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三代恩怨(上)

三代恩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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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恩怨(上)

方閒遠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謝雲起忽然笑道:“哎呀,方大人,您看我這記性,我忘了幫您解開穴位了。”他說著,隨手解開方閒遠周身要穴,伸手做出送客姿勢。

方閒遠問道:“謝公子,真的不再考慮了?”

“方大人,恕不遠送!”

方閒遠還從未見過這種人。他本來以為,謝雲起只是個普通商人,但卻夠痴情。後來,他又覺得謝雲起樂善好施,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如果他有那麼多錢,他也可以做到樂善好施,廣結善緣,為自己博個好名聲。再後來,他發現,謝雲起心思深沉,旁人莫及。直到現在,他覺得,他又該改變對這個人的看法了。

方閒遠最終也只能是拂袖而去,別無他法。離開牢門的一刻,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守在牢房門口的秦賞夕:“秦姑娘,你的情郎在給你出難題呢。”

此事於秦賞夕而言,確實是個難題。她若告發謝雲起,她最心愛的人就會被她害死,她若不去告發謝雲起,她就要被良心譴責一輩子,良心債最難受。再者,若她不告發謝雲起,倘若有一天謝雲起的所作所為敗露,她這個知情不報者,也是罪不容誅!

秦賞夕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不用費心思使‘離間計’了,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待方閒遠離去,秦賞夕這才進了牢裡。

謝雲起只是垂頭坐在桌前,不去看她。

秦賞夕拉過椅子坐在他對面:“說吧。”

謝雲起只是卻一動未動。

秦賞夕道:“謝公子,我在外面聽到你那些話的時候,真的十分震驚,幾乎站都站不住,恨不得立刻衝進來問你為什麼。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你一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你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我什麼人,做出這種事,我都會將真相公諸於世。你不會不知道我的為人。所以,我就沒有衝進來,我等著你給我一個說法,除非你想讓謝家很快完蛋。”

謝雲起終於抬起頭:“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樣跟你說。”

秦賞夕道:“慢慢說,從頭開始說,從謝傢什麼時候開始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開始說。”

謝雲起嘆了口氣,這才道:“我爹那時候就開始了。”

秦賞夕十分不解:“你爹是不是瘋了?我爹白白送他一大筆錢,他竟然還不知足?”

謝雲起道:“你別急,你先聽我慢慢說,其實,謝家和葉家,不只是我當初跟你說過的那點糾葛。”

“哦?願聞其詳。”

謝雲起眼眸微眯,開始追述往事:

“很久很久之前,謝家只是一個普通的窮苦人家。那時候,我爺爺還很年輕。他在鄉下種地,日子實在窮得過不下去,就去了楚城,想在那裡混口飯吃。後來,他就去了鹽場給人做工賺錢。鹽場招工十分嚴苛,沒有熟人介紹不用,不是本地人不用。我爺爺能進入鹽場,實在是機緣巧合。鹽場場主的兒子跟他差不多大,有一次出去玩,結果遇到大雨天,那位公子身體不好,當即發病,幸虧我爺爺從那裡經過,救了他。偏巧,那位公子又是家中獨子,數代單傳。為了報恩,那個場主給了我爺爺一筆錢,還讓我爺爺進入鹽場做工。

鹽場的工錢還不錯,至少能讓做工的人不用為了家人吃鹽發愁。我爺爺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在鹽場一做就是十年,從一個青澀少年,做到了工頭,還娶妻生子,有了我爹。十年間,他將製鹽的所有工序都學到了手,而且技術十分精湛。

我爺爺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也可以開一家鹽場,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精力,足夠的條件,去研究製鹽技術。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一定可以找出更節省成本的方法。只是,他只是一個小小工頭,連製鹽的各個工序,他都是偷偷學來的。各家鹽場為了永久把持製鹽技術,對於每一道工序,都由特定的人去做,若你做了其中一道工序,便不得再去了解其他工序的製作方法。我爺爺是很小心很小心的,一點一點偷學來的。他還暗中拉攏了幾個其他的工頭,從他們那裡更深入的瞭解製鹽方法。他很有這方面天賦,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都能熟練掌握各道工序。但是他的運氣不夠好,有一個工頭一次醉酒後,對那家鹽場的老闆,洩漏了我爺爺的祕密。那個老闆十分生氣,就暗中派人要殺了我爺爺。

結果,事情被那家鹽場的少東家知道,於是,少東家暗中派人通知我爺爺逃命。我爺爺後來,總算逃亡成功,只是,他老人家在帶著家人逃亡途中,被人一箭射斷脊樑骨,從此癱瘓在床。

後來,我家從一個還算寬裕的小戶人家,又變成了我爺爺小時候的家境,真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我爹受不了這種落差,從小就發誓,將來要做個有錢人,要做個很有錢很有錢的人。他還發誓,要給我爺爺報仇。終有一日,他要那個鹽場的老闆償命,他還要吞了他的鹽場和他的全部家產!

不過很可惜啊,他沒有機會了。老天似乎覺得,那個鹽場的老闆做的太過分了,所以,那個老闆早早因病去世了,他的兒子接手了鹽場。但他的兒子,只想做生意,並不喜歡打理鹽場。尤其在發生過我爺爺被人追殺的事情後,那位少東家就更不喜歡鹽場-----他以為我爺爺因為學習製鹽技術,已經被人一箭射死了。所以,他接手鹽場不久,就將鹽場轉手讓人,只一心一意撲在家裡其他的生意上。

我爹後來長成了少年,他帶著我爺爺離開澤州老家,又來到楚城謀生。那時候,那個鹽場的新老闆,已經不認得我爹了。本來嗎,他是身份尊貴的公子哥,雖然感念我爺爺救過他,卻很少去看我爺爺。見我爹的機會就更少了。更何況,我爹比孩堤時代的模樣變了很多。再說,即使認識又如何?楚城那麼大,他又是個大忙人,不一定能遇見我爹。而我爺爺,被病痛折磨那麼多年,容顏早就不復往昔的精神煥發,憔悴的任以前的老工友站在面前,恐怕都很難認出他。況且,他整日不出家門,外人很難見到他老人家。

但是世事難料。我爹在楚城做布匹生意,竟然做得有聲有色。從一個小小的攤販,最後做到開了兩家楚城最大的綢緞莊。哦,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奶奶後來一直在繡莊做工,賺點寒微的工錢補貼家用,維持生計,所以在她老人家的指點下,我爹對這一行,也算有些瞭解,所以才能做得不錯。終於有一天,那位少東家,嗯,那時候,他已經是老東家了,他的兒子才是少東家,少東家比我爹只小兩歲。那個老東家一日難得清閒,在楚城街上溜達,逛到我爹的綢緞莊。當時,他根本不認得我爹,只是覺得我爹的動作、神態依稀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就在那時候,我奶奶過去給我爹送飯。我爹從小隻喜歡吃我奶奶做的飯,雖然綢緞莊每日都有固定做飯的大師傅,但他仍然還是喜歡吃我奶奶做的飯。我爺爺被追殺的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全家人都以為,根本沒事了,何況,當年的少東家,根本沒有要我爺爺死的心思。所以,我奶奶每日都是大大方方拎著食盒去給我爹送飯。誰知道那次,竟然就撞上了當年那位少東家。他一眼就認出了我奶奶,於是,兩家人這才又再次會面。

當年的少東家,如今的老東家,帶著他的兒子,也就是當的少東家,去看我爺爺。他這才知道,我爺爺竟然癱瘓在床十幾年。他的兒子風流成性,日日流連在鶯鶯燕燕叢中,而我爺爺的兒子,因為家境實在貧寒,到二十幾歲的時候,都沒有娶妻。雖然當時我爹是因為太忙,顧不上終身大事,但是在他事業有成之前,他是因為太窮,才娶不到媳婦。當時的老東家讓他兒子給我爺爺跪下,代爺爺賠罪。並且說,日後若我家有什麼難處,只管開口,他一定幫忙。

那個老東家姓葉,他的兒子叫葉鏡寒。”

謝雲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口乾舌燥,加之身體不適,忍不住輕輕咳嗽。

秦賞夕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裡。已經聽了這麼多事,有些事情她也猜到了:“我爹和你爹會成為朋友,是不是也因為這層關係?”

謝雲起喝了口茶,卻發現,那茶早已涼了,只是秦賞夕早已渾然不覺。

他接著道:“是啊。葉叔叔會跟我爹成為莫逆之交,一來是因為脾性相投,二來,也是因為父命,為了替父報恩也為了替祖父贖罪!接著,你都知道了。我爹生意越做越大,又因為葉家人面廣,處處相助,最後,我爹成為楚城生意場上風頭正健的年輕人。而那麼多年來,我叔叔在我爹強勢的為人處事下,幾乎成為被大家忽視的隱形人。”