不進去藥,就意味著高燒不退,傷口繼續潰膿。上次大夫幫他重新包紮傷口時,就已經交代過,千萬不能讓傷口二度惡化。這次已經是第二次了,若再不能儘快控制住......謝瀟華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他只能對懷裡的謝雲起道:“大哥,你別這樣子,太丟人了,不過是一頓普通的杖刑,你一定能撐過去的!”
謝雲起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賴在他懷裡怎麼也不肯出聲,既不說話也不動,只是臉色越來越紅,額頭越來越燙。
洛小小道:“不吃藥總該喝水吧?賞夕,要不,你給他點水喝!”
秦賞夕腦子裡早已一片混亂,聽洛小小提醒,這才想到水,看謝雲起嘴脣已然乾裂,她忙取了水來餵給謝雲起。
可是剛餵了他一口水,他卻又是眉頭一皺,一口噴了出去。
謝瀟華忙道:“賞夕,你小心點,會嗆著他的。”
洛小小惱道:“謝瀟華,別以為就你著急,就你擔心,賞夕是好心幫忙,你怎麼說話的?”
秦賞夕卻道:“我沒有嗆著他,我以前就是這樣喂人喝水的。”
洛小小苦著臉道:“那可麻煩了,他不是連水都喝不進去了吧?”
秦賞夕才不信邪,故技重施,將手中的水給謝雲起硬灌了下去。孰料她剛拿開手,謝雲起再次嘔吐,將剛入口的水全吐了出去,這次吐的更加厲害。謝雲起閉著眼,直吐了個翻江倒海,直到吐無可吐,他才一歪頭,又躺回**昏睡過去。
待廚房將熬好的湯藥再次端過來後,謝雲起嘴脣已經開始爆裂。退燒迫在眉睫,可是這次,謝雲起依然固執的不肯吃藥。一次次將藥汁吐了出去。
秦賞夕已經近乎哀求:“雲起,你醒醒吧,你吃藥吧。”
洛小小再不敢吵嚷,呆呆看著床邊的情形。
謝瀟華看著吐完後,再次歪頭昏倒在**的謝雲起,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以前是眼睜睜看著他被人誤解唾罵,卻不能幫他辯解,如今是眼睜睜看著他將救命的湯藥一次一次噴出來吐出來,卻沒辦法讓他喝下去!
明明只是一頓普通的杖責,怎麼就弄到命在旦夕了?究竟是哪出問題了?
謝瀟華逼自己冷靜下來,回想連日來的情形,最後,他站在當下仰天狠狠吸了口氣,徑直將謝雲起的被子一拉,伸手去拽他起來:“你起來呀!”
秦賞夕嚇了一跳:“你瘋了?你這是幹什麼?”
謝瀟華不理秦賞夕,徑自將昏迷中的謝雲起從**拉起來:“謝雲起,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什麼事都能一個人扛嗎?這次怎麼了?想偷懶啊?不想醒過來啊?你也會累啊?”秦賞夕聽他這麼說,這才想到,謝雲起很可能是心裡根本不想醒過來,所以身體才跟著有了這種反應。
謝懷遠和江芷容都有過精神問題,她和瀟華自然而然會想到此處!
可是,瀟華這麼做有用嗎?
謝雲起依舊是緊緊閉著眼,微微蹙著眉,沒有任何反應。
謝瀟華幾乎是在哀求了:“大哥,我不逼你,我保證不追問葉叔叔和袖袖的事,我什麼都不問,我就當袖袖是難產死的,葉叔叔是心疾發作死的。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吃藥吧!”
謝雲起依舊軟軟倒在他懷裡,動也不動。
謝瀟華只能去看秦賞夕。
秦賞夕被他求助的眼神看得渾身一顫,她忙別過臉不再去看謝瀟華,只去看謝雲起:“雲起,你在刑部大牢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你答應豐寧的話,你還記不記得?那些事,你都還沒做到呢!你不能這時候出事,你如果死了,瀟華怎麼辦?謝家怎麼辦?”
謝瀟華只有道:“賞夕,你明知道他想聽的不是這些!”
秦賞夕終於停下來,用力咬住脣角。
她當然知道謝雲起最想聽的是什麼。可是,叫她如何說?可如果不說,叫他如何活?或許他不肯醒來,就是因為不想有一天,要面對她會舉劍復仇的情形!
秦賞夕手中的指甲早已深深扣入皮肉,脣角幾乎咬破。最後的最後,她卻只能湊近謝雲起耳畔,輕聲道:“雲起,我也不會再問你了。從今天起,我姐姐是難產而死,我爹是心疾發作暴斃而亡。雲起,你先吃藥吧,你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呢!”
她一邊說著,眼中有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一顆一顆砸在謝雲起面上,滾進他耳畔,鼻尖,又順著鼻溝滑入他口中。
謝雲起,你這是在拿你的性命逼我妥協嗎?你真是想得樣樣周到。可你為什麼不能替我想一想?為什麼讓我硬生生吞下這口氣,認了這血海深仇!
謝瀟華低聲道:“大哥,你聽到賞夕說的話了嗎?大哥,你醒一醒,吃藥了。”
便在此時,謝雲起本來緊咬的牙關突然一鬆,嘴脣微張。
謝瀟華心裡也跟著一鬆,他回頭催促洛小小:“藥呢?”
洛小小忙伸手從桌旁端起餘下的半碗藥,捧到謝瀟華身邊。
謝瀟華一手託著謝雲起,一手端過藥碗,小心翼翼餵給謝雲起。這次,謝雲起再沒對入口的東西起反應,半碗藥很快就下了肚。
洛小小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吃藥了。”她一邊說,一邊眉開眼笑地去看秦賞夕。本以為會看到秦賞夕如釋重負喜極而泣的樣子,結果卻看到秦賞夕呆呆地坐在腳踏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床邊一角,一動不動。
洛小小伸手去推她:“怎麼了?高興傻了?”
秦賞夕這才緩緩起身,看也不看床邊的人一眼,身體僵硬地朝外面走去。
洛小小覺得不對頭,追上去拉住她:“你去哪?”她剛拉住秦賞夕手,便覺得不對,低頭一看,驚道:“賞夕,你的手怎麼破了?還在流血呢!”
謝瀟華此時早已給謝雲起吃完藥,蓋了被子,又在他額頭敷了塊帕子,一切收拾妥當。忽聽洛小小這麼說話,他忙轉頭去看秦賞夕,果然見她手指已破,鮮血滴滴答答落下。
秦賞夕對洛小小道:“沒事,小傷而已。”看不見的那個傷口才叫深,深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癒合!
洛小小依舊是不放心:“你剛才說的什麼?怎麼會扯上你爹和你姐姐呢?”
秦賞夕木木地道:“都說了沒事,我該去看芷容了。”
她說“看芷容”,本來只是個習慣性的說法,可等她說出來後,她整個人卻突然從悲傷中清醒過來。
她轉頭看向瀟華:“芷容呢?我走的時候,她跟你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